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玉子双泽
见苍鹭提到玉然,明定鼎沸的心稍稍静了下,想想,也是,未来媳妇请托,况自己也是应过的,是应该办好。
明定就是这点好,比较信守诺言。想着,就起身准备告辞而去,定南侯家的程老六还拉着他不放:“你也太不够意思了,这许久未跟兄弟们一起喝酒,今儿个这场酒还是兄弟们专门为你准备的,你可不准走。”好一番纠缠,明定方脱身而去。
回府后,喝过醒酒汤,来到前院,就让人去将老杨头叫过来。老杨头一路点头哈腰的走过来,见到明定深深的做了个揖。
明定问道:“东西呢,可做好带过来了?”老杨头忙不迭递过手上东西道:“做好了,今儿个就是带过来给七爷您瞧的。”
明定接过看了,做得还算精巧,就点点头说:“明儿个等爷的回话,要是好的话,你再给爷做几十个出来。”老杨头诺诺连声的应了。这边明定收好这狮子兔子的样品,准备明天让人给玉然送过去看看,也让自家再好好的嘚瑟一番。
明定还没走出前院,世子身边的长随七星叔来找明定:“定七爷,世子爷有请。”明定看到七星心里抖了下,这是世子身边最得力的四个长随之一,亲自来请,不知所为何事。
一路忐忑不安的来到世子书房,进门就见世子坐在红木太师椅上,手上正拿着卷宗在看。明定不敢多看,忙深施一礼:“大伯,不知大伯您叫我有何吩咐.”
世子抬眼沉沉得看向明定:“你今天去哪了?”明定一看大伯这眼神,心里激灵了一下,不敢撒谎,忙回道:“我也好久没出去了,之前的朋友们在偎翠楼给我摆了一桌酒,我跟他们在一起吃了吃酒。回来后见了巧作坊的人,看了下我要打的物事的样板。”
第二十章
世子听完,定定的看着明定:“就这些,没别的?”明定忙不迭的点头:“就这些,真没别的。”世子缓声道:“将你在偎翠楼吃酒的事,细细说来。”
明定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都讲了,连楼子里的姑娘长得怎样都说了,被世子喝止:“谁问你这些,说重点。”世子听完,这基本跟他知道的差不多,想来是没有什么隐瞒,再问道:“也就是说,你走之前没有发生什么斗殴之事了。”
明定一听,急急摇头:“没有没有,我走时还好好的呢。怎么了,偎翠楼今天出事儿了吗?”赤霄答道:“今天在偎翠楼,定远将军家的沈十二爷将忠靖侯家的罗二爷打伤了,据说伤势还很是严重。”
明定听后张大嘴巴:“啊,那家伙吃错药了吧,那罗二他也敢碰?”不怪明定这么说,忠靖侯一直子嗣不丰,这个罗二爷是忠靖侯唯二的两个儿子,他大哥还病病歪歪的,所以这罗二爷就更金贵了。
他还有个姐姐在宫中,就是罗淑妃,颇为受宠,还育有两子,一为皇三子睿王,一为皇六子景王,俱已成年分府。这个人他们这群纨绔是向来都要避其锋芒的,这沈十二爷可真是有胆。
世子道:“行了,你虽然没有参与其中,但为免麻烦,你近日还是不要出门的好。退下吧。”明定连连应诺而去。
出得门去,擦擦冷汗,暗道好悬。苍鹭、苍鹰迎到他家爷后,知道这事儿,也是后怕不已,真是庆幸,此事明定如牵涉其中,明定还好说,他们这两奴才可不仅仅是打板子就了得了事的。
第二天,忠靖侯果然将官司打到御前,皇上大怒,申斥将定远将军教子不当,后引申到不忠不孝,将定远将军的从三品降为从四品,罚俸三年,处罚极为严厉。并且还留有后话,如罗二爷有个三长两短,处罚还要加重。
消息传到平川侯府,侯夫人沉吟片刻道:“十年了,皇上这口气还没散。”侯夫人如此说,是因为定远将军当年掌握西郊大营,但一直迟迟没有投向当今,最后看当今胜局已定,不得已才放兵权给皇上心腹的。
侯夫人接着道:“传令侯府人等,门禁再严实点,各路人等都要小心谨慎,不可松懈懒怠,如有违家法,一经查处,严惩不贷。”一时侯府各处人人奉命唯谨不提。
明定得知消息,也是咋舌不已,乖乖,处罚的如此之重。
又命苍鹭去打听沈十二的消息,打听回来的消息很不好:“这沈十二爷昨日回家后就被定远将军狠打了一顿,今日定远将军下朝后,又下死手打了一顿,听说沈十二爷的后背都烂了呢,伤势极重,听人说啊不知道能不能熬过今晚。”明定听后吓住了:“真打得如此狠?”
