作者：芊之羽
有人立刻问道：“我们什么时候有能巡航南沙群岛的战机了……啊，王副司令，你莫非说的是“飞豹”？”
王旭恭点头道：“是的，我说的就是“飞豹”战机，这型战机的作战半径达到了1500公里，这样算下来，从陵水机场起飞，就能完全覆盖以永署礁为中心的大片南沙岛礁群，而且全空战挂载，采用高-高-高作战模式的话，估算至少能在该海域执行长达30分钟的巡逻任务。”
“我想起来了，我们的“飞豹”虽然名叫“歼轰”，但空战能力并不弱，去年还在与巴铁的演习中取得了对米制F16战机2：0的战绩，对付安南人的“米格21”和“苏22”，就更有把握了！”有人已经兴奋地嚷了起来：“咱们手里有这样的好东西，王副司令你为什么不早说？在这种时候，难道你们海军航空兵还要藏着掖着吗？早就该派出去巡航了！”
说这话的，显然是水面舰艇部队的人，不太了解航空兵部队的实际情况。
“呃，这个……” 王旭恭的舌头顿时打了个结，有些为难地望向了海军总司令。
刘司令心下了然。
他统筹全局，当然知道其中的缘故，在沉吟了片刻之后主动解释道：“王副司令说的事情我知道，但其实，我们目前并没有列装该型战机，因为截至目前，该型战机尚处于科研工作的收尾阶段，未通过我们海军与国家的验收，也就是说，还未能进入量产环节。”
屋内顿时响起了一片惋惜之声，这种情况与“海红旗61”所面临的状况一样一样的，科研工作基本结束了，但还处在通过各方面组织的验收考核阶段，没有量产，也就没法列装——拿来打仗这事就更别想了。
差半拍，就差半拍啊！
刘司令不无惋惜地想着，要是“飞豹”的研制进度能再快上一年半载，现在说不定就已经有几架战机可用了，虽然数量也许不多，但至少这飞机往南沙群岛上空这么一飞，整个局势就会大变样——一方面，能大大提振南沙执勤舰队将士们的信心和士气，让他们知道，他们的上空，有华夏战机的保护，不再是“裸奔”的状态，完全可以胆子再大一点，步子更快一点么，这对整个作战舰队的行动部署都有莫大的好处；
另一方面也是对以安南为首的各方势力的威慑和警告：别以为仗着离得远我就打不着你了，在做什么冒进的行动计划之前，先好好掂量一下，就你家里那些老旧的破飞机，能不能扛得住华夏最新战机的揍——这可是连米国人的F16都打下来过的最新款！
想到了这里，他不禁又有些恼火——空军那帮**，当初非要闹什么“串列双座”与“并列双座”之争，还一闹就是好几年，瞎耽误工夫，不知道海军这边对大航程的战斗机都已经望眼欲穿了么？
在他这么想着的时候，已经有人在小声嘀咕了：“说那么热闹，这不还是没货么？那管啥用啊？”
“谁说没货了？有货！”王旭恭不服气地脱口而出，可话一说完，立刻就有些后悔——话说，这货是真的有，就是这货有点麻烦啊！
“啥？有货？王副司令，这你可得把话说清楚，有货你为啥又不用？到底是有货还是没有？这节骨眼上你可不能说瞎话掉链子！”
就连大概知道些内情的刘司令都投来了询问的目光。
王旭恭心想今儿看来不说明白是过不去这坎了，也罢——他一咬牙一跺脚，狠狠地说道：“有货，一共8架，而且就在琼岛陵水机场停着！”
“啊哈！真有？”
“真有！”
“那，能飞不？”
“废话，不能飞的那叫模型！”
“那前几天你为啥不用？天天看着我们水面部队的兄弟们胆战心惊的，就不知道伸手帮帮忙？”
“我……”
刘司令摆了摆手，让略有些嘈杂的作战室里安静了下来，这才沉声问道：“老王，具体是怎么回事？”
大首长问话了，众人都望向了王旭恭，看他怎么回答——这件事里看似有猫腻哦！
“是这样的，”王旭恭既然已经豁出去了，便一五一十地答道：“这8架“飞豹”战机，其实是西飞厂那边生产的03批次和04批次试飞样机，每个批次都是4架，原本应该都是在西京阎良基地进行科目试飞的，可是春节前，那位找了我，说他生产的这型飞机将来是要交付伊波斯和壕沙的，那两个国家有大量的海边机场，所以对环境适应性有要求，希望我能通融一下，让他把这几架飞机调过去在陵水机场做海边环境适应性测试，我一想，这测试将来我们海军装备的时候也得过啊，而且所有的测试参与人员和试飞员都是西京飞机制造厂和阎良基地派过来的，都是自己人，也不存在泄密的问题，就给他开了个后门，同意了他的请求，所以，这8架“飞豹”就到了陵水机场了。”
得，果然是有猫腻啊！
不过这事儿也怪不得王旭恭，很多人都知道他说的“那位”是谁，那个现在在华夏的名气大到妇孺皆知的“首富先生”么，而且“飞豹”战机也得算他与海军方面联合投资开发的项目，没他给的钱，这型战机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用——所以给人家行这点方便实在是应该的。
