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玉子双泽
玉然重点观注的是,从日常生活片段中,明定跟她们几人之间的互动,想从中分析出来是否有明定的真爱。借着苍鹭他们的只言片断,玉然大致得出了她想要的答案:明定没有至死不谕的爱人,他对她们也没有多大的情谊。
因没见到真实情形,且只是很片面的东西得出来的,这个结果还是有待查实的。不过,无论如何,这是暂时值得高兴的事儿。至少目前看来自己不用莫名其妙的被炮灰了。
换言之,自己的竞争对手,目前大致跟自己处在同一起跑线上。她们有先进门的优势,自己有主母的名份。既然李明定对她们情谊不深,那么自己就有机会跟他培养感情。
想到这,玉然抑郁了,想当年在现世时自己虽说不上人见人爱,但也是颇有几个蓝颜知已的;曾几何时,居然要跟人一起竞争一个男人。
算了,不抑郁了,现实比人强,就这个侯府公子的名头,李明定就已经压了很多人了。自家还是靠他们侯府的名头度过难关的。
自己以后要做的就是要让这个渣男喜欢上自己,就算不喜欢自己,也要非她不可。所以自己要立好格局,不能在内宅中迷失了自我。
杂七杂八的想着,就误了时辰,直到王金氏端了一盅宵夜过来,玉然才惊觉时侯不早了。
王金氏今儿这时辰来,也不光是为玉然端宵夜,还有一个重要使命的,那就是对玉然的性启蒙。王金氏不好直戳戳的说这件事,只好又将自己不知说过多少遍的:嘱咐玉然嫁过去后要好好过日子的话儿又说了一遍。
说到最后,要平时的话,应该还是有很多话说的,但今儿个带着使命来的,正事一直出不了口,心里又老想着如何说这件事儿,自然就冷场了。
最后一咬牙说到:“你与李明定成亲时,李明定如要跟你亲热,你万不可推拒,再难受也得忍着,这是为妇必过的关隘,不要害怕,反而要……”,实在说不出口去,只好塞了一卷东西到玉然手上:“你自己慢慢看吧,我走了。”急急忙忙的走了,那神情生怕玉然拉她回去。
玉然一脸莫名的看着母亲走了,回过神来,缓缓打开手中的卷册。瞬间明白了,哦,自己也遇到了婚前必经的著名桥段了,母亲塞的春宫图。
反正也睡不着,玉然就拉开细细的看了起来。看的有点失望,画得太过粗制滥造了,跟现代的激情动作片完全不能媲美。扔到了一边不看了,想想又拿回放好,要是被芙蓉那丫头看见了,那不得吓死。
侯府来人催妆了,照例是头一天先要铺妆的,就是女子嫁妆里的家具是先要铺好男子的房间的。
玉然的家具先行送到侯府畅欣院,正如先前所说就是一套榆木的家具,侯府众人看到这榆木家具很是不屑,还没见过大家奶奶的陪嫁用榆木的,这小户人家用的榆木,这定七奶奶也好意思陪进门?
先时进门的奶奶们的家具,虽不是个个都是楠木、黄花梨的,最差的也是酸枝之类的,而这个定七奶奶,家里竟精穷至此,竟用榆木做家具?一时众人议论纷纷,热闹非常。
候夫人自然知道了,挑眉问道:“这明定媳妇的家具真是榆木的?”陈嬷嬷点点头:“我去看过了,真是这样的。”侯夫人听了,挑眉笑出来:“嗯,这明定媳妇看来是个明白人。”
陈嬷嬷听后点点头道:“是个明白人,明白自家的斤两。我们府上有送去三千两银子,我还以为她们家会将银子都用在这面子上的呢。看今儿个这些家具,这定七奶奶显是用在实在的地方了。”
接着,陈嬷嬷又道:“虽则如此,定七奶奶毕竟是新嫁娘,为免定七奶奶进门后不自在。奴婢已借夫人您的名义,严令家下人等不得私下议论,违者必重罚。”侯夫人赞许道:“你做的对。这两天你也打叠起精神,好好给我盯紧了,不能出了纰漏。”陈嬷嬷点头领命。
第二十三章
侯府组织的迎亲队伍来到王宅,左邻右舍都出来看热闹了。侯府喜丁将些糖、果连同一些铜钱抛洒给看热闹的人,大家哄抢的也十分有劲儿,整个王宅外看起来热闹非凡,格外喜庆。
明定来到门外,拦门只是虚虚做了下样子,就凭王宅几个人怎可能抵挡住侯府的兵强马壮,不过玉文、玉辉两个人还是得了两个大红包,很是高兴。
王宅内,当然也是喜庆的,不过气氛有点沉闷,各种的不舍必然伴随着眼泪。玉然也是心绪繁杂,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全福夫人在旁说道:“可不得再哭了,新郎即刻就要到了。你看,妆都花了。”玉然强忍住泪,再次匀面。
李明定的迎亲队伍到了,玉然搭上盖头,跟李明定一起叩拜父母。见着女儿拜别自己,王金氏只能哏咽的说:“你要好好看顾自己,一定要好好过日子…….”