这还没完,听说昨晚围观助拳的那群哥们,都没有逃掉一顿打,明定是真的庆幸了,幸亏自己要替媳妇办事,要不然自己也难逃过。自觉玉然是自己的福星,好感倍增。
过不得几天,传来消息,沈十二爷亡故了,明定听后呆住了,庶子的命就这么不值钱,那罗二不是还没死吗,就让沈十二偿命了,这沈将军可真够狠的。
明定很是难受,命杜娟拿过酒来,来到院中,在桂花树下,洒了几杯酒拜祭了一番。
李明定受此打击,很是颓了几天。后天天儿的有人来找他说成婚事宜,间或来人布置院子,也渐渐将此事撩开。这日正在看人布置回廊,杜娟走过来回话,说有人要见他。
明定来到屋中,田婆子蹲身行礼,明定问道:“何事?”田婆子道:“走娟姑娘她们自进了梨落院已经好几个月了,没有见到爷,说是想的紧,不知爷今日可有空去见见。”
明定想想,自知道她们怀孕后,确实数月未见了,近日反正无事,去见见也好。
走娟她们被关在梨落院这几月,除了限制自由外,并未受到什么苛待。前几个月因为主母未定,生怕被打卖了出去;这主母定下来后,她们几人都松泛了下来,好了,看样子侯府是要留下她们了。
院中看管她们的婆子也来恭喜她们,而且,她们现在的行动范围也由梨落院扩大到这前面的花园了。
前段时日找爷,爷都在禁足中,好容易解禁了,好像又出事儿,整个侯府的管制加严了,她们也不敢再传信给爷。前儿见风声没那么紧了,才想办法让田婆子送信给爷。
走娟想着今日有让人去请爷,说不定爷会来。就打扮齐整,穿的弱质芊芊的出去迎接定七爷。
定七爷刚走到梨落院,只见一丛茉莉花旁站着一个穿浅紫衣衫的女子,柔柔的站在那儿,正满脸欣喜的看着自己:“爷,爷,您来了,奴好……”说着梨花带雨的流起泪来,“奴好怕再也见不到爷了,”娇嗔道:“爷一直不来,奴可想爷想的紧。”
明定笑笑的扶正她的身子,安慰道:“爷这不是来看你们了吗。”
明定扶着走娟,往院内走去。雨燕她们几个也得信儿来迎七爷。几个人又哭、又笑的将爷迎进走娟的屋内。
叙话一阵子,明定说:“好了,你们几个好好的在这儿养胎,不要胡乱思虑,以免伤了胎儿。他日,七奶奶进门后,爷必让你们给她进茶的。爷还有事,下次再来看你们。”
见明定要走,走娟忙道:”爷今儿个难得过来,奴几个已请人整治了一桌酒席,爷可得留下来好好吃几盅才能走。”
明定正要溜走,只见外面一个丫头走进来对走娟说:“姐姐,酒席已摆好了,是现在吃,还是等会儿?”
