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偏执狂 第225章

作者:鱼曰曰 标签: 快穿 女配 打脸 穿越重生

  无念山。

  山上常年灵气充沛,山雾与山风弥漫,笼罩在山腰间,衬的山顶上的几座宫宇恍若在仙境一般。

  无念山的弟子仍在认真修炼,偶尔向往地看一眼最中央的宫宇——自历劫归来,仙尊给飞燕师姐疗过伤后,再未走出过宫宇半步。

  可仙尊如今分明已是仙人了才对啊?还是仙人都如此神秘?

  弟子摇摇头,看不懂。

  宫宇中。

  云诀端坐于一片云雾之间,潜心打坐。

  双眸紧闭,眉眼无波无澜,一袭白裳如泛着一圈冷色光雾,不沾丝毫情与欲。

  然下瞬,他周围的光雾散乱了些许。

  “我要你,当我的童养夫。”记忆里,女子俯身凑到他眼前,一字一顿道。

  云诀眉心微蹙,强逼着自己平心静气。

  “小无念要好生读书,等你学成后养我呢。”女子理直气壮地在书塾内对他说着大胆的话。

  云诀身躯紧绷着,眉头皱的更紧了。

  “小无念到底是长大了,来,叫声‘娘子’听听!”女子斜倚着软榻,调侃地望着她。

  云诀的额头骤然冒出几滴汗珠,睫毛轻颤着。

  而后记忆越发汹涌。

  女子伸手捏着他的脸颊的样子;只身挡在他面前,替他挡下魔魅一掌的样子;靠在他的膝盖上,闭眸假寐的样子;还有她吻他的样子……

  “小无念好没良心。”

  “小无念到底是长大了,用不了多久便能娶妻了。”

  “不叫你小无念叫你什么?”

  “小夫君?”

  小夫君……

  最后三字如同梦魇一般。

  云雾疯狂翻涌。

  云诀猛地睁开双眸,脸色煞白,呼吸急促。

  自历劫归来,那些记忆便如影随形。

  他分明已修成仙身,可却屡次于修炼中走入死路,不论如何都难以参透。

  “师尊?”宫宇外,女子虚弱的声音传来。

  云诀转眸看去,神色已无异样,眉眼冷寂无情无欲:“醒了?”

  “师尊,”唐飞燕看着眼前的男子,不知为何,竟觉得他越发远了,甚至比历劫前还要疏冷,“多谢师尊相救。”

  云诀起身,身如云雾飞至她身前不远处,只平静望着她:“你身体受了重创,丹田震裂,灵根有损,需服灵药。”

  唐飞燕忙道:“父亲已派人前去千金楼求药。”

  云诀颔首,便欲转身回宫宇。

  “师尊!”唐飞燕蓦地作声。

  云诀的身形停在半空,山风吹得白裳簌簌作响。

  唐飞燕看着他,心中陡然一阵荒芜。

  这样的仙尊,没有一丝凡人的情愫。她好像……越发追不上他的脚步了。

  她莫名想起那日喜宴之上,那个脸上有胎记、身穿喜服的少年,和师尊截然不同。

  那个叫云无念的少年,心中有所爱,他爱姜姑娘,甘愿为姜姑娘赴死。

  那师尊呢?

  他可还、可还记得姜姑娘?

  云诀垂眸:“若无事……”

  唐飞燕打断了他:“师尊,姜姑娘被容舒接去了千金楼。”