王荫堂看到女儿拜别,也是难掩伤感:“尔进门后,一定要谨侍翁姑,和睦妯娌,夫妇和顺。”怕自己当众流泪,待明定叩头拜过后,挥手道:“去吧,去吧,自此不可流连娘家,用心日后吧。”
玉然泣拜而出,上得花轿,自此不再是王家之女,而是李家之妇了。
玉然被颠得七荤八素,好容易来到平川候府。平川侯府门口早已被装点一新,就连门口的一对威风凛凛的大石狮子也是披红挂彩。
此时平川侯府早已中门大开,玉然被一路抬往华宁堂。华宁堂是候府合族议事之地,婚丧大事均在此举行仪式。
待到花轿停下来后,玉然知道到地方了。端坐轿中,缓口气后,正奇怪怎么没人来请她下轿,只听外面好多声音在说:“快,快,定七爷(老七、七哥)你快射箭,快射呀。”
哦,玉然反映过来,原来是要朝自己的花轿射箭。玉然很是担心,这个纨绔会不会射箭哪,不会一箭钉在自己身上吧。
正担心间,只听外面静了一下,弓弦之声破空而出,一箭顺利的钉在了轿门上。总算没受伤,玉然长吁一口气。
刚被喜娘扶下了花轿,手中就被人塞了一截绸布,想来就是成亲时男女一起手持的红绸了。明定手持红绸将玉然往大厅引去,行致门口,迈过火盆,跨过马鞍,来到大厅正中大案前。
看着司仪肃穆的焚香祝祰天地,明定心中突然升起了从未有过的庄重感。也许这就是成亲,这种感觉很奇妙。
司仪祝祰完毕,用清亮的嗓子唱喝起来:“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玉然晕晕乎乎的拜完,就听司仪唱道:“送入洞房!”
当然,以候府之大,当然不可能让新娘走到新房去,出得厅来,玉然又被扶上小车,往畅欣院而去。待到了畅欣院,小车停了下来,玉然知道,到地方了,这也可能是自己要生活一辈子的地方了。
玉然被扶在床边坐下,喜娘将一杆小秤递给明定,示意明定将新娘的盖头挑起。明定挑开盖头,映入眼帘的这一张芙蓉秀脸。
与上次所见的清丽不同,此次浓妆艳抹的玉然,有了一抹妩媚,上挑的眉梢加上红色眼影又让人觉得有一种女子不常有的凌厉之色。这两者完全不同的气息出自眼前这个女人身上,明定有一刹那的恍神。
玉然见明定掀开盖头就不动了,有点不耐,不禁就抬眼看他;这双眼,上次都看得他心颤,此次明定还是没有抵住这双清凌凌眼睛的攻势,他的心跳再次颤动了。
旁边喜娘谐谑道:“哎哟,瞧我们的新娘官看新娘子都看呆了,还是先将盖头取下来,日后抱着慢慢看啊。”哈…哈…哈…,众人大笑起来。明定颇有点狼狈的取下了盖头,玉然这张老脸也实实在在的有点红了。
喜娘将两人的头发、喜服结在一起,又拿了两杯酒递给两人,让喝交杯酒。明定将胳膊从玉然的胳膊穿过,俯身而过时,一丝幽香拂面而来,明定不禁心神一荡,赶紧一仰脖喝了下去。
待喝完后,刚好看见玉然仰脖喝酒,那白嫩的颈项真如蝤蛴,明定看的喉头一动,怕自己忍不住下手,移开了眼去。心头暗道:不急,再过会儿就是自己的了。待玉然完成了下面的既定项目,志得意满的出去敬酒了。
待明定走后,坐在旁边的一个穿枣红大袖衣衫的青年妇人走过来:“七弟妹,我是你江大嫂子。”玉然听后,原来是二房亲大嫂,忙回道:“大嫂见谅,玉然本应起身见礼,但现下实不能动,待日后玉然再向大嫂行礼了。”
江大奶奶答道:“无妨,现下坐床是必不能动的,下次我们二人再好好叙叙。”又指着旁边站着的一个穿妃色衣衫的年轻女子道:“这是八妹妹明茵。”明茵走过来,对玉然施礼道:“七嫂嫂。”原来是明定的第三个胞妹,玉然颔首回礼。
江大奶奶对明茵说:“外面还有许多事要支应,我先出去帮把手,你就在这儿陪着你七嫂子吧。”明茵点头:“大嫂放心去忙吧,这儿就由我陪着七嫂嫂。”
