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票票小僧
黄婶没时间跟他们解释,堵上窗户口后立刻喊黄桂花一起去拿四方桌,用厚重的四方桌把门口给堵死。
检查一遍窗户,又检查一遍门,确定窗户和门都关得严严实实了,黄婶才瘫坐在地上。
刚才可太吓人了!
黄桂花同样如此,挨着黄婶坐下,用力喘气,毫无形象可言。
黄婶儿子见黄婶那样,便转身去找叶根宝。
男人还是和男人更有话题可聊。
“叶哥,我妈怎么了?”
其实他想问的是你们怎么了,怎么都慌里慌张的,跟后边有狗追着跑似的。
叶根宝伸手拉过黄婶儿子:“这事说来话长,我就长话短说了。”
喘了口气,接着说:“孙高升他爸孙老憨疯了,他穿着他媳妇的衣裳,打扮得跟女人似的来我家拜年。”
孙老憨之前也来黄家拜年了,黄婶儿子知道叶根宝说的是怎么一回事。
“我也看到了,他那身打扮确实挺吓人的。”
“更吓人的不是他的打扮,而是他说话的样子!”
叶根宝闻言提高音量:“他竟然掐着嗓子学他媳妇说话,他现在说话的样子是这样的,你看我啊。”
叶根宝翘起兰花指,微微低下头,欲语含羞地看一眼黄婶儿子。
看着黄婶儿子,叶根宝柔声说:“小叶啊,开门啊。”
说完后,叶根宝把自个儿给吓着了。
揉着手上的鸡皮疙瘩,他又说:“太吓人了,你妈和我妈以及何婶她们都被他吓着了。”
听叶根宝刚才的描述,孙老憨模仿女人说话的样子确实很恐怖。
但这和叶家一家子逃命似的跑来自己家有什么关系?
黄婶儿子皱起了眉头。
不等黄婶儿子把疑问问出口,叶根宝接着又说:“他跟着你妈和何婶她们去我家了,堵在我家门口吵着要进我家屋。
“我家有几个孩子,哪能让他进屋啊!他那个样子太吓人了,孩子们见了他准会被他吓得连做几个晚上的噩梦。”
黄婶儿子深有同感,早上那会因为看了孙老憨一眼,他儿子直接被孙老憨的样子给吓哭了。
在地上坐了一会,黄婶和黄桂花互相搀扶着站起身。
黄桂花走到胡艳艳旁边坐下。
坐下后,她扭头和叶根宝说话。
“根宝啊,咱们不能一直在黄家这边躲着,得想个法子把孙老憨给解决了。”
叶根宝和黄婶儿子一起点了点头,走到黄桂花旁边坐下,示意黄桂花继续往下说。
“孙老师昨晚上才吊完点滴回来,今天估计爬不起来管孙老憨。
“咱们不能找孙老师过来把孙老憨带走,得想个法子让孙老憨自个儿回家。”
“那不可能。孙老憨要是想回家,早就回去了,怎么会一直堵在咱家门口非要进咱家屋子。”
黄桂花一想也是:“要不你俩去找孙校长,让孙校长出面送走孙老憨。”
黄婶儿子接话:“孙校长回老家过年了,他说要年初七才回来。”
叶根宝倒是有个想法:“孙校长只能管学校的老师和学生,就算把他找回来,他也管不着孙老憨。孙老憨这事还得去找公安同志和红袖章同志。”
“你接着说。”
叶根宝便接着往下说了:“一会我和你分开出去找人,我去公安局找赵公安,你去红袖章那边找吴队长。”
听到叶根宝说要去找红袖章,黄婶儿子下意识皱起眉头。
叶根宝看他变了脸色,赶紧解释:“红袖章的吴大队长是我兄弟,你去那边直接报我的名,我大哥听到我的名字肯定不会为难你。”
“叶哥认识吴队长,你俩是怎么认识的?”
