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渣夫变了 第90章

作者:手丁子 标签: 天作之和 虐恋情深 穿越重生

  百香楼是京城出名的点心铺,其糕点精致味美,京城中人为买他家刚出炉的糕点,排长队是时常有的事。沈云亭等在长队后,小半个时辰后,他捧着热乎糕点回了马车。

  回府之后,立刻去屋里找了嘉禾,却未见她人。一问之下才知她去了府库查看账务。沈云亭忙快去走去了府库,府库窗前亮着油灯。

  沈云亭推开府库的门进去,一眼便瞧见嘉禾手里拿着账本和记账笔坐在大箱子上细细点算府中的器具和存银。

  前世他在朝堂奔波,她总把府里的一切都打点地妥妥当当,令他无后顾之忧。

  眼前画面同前世她拿着算盘坐在丞相府库房大箱子上点算账务的样子像极了。

  “夫人。”沈云亭忍不住冲到她跟前,趁她不备蜻蜓点水般偷亲一下她小巧的唇瓣。

  嘉禾一惊,记账笔“啪嗒”一下掉了,侧过头避开他,拧眉道:“做什么?”

  沈云亭笑着抿了抿唇,举着桂花藕粉到她跟前,同她道:“还热着,夫人尝尝。”

  嘉禾瞥了一眼热乎香甜桂花藕粉糕,微一抿唇,抬眼又看见沈云亭那张不怎么讨喜的脸,便道:“我不饿,不想尝。”

  话音刚落,腹中不争气地发出咕噜一声,嘉禾的脸一下变得微红发胀。

  沈云亭扬眉一笑,捻起一块桂花藕粉糕,放到嘉禾嘴边,道:“为夫亲自去百香楼买来的,夫人就当给我面子,勉为其难用一些。”

  话都说到这份上,嘉禾勉为其难接过沈云亭手里的桂花藕粉糕小口吃着,清香甜糯还是记忆里的味道。

  沈云亭看着嘉禾一点一点把桂花藕粉糕吃掉的样子,心满意足地笑了声,凑上前在她额上印下一吻:“吾妻甚美。”

  嘉禾不搭理他,吃完桂花藕粉糕,继续抬笔点算府库的东西。

  沈云亭静坐在她身旁看着她。

  嘉禾边低头看着账本便道:“大人今日似乎很闲,公务都忙完了?怎地就赖在府库不走了?”

  沈云亭道:“我想趁我还在京城多看看你。”

  什么叫趁他还在京城?

  嘉禾顿下笔,抬起头看向他问:“这是何意?你要离京?”

  沈云亭朝嘉禾微微颔首承认:“边关战事有变,陛下着我做议和使前去凉州商谈与突厥议和一事,事出紧急,明日我便要启程。”

  “是吗?”嘉禾搁下账本和笔,吹熄了府库的灯起身离开府库。

  沈云亭追问:“夫人去哪?”

  嘉禾道:“你明就要走,我去替你整理行装。”

  这是成亲后她为他做的第一件事,沈云亭心中忽一喜:“多谢夫人。”

  嘉禾淡道:“大人倒是不必客气,作为交换,我想托大人带些东西给父兄和骆远。”

  沈云亭面上笑容渐消:“这些都只要你吩咐一声便可。你我之间不必如此生分。”

  嘉禾淡笑了声:“要的,大人。”

  说罢嘉禾回了屋,打开黄花梨木衣柜,熟门熟路地替沈云亭整理明日出行的换洗衣物和必须带的一些东西。

  她了解沈云亭习惯,知晓哪些东西是他平日必不可少的。没一会儿就将行装整理妥当了。

  西北天寒,嘉禾准备了三副棉护膝,本想过几日托信差稍去边关,如今正好放在沈云亭的行装中,托他顺道带去边关给父兄和骆远。

  沈云亭看着嘉禾缝的棉护膝,心里酸得慌,问了句:“你父兄都有,连骆远也有,那……我的呢?”