为免玉然不自在,江大奶奶走时将房中其他人等一并带出去:“大家先出去,等过会新郎官回来了,再来好好闹闹。”
待人走后,明茵对玉然道:“七嫂嫂今日想是也累了,不如将这凤冠取下来,也好松泛松泛。”玉然闻言,大是感激,自己的脖子都快断了,赶紧让芙蓉给取下来。
明茵又道:“七嫂想是也饿了,我去让人端一碗燕窝来,七嫂也好垫垫饥。”玉然摇头谢过明茵的好意,她现在是又饥又渴,但不敢吃喝,现在坐床不能动,呆会要是想方便就麻烦了。
明茵不知这个七嫂性子,加上年轻姑娘不可太过聒噪,简单的问侯过后,就不知说什么;玉然也秉承在完全陌生的环境里少说少错的道理,不再主动开口。
新房一时寂寂。玉然与明茵相对无言的坐了些许时侯,外面传来一阵喧闹之声,众人起哄的声音越来越近,玉然知道闹洞房的人来了,一时紧张了起来。
新婚三天无大小,众人难得遇到这么宽泛热闹的时侯,当然得尽情哄闹,玉然不知多少次被人推搡到明定的身上,明定间或搂着这软玉温香,乐得喜笑颜开。
玉然脸上的妆完全被弄花了,摸到自己脸上掉下来的粉,玉然心里在哀叫,不知自己现在是怎样一副鬼样子,人说君子慕色,何况李明定这不是君子的家伙。
看到现在自己这样,李明定不会大失所望,今晚拂袖而去吧,那自己明天真的无脸见人了,想到此,脸不由的垮了下来。事实上玉然多虑了,李明定见到玉然面有难色,还以为玉然今天累着了。
自家媳妇自家疼,更何况今晚自己还要好好的跟媳妇谈谈情呢,怎能被这帮家伙耽误了。因此立马赶人,众人越发起哄:“老七,你现在这么着急赶我们走,是想搂媳妇了。”好是笑闹一阵儿,还是后来江大奶奶出手赶人,才将这群家伙哄出去。
明定经验丰富,看这些人走后,还自己出了新房,在院子里房前屋后的巡视一番,才将人完全赶出去。
明定出去后,玉然赶紧让人伺候梳洗,侯在旁边的一个面目平常,但举止很是大方的丫头,忙上前施礼道:“奴杜娟给奶奶见礼了,奶奶请随奴婢来。”玉然来到净室,好好的梳洗了一番,洗净铅华后,整个人清爽了许多。
待回到新房,李明定那厮早已在房中坐等了,想是吃酒被人哄闹热的,大马金刀的坐在那儿,特地扯开衣裳,敞着个胸膛。半遮半露间让人更想看,因此玉然也连着觑了几眼,明定大是得意:“怎么,你男人好看吧。”
玉然大囧,但输人不输阵:“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白花花的肉么,好像别人没有似的。”明定很是兴奋,走到玉然面前,调笑:“是了,娘子也有,不如也让小生见见?”
玉然也是嘴皮子厉害,真要动真章先怂了,满脸绯红的嗔怒道:“走开。”明定一见眼前人儿如桃花绽开,先自酥了。
忍不住搂过玉人亲了个嘴儿,还想接着来,但玉然已被他的酒气熏得羞意全无,使劲儿推他:“臭死了,快去洗漱。”明定还不想放手,又重重的揉了几把,才松开她去到净室。
玉然身着寝衣坐在茶几旁,没敢往床上坐。明定进来就看到玉然合眼斜倚在茶几旁,一身雪白寝衣衬得她很是柔弱;明定走过去,见她突如受惊的小鹿一般颤颤的睁开眼脸,满眼的不知所措,看得明定不由的心生怜惜。
明定难得的放下自己的调笑之心,握着玉然的手:“不要怕,以后你就是我的妻了,我会对你好的。”
第二十四章
玉然看着他,此时却已一片清明,从此后自己要与眼前这人共度一生,不管她愿不愿意,喜不喜欢,他们都要共度一生,那既然如此,为何不从一开始,努力去喜欢呢,虽然说努力去喜欢这句话本身就有问题,但感情都是处出来的,不是吗?
