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玉子双泽
玉然点点头:“是有事儿,但我还没想好要不要跟你说。”明定更好奇了,追问道:“到底什么事儿。”
玉然想了想,慢慢说道:“今儿个在安守院儿抓到一个探头探脑的丫头,一审,原来是冯十一的人。这次走娟的事儿,她也脱不了干系的。”明定一听,气得拍桌子:“这人怎么这么可恶呢。。”
玉然附和道:“是啊,是很可恶。上次明茵的事儿轻轻放过,可算得上做了坏事儿还全身而退了,这后面再做龌龊之事儿就更有经验底气了。不说今天这事儿,前些时日我们房里生的一些事儿都跟她脱不了干系的。”
明定道:“看样子,之前她伸爪子之时,我们没有剁掉,让她越做越顺了。不行,得想个法儿挫挫她。”
玉然答道:“是啊,我想,我们得让她长点记性,就算日后记不住。暂且也得让她出不了门,也好让她也落个话柄儿在,日后行事有所顾忌。你觉得如何?”
李明定一锤手:“你说得很是,你可有好办法。”
玉然看着明定,踌躇道:“方法倒是有,就是有点儿歪门邪道。”明定一听,大感兴趣:“说来听听。”
玉然还是很犹豫,毕竟这事儿有点阴损,且跟明定还大有干系,不知明定会否同意。但要真正实施,自己还非得明定帮忙不可。
想想李明定这厮纨绔惯了,也许这荒诞的伎俩他能接受。一咬牙,玉然讲了出来,听完,明定张大嘴巴,指着玉然道:“想不到你也会如此损招。”
玉然想想也是,这招是有点损,因此玉然犹豫道:“这样是不好,要不还是不做了。这毕竟还牵涉到……”
李明定想想,拍板道:“行,就这样做吧。反正他早就没什么名声可言了,多一桩不多。”
这日天气晴好,冯十一也是好几天没出过门了,想想,还是出门走走的好。
冯氏嫌人多闷得慌,就只带了自己的贴身乳母卫氏慢慢逛着,突然一个丫头一头撞了过来,手上的一炉熏香洒了好多出来。
卫氏大怒,忙忙得护住自家奶奶,对着那丫头呵斥了一番,那丫头也不敢申辩,只一味的磕头求饶。骂得一阵儿,冯氏止住了自家嬷嬷,毕竟一个长年刷名声的主子,这种场面正是刷体恤下属的好时机,怎能一直骂人呢。
冯氏因道:“好了,天儿怪冷的,老跪在地上,膝盖受不了的,快起来吧。没事儿了,你快去当差吧。”
那丫头感激涕零谢过冯氏,待要站起来,谁知膝盖一软,差点倒在了冯氏身上,吓得卫嬷嬷赶紧挡住,待要推开那丫头。
谁知那丫头不知是紧张还是什么,扯着卫嬷嬷的袖子不放,差点将卫氏扯翻在地。卫氏正在与这丫头纠缠间。
只见一男子歪歪扭扭的走过来,只奔冯氏而来:“哪来的美人儿?可是等我的,来来来,美人儿可得让我好好受用受用。”那丫头一听,总算来了,忙甩开了卫氏,不再跟她纠缠,准备开溜。
那男子说着就扑过来一把搂住了冯氏,冯氏大惊,拼命的挣扎。卫氏急怒扑过来准备将她家奶奶捞出来,待她正准备揍那男的时,才发现这人竟然是二老爷,她家奶奶的嫡亲公公。
卫氏大骇,疯狂的去扳开二老爷,可二老爷正在劲头上,根本扳不开。李起德酒劲儿正盛,真是精虫上脑,此时正使劲儿搂住冯氏,将那酒臭冲天的嘴巴凑向冯氏的脸,冯氏见这越来越近,越来越浓的酒气凑过来,吓得都快晕了过去。
正纠缠间,忽闻一声断喝:“老二,你这是在做什么呢。”又对身边的人讲:“快,你们快去将二老爷拉开。”原来是世子夫人周氏来了。
上来两个奴才拉开了李起德,冯氏方才感到劫后余生。还不待她松口气儿,待见到世子夫人就站在旁边,冯氏眼前一黑,真晕过去了。
大太太命人将冯氏抬了回去,又对在场的众人警告了一番。可惜,但凡风月之事,大家本就喜欢传了又传,更何况这种公媳扒灰的的八卦,那简直不要要太劲爆了不是。
一时间冯氏与自家公公偷情的新闻传得满天飞,各种版本的都有。世子夫人周氏与谢大奶奶费了好大劲儿才让人不在明面儿上传了。但是私下里心领神会的交谈仍然很多。
冯氏醒来,想着今日之事,羞愤难当,自此好长一段时间,冯氏都羞的不敢出门。
李明易虽知道自家老爹一向荒唐,自家媳妇不可能会跟他有首尾的。但背后被议论,出门总感觉有人在指指点点,到底心中不美,因此见了冯氏也很是不愉,脸色很是不好看。
