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倾安暖夏
她拍了拍梁照凛的手臂:“你先去忙,这边一结束,我就去找你。”
“真的不需要我?”
许曳笑了:“别草木皆兵,放心吧,她不能把我怎么样的。”
梁照凛递给了许宛如一个警告的目光,跟盛寒衾开着车离开。
许宛如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对许曳说道:“上车吧!”
许曳跟温瑾上了同一辆车。
许宛如也不生气,跟盛家的几位长辈打了招呼,拉着儿子上了另外一台车。
盛重远一坐进车里,就忍不住劝母亲:“你别搞事情,到了这个时候,搞七捻三的除了会害了我们自己,没有任何作用。”
许宛如不愿意:“你究竟是我儿子还是别人的儿子,怎么处处帮着许曳跟盛寒衾说话?”
“我不是帮着他们说话,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害人害己!”
“好了好了,我能做什么,就是宣读个遗嘱而已,我其实就是想要许曳看看,她弟弟跟她妈妈都已经被盛寒衾逼成了什么样,她要是有点良心的话,就别站在他那一头,跟他走的那么近!”
“真的只是这样?”
“不然呢,你以为还能怎么样?”
盛重远松了一口气:“其实没必要,凭良心说话,我们对许曳,还没有盛寒衾的十分之一好,就算是她站在盛寒衾那一方,我们也无话可说!”
许宛如强忍着怒气,才没有开口大骂。
“行,我知道我对不起许曳,我也没什么要争辩的,就像是网上说的那样,我这个当妈的,当初没有拿着上岗证,根本不配做许曳的妈妈,可是,你是她弟弟,你现在对她也是实心实意的好,让她知道你的处境,以后多照顾你一点,这总没错吧?”
盛重远低头摆弄着衣角:“这就更没必要了,我姐已经挺照顾我的了,你根本不需要这么做。”
许宛如:“……算了,不说了,她听一听总没错吧?再说了,还有盛家这么多长辈在呢,让人家把我当成一个人,知道在这种时候,我的女儿愿意陪在我的身边,造势也好,还是什么也好,让你妈我有点脸面,别真的成了万人嫌成吗?”
“有这个必要吗,人尽皆知的事情,就算是伪装又能怎么样呢?我们既骗不了别人,也骗不了自己。”
许宛如再度无语,干脆连话都不想跟小儿子说了。
偏偏盛重远却还有话要说:“我还是觉得你奇怪,你找了这么多的借口……”
“真是稀奇了,对别人就是斗不过,投降了,到了你妈这里,就问东问西的,能骗别人,还能骗你是怎么回事?”
许宛如没好气的责备儿子:“你也体谅体谅我,我是你亲妈,刚刚死了丈夫,哪还有这个心思搞事情!我现在也很伤心很难过好么?”
她说着话擦起了眼泪。
盛重远被她说得羞愧,连忙道歉安慰,承认错误。
许宛如却像是真的被踩到了伤心处一样,哭得不能自已:“哪有当妈的不爱自己的孩子的,你这么说我,妈妈有多伤心你知道吗?”
……
许曳揉了揉眉心,她有点犯困。
温瑾安慰她:“没事,盛寒衾让你别担心,只是律师宣读遗嘱而已!其他的一切有我们呢!”
“和我有关系?和我能有什么关系?”
“放心,我们总不会害你就是了!”
许曳不以为然,盛寒衾的确不会害她,眼前这个人就不一定了。
温瑾被她的眼神伤到:“唉,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就那么坏吗?”
许曳转过头不在跟他说话。
温瑾心中既委屈又无奈,暗自嘀咕着:“真的是不管我做什么都没办法挽回我在你心目中的印象吗?浪子还能回头呢,更何况当初我只是一念之差!怎么就十恶不赦了呢?”
许曳嘴角抽了抽,不予置评。
很快,许曳就知道为什么盛寒衾那么坚持让她跟着回盛家了。
盛兆林的两处房产分给了两个儿子,现金给了许曳。
而盛兆林在盛世地产百分之四十五的股权被平均分成了三份。
盛寒衾许曳盛重远各一份。
许曳端着仆人送来的茶水刚喝了一口,就全都喷了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
上辈子根本没有这茬,盛兆林可不会给她留下什么遗产。
许曳下意识的看向温瑾。
男人全然不复之前车上的那副自怜自艾,神情冷漠,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许宛如要疯了,拉着律师的衣服指着许曳:“凭什么她也有一份?”
给了现金不说,还给了股权。
律师挣脱徐婉诶的手:“这是盛总生前的遗愿,遗嘱是他亲自要求写下来的。”
“可是我的呢?我是他的妻子,我为什么什么都没有?”
律师摊手,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雇主的想法又不会被他左右。
许宛如看向许曳:“你说,你做了什么手脚?”
