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军工霸主 第606章

作者:芊之羽 标签: 长篇言情

  踌躇满志的任政飞觉得是时候了,相比国际通讯巨头,华为有庞大的国内市场为根本,更有着远胜同行的产品性价比和服务水平,华夏的企业,不应该局限在国内,更应该放眼世界,参与到国际竞争中去!

  于是,他决定启动全新战略,进军国际市场,并将1999年命名为“华为国际化元年”。

  1999年1月6日,华为的展台出现在拉斯维加斯的CES大展上,并且特意将展位定在了著名的“矩阵”实验室联合展位的旁边——要知道,自从“矩阵”实验室在1985年的CES惊艳亮相登场之后,每年展会第一展位的位置就从未旁落过,并且,每一年,“矩阵”实验室和它的核心合作伙伴们,都会为观众带来无数惊喜,是这颗星球上,消费电子行业真正的潮流引领者,自然也是记者们关注的第一重点展位以及入场观众人流最密集的区域。

  放在它的旁边,能蹭到好多流量的……

  预料之中,华为花费巨资走的这一步棋实在是妙招,前来展位咨询参观的人非常多,其中不乏包括AT&T等在内的许多知名的通讯服务商,在看到华为的产品、技术和服务之后,都流露出了浓厚的合作兴趣——米国,也有着广大的农村,而且米国的农村,比华夏还要地广人稀,在这些地方布设通讯网络,特别需要考虑到成本因素,因此性能相近、价格便宜很多的华为产品受到这些公司的青睐,也是很自然的一件事。

  除了潜在客户之外,前来参观了解信息的人,自然也有不少同行,对此,华为的参展人员甚至有些受宠若惊——比如米国乃至全球首屈一指的通讯产品供应商思科公司CEO钱伯斯不但亲自来到华为展台咨询相关情况,甚至在言谈中表达了强烈的合作愿望,希望能够双方携手开拓市场——他在现场宣称,华为的产品,可以帮助思科补强中低端产品线,联合组网的话,能够有效地降低客户成本,这是对很多预算有限的客户极具吸引力的。

  参加展会的华为人员认为这是个非常好的机会,因此不遗余力地向钱伯斯详细介绍了华为产品的技术指标,甚至在对方的刻意诱导下,泄露了一些技术秘密。

  任政飞刚听到前方传来这个消息的时候,内心也是挺激动的,觉得这是打入米国市场一个非常好的契机,可谁知道,这一切根本就是个幻觉,是思科公司为了套取华为的技术机密而做下的局!

  杀招随后便至。

  CES大展刚刚落幕,参展人员还在回国的班机上,位于深川的华为总部就收到了思科公司发来的律师函,对华为公司提出“盗用IOS源代码、盗用思科技术文件、盗用命令行接口、侵犯专利权”的4项主要指控以及附属20余项控诉,要求华为公司立即停止这些侵权,并为之前的行为支付巨额赔偿——索赔金额高达15亿美元!

  在这份咄咄逼人的律师函中,思科还宣称,已经向米国法院申请,要求在法院颁布禁令,在全球范围内禁售华为部分涉及侵权的产品,禁止华为使用与思科操作软件类似的命令行程序、操作界面、路由器源代码及在线帮助程序!

  这简直就是要一举将华为灭门的节奏!

  任政飞紧急咨询了多位熟悉米国法律情况的律师,知道即便华为并没有真的在技术上抄袭思科产品,但因为米国的司法程序繁复冗杂,打官司也将是一件极其牵扯精力且开支巨大、拖延时日良久的事情,且由于思科是一家在米国举足轻重的,市值超过1500亿美元的高科技领导企业,他们向法庭申请对华为的部分产品执行的禁售令,即便不能得到法院的立即支持,也必将会给华为在全球的产品销售推广工作带来极大的负面影响。

  祸不单行,就在收到这份律师函不久,在一次医院体检中,任政飞获悉自己竟然得了绝症——皮肤癌!