冯氏见了更添烦闷。又不敢言语,只得打叠起万般精神,一门心思来哄回李明易,自此冯氏很是老实了一段时日。
第四十九章
见到走娟被罚到家庙,安守院儿余下的三人老实多了。冯十一还在躲羞,也没再出来找麻烦。
这段时日,玉然过的颇为顺心,无人掣肘,玉然终于有时间好好读读书,再偶尔苏一个小点心出来。
这日请安,早膳上来后,侯夫人一见,叹口气:“整日价都是这些东西,要么甜腻腻,要么油腻腻的。实在懒怠吃。”
陈嬷嬷在旁劝道:“老太太,昨儿个上的您说清淡了,今儿个的您又说腻。这可怎生是好?您就将就儿吃点儿吧。”
侯夫人叹口气拿起筷子拨弄了两下就放下了。玉然见状,心头暗暗有了主意,想着回去后好好想想现世有些什么点心可以苏出来,如真讨了侯夫人欢心,也好时常来刷脸啊。
回去后真让她想出来了一道,就是萝卜饺。软软的面皮儿,里面的萝卜混着小虾米,蒸熟后吃起来香糯软烂,正适合老人家吃。
但是畅欣院儿没有厨房,这是个麻烦事儿。她一个大家奶奶自个跑大厨房去,也太显眼了些,想了一阵,也没有好办法,遂就让杜娟去将大厨房主做点心的厨子米大家的叫过来。她当面对她说说,看能不能苏出来。
米大家的来了后,玉然连说带比的对她说了起来,真是术业有专攻,玉然稍稍说得一阵子,这米大家的就兴奋的说,马上去厨房试试,明儿个就端来给七奶奶试试。
第二天早上刚到饭点儿,米大家的就拿着食盒兴冲冲的来了。玉然见到食盒里的东西,先看形状已是差不离儿了,忙夹起一个尝尝,馅儿的味道很是不错,就是皮儿有点硬,筋道好了点儿,这个萝卜饺儿的一大特色,就是皮儿要软。
玉然就将需改进的地方说了说,米大家的就说回去再试试。果然,再端来就差不离儿了,玉然点点头,就想着这个应该可以端给侯夫人了。玉然就找了个机会先端给陈嬷嬷尝了尝,陈嬷嬷一吃,大是赞赏,连说这个侯夫人应该喜欢。
果然,在玉然再次请安时,这萝卜饺儿就摆在了侯夫人的面前,侯夫人见是个新鲜点心,抬头看了眼陈嬷嬷,陈嬷嬷连连催促侯夫人尝尝。
侯夫人从善如流,拿起筷子尝了一个,确实不错,于是又连着下箸,待她将一笼四个饺儿都吃了,陈嬷嬷眉开眼笑的问道:“这饺儿很是不错的吧。老太太您有福,这是七奶奶见您胃口不好,特意让人做出来孝敬您的。”
侯夫人一听,挑眉道:“这是老七家做的,你有心了。”玉然忙道:“这没什么的,其实孙媳也只动了动嘴而已。”
陈嬷嬷凑趣儿道:“不管是做的,还是说的,今儿个老太太您都吃得高兴。这还是七奶奶第一次做吃食给您吃,您可得要好好赏一赏了,不然,小心七奶奶下次有好吃的都不给您了。”
众人又说笑了一阵,侯夫人一高兴,说:“赏,老七家的是该赏,瑞福,去将那支碧玺钗拿给你们七奶奶。”
江大奶奶凑趣儿道:“祖母,您可不能偏心,赶明儿,我们也拿吃得过来,老太太,您可得赏啊。”
侯夫人高兴的哈哈笑:“你这猴儿,感情是来讨赏的。好,好,今儿个都有赏,免得你们说我偏心。”说着,命瑞福开小库房,一人赏了一匹绸缎。
这次请安,收获颇丰,玉然回到畅欣院后看了看战利品,很是满意。钱物倒是小事儿,最主要的是今儿个总算在侯夫人面前露脸儿了。下会再去刷,就更熟了。
明定他们正上课时,刚好大理寺秦少卿来访世子,经过大书房,听得里面辩论正盛,遂驻足倾听,听得甚是有趣儿,不禁莞尔。世子在旁笑道:“自家子弟,随意闲侃,实没什么新奇之处,我们还是先走吧。”
散学后,明定正欲回畅欣院儿,世子长随七星来请,这次明定很是镇定,现下自己连府门都好少出,就算出去那要么是去扫墓,要么是去上香,可说是乖顺至极,从不惹事儿的。
七星没带着去世子那儿,竟然带着自己往祖父住的英武堂而去。进了英武堂书房,只见里面祖父、大伯、明广大哥、钟公都在,还有一个就是今天下午在外书房见到的大理少卿朱成之。
明定忙深深一揖,平川侯指了个椅子让他坐下后,也不理他,转而继续跟朱少卿说着话,明定也不敢问,只能用眼神示意明广大哥,明广大哥摇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
说得一阵儿,朱少卿指着明定道:“你就是下午在学里说王祥简直是在阴他的继母朱氏?我听得有点意思,就让世子将你叫过来。说说,你为何如此认为?”