第104章 修仙女炮灰25

  翌日,千金楼。

  容舒歪歪斜斜地靠着石座的一侧,一条腿耷在另一侧,一条腿半曲起,马尾垂落在座椅旁,微微摇晃着。

  良久,容舒方才伸手轻触了下唇角,扬了扬眉。

  昨夜姜斐“强吻”过他后,便醉了过去,再不省人事。

  可是,他却真切察觉到自己昨日胸口的热意,那股热来的汹涌又莫名,却格外令人欢愉。

  他有太久没这种感觉了。

  似乎比得到奇珍异宝还要高兴。

  不得不说,姜斐的的确确做到了令他有了重新为人的新奇感受,她这笔买卖,做的很值。

  只是不知,她今日会带来什么花样。

  容舒眯了眯眸,心中竟有些期待起来。

  可是,直到从晨时到黄昏,姜斐都再没有半点动静。

  昨夜便是醉了,这个时辰也该醒酒了。

  容舒徐徐从座位上直起身,手指不经意地敲打着眼前的白玉石桌,眉头一点点地皱起。

  直到夜幕降临,守卫照旧在殿中多出的十余个铜盆中生了火,火光将偌大的殿内烘烤的温热,满间昏黄。

  容舒肢体依旧没有温度,心中看着那些火光骤然烦躁起来。

  那些火把本就是姜斐的“杰作”,而今她人倒是消失了。

  容舒最终烦躁地唤住正要离开的守卫:“她呢?”

  守卫一愣,而后才反应过来:“姜姑娘今日一整日未曾出门。”

  容舒盯着守卫,不语。

  守卫迟钝地反应过来:“属下去看看?”

  容舒淡淡收回目光。

  守卫见状,忙起身而去,不过片刻便再次折返回来:“楼主,姜姑娘说,她不便做些逾矩的事了。”

  “什……”容舒刚要反问,下瞬陡然反应过来,生生气笑了。

  昨夜,她问他,是否当她只是楼中的一味药,和万年灵参、夜明珠这些东西无甚两样,他没有应声。

  今日,她竟还生气起来。

  仿佛昨日吻他、梦呓时唤的都是他名字的人不是她一般。

  她的命都是他救的,留在楼中也是因她的灵体,他也确实乐见她被伤,所以隐瞒了辛岂、云诀二人身份的实情,只等她彻底心如死灰,成为自己手中的一味药。

  可是。

  容舒皱眉,想到山崖那晚,还有昨夜……

  心口动了动。

  容舒蓦地一慌,他爱宝物,但决不许宝物超出他的控制。

  他陡然站起身:“她既不愿逾矩,便好好守规矩吧。”

  这可是她自己选的。

  守卫忙低应一声,退了下去。

  容舒仍站在白玉桌前,下瞬没忍住,恼怒地一挥衣袖,殿中铜盆中的火光雀跃了两下,彻底熄灭。

  殿中的温意渐渐凉去,变得昏暗。

  容舒低哼一声,转身离去。

  接下去几日,姜斐果真再未出过大门,规规矩矩地待在偏殿中。

  容舒的心情却越发烦躁了。

  楼外诸多求见者,他再未见过,便是连大殿都鲜少出去,楼中守卫都察觉他的不对劲,平日里能不出现在他眼前,便绝不出现。

  可容舒心情半点未曾好转。

  石桌上便放着姜斐找来的暖手炉,桌下放着还未曾燃尽的艾叶,屋内的铜火盆再未点燃过,整个大殿漆黑又阴凉。

  明明身体不会寒冷,可容舒偏就觉得这冷比以往难捱。

  更令人烦躁的是,以往总会亮着数盏烛台、驱散满楼寂然的偏殿,再未亮起烛火。

  也再没人问他“有没有感觉”。

  死气沉沉、不自认为人的药材明明是他想要的,可如今当姜斐真的死寂,不自在的反而成了他。

  容舒在第五日拿出了水镜,甚至未等他做法,水镜中便已浮现偏殿的画面。

  容舒紧皱眉头,这可视万物的水镜,他竟拿着看自己这楼中偏殿,若被人知晓岂不是贻笑大方?

  可终究,他还是朝水镜中看去。

  姜斐果真正待在殿中,与他的烦躁不同,她很平静,平静到……连生机都了无生趣。

  容舒皱眉,心中升起阵阵不悦。

  凭什么他日日烦扰,她却如此平静?

  “来人。”容舒蓦地作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