明定见此女身形袅娜,兴味十足的对她说:“怎么只叫姐姐,没看到爷在儿吗?”那丫头听后,忙含羞带怯的走过去对明定施礼道:“给爷请安。”
明定用手指托起那丫头的下巴:“来,抬起头来,让爷瞧瞧。”见此女甚是娇媚,不禁食指大动,拉着那丫头的手说:“酒摆好了?来,来,好好陪爷喝两盅。”
雨燕她们见到此情状,忙告辞道:“今日出来的久了些,有些乏了,奴先行告退。”明定挥挥手让她们下去。
走娟对那丫头使了个眼色,那丫头斜依到明定身上,身子也若有若无的蹭了蹭,明定真是还没吃都有点醉了。
明定调笑道:“你叫什么名儿,之前怎没见过你?”那丫头答道:“奴叫柳儿,之前在外面做洒扫,想是爷没见过奴。”见他俩越吃越入巷,走娟找了个借口避了出去,将房间留给他俩。
走娟见到刚才爷的情状,暗自庆幸这步棋走对了。因自己怀孕,所以一早儿走娟就在物色帮手,还真让她物色到了一个。长成这样儿的,还能被发过来做洒扫,估计是碍了哪房奶奶的眼,又没根基,所以被发配了。
这样儿正好,自己怀孕了,估计一时半会儿也伺侯不了七爷,但也得勾着七爷时常过来走动走动,不然日子一长,爷还哪记得自己是谁。
而这个柳儿呢,也是一个一心想往上爬的主儿,而且看起来也是个胸大无脑的,日后自己也好掌控。两人一拍即合,就有了今儿个这一出了。
走娟来到雨燕房里,雨燕朝那边努努嘴:“他们俩…….”走娟点点头。两人坐下,静待了一会儿,雨燕道:“九月十八我们七奶奶就要进门了,不知这七奶奶性情如何。我也不求别的,只求让我顺顺当当的生下孩儿。”
走娟道:“现如今说这些个还太早,待奶奶进门再看吧。”话是这样说,走娟心想,准备还是要做足的。七奶奶先天地位高于自己个儿,如若光求别人高抬贵手,太过飘渺,还是自己实力够够儿的才好。
柳儿自跟了定七爷,也不在外洒扫了,时常跟原来的小姐妹们炫耀一二,间或敢跟内院妈妈们顶嘴。
第二十一章
一日侯夫人兴致来了,游了会花园子,见这院前儿的茉莉花开的甚是娇艳,就带着人走过来赏玩一二。
正走在园子边,就听到前面有争吵之声,一个穿豆绿衣裳的丫头正掐着腰的跟一个婆子对骂,只听那婆子讲:“滚你娘的蛋,你以为你爬了定七爷的床,老娘就怕你呀。敢跟老娘挺腰子,老娘今儿个…….”
田成家的走上前去喝道:“你个老货,马尿灌多了?胡说些什么?”那婆子一看是田成家的,正要陪笑,不妨抬眼看到侯夫人在边上。吓得连忙跪趴在地上,连连叩头请罪,这边柳儿也早已跪下磕头不已。
侯夫人沉着脸对身边的冯嬷嬷道:“你去问问是怎么回事?”一腔游兴被打破,掉转头就往回走。待侯夫人走后,冯嬷嬷见这园子里人来人往,在这问话不好看。就对田成家的说:“劳烦你给找间清静点儿的屋子。”
梨落院里空屋子很多,田成家的把她们带到梨落院东边的一处空屋子。冯嬷嬷对着那婆子问道:“说吧,是怎么回事儿?”
那婆子回道:“我们适才也没什么的,就是她打翻了我的东西,我们就……”冯嬷嬷道:“谁问你这个的,先前你说定七爷的话,是怎么回事?”
那婆子哆哆嗦嗦的说:“我….我听人说的,说这柳儿爬了定七爷的床,这柳儿自从爬了定七爷的床,见天的打鸡骂狗的。今儿个我气不过,所以……”冯嬷嬷止住她,问柳儿道:“她说的可是真的?”