明定一听,额头的汗都快滴了下来。下午他们在学里辩论时,说到二十四孝里的王祥卧冰。他就将他平日里与玉然在一起胡侃说起的观点学说了出来,谁知竟被这朱少卿听了个正着,还拿到祖父面前来说。
见这朱少卿目光灼灼的等自己回答,明定急得眼神一扫,见祖父他们并未露出不愉,想来说说也无碍?
遂就大着胆子讲了:“我想着寒冬腊月的捞鱼,脱光了衣服躺在冰面上,没有干脆凿个洞钓鱼来的快吧。那么冷的天躺在冰面上,不怕冻死啊,这于理上说不通啊。”
朱少卿道:“哦,这于理上说不通,想来还有于情上说不通的?”明定道:“是啊,于情,那王祥的继母对他并不好,我想他们继母子之间没有那么大的情份,让王祥不顾性命也要满足继母的口腹之欲的吧。”
朱少卿听完,拊掌大笑:“有意思,有意思。你小小年纪有此见地也算不错。”笑完,还对着平川侯夸了两句,平川侯极力的板着个脸道:“小孩子家一些旁门左道之言,当不得真的。”
说着又转向了别的话题,又说道了一些大理寺平日的办案轶事。说着说着,朱少卿拿出一信封:“这里有今天下面人拿上来的两张借据,事情不大,但难以决断,就报上来了,我刚好凑巧就拿过来探究探究。”
众人拿过来一看,原来不过是两张三百两银子的借据,共是六百两。朱少卿道:“原告坚称被告借钱,被告坚称是诬告。两相说辞相差甚大。”
两张借据摆在桌上,一不小心,一滴蜡油滴了上去,明定见了,忙拿起来将蜡油刮掉,正待放回桌上时,刚好看到这张的纹路很是好看,拿着多看了两眼。又有点好奇的拿起另一张,想看看另一张的纹路如何。看着看着,明定看出了门路,这两张纸得纹路走势很是接近。
为再确定,明定将两张纸并排竖起拿着,让明广将蜡烛拿进了细看。这两张纸的纹路齐整,从走势看来完全是一张纸上裁下来的。
而这借据上确写着着去年三月借了三百两,今年五月又借了三百两,哪有人去年裁半张纸写借据,然后一直留着另外半张又于今年用于写借据吧。这明显是诬告,这肯定是原告在讹钱。
见明定如此笃定的说出是诬告,众人也仔细看了这纸,确实有道理,没道理相隔如此长时间写的借据竟然用同一张纸裁下来的。
朱少卿高兴的哈哈大笑:“后生可畏啊,老侯爷您有福了。”老侯爷谦虚道:“凑巧罢了,少卿谬赞了。”
待朱少卿辞去,众人都走后,钟放道:“我原想着这定七爷为人太过粗放,今儿个看来,于小节处,也颇为细心。”
夸完,钟放接着道:“这段时日,我观那定七爷确实有心在学,有些见地也颇为别具一格。不过新奇倒是新奇,就怕太过了,反而容易走歪了。所以还是要剪剪枝叶,多读些经世治人的书才好。”
平川侯爷点点头:“从明儿起,外书房的课结束后,让他跟明广一起进来听听吧。”钟放点头应充:“这样甚好。”
明定回到畅欣院时,天都黑了好一阵了,自成婚以来,明定还从未如此晚回来过。要不是早就有人来报过,他去了英武堂,玉然就该担心了。
进得屋来,玉然热情的迎了上来,命人伺候换衣裳,递手巾,好一阵忙活。见玉然忙了半天也不传饭,明定只得开口要饭了:“有没有什么吃得赶紧拿来,我都快饿死了。”
玉然听了很是奇怪:“你没吃饭?祖父那儿待客,没有吃的吗?”明定敲了敲玉然的脑袋:“祖父那儿很少宴请的,况且我去的时侯都过了饭点儿。”
玉然杜娟拿上钱赶快去大厨房要点饭菜拿过,一边儿吩咐芙蓉赶快去拿点心过来给他先垫着。芙蓉拿过点心,明定吃得几块,再喝了几口茶,方才好点。
第五十章
杜娟很快拿了两个菜,并一盘点心,还有一大碗碧粳米饭回来。回来一边摆,还一边奇怪道:“今儿个去厨房,那起子老货竟然不要赏钱,好爽快的就给做了出来。要平日我们额外要点儿东西,那不花点钱儿理都没人理的。”
玉然听了,笑着看了一眼明定,捧道:“这是你家七爷出息了。”明定得意的谦虚道:“这值当什么,值得你们这样。”
玉然还没说话儿呢,杜娟就接过话头答了:“今儿个大厨房这起子人能这么讨好,还不是看爷您现如今受侯爷的看重。这样儿多好,爷,您可得一直这样才好。”
明定听了,有点儿难为情,说道:“就你话多,爷过会子还要洗漱呢,还不下去备着。”
玉然笑着挥退了杜娟、芙蓉。毕竟第一次被祖父召见见客,明定很是兴奋。边吃饭,边跟玉然说起在祖父那儿的事儿。
待听到,这家伙将两人闺房论战拿到侯爷及外客面前说时,玉然有点急了:“这是我俩在房中说着玩的,你真拿出去说了?祖父他们没说什么吧?”