  嘉禾轻巧地答道:“没有你的。”

  沈云亭“哦”了声。

  转头去了趟书房,拿了卷画轴放进行李里头。

  嘉禾瞥见那卷眼熟的画轴,愣了愣道:“这画……”

  沈云亭没说实话,只道:“路途遥远可以赏玩排解一二。”

  嘉禾真没见过有人拿自己妻子小像赏玩排解的。她懒得与沈云亭争辩,整理好行装夜色深沉,嘉禾梳洗完上卧榻休息。

  她躲在锦被之中闭着眼,不一会儿身侧便躺了人。锦被之下,沈云亭悄悄伸手与她交握。她挣了挣没挣开,却听沈云亭道:“我明日便走了,别躲我。”

  此行名为议和,听起来不动兵刃很安全,实则并非如此。

  他凑了过来,覆在嘉禾之上。月色自纸窗透入,清冷的月光打在嘉禾脸上,替她罩上一层朦胧光晕。沈云亭低头覆上嘉禾丹唇。

  沈云亭做任何事都谋算彻底,唯独这次他并无全胜把握。重生之后,许多事的发展都与过去脱节,甚至变得更为复杂。此行凶险,一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回京见她,也许再也……

  但沈云亭没说出口,未知的事,说了也只是徒增她的烦忧罢了。她想得简单点,过得也舒心些。

  沈云亭总想在临走前与她更近一步,他随自己心意扯开了嘉禾的里衣。一番亲密到底还是留了底线,没有真的动嘉禾。

  他身上的汗水与嘉禾的相融,轻声对嘉禾道:“夫人,明年冬日你能也做副棉护膝给我吗?”也不知还有没有来年。

  嘉禾身上未着寸缕躲在锦被里没答应。

  沈云亭又道:“今日的桂花藕粉糕你若喜欢,便吩咐魏风替你跑腿去买。”

  嘉禾闭着眼未出声,沈云亭不再多言,只是抱了她一夜。

  次日清晨,沈云亭睁眼,凑近身旁妻子在她唇上轻嘬了嘬,起身穿戴好衣衫和头冠。

  沈云亭将白子墨留在了京城替他处理事务。清晨无人相送,他静静地骑着马离了府。

  昨夜又是一番折腾,嘉禾整个人都似散架一般。抬不动手臂,只觉着浑身都乏力酸软,肩膀上还留着几个红印。嘉禾醒来之时已天光大亮,沈云亭早已出发前往边关。

  如今她的父兄丈夫,一切与她亲近的人,都为了大邺上了前线。亲人守国,她得守着家。嘉禾闷闷地用完了早膳,继续去府库清点账务。

  她才刚拿起账本看了没多久,流月急匆匆推开府库门,冲了进来冲到嘉禾跟前,喘着粗气将手中的信递到嘉禾手上。

  “夫人,边关来了急信,说是要您立刻过目。”

  嘉禾心骤然一缩,颤着手从流月手中接过急信。所有人都明白,家人在战场上厮杀,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一旦来了急件,那便说明……

  出事了。

  嘉禾立刻撕开信封取出装在里头的信,急匆匆拆了开来。

  她望着信上写着的字,手心一颤。那信纸上赫然写着——

  骆远重伤病危,情况危重,恐活不了多久了。

第77章 改嫁

  沈云亭一行人马载着合谈金谨慎行进在官道上。沈云亭驾着马走在队伍最前, 身后跟着大队士兵护送着合谈金。

  有了三年前和谈金遭“悍匪”洗劫一事在前,护送合谈金的官兵各个提心吊胆,生怕一不留神出点什么事。

  一个晌午过去风平浪静, 正当所有人提着的心稍稍沉下之时, 忽从前方矮坡冲出一匹马来。

  马蹄声奔来, 马上之人骑术极佳,一拉缰绳,马长嘶一声,冲到路前方,挡了队伍前行的去路。

  骑在马上的是个女子,颇有几分姿色, 圆润的眼睛眼波潋滟, 一头乌发仅用一根玉簪绾起, 温柔外表之下透着清爽刚毅。

  护送和谈金的士兵,脑中弦一绷,刷刷刷拔/出长刀对准突如其来独闯官道的“女贼”, 正要冲上前,忽听队伍走在对前方的沈相命令道:“诸位把刀放下。”

  士兵头子为难道:“可是这贼……”

  “她非贼。”沈云亭道,“她是我夫人。”

  身后士兵松了口气, 纷纷将刀藏进刀鞘之中。听闻沈相新婚燕尔与夫人感情甚笃, 却因议和之事不得不分离。眼下分离必定不舍,追了上来定是为了沈相。

  别说那些士兵们,就连沈云亭自己也觉着嘉禾是为他而来的。当着众多士兵的面, 沈云亭脸上还绷着严正之色,心中已然欣喜不已。嘉禾心里还是有一点他的位置的。

  他骑着马凑到嘉禾身旁,放柔了声音:“你来送我?”