既然已经说开了，王旭恭干脆竹筒倒豆子说到底：“根据我的了解，03批次与04批次的“飞豹”性能上的区别并不大，而且在陵水机场，这两个批次的战机都进行过带弹科目的测试，其中04批次还打过实弹——是实弹，不是训练弹，打的是用“歼5”改的靶机，8发8中，成绩很好，说实话，我对这型战机很有信心。”
谁不知道你有信心啊？要不你也不会天天盯着刘司令、总参。总装、总后要钱要预算的就是想赶紧拿到新战机呗，而且听你王副司令的意思，这8架战机，虽然名义上还是试验型号，但其实已经具备了作战能力，那这一圈下来就又绕回了原先的问题——你为啥没派这些战机去南沙？
要知道，有这几架战机到南沙上空去转一圈，哪怕啥都不干，这虚张声势的效果都是大大滴！
你没看东海舰队的“鹰潭舰”顶着两发炸不响的“海红旗61”训练弹都到南沙去吓唬人了吗？
这事儿王副司令你必须说清楚！
“……嗯，那个，”王旭恭扭捏了半天才终于解释道：“但这8架飞机，不是我们华夏的啊，你们让我怎么派？”
“呃，啥？”
第1322章 气还是乐
由西京飞机研究所设计、西京飞机制造厂制造、阎良试飞基地派人执行科目试飞任务的，在华夏海军有正式型号编制的战机，居然不是华夏的战机？
王副司令，你这玩笑开得太大了吧？
王旭恭无奈地叹了口气，解释道：“这“飞豹”战机是怎么来的，当初又经过了多少折腾，想必大家都是知道的。你们也清楚，后来是谭振华出手投了一大笔钱，这个项目才能继续搞下来，也才有了今天的成果。不过，他当初在投资的时候，要了几个条件，其中一个你们都清楚，这型飞机的外销权归他，现在他已经在原来的魔都飞机制造厂现在的“华夏商飞”新开了一条生产线，眼看着就要投产，将来国产型号和出口型号就算是彻底分开了。”
众人默默点头，海军的高级别领导们都听说过这件事，这样也好，互不干涉，将来要在自用型号上做什么改进，也就不需要与出口型号同步了，能最大限度地保密，也能独占西飞厂的产能，算是皆大欢喜的结果。
“不过还有一个条件你们可能没听说过，当时签合同的时候也被大家当成小事忽略了——那个谭振华啊，要求在1987年年底之前，必须交给他8架“飞豹”战机，要完整的，能飞能打，至于通不通过验收他不管，当时我和陈义坚总师都认为，这是他用的一种逼迫科研进度的手段，但现在回想起来，好像不全是那么回事。”
有人立刻追问道：“这么说来，这8架战机，其实是属于谭振华个人的了？”
王旭恭点头道：“理论上，是这样的。”
那人立刻道：“那还不简单，谭振华，他毕竟是咱们华夏人，我还听说，他是个挺热心的人，去年还帮着兵器工业部那边揽了个大活儿，那现在国家有需要，请他帮个忙，暂借这几架战机用用不行吗？咱也不怕他不肯借对不对？”
剩下的话没有明说，不过大家心里都清楚那位是啥意思——向你借那是给你面子，你要是不肯借，嗯，咱们华夏啥时候同意私人能拥有战斗机的？
王旭东苦笑道：“我倒是真想跟他开口借，不过，那也得找得到他的人才行，我只知道他春节前在香江，春节期间也不在国内，听说是去了巴铁，可我找了巴铁方面的几个人也一直联系不上他，就连几位平常与他关系最密切的人包括他的父母都完全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这个，谭振华好歹也是为国防事业、为咱们海军做出过巨大贡献的人，他的东西，总不能不告而取吧？”
那人还想说话，却被刘司令摆手制止了，他严肃地批评道：“你不要再说了，你这个思想有问题，我们华夏海军，什么时候变成一定要依靠特定的装备才能打仗了？你难道忘了我们 “有什么装备打什么仗”的光荣传统了吗？“飞豹”战机是好，可在没有这型战机之前的几十年，难道我们海军就不会打仗了？”
批评完了这位，他又转向王旭恭问道：“老王，我再跟你确认一遍，这8架“飞豹”，到底具不具备作战能力？”
“得，批评完了别人，其实自己心里也是打着这几架飞机的主意啊。”王旭恭心中暗想。
当然这真怪不得刘司令，因为这8架战机对于此时的华夏海军来说，实在太宝贵了，毫不夸张地说，几乎就是当前华夏能在南沙群岛上空组织起一张有效防空网的唯一希望！
事关重大，王旭恭没敢立即回答，他仔细想了想，咬着牙答道：“报告刘司令，我确认，这8架“飞豹”战机，都具备初始作战能力，但我无法保证未通过验收的战机能发挥多少实际作战效能，甚至连会不会因某些设计和生产原因产生特殊空勤都不能保证。”