玉然回握住明定的手,定定的看着他:“你对我好,我也会对你好的。”明定喜欢这双眼睛映照出了自己。明定看到眼前的玉人儿卸下了防卫,只留下最柔弱的心儿,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走过去搂着人儿直到床上,直奔主题,真是鸳衾谩展,浪翻红绉。事毕看着身下人儿鸾困凤慵,娅姹双眉,舍不得松手,搂紧抚慰。
摸得几把后又蠢蠢欲动,玉然看他那□□满脸的样儿,真是害怕,忙忙的推拒求饶。这却惹得明定更是猩红了眼,狂然的吸吮起来,又一阵幽径探花,良久餍足,玉然早已鬓乱四肢柔。
明定大感脉胀筋舒,看着眼前人儿媚眼难得睁了,大是怜惜,轻吮玉面:“卿卿,卿卿。”玉然实在累得不行,眼都不想睁:“不要了,真的不要了。”明定又亲了几口,轻笑:“累了?睡吧,睡吧。”
玉然睡去,明定却正是兴奋,侧头看着身边这个柔弱的人儿,这就是他的妻,跟他荣辱与共的妻,心里仿佛多了点什么。忍不住低头轻吮了几下方才睡下。
玉然一夜酣睡,正香甜间,忽闻有人在耳边轻唤:“起来了,起来了。”玉然吃力的睁开眼,见明定正用手撑头侧卧俯身看着她。
玉然问:“什么时辰了?”明定答:“卯时二刻了。”还这么早,不过也无法,今日有件大事,还要敬茶呢。玉然准备起来,一动,却浑身酸软难耐,哺又倒了下去。明定看了,大感自得。贴心的伸手将玉然扶了起来,唤人进来服侍。
芙蓉与杜娟早已候在帐外,闻听呼唤,拂开红纱帐,进来服侍二人穿衣洗漱。待洗漱完坐在镜前梳妆时,杜娟上前一步:“奴婢给奶奶梳头可好?”
玉然点点头,芙蓉也是大松一口气,原来在娘家明她也只会梳两三种垂髫髻,现如今小姐已嫁入高门,这些高贵夫人奶奶的发髻她还真不会梳。
杜娟抚上玉然的头发,赞叹道:“奶奶这头发可真好,黑亮密实如缎子一般,今儿个就给奶奶梳个凌云髻,如何?”玉然闻言,心想凌云髻会否太高调,刚想拒绝,转念一想,今日自己第一次在侯府众人面前亮相,作为今天敬茶的主角,想不高调都难;如果太过低调,反给人一种上不了台面的感觉;遂点头应允。
待梳好后,杜娟询问道:“奶奶,可使得?”玉然见镜中的自己,不失新嫁娘的隆重,看起来也很是端庄大气,满意的点了点头。
明定已装扮齐整,只见他身穿一身大红色交领大袖长袍,领口和袖口均是云纹刺绣,,黑色镶金腰带,黑底红花蔽膝,看起来十分喜庆庄重,更是将他衬得面如冠玉,风度翩翩。
玉然见他如此打扮很是多看了几眼,明定见了得意的调笑:“如何,可入得了夫人的眼?”玉然嗔了他两眼,说道:“走吧,别晚了。”明定颠颠的牵过玉然的手,凑到玉然耳边:“夫人今天也甚是好看,为夫很是喜欢。”
就这样牵着玉然的手出得房来,玉然还以为自己会享受一把言情女主的待遇:明定牵着她的手一路走到华宁堂。还想着这虽然倍有面儿,可在当下这个社会背景下真要这样在路上走,还是需要相当勇气的。
正想着要如何拒绝呢,刚走出房门,明定就放开了她的手,清咳一声:“快些儿走吧,别误了时候。”就迈开长腿在前面走起来。玉然……,自己果然没有女主的待遇。
出得院门,早有青幔小车侯在那儿,哺一到车上,明定就一把拉过玉然的手,放在手心不住的摩挲,还放在嘴边吮了几口。玉然嗔道:“做什么呢。”
想抽回却也抽不动,明定油油的笑着:“夫人这手真是让人爱不释手,为夫可舍不得放,得好好受用受用。”两人就样一路来回拉锯玩耍,及至外面,杜娟说道:“爷,奶奶,华宁堂到了。”两人下得车来,往华宁堂大厅走去。