  事业、健康,连续遭受到了突然降临的双重打击,任政飞顿觉前路灰暗,生命也失去了色彩——他今年已经55岁了,体力、精力都过了人生中最巅峰的阶段,身体也在不可避免地走向衰老,最近渐渐感觉做很多事都越来越力不从心,精神状态更是一直处于焦虑和压抑之中。

  医生告诉他,他有抑郁症前兆,而这种纯精神的疾病,药物治疗只能起到辅助作用,最关键的是患者需要有意识地对自己进行心理疏导,这需要强大的精神自制力,也需要一个放松的生活环境。

  “也许,是到了放下一切的时候了。”他想。

  十二年的艰苦奋斗,含辛茹苦养大的华为公司,已经给他带来了足够多的财富,早已实现了相当高标准的“财务自由”,现在放手,他完全可以像医生劝他的那样,四处旅游、看看风景,无忧无虑地过完下半生。

  那就这样结束吧。

  他想着,拿起了电话,拨通了一个越洋电话,待听筒中传来了一声“Hello”的问候声之后,轻声说道:“高尔文先生,你的方案我考虑过了,现在,我想和你谈谈。”

  

第1657章 好数字

  

  对于1999年初的克里斯·高尔文来说,如果必须要用一句优美的华夏古诗来形容他心情的话,那这句诗一定是:

  “春风得意马蹄疾”。

  自从与那位华夏富豪埃里克·谭达成协议以来,摩托罗拉的发展完全可以用“一日千里”来形容,因为,那位年轻的华夏人有着惊人的能量,特别是在华夏,他的人脉和影响力几乎无人可及,在他的推动下,摩托罗拉顺利地进入了华夏的无线通讯市场,在寻呼机系统及终端、无线通讯基站及手持设备两大产业方面都取得了巨大的成功,曾几何时,“摩托罗拉”几乎成了华夏城市中,无线寻呼机系统的代名词,而在2G无线通讯基站及手机领域,即便有来自欧洲的三个主要竞争对手爱立信、阿尔卡特和诺基亚的强力挑战,也依然牢牢占据着华夏市场占有率第一的宝座——随着华夏改开的深入,人民的生活水平日益提高,手机,早已不再是富人们的专属,大量的城市中等收入人群已经成了购买的主力,想想看华夏那庞大的人口基数,这个市场的未来,充满了巨大的想象空间!

  正是因为在华夏市场的成功,摩托罗拉登顶了全球第一通讯设备公司的王座!

  当然,在这一片繁荣的后面,还是有一些糟心事的。

  比如,来自通讯行业内部激烈的竞争。

  其中最危险、也最让克里斯·高尔文头痛的竞争对手,却不是欧洲的三强爱立信、阿尔卡特和诺基亚,而是来自本国的一家新生企业——思科。

  思科发展的路径与摩托罗拉很不一样,摩托罗拉是从制造对讲机起家的,算是最传统的语音通讯设备供应商,而思科却是从网络通讯设备起家,属于新兴的数字通讯设备供应商。

  按理来说,二者有着明显的行业区隔,但随着这些年技术的发展以及全球互联网的普及,区隔的界限却越来越模糊,到最近这几年,光纤通讯突破了技术和成本两大瓶颈,开始大规模应用之后,这个区隔就已经模糊到了几乎无法分别,并且很可能在未来几年中彻底融合——能用一根光纤就做到语音和数据同时传输,并且还能提供高数倍甚至数十倍的传输带宽的事情,为什么还需要铺设两根铜缆?

  目光敏锐的思科很早就意识到了这种趋势,并积极推出了相关设备——新一代的,集语音及数据通讯为一体的路由器和交换机,用以取代传统的电话程控交换机、数据路由器、数据交换机等众多设备,传统的数据服务设备再加上新兴的语音、数据融合业务,为思科公司的发展注入了极大的动能,这家企业很快就成长为国际通讯行业的新兴巨头,1994年在纳斯达克上市之后,股价便一路飙升,到如今,已经发展成了一家业务遍及全球,年营收200亿美元,市值1500亿美元的超级跨国公司!

  克里斯·高尔文非常清楚思科公司对摩托罗拉传统业务构成的重大威胁,他认为在巩固公司原有在无线通讯领域的优势之外,还非常有必要补强公司在数据通讯领域内的短板,未来的通讯市场,必然是有线和无线相结合的,数据和语音相融合的,只有将这些都有机地整合在一起,才能直面对手咄咄逼人的攻势,并且在未来的竞争中取得领先。

  而要想补强摩托罗拉在数据通讯领域的短板,最快也最方便的办法,就是找到一家在这一领域具有一定能力和市场基础的企业将其收购,从而一举获得技术、人才和市场三大重要资源——这也是米国企业最常用的方法,比自家企业辛辛苦苦地投钱从零开始搞研发省时省力多了。

  好运总是垂青有准备的人,就在克里斯·高尔文着手在全世界范围内寻找这样的企业时,一家名为“华为”的华夏企业闯入了他的视线,他们在本年度的CES上的亮相虽然算不上特别惊艳,但其展示的产品充分体现了其实力,这是一家非常有潜力的企业,并且已经在华夏及部分第三世界国家拥有了稳固的用户基础,目前年营收超过12亿美元,规模不大不小,正是最好的收购目标!