柳儿吓得急急摇头,头发都散乱了下来,哭着说:“不是的,没有的事,她胡乱攀咬的。”
冯嬷嬷道:“这梨落院中这许多人,你在此当差,如真跟定七爷有首尾,知道的人应也不少。你还是说实话的好,免得从别人嘴中说出,你可就要罪加一等了。”柳儿还是嘴里呜呜哭泣,连连摇头。
冯嬷嬷道:“看来你是不认了。梨落院是谁在当差?传来吧。”田婆子被传过来,冯嬷嬷问道:“有人说这丫头跟定七爷有首尾,可是真的。”
田婆子早听说侯夫人今儿来过了,再看是冯嬷嬷亲自问话,哪敢隐瞒,就一五一十的说了。田成家的看到自家这个大姑姐,气不打一处来,好容易给了她一个差事,怎就做成样,这次还不知道要怎样才能摘出来。
冯嬷嬷对着柳儿冷硬道:“现在没什么抵赖的了。还是说了吧,免得受皮肉之苦。”柳儿连连叩头,只得说出自己怎样跟走娟搭上的,走娟是怎样许诺于自己的,说到后面抱着冯嬷嬷的腿道:“嬷嬷饶命啊,真是定七爷实在喜欢奴,奴强不过才不得已从了的。”
冯嬷嬷嫌恶的抽回腿道:“走娟帮你搭上的?去传走娟过来。”走娟被带到后,冯嬷嬷看到她道:“你就是那四个私自有孕的丫头之一,这柳儿说,是你帮她搭上定七爷的。你的胆子可真不小。”
走娟连忙跪在地上说:“嬷嬷,冤枉啊。实是这丫头胡说八道,这丫头一向妖妖娆娆,想捡高枝儿爬的,早想勾搭定七爷了,怎会是奴引荐的呢,奴怎舍得将定七爷引荐给别人,嬷嬷,您可千万不要信啊。”
柳儿一听,就要扑过去跟她拼命:“你这个毒妇,当日找上我时说的多好,还说以后要跟我姐妹相称,一同伺候爷的。现如今……”
众人忙忙拦住,冯嬷嬷厌恶的看着走娟:“想是你自觉肚子里有块肉,奈何不得你,你就有恃无恐了。侯夫人几次三番说,各院丫头要谨守本分,你们就是守的?嗯……”
侯夫人回到荣晖院,陈嬷嬷见侯夫人今天游园可能累了,忙命瑞环来给侯夫人捶腿松泛松泛,自己亲手给侯夫人捏捏肩,见老太太脸色不对,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的给侯夫人放松,渐次侯夫人慢慢合上眼。
待冯嬷嬷回来后,见侯夫人睡着了,就悄悄的跟陈嬷嬷来到小花厅,陈嬷嬷压低声音问道:“今儿是何事惹得老太太不快?”冯嬷嬷悄悄的说了起来,听完,陈嬷嬷生气道:“怪道老太太这么不高兴,这起子丫头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不怪陈嬷嬷觉得生气,侯府一向多的是丫头给爷们儿,但这个一般都是长辈给的或主母点头答应的。像丫头爬床的也多,但只要不搞的尽人皆知,一向都是大家装作不知道,后面要不要留下,那是要看当家主母的意思。
现如今这些丫头竟敢如此有恃无恐,是得好好整顿了。陈嬷嬷说了几句话后,对冯嬷嬷说:“老太太也眯了会儿了,恐醒来见不到人怕是要问的,我先过去伺候了,你先吃茶,过会子,使人来唤你。”
过得一会,瑞环出来叫:“妈妈,老太太叫你进去呢。”冯嬷嬷来到东稍间,侯夫人正斜倚在红木罗汉床上,问道:“如何,你去问到了些什么?”
冯嬷嬷就将查出来的一一道来,听完,侯夫人道:“自上次明定屋里那几个丫头得手后,现如今那些人都想有样学样了。看样子得好好整治整治了。那叫走娟的丫头几个月了?”