进得门来,堂上众人眼前一亮。只见玉然身穿大红百蝶穿花大袖中衣,外套大红褙子,下着大红缕金马面裙,头戴八翅大凤钗缓缓行来,真是丰容盛鬋,光彩照人。如此大红穿在她身上丝毫不见俗艳,反而多了一份庄重之美。
众人很是意外,想不到一个小户之女竟有如此气度。平川侯夫人暗暗点头,这个孙媳颇具大家之气,跟孙子站在一起真是如金童玉女一般,希望明定日后能跟她和美成双。
玉然来到堂中,先向众人施了一礼。平川侯夫人道:“开始吧。”江大奶奶走到玉然身边:“想是七弟妹还认不全这许多人,我来跟七弟妹引见引见。”玉然向江大奶奶施礼道:“有劳大嫂了。”
先是平川侯爷,这是一个五十余岁,身形高大,满身的杀伐之气不能尽掩的老人,双目很是有神,称双目如电毫不为过,这是这个候府的定海神针了。玉然忙跪下,将茶杯高举过眉:“祖父,请吃茶。”平川侯爷接过,也不言语,伸手递了红包给玉然,玉然谢过。
平川侯夫人,之前见过,此时看起来很是慈眉善目,接过玉然的敬茶后,说道:“日后你们二人一定要琴瑟和谐,相扶相持。”说完递给玉然一个大大的荷包。
接下来就是世子大伯李起承与周氏夫妇,世子大伯是个微微发福,是个看起来温文而不失威严的中年男人,周氏是一个典型的大家夫人,虽年华不再,却是端庄大气,更添泰然。
明定的父亲一看就是一个酒色过度的废材,身形臃肿,气色颓然。边的江二夫人的座位是空着的,看来这江二夫人真是病得不轻,便宜儿子娶亲敬茶都无法撑着来见。
见玉然看这个空座位,江大奶奶忙对玉然解释道:“娘今儿个实无法起身,待七弟妹今日敬完茶后,再行拜见。”玉然垂首应诺。在江大奶奶的指引下,玉然将父辈一一拜过。
接下来就是平辈的大房大哥李明广夫妇,李明广看起来沉稳有力,气度斐然,很是有侯府三代领导人的风范;大嫂谢氏十分明丽大气,此夫妇二人真是一对璧人,极为般配。
一一引见后,就到了二房大哥李明贤,长相不错,但相较李明广还是缺少一种气韵。平辈论理不需下跪,但也要弯腰,拜二老爷所赐,在玉然的腰都快要断了的情况下,终于将半百荷包送出去了,而杜娟、芙蓉手上的托盘也堆满了红包与荷包。
敬茶过后,在众人的见证下,平川候爷开祠堂将玉然的名字写在了李家的族谱中。自此,玉然正式成为李家的定七奶奶。
玉然心情很是复杂,自此自己也算是李家盖章认证的,但也正因为如此,玉然无比明白,从此她将不再是王家那娇宠的七姑娘了,而是李家这庶媳李王氏了。
跟明定往回走时,玉然有点恍神。明定在外不好说什么,一回到畅欣院,就扶着玉然问:“怎么了,今儿是累着了吧,赶快歇歇吧。”
玉然听着明定这样问才恍然觉得自己浑身酸痛的都快瘫了,就靠在他身上进得门去。明定小心的扶着玉然坐下,玉然见到明定这小意温存的样儿。突然想到,也许嫁给他也没有那么糟糕。
至少,他还知道关心人,不是么,说明这人不是那种毫无知觉的大男人,至少心思是细腻的。那心思细腻之人对感情也必然细腻,也就是说,让他对自己动真情是有可能的。
就是不知道他心中有没有真爱之人,虽然之前从苍鹭、苍鹰那儿得来的信息,好像是没有。但那毕竟不是自己亲见,还有待查实。
不管了,自己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何必再纠结这个呢。就算是有爱的人,自己也不可能让给她,然后自己圣母的看着他们双夙双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