  更妙的是,华为在CES上的亮相引起了思科公司的高度重视,思科在发现了这家企业具备在将来威胁其统治地位的潜力之后,非常阴险地对其发起了雷霆一击,企图用一连串的法律行动将这家企业拖入泥潭。

  想必,此时的华为正是焦头烂额的时候吧?

  而这个时候,也正是将华为买下来的最好时机啊!

  克里斯·高尔文立即展开了行动,通过一些渠道与华为建立了联系,并提出了收购邀约,他甚至已经向对方报价,首次报价的金额就高达50亿美元!

  50亿美元,在1999年,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华为的那几位创始股东在拿到这笔钱之后,将实现个人完全的财务自由,这对还并不算富裕的华夏人来说,应该具有足够诱惑力了吧?

  他们显然已经动心了,因为克里斯·高尔文接到了那家公司的创始人任先生打来的电话,他想当面谈谈。

  1999年8月13日,克里斯·高尔文踌躇满志地登上了飞向华夏的航班,在这之前,他已经就这次面谈的内容做了充分的准备,并且说服了董事会对收购华为公司做出了最终决定,他甚至还准备了充足的筹码——这种涉及数十亿美元的并购案,卖家必然会进行一番讨价还价,而他从董事会争取到的预算额度是——75亿美元!

  当然我的读者们都知道,后来的华为公司,区区75亿美元恐怕只是其真实价值零头的零头,但在1999年,对普遍还相对弱小的华夏民营企业来说,这个估值已经是天价了。

  所以,克里斯·高尔文对这次的华夏之行充满了志在必得的信心。

  但他不知道的是,有一双眼睛一直在暗中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而当他登上了飞往华夏的航班时,这双眼睛的主人转过了身来,对着身边的同伴露出了一个意义不明的微笑,同时轻声说道:“开始吧。”

  郭钊德兴奋地搓了搓手应道:“这场玩了13年的游戏,也该有个结果了,今天又恰好是13号,13,哈,真是个好数字。”

  

第1658章 10小时

  

  从芝加哥飞往香江,再从罗湖口岸入境深川,整个行程需要超过15个小时,而由于航空器安全管理的缘故,在其中至少有10个小时的空中飞行时间需要全程关闭手机。

  10个小时而已,在人的一生之中,短暂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克里斯·高尔文坐在自己预定的头等舱座位上,向美丽的空中小姐要了一杯红酒,轻轻地啜了一口,接着带上了耳机,闭上了双眼,神态轻松地开始享受这段云上旅程。

  但他无法预料到,在这10个小时中,将发生一件改变摩托罗拉公司日后命运、改写全球通讯市场格局,甚至改变一场战争最终结局,并对整颗蓝星的未来历史走向,产生深远影响的重大事件!

  这一切的缘起,需要追溯到1986年谭振华主动前往芝加哥绍姆堡,对两代摩托罗拉总裁高尔文父子的那次拜访。(忘记了的同学可以重新翻阅本书第5卷《云乱》,第1095章~1106章)

  正是在那一次的会面中,摩托罗拉与谭振华达成了一系列的合作协议,包括双方合作在华夏开展无线通讯服务,也包括吸纳谭振华成为“铱星”计划的创始股东之一。

  谭振华为入股该计划投资了1亿美元,换来了一个董事会席位,当然他入股这家由摩托罗拉主导的“铱星”公司的目的极不单纯,按照他的原话就是:“看见有人在挖坑,我就非常热心地上去帮他刨了几锹,这能叫害人吗?这明明叫助人为乐!”于是手狠心黑的郭钊德就给他出了一个极黑的主意。

  现在,就是这两个心肠比煤还黑的家伙,终于要动手了!

  而且一动手,就是绝杀!

  1999年8月13日晨,就在克里斯·高尔文搭乘的班机刚刚脱离地面、股市也敲响了开盘的锣声之时,米国资本市场就爆出了一则重大新闻:刚刚上市不久的“铱星”公司多位董事会成员联合向纽约联邦法院提出了申请,要求对“铱星”公司实行破产保护!

  这则新闻的爆出,无疑给当日的纳斯达克证券交易市场投下了一枚重磅炸弹,受其影响,当天开盘,股市就重挫百余点,相当于比前一个交易日下跌了4%!