不怪玉然着急,这王祥卧冰的故事在现代看来是颇为荒谬的,但在现世却是主流思想的故事载体,流传了几百上千年的孝道故事,被明定说成是王祥在坑他继母。这思想太超前了,太超前的东西在别人看来才是最离经叛道的。
明定笑笑道:“祖父他们没说什么,那朱少卿还夸了我呢。你不用担心。其实现下想来,这些个故事的内里,我想祖父他们是门儿清的。”
玉然想想也是,对这些帝国顶端的精英来说,确实比谁都清楚,这是拿来哄人的。
明定又说起借据事件,玉然听了,真是有点欣慰了,这厮到底有点儿进益了,知道于小微处见根本了。
有进步当然得奖励。两人洗漱后,李明定搂着玉然上下其手,正吃得起劲儿的时侯。玉然推开他,眼儿媚媚的一挑自己的外裳,转了一圈儿。
明定的眼睛都直了,只见如雪如玉的肌肤上勒着几条红绳,红绳的尽头那块颤颤巍巍的布下鼓鼓囊囊一团,呼之欲出,真是穷崖绝谷,让人恨不能扯开了去,一探究竟。
明定这样做了,伸出手去,红绳散开,眼前一片波涛汹涌,明定看得目眩魂摇,扑将过去,一阵狼吞虎咽,很快玉然腿软筋酸招架不住。
玉然哎哎求饶,却惹得明定更是猩红了眼。好容易事毕,玉然已是娇软无力了,抱着被子,大感后悔。今儿个原本自己的计划不是这样的,谁知自己还没怎么主动呢,就被这厮吃干抹净了,下次再也不做这赔本的买卖了。
明定大感酣畅,真是心醉神迷难以自拔。事毕,搂着玉然说个不停,真是说不完的海誓山盟,道不完的情深似海。说得怀里的人儿已然睡去,还看了又看,许久,才渐渐平息下去,方才睡去。
明定大感对玉然是越来越不舍了。有时,看到什么新鲜典故,就会想着然然要是知道了会跟自己怎么说;吃了什么好吃的,想着这个然然肯定会喜欢。
比如今儿个,见到一女眷头上的蝴蝶钗,想着玉然对这些饰物一向喜欢,改明儿自己亲手给她做一个,她一定很喜欢。
正想着呢,只听一声儿娇叱:“你这人好生无礼,怎可如此盯着我家小姐。”明定方才恍然过来,自家刚才这样盯着实是无礼,虽自己看的是钗,别人却不知,还道自己看得是人呢。
忙打躬作揖赔礼道:“刚才明定无礼了,还请见谅。”说完转身离去。他是走了,但刚才他的情状让别人看在了眼里,这一眼真是后患无穷。
玉然今儿个又苏了个烧麦出来,苏得很成功,皮韧米亮,很是好吃。忙忙得拿到侯夫人处献宝,侯夫人见了果然喜欢。
众人忙忙凑趣儿,侯夫人更是高兴。正在笑闹间,忽听钟声响起,众人骤然静默,整整二十七下。听完谢大奶奶惊疑道:“莫非是……”
侯夫人静默了一下,还未做答,外院管事蒋成急急跑进来报道:“皇后娘娘薨逝了。”
侯夫人听完,果真是这位。对着世子夫人道:“传令下去,侯府所有艳色之物全部撤换掉,白幔、灯笼、孝巾之物马上备上换好。”世子夫人忙忙应诺。
皇后薨逝,侯夫人等有品级的,俱是入宫哭灵,直到皇后梓宫七七四十九日后安放于陵寝才算是完成这日日哭灵的仪式。随后皇上传诏天下停嫁娶、宴饮鼓乐三月。
很快要过年了,因国丧期间不能宴饮,侯府过年也只备了素斋清茶,草草聚了聚就都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