第六百二十一章 真以为我稀罕
不过盛兆林的财产,上辈子她没得到,盛重远也同样没有得到一星半点儿。
许曳直觉这份遗嘱跟盛寒衾有着直接的关系。
许宛如睚眦欲裂。
温瑾慢条斯理的端起手边的咖啡喝着:“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你儿子也会有一份?”
许曳明白了,这是盛寒衾跟盛兆林之间讲好的条件。
盛重远可以分到一份财产,同样的,她也必须有。
说是在分盛兆林的东西,还不如说是盛寒衾舍弃了自己的一部分利益。
前世今生,对自己最好的始终都是这个人。
她现在特别想要跑到盛寒衾的面前告诉他,不必这样,她不值得他这么做。
许曳连忙喝了一口水,压下心中的种种复杂和冲动。
许宛如这回显然也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关键,她冷笑:“我倒不知道,什么时候,盛家的遗产还要一个外人来继承了,而我这个做妻子的,第一顺位继承人,竟然连半毛钱都捞不到!”
温瑾的嘴角噙着冰冷讥诮的笑容,一言不发,将盛寒衾的调性学了个十足十。
许宛如果然对他无可奈何。
只能转而向着那群长辈求助:“各位叔叔伯伯,你们都是眼睁睁的看着的,这么不公平的事情,你们要说句话啊!”
许宛如略有些得意的看向许曳跟温瑾,她之前跟几个老家伙各种说好话套关系掉眼泪,为的可就是今天。
这群老家伙今天早晨还在跟她保证,不管怎么样,一定会帮她讨一个公道。
温瑾同时也看向了几个人,不紧不慢的说道:“许曳在这个家里生活了几年,一口一个叔叔的叫着,我爸——心存孺慕之情,也把她当做是这个家的孩子看待,我们兄妹三人,平均分得我父亲的遗产,这有什么不公平的吗?”
几个人面面相觑,的确没法说是不公平。
“我不服气,凭什么我分毛没有?整个盛世地产都被你占有了,还有那个盛势娱乐,盛寒衾,你不觉得你太霸道了一些吗?”
温瑾放下咖啡杯,轻哼一声:“这话说得就更加可笑了,盛势娱乐是我自己创下的基业,跟我父亲没有半毛钱关系,跟你就更没有关系了吧?”
他的目光再次转向几位长辈:“至于盛世地产,本来之前就是我父亲跟我母亲各占一部分股份,我母亲在去世之前,将所有的股份都留给了我,这没错吧?”
几个人点头,盛家夫妻的创业过程他们是都知道的,自然也就知道,这本来就没有错。
“至于你,为什么遗嘱上没有你的名字,我想你们夫妻之间的矛盾,就不是我们这些当晚辈的能说的清的了!毕竟,我父亲卧床时间太久,而夫人你又——风华正盛!”
温瑾还是那个温瑾,他纵使再怎么学,也只是学来了盛寒衾的表象而已,本质上还是那个狡猾善辩的狐狸。
短短几句话,将许宛如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男人的猥琐程度往往是女人不能预料的。
几位长辈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迅速明白了温瑾话里的含义。
看向许宛如的眼神顿时复杂了起来。
许宛如被几个人的眼神刺激到了,顿时跳脚:“你什么意思?是说我出轨背叛你父亲了?我告诉你,没有,兆林没有给我留下财产,完全是你从中作梗,别以为我不知道!”
温瑾淡淡的笑道:“长辈的事情,我们不好非议,阿姨,你不需要跟我们解释,这种事情,让我们这些当晚辈的怎么好意思听呢!”
“你……”许宛如转头看向自己的儿子:“你死人吗?看着你妈被人这样羞辱?”
盛重远一脸茫然:“不会的,我妈不是那样的人,她不会背叛爸爸的,妈妈,其实盛寒衾也未必就是那个意思,你可能是误会了。”
许曳揉着眉头昏昏欲睡,却被盛重远这句话给直接逗笑了。
这家伙,还真是个傻白甜。
少年还是个处男,谈个恋爱都是暗恋没多久就夭折了,对情事上还没完全开窍,自然也就听不懂温瑾的弦外之音。
温瑾频频点点头:“没错,误会,误会,阿姨,你的确是误会我了!”
许宛如差点气个倒仰,指着温瑾说不出话来。
她以前一直嫌弃这个继子沉默寡言,整天阴沉沉的,今天才发现,原来她开口说话是这么气人。
温瑾偏偏是个气死人不要命的主,打了个哈欠,好整以暇的说道:“我啊,一直以来对您可都是很尊重的!”
许曳伸脚踢了踢旁边的温瑾,示意他适可而止。
不管怎么说,许宛如是她妈,这种荡妇羞辱大可不必。
温瑾一耸肩膀,看在许曳的面子上收敛。
却不想那几位长辈不依不饶,开始跟许宛如掰扯。
觉得她丢了盛家的脸面,家产什么的,就不要想着争了,能不将她赶出盛家都已经是网开一面了。
“兆林心软,为了几个孩子的面子,为了盛家的名声,息事宁人,你怎么还好意思争这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