  其实,对于“铱星”公司的破产,坊间一直是有各种传闻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该公司长期以来,就一直饱受严重的债务问题的困扰,而其在招股计划书中描绘的被全球无数用户追捧的场景,看来将永远也无法实现。

  从技术原理上来说,“铱星”计划是有实现可能的,并且,在摩托罗拉技术部门的不懈努力下,这一可能也渐渐变成了现实——但问题在于,当初制定这个全球通讯卫星计划时,摩托罗拉严重低估了项目从理论变成现实的工程难度,原本预计只需要5年研发时间,结果直到1996年,也就是计划正式开始的十年后,首颗试验卫星才发射升空,耗时整整多了一倍!

  而比耗时多一倍更加可怕的,是项目的预算也超支了一倍……原本按计划需投资23亿美元,最多不超过30亿美元,但到了1998年11月全部66颗卫星都发射升空部署完毕,该项目实际上已经花掉了将近70亿美元!

  需要特别说明的是,由于该项目采用的是低轨道卫星,因此,卫星的寿命是有限且相对较短的,一般情况下,每颗卫星的使用寿命为5年,至多不超过8年,而这也就意味着,从2001年开始,就需要每年都为这套系统补充一定数量的卫星以弥补到寿卫星的损失。

  换句话说,这将是一笔为了维持系统正常运作而必须花费的维持经费,再加上维持整套系统其他部分的开销,“铱星”系统想要正常工作,每年仅设备维护费用就高达数亿美元!

  这就是一个无底洞啊!

  出于分散投资风险,同时也为了在全球范围内推广“铱星”业务的目的,摩托罗拉实行了全球招募股东的计划,也正因此,谭振华得以成为了公司股东之一,摩托罗拉寄希望于拉他入伙之后,不但能得到一亿美元的投资,还能借机打开华夏大陆市场,就连薇薇安都在其中掺和了一把,“双曲线”与华尔街其他几支基金组成了联合投资团队,联合拥有董事会中一票的投票权,只不过后来这个权利被谭振华左右忽悠得交给了郭钊德代行。

  谭振华只是投资了“铱星”项目的众多投资人之一,由于摩托罗拉不遗余力地推销,最后买了一亿美元一张的门票而得以成为“铱星”公司股东的投资人,足足有28位之多!

  这28位董事原先从事的行业各种各样,有阿根蒂娜的地主,也有中东的油霸,有巴茜的矿业大亨,也有非洲的军阀独裁者……他们的肤色深浅不一、抄着各式各样的语言,以至于开一场董事会需要进行至少5种语言的同声翻译,那带着耳机参会的模样,就好像在召开一场小型的联合国会议……

  这样的董事会,其决策的效率可想而知。

  不过董事会虽然决策效率低下,但在某一个方面却是很容易就能达成共识的——各位出资的股东都认为,不同意再为这个项目追加投资!

  想想也知道,28位来自全球各国的股东,都是被摩托罗拉忽悠上的“铱星”这条贼船,可等上了船出了海大家伙才发现,原来之前被吹得天花乱坠的项目前景全是虚幻的海市蜃楼,这条船的毛病实在太多了,是一条随时都可能沉没的破船,在这种时候,能不要求退票下船就已经不错了,你还指望他加钱升舱?

  其实想退票的股东还真不少,要不是心里还有一个产品最后弄出来大卖的渺茫希望支撑着,这船恐怕早就散架了。

  身为项目的发起人以及第一大股东的摩托罗拉对最后的结果当然寄予了最大的希望,同时也做出了异乎寻常的努力,这种努力不仅仅体现在为了克服层出不穷的技术问题而付诸的艰苦科研攻关,更体现在为了保证“铱星”公司能够继续运营下去不至于中途夭折而对其进行的财务支持。

  这些支持包括向“铱星”公司借款、为“铱星”公司向第三方借款提供额外担保等等。

  终于,在摩托罗拉付出了如此巨大的努力和代价之后,1996年年中,第一颗卫星成功发射升空,项目终于进入了实质性的建设阶段,到1998年11月1日,全部66颗卫星发射并部署完毕,系统联调到位,可以投入商用了。

  在这里得顺便提一句,根据谭振华当初与摩托罗拉的协议,这66颗通讯卫星中,有20颗都是由华夏航天科技公司发射升空的,华夏也凭着承接到这笔订单,一举成为全球第三大商业航天发射业务供应商。