“喝了几回酒就认识了。你放心吧,吴队长为人很仗义的。
“对了,吴队长不一定在红袖章那边,你要是找不着吴队长,就找高副队长。
“我和高副队长也挺熟的,和他报我的名,他应该会看在我的面子上过来帮忙。”
黄婶儿子心里震惊,不动声色的地打量叶根宝。
叶哥看着文文弱弱的,没想到竟然敢和吴队长称兄道弟。
吴队长可不是什么好人,敢跟他称兄道弟的人更不是什么好人,叶哥怎么会和吴队长扯上关系?
叶根宝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咱们得赶紧行动,不然一会孙老憨从我家窗户下来,我们就走不了了。”
说走就走,叶根宝拉着黄婶儿子往外走。
走到门口,俩人看一眼堵住门口的四方桌,忍不住笑了起来。
叶根宝:“搬吧。”
黄婶儿子:“只能搬了,不搬就出不去了。”
俩人喊来叶多金和叶多银一起搬,把四方桌往后挪几米。
搬开四方桌,叶根宝和黄婶儿子打开门,侧着身体走出去。
见叶根宝和黄婶儿子出去了,黄桂花立刻喊叶多金他们过来把四方桌搬回刚才的位置。
门外,叶根宝往自家窗户的方向扫一眼。
他看到一双穿着棉裤,不停抖动的腿。
“孙老憨还在我家窗户上卡着下不来,咱们赶紧走吧。”
叶根宝率先往外走,黄婶儿子紧随其后。
俩人一起走到学校门口,出了学校门口便分开走了。
叶根宝往东边走,去公安局找赵公安。
黄婶儿子往西边走,去红袖章那边找吴队长。
其实黄婶儿子更想去公安局找公安,但他不好意思开口,于是乎就被默认去红袖章那边找人了。
叶根宝走得很快,只用了半个小时就走到公安局门口。
今天是大年初一,公安局里面只有两个公安。
叶根宝在公安局里面没有找到赵公安,只好去找那两个没见过的公安同志说话。
“公安同志你们好,我想找赵公安,今儿个赵公安在吗?”
好在公安局只有一个赵公安,坐在门口的公安抬头说:“老赵今天放假,你是他什么人,找他干什么?”
“我不是赵公安的什么人,我是四小的门卫,名叫叶根宝。”
介绍完自己,叶根宝赶紧说孙老憨的事。
“我们四小那边出事了,有个名叫孙老憨的不知道怎么的忽然疯了,穿着女人的衣裳到处吓唬孩子。”
叶根宝不敢跟公安同志说孙老憨可能被孙婆子上身了。
现在到处都在打封建迷信,可不能和公安同志说和封建迷信有关的话题,不然容易被捉去接受思想教育。
说话的公安看向另一个公安,开口说:“小周啊,你跟他走一趟吧,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
周公安站起身,带上记录的本子走向叶根宝。
“走吧。”
叶根宝往外走,他走在前面,周公安跟在后面。
叶根宝是个厚脸皮的,走出一段路就开始跟周公安搭话。
“公安同志,你姓什么啊,是姓周公的周,还是姓有耳朵的那个邹?”
“周公的周。”
“那我直接喊你周公安吧。”
叶根宝是个打蛇随棍上了,故意落后几步,和周公安并排着一起走。
“周公安啊,我再跟你说一说孙老憨的事吧。
“孙老憨前段时间死了媳妇,他可能在他媳妇死后受刺激了,脑子里面出了问题,变得不正常了。”
周公安听到这里摆手示意他可以了,不要说了。
之前公安局这边派了两个人去调查孙老憨,周公安就是那两个人中的一个。
他知道孙老憨模仿女人是怎么一回事。
“孙老憨不是脑子出现了问题,他是这里出现了问题。”
周公安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以前我遇到过类似的人,那人和孙老憨一样死了媳妇。
“那人因为媳妇死了,心理出现了毛病,以为自个儿的媳妇还活着,经常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这话听着有点熟悉。
叶根宝试探问:“那人是隔壁市的人吗?”
“你怎么知道?”
“巧了不是,我媳妇就是隔壁市的,前几天她跟我说过你说的这个例子。”
周公安转过头打量叶根宝,打量一会才问:“你媳妇叫什么?”
“胡艳艳。”
听到胡艳艳三个字,周公安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
“周公安你怎么了?”
周公安收回目光,眼神也变得复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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