  嘉禾回道:“不,不是的。沈云亭我和你一起去边关。”

  沈云亭这才看见她挂在马背上的包袱。一时百感交集, 有被嘉禾重视的欣喜还有深刻的担忧,思量片刻劝道:“边关凶险,你跟着我去只会受苦,回去等我。”

  说着他朝嘉禾轻声笑了笑:“我会尽快回来,勿念。”

  “你误会了。”嘉禾道,“我去边关与你无关。只是我方才接到了边关送来的急信,信上说骆远病情危重,恐不久于人世,我要去见他一面。”

  沈云亭忽一滞,瞳仁微缩,默了很久,轻轻“嗯”了声。

  她眼里满是固执,像极了前世背着包袱追着他到边关偏远之地时的样子。此刻却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嘉禾的决意他无法改变,就算他现下把她劝回去,她也会想别的法子去边关,倒不如带着她同走官道,还安全一些。

  一队人马未在途中多作停留,日夜兼程赶赴西北。马不停蹄走了五日,总算入了西北境。

  到西北之时已入夜,连日奔波疲累交加,加上西北入夜之后风沙袭人,一行人在靠近绿洲的黄土地上扎营就地休息。

  临时扎营营帐简陋,嘉禾同沈云亭在狭小营帐内,沈云亭坐在铺好的软被褥边上,深夜还点着油灯翻着突厥地理志,只轻声对靠在软被褥上的嘉禾道:“夫人早些休息。”

  嘉禾瞥了他一眼,见他还需忙,便自顾自闭上眼睡。前世她总是要等沈云亭忙完一起入眠,常从黑夜等到天明也不见他回来。这辈子她不会再这么傻。

  见嘉禾闭上眼,沈云亭低头在她唇畔印下一吻,而后继续手头上的事。

  外头风沙吹得营帐哗啦作响,嘉禾伴着风沙声入眠,几日未休息,这一觉她睡得异常沉。

  再醒来之时,晨曦微露,只是天还未亮。她睁开眼望见沈云亭还在翻地理志,他这是一整夜都没睡。

  沈云亭朝她望去:“醒了?”

  嘉禾迷迷糊糊应了声,困意未消。沈云亭放下书册挨到她身侧,低头便捉住了她的唇,浓烈地席卷了起来。

  一夜无眠他还有精力做这种事?

  离大队人马启程还有一个多时辰,吻毕,沈云亭拥着嘉禾靠了会儿。

  外头烈风拍着营帐,营帐内两人挨在一起,很快就要到边关了,到了边关之后所有事都是未知的,这仿佛像迎接风暴前的最后一刻平静。

  气氛静谧适合坦白,沈云亭闻着她发间淡香,道:“嘉禾你记不记得我们三年前一同坠下崖时,你问过我,我幼时是不是过得很不好?”

  嘉禾“嗯”了声,其实她不知三年前问过,前世也问过多次,那时候总想多走近他几分,只是无论怎么做都被他拒之门外。

  沈云亭紧了紧怀众人,而后道:“在遇到你之前,我过得很不好。”

  “幼时我随怜娘过,怜娘有疯病,常拿藤条打人。待到了学龄,怜娘便开始逼着我读书认字,她把所有的积蓄都用在了让我读书学艺上。”

  “她要求我事事都要做到最好,只要我在学问上犯一点小错,她便发了疯似的惩戒我。她用绣花针扎人,绣花针针眼小不易被人察觉,扎得人满身是伤,我若是痛晕了,她便用夹着碎冰的井水泼醒。”

  “那时候年纪尚幼,总以为是怜娘望子成龙,其他人的母亲或许也是这般严苛。十岁那年便察觉自己只是怜娘的工具。”

  “她想只是利用他来接近沈翱罢了。怜娘这一辈子都念着要再回沈翱身边,她回沈翱身边唯一的筹码便是我。”

  “不论我是谁生的,始终是沈翱的血脉。她既想要我优秀得引沈翱注意,又不想我比沈元衡过得好。所以她很矛盾,对我总是反反复复时好时坏。”

  嘉禾心里不是滋味,闷声道:“若你能早些告诉我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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