  如释重负的摩托罗拉终于松了一口气,接着高调宣布系统向全球用户开放,并趁着热度将“铱星”公司运作上市,希望就此打一个翻身仗。

  然而,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第1659章 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铱星”公司上市之初,确实引起了一阵追捧的热潮,毕竟偏爱高科技题材的纳斯达克最喜欢这类拥有一定高新技术背景又噱头和创意十足的企业,甚至能够容忍这类企业在上市后一段不短的时期内都不盈利,只要能看到企业未来能够盈利的前景,就可以给出较高的企业市场估值,也能获得公众投资人的青睐。

  请再次仔细阅读上一段的内容,注意其中的一段话:“要能看到企业未来能够盈利的前景。”

  那么对于一家卫星通讯服务商来说,如何才能使广大公众投资人相信企业未来能够盈利呢?

  最简单、最直接,同时也是资本市场最看重的办法,就是用不断增加的客户数来证明。

  对于“铱星”公司来说,最大的一笔用于研发技术的投资已经执行完毕了,成果也有了,次一笔最大的投资也就是作为固定资产存在的66颗卫星以及附属的地面设施也已经投资完毕,接下来就是相对固定的系统每年维护费用,那么,当用户数达到一定规模之后,收入就能够覆盖全部的费用支出并产生盈利,根据摩托罗拉的测算,这个盈亏平衡点是50万——也就是说,“铱星”公司只要能在全球找到50万个用户,就足以维持公司的正常运营,而在当用户数超过这个数字之后,“铱星”公司就将产生盈利。

  1999年,蓝星上的总人口已经超过了60亿,难道从这60亿人中找到50万个用户都做不到么?“铱星”公司可是汇聚了28位全球顶级富豪股东,各个都对自己所在的国家或地区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他们每个人平均只要找到1.8万名当地用户,就足以让“铱星”公司正常运营下去,以这些股东的能量,很难么?

  事实证明,这,真的很难,非常难,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铱星”系统的优势主要有两个,一是卫星轨道低,传输速度快,信息损耗小,通信质量比之前的卫星电话提高很多;二是不需要专门的地面接收站,每部卫星移动手持电话都可以与卫星连接,这就使地球上人迹罕至的不毛之地、通信落后的边远地区、自然灾害现场的通信都变得畅通无阻。

  这两大优势也是摩托罗拉能够忽悠到全球28位顶级富豪来投资项目的重要原因,但,那是80年代,而现在已经是二十世纪末了,马上就要进入新千年,市场环境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当年摩托罗拉提出“铱星”计划的时候,在全世界范围内,移动通讯都还是一个新兴的行业,无论是建设一座蜂窝无线通讯基站还是个人购买一部手机终端,都需要花费不菲的代价,就以华夏举例,当时购买一部“大哥大”需要大约4万元人民币,而彼时华夏的在职职工平均月收入却只有不到200元,因此,对绝大多数人来说,是根本没有能力消费这种商品的,普及看上去简直遥遥无期。

  而对于有能力消费一部“大哥大”的人来说,由于基站的建设成本高昂,因此缓慢到堪比蜗牛;“大哥大”的通讯范围,被限制在了大城市附近的有限区域,这就给他们需要获取及时信息的需求造成了很大的困扰,在这种市场环境下,“铱星”提供的高价但全覆盖的通讯能力就显得很有吸引力了。

  然而,随着最近这些年地面无线基站推进的速度越来越快,覆盖越来越广,以及随着技术的进步,个人手持终端也就是手机的价格也在不断下跌。还以华夏市场为例,手机的平均价格已经下跌到了2~3千元的区间,而此时华夏在职职工的平均工资水平却已经接近了千元,手机已经不再是富人专属,有相当多的华夏城市中产家庭都有能力购置了,也理所当然地成为了消费的主力,市场销量呈爆发式增长,这反过来又推进了通行服务商架设基站的热情,通讯盲区被大片大片地消灭,“铱星”的竞争优势也就越来越不明显——能够花3千块就购买到类似的服务,那为什么要花好几万呢?

  毕竟全球的绝大多数商业活动其实都是围绕着中心城市展开的,需要跑到人迹罕至的深山野岭里搞情况的,那是极少数。

  华夏是这样,全世界范围内也都差不多,于是,“铱星”正式商用之后,除了前两个月的销售因为整整“蓄水”了潜在客户十多年的缘故,有那么一段短暂的快速增长的亮眼表现,之后就呈现断崖式的下跌,最后甚至月销量跌成了负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