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雨落窗帘
虞清娴抬手,又一皮带抽在贺天高的身上:“疼吗?疼吧?要是不疼你也不会叫得这么大声了。”
“你不是很喜欢用皮带抽人吗?今天也让你尝尝被人抽的滋味吧,怎么样,爽不爽?”
“肯定不爽,不过我抽得很爽的。你以前拿皮带抽你女儿的时候你肯定也很爽吧?”虞清娴说一句话抽一皮带,说一句话抽一皮带。很快得贺天高的身上便出了血印子。
贺天高左右滚动来躲,却徒劳地发现无论他怎么躲,都无法躲开虞清娴挥出来的皮带。
王小菊终于回过神来了,嗷地一声冲过去护住贺天高。虞清娴抽人的动作顿了顿后又接着抽,只是角度刁钻了一,尽量不伤到王小菊。
如果说贺天高对原主的伤害是身体上的打骂,那么王小菊对原主的伤害就是她的精神和人格,对于她,如果只是打她,那太便宜她了。她不是喜欢劝导原主息事宁人懂事一点吗?她也应该在被人伤害时也被人这么劝导啊。
围观的人也反应过来了,便有几个人走上前来拉架,虞清娴被其中一个三十多岁的拉到了一边。
“你这女娃怎么这么心毒,那是你爹,你打你爹也不怕天打雷劈。”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太太指着虞清娴教训道。
虞清娴在这里这几天也是没有闲着的,她不仅摸清楚了这个村里的所有路径,还把村里的人际关系摸了个遍。像现在指着她教训的这个老太太叫罗翠花,她是正儿八经说亲说进来的,是现在昌山村大队长的老娘,在村里辈分很大,最喜欢做的就是对别人家的事情指手画脚。
女大学生被抓回来后提议挑断女大学生脚筋的就是她。
前几天那个女人被抓回来时也是她提出的挑断人家的脚筋。是特别恶毒的一个老太太。
虞清娴还打听清楚了,这老太太的婆婆也是被她活生生给饿死的。
虞清娴看了一眼拉着自己的女人,认出她是那天看热闹时抱着孩子哭的那个人。她也是被买回来的。
虞清娴对她的敌意就没有那么深。
那老婆子还在哔哔,虞清娴烦得很:“我孝不孝顺父母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要是看不惯你把他俩带你家去好吃好喝的供起来啊。再说了,我再怎么样也没把他俩打死不是?比起你还差得远了,有你在前面顶着,雷要劈也是先劈你。”
李翠花的脸色刷地一下就变了。她张牙舞爪地就要朝虞清娴扑过来,虞清娴甩了一下皮带,皮带打在院子的地上,将院子里的夯得实实的泥地打出一道沟来。
李翠花就止住了脚步,脸色变化了一阵,最终哼了一声就走了。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贺天高跟王小菊已经被人扶起来了。虞清娴打人时没留手,贺天高的脸色疼得发白,他靠在王小菊身上,恶狠狠阴沉沉地看了虞清娴好一会儿,呵斥王小菊:“我们走。”
王小菊眼泪汪汪地看着虞清娴:“娴儿啊,不管你信不信,娘是真的为你好的。”
这一声娴儿叫得虞清娴想吐,她用皮带尖指着王小菊:“给我把嘴闭上,否则连你一起打。”
王小菊面露恐惧,缩了缩肩膀,忙不迭地架着贺天高往外走。
两道肉眼看不见的亮光分别消失在她贺天高的身上。
贺天高不是最爱打原主骂原主吗?那就让他过一下梦境中原主过的日子好了。还有王小菊,她不是最爱否定原主,给原主洗脑吗?那就让她也变成原主,让她也感受一下被洗脑,被否定是什么滋味吧。
还有贺文静,她不是总是说恨不得替原主承受那些痛苦吗?总得成全一下她吧?
虞清娴觉得自己真是太善解人意了。
哦对了,为了防止他们仨串供,就让她们无法开口说出做噩梦的事好了。正好原主也因为他们做的事情有苦说不出,就当是一报还一报了。
趁着贺天高跟王小菊还没出口,虞清娴再重新画了几个符咒打到他们的身上,替换掉了刚刚的那一道符咒。
虞清娴忙活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等回了青云界,她一定要到符峰去跟风师姐好好的道谢,她研制出的这些惩罚人的小符咒可真是太好用了。
往后这些小符咒能用到的地方多了去了,总得给创始人一些版权费的嘛。虞清娴美滋滋地想着。
昌山村的人谁也没有拦着贺天高两口子,常宝根一家也没打算把贺家当成正经的亲家来处,他们爱来就来爱走就走他们连水都不会给他们喝一口。
看热闹的人见没热闹看了,三三两两的走了,那个一直拉着虞清娴的女人朝她笑了笑,也跟着村里人走了。
她已经被拐进这个村里十五年了,孩子都已经生了三个了,村里人对她放心得很,又因为她一直都表现得很温顺,她的丈夫一家也不会没事就打她。在被拐卖的女人当中,她算是过得最好的了。
人都走完了,常大德目光阴沉地范春霞道:“你教教她规矩。宝根,跟我到竹林去砍一块竹子来,家里的背篓簸箕都坏了,要补补。”
常大德并未将虞清娴放在眼里,哪怕她刚刚才用皮带抽了贺天高。在常大德的心里,虞清娴再厉害又怎么样,她不过是个孙猴子,还能飞得出如来佛的手掌心?