他这么回答，实在不能说是滑头——这飞机实际的主人是谭振华，而且还处于科研飞行状态，连基本科目都没飞完，谁敢保证其作战效能啊？在巴铁的自由空战演习，再逼真也还是演习，打的是没有战斗部的训练弹——就现在“鹰潭舰”上装的“海红旗61”那种，当然04批次的“飞豹”也打过实弹，只不过打的是不会还手的靶机，到了真正的战场上真打起来会是什么样，那只有天知道了。
刘司令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了王旭恭的意思。
情况都清楚了，那么现在，就该是他这个海军的最高指挥官做出决定的时候了。
说真的，刘司令心里也在犯犹豫啊……
不过就在他权衡着这件事的得失，几次想要下决心又几次告诫自己再想想，再想想，千万不要有任何遗漏和侥幸心理的时候，却突然出了一个小小的意外。
“报告！”
会议室外有人高声喊道。
这一声报告实在太突兀了，这里可是海军最高作战指挥室，能坐在这里开会的，将来肩膀上都至少得扛上一颗星——这是去年就已经定下来的事情，今年军队要正式恢复军衔制，就在座的这些将领参谋们，论级别资历，哪个不得少将起步啊？
而且这次的会议关系重大，闲杂人等早就被轰得远远的，开会之前，刘司令也特别交代过警卫员，没有特别重大紧急的军情，不能来打扰。
这时候喊报告，莫非是上面有了什么最新决定？
要么，就是南海那边有了最新军情？
在众人的疑惑中，刘司令已经喊来了站岗的警卫员问话，就见这位警卫员答道：“是王旭恭首长那边收到了一封电报，王首长的机要员说这是一封十万火急的电报，所以急急忙忙就送来了。”
“我的电报？十万火急？”
王旭恭有些莫名其妙——现在海军要处理的最十万火急的事就是南沙那边的战况，可这事情说实话，与他海军航空兵的副司令当真关系不大——除了那8架不在他编制里的“飞豹”，他连一架能在这事上派上用场的飞机都没有，你让他能做啥？
可刚想到这里，一个念头忽然划过了他的脑海，“十万火急，这份电报不会是……”
他从警卫员手中接过电报，验看了密封无误之后，急急撕开，然后众人就见他脸上的表情变得异常精彩——
这是要气啊，还是要乐啊？
第1323章 越来越邪门
众人看王旭恭脸上的表情古怪，都有心想问，不过现在的场合有些特殊，不方便直接开口，于是只好将目光投向了当首安坐的刘总司令。
王旭恭看完了这份电报，当然是要给刘司令过目的——之前给那个家伙行方便，让他的8架战机到陵水机场做海边环境适应性测试的事儿虽然于公于私他都问心无愧，不过么，这事在流程上总归有点“开后门”的意思，今天他当众说了出来也算间接表示一下自己的清白，不过谭小子啊，你今天这个要求就……
这个锅就大了，算来算去，整间屋子里，也就刘总司令一个人才背得动！
刘总司令很快看完了电报，脑子里也晕了一下——从他1931年15岁参军到现在，当了整整57年的兵，枪林弹雨尸山血海的，什么没见识过？
可今天这种情况，还当真是头一回见！
那个叫谭振华的小子，是真有心啊，还是仗着有几个钱在瞎胡闹啊？
不行，这事儿牵扯得有点大，得好好琢磨琢磨。
趁着他沉思的工夫，有那和王功旭相熟的就凑过来小声问道：“老王，什么情况十万火急的？怎么我看刘司令也不像着急的样子啊？”
王旭恭小声答道：“这事说急也急，可也不急在那么一会儿，得让司令考虑清楚才行。”
“到底啥事儿啊？神神秘秘的。”
“呃，神秘倒真谈不上，就是有点邪门——就刚才咱们议论过的那个谭小子，电报就是他发过来的。”
“啊？谭振华发来的电报？他说啥了？”
“他说，他想请咱们海军批准，允许他那8架飞机执行远海带弹科目测试。”
“哦……啊哈？你刚才说的测试科目是啥？”
“远海带弹！”
“……我靠，他说的那个远海，不会是……”
“他申请的就是那个地方。”
“……卧槽！”
其实吧，有时候男人也是很八卦的，当这声“卧槽”以无比嘹亮的嗓音喊了出来之后不久，这份电报的内容也在刘司令的默许下流传了开来，对此，屋内坐着的这些准少将、中将们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用同一个词汇来表达他们听到了消息之后的心情——卧槽！
然而，好戏好像才刚刚开始。
这边因为这份电报引起的骚动还没安静下来，门外的报告声又响了起来！
依然还是十万火急，依然还是给王旭恭的电报。
“特么的谭小子，你这是赖上我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