陈嬷嬷答道:“应是六月有余了。”听到这个,侯夫人沉吟一会道:“已经六个多月了,确实有伤人和了。罢了,就让她先得意会儿吧。将那叫柳儿的丫头仗责二十,如还有命在,就远远的卖了去吧,还有,招集各院的丫头去观刑。”
冯嬷嬷点头领命,复又问道:“那叫走娟的丫头如何处置?”侯夫人道:“今天让她一起去观刑,过后,找个单个屋子关起来,不短她的吃喝就行。至于后续如何处置就看明定媳妇了。”
陈嬷嬷听后欲言又止,侯夫人见状,待冯嬷嬷走后,笑骂道:“你这老货,对着我有什么不能说的。你是不是想说,这丫头犯了如此大错,我为何不帮明定媳妇料理了算了。”
陈嬷嬷听完,笑说道:“老太太,这话儿您能说,我可不能说的。不过,说真的,是为何呀?”侯夫人道:“一来,这丫头都六个多月了,现在再料理,真的是有点造杀孽了。二来嘛,我也想看看明定媳妇的手段,这个留给她做做磨刀石吧。”
侯夫人又说得一会儿,特意再叮嘱陈嬷嬷她们一番:“你亲自召那些个汤药婆子再□□一番,务必给我盯紧了,不可有错漏,否则拿她们是问,全家都卖到苦寒之地去。”
陈嬷嬷肃立听完,答道:“老太太放心,我这就去办。”正要走,侯夫人接着道:“还有,明定身边的人你让明广媳妇去清理一下,不好的都打发出去。”陈嬷嬷听完自去传话不提。
仗责柳儿,全府的丫头都去观刑,那撕心裂肺的嘶叫,及至后面叫都叫不出,听得人襂的慌。鲜血淋漓的下半身更是看得人胆寒。
好几个丫头当场晕倒了,其它没倒的也大多两股战战,脸色难看。刑毕,冯嬷嬷肃然道:“尔等当差一定要谨守本分,忠心为主,不可自作主张,胆大妄为。不善的心思最好不要有,否则,今日这丫头的下场就是样板。”
看着不知是生是死的柳儿伏在那儿,走娟脸色腊黄,双腿及至不稳,死死的扶住了旁边的人才没有倒下。扶着肚子回转到梨落院,院中早有婆子等着,冷森的道:“这院儿姑娘住不得了,随我们走吧。”
走娟一惊,这是要去哪儿,哭喊道:“你们要带我去哪儿,我不去,我肚里还有定七爷的骨肉,七爷,救我呀......”带她的婆子嫌聒噪的慌,把她的嘴堵住,抬将了出去。雨燕她们见这阵仗吓得噤若寒蝉,不敢言语,自此老实了许多。
一群婆子将走娟带到了祠堂后面极偏僻的一处叫静思院的院落,将她推进去后,咣当一声将门锁上就走。
走娟刚才恐惧至极,以为是侯夫人要处死自己,现见只是关在这院里,一时半会不会要她的命,她反倒冷静了下来。暗暗给自己打气,要活下去,一定要活的更好。
玉然要知道侯夫人这样处置走娟的,可能会说您还不如不罚她呢,这样的人物这样处置,这简直是在给她养狼啊。
这边谢大奶奶听完侯夫人的传话,立马行动起来。畅欣院里除了杜娟,那些个莺莺燕燕全部清理的干干净净,一时畅欣院里一片凄风苦雨,好几个丫头哭着喊着要找七爷。
谢大奶奶听后没有生气,还点点头道:“嗯,这是七爷的事儿,还得他自己点头才好。”命人叫来明定:“七弟,这些个丫头你看怎么办好?”
明定倒是想可怜她们,但这是侯夫人亲口吩咐下来的,他可没胆子顶着干;更重要的是这些人之中可没有让他稀罕到违背长辈之意也要留下来的人。
第二十二章
明定硬着头皮对着谢大奶奶拱拱手:“明定的事,有劳大嫂操心了。这些个您该怎么打发,怎么打发。”可见这些丫头哭得死去活来的样儿,也着实可怜,又对谢大奶奶道:“这些个丫头也跟了我一阵,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请大嫂多费心,找些好人家给她们。”
谢大奶奶听到他真情实意托自己给这些丫头找好人家,暗道,也不算太过狼心狗肺。
明定身边的人被谢大奶奶雷厉风行的打发了出去,再加上柳儿那场仗刑,侯府丫头爬床的热情大大降低,让各房主母省心不少。畅欣院也是气向一新。
总算侯府帮了大忙,玉然还在想,李明定除了那四大丫头,还有多少红颜知已。现在侯府帮忙解决了。
婚期即到,玉然十分忐忑,想到即将步入全新的,可能跟现在平安喜乐的生活完全不同的另一种生活,玉然心里十分没底。不过再没底,也得嫁,找准新方向吧。兵法说知已知彼,百战不殆,玉然认为,这同样适用于她即将开始的婚姻生活。
玉然之前借着送信,从苍鹭、苍鹰那儿打听了一些走娟她们几个的话儿,从中了解了些她们几个的性情。但玉然知道这做不得真,因为女人对男人时表现出来的性情,跟女人跟女人之间表现出来的性情,可能是完全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