常大德对自己媳妇儿得体脾性也清楚得很,谁能在她手里讨得到好?
范春霞拧着眉头朝虞清娴走来,虞清娴刚刚用力过猛,又用出去了不少灵力,刚刚养得好了那么一点点的身子有些脱力。在这个时候,若是再对付范春霞就有些吃力了。
虞清娴把玩着皮带朝她笑:“你要是动我一根汗毛,我就把你跟常宝金的事情说出去。”
“你说,要是常大德知道你给他戴绿帽子他会怎么样?还有村里的这些人,要是知道你不守妇道勾引了侄子会怎么样?”
“我听说上一个勾搭自家侄子小叔大伯子的女人被沉塘了?就后山那一口塘子吧?那都是死水,连鱼都没有几条,你也想进去里面看看吗?”
虞清娴的笑容此刻在范春霞的眼里,就犹如山上的恶魔一般来的让人可怕,她故作镇定:“你去说啊,你去说啊,看谁信你。”
虞清娴呵呵一笑:“这个可还真不好说。你说我要是说常宝根是你跟常宝金的孩子,大家会怎么想?常宝金比常宝根大了十五六岁吧?哎哟,确实是能当他爹了。”
范春霞神情大骇,脸色逐渐变得苍白了起来。
虞清娴紧紧地盯着她,没漏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见她这样,神情也变得微妙了起来。
不会吧?常宝根不会真的是常宝金的儿子吧?
那么刺激的吗?
秘密被虞清娴抓在了手里,范春霞再也不敢随意地辱骂虞清娴了,她是真的怕虞清娴去外面乱说。在没什么娱乐的农村里,桃色八卦是大家最热衷的谈资。常大德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若是被他知道了自己给他戴了绿帽子不说他还帮人家养了三十年的孩子。
后果是什么范春霞不敢想象。
投鼠忌器,范春霞不敢像以前一样随意辱骂虞清娴了。吃完饭时破天荒的给虞清娴盛了满满一碗,惹得常大德跟常宝根频频侧目。
范春霞有点慌,大脑飞速运转,终于找到了一个理由:“我今天遇着大发了,他说清娴这孩子还是太瘦,不好生养,这不明天她就十六岁了么,我就想着给她多吃点。”
范春霞的一句话,将常家父子的视线都引到了虞清娴的身上。常宝根目光淫邪,将虞清娴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皱了皱眉像是不太满意,不过片刻后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他又笑了起来。
第036章 被卖掉的姐姐
原主的生日当天是什么模样, 也许那段记忆太过于痛苦,在她的记忆里变得一片空白。常宝根太恶心,虞清娴不想他有一丝一毫地肌肤接触, 她的身体已经养得差不多了, 随时能离开。可她放心不下这个村里的那些被拐卖来的女人。尤其是常大友家的那个女大学生。
上一世她的下场太过于凄惨了,她不可能放任不管。
偏偏她脚还受着伤, 根本走不远。除非等她把伤养好。
虞清娴一头扎进山里,漫山遍野地寻找她需要的药材。
在山上找了一上午, 走了两座大山,虞清娴才将药材集齐。
回到常家,常大发也在,她是来看常大德家的那头猪的。
经过这几天虞清娴源源不断地喂拉拉秧,这头猪已经拉了一周的肚子了。喂猪一直是虞清娴的活儿, 于是常家那一家三口一直谁也没有发现猪拉肚子的事。
范春霞被虞清娴那么一威胁,也不敢像往常一样把什么都丢给虞清娴做了, 一大早虞清娴出了门, 过了好久她才想起来喂猪。这一喂才发现不对劲儿。
在公社没有兽医的年代, 赤脚大夫常大发除了要给人看病以外还要给牲口看病。他现在正在查看猪食,虞清娴回来,他正好跟虞清娴对上了目光。
两秒钟后,常大发看向猪食锅,把里面的拉拉秧往猪食锅里推了推。
“猪食没问题。”常大发道。
这下不仅是范春霞, 就连常大德都开始着急了。今年还债就指着这头猪呢。
“大兄弟, 你再好好看看,这猪一门拉肚到底是什么原因。”常大德着急道。
“这我真没办法啊,要不你去公社的医院开个土霉素回来给猪吃吃看?”土霉素在这个年代堪称神药,人能吃, 牲畜也能吃,还都很有效。
去开药又要花一笔钱,然而就算是再不舍,这笔钱也还是得花。
又到了上工时间了,范春霞去公社开药,常大德跟常宝根去了地里。虞清娴走到半路又折返回来。
昨天下雨,家家户户都没出工,虞清娴也没来找女大学生,再次见到女大学生,她的脸上又多了一处伤痕。
虞清娴知道那是常大友弄的。常大友今年都快五十了,一直打光棍,好不容易攒钱买了个媳妇回来怎会轻易放过?女大学生必然反抗,反抗就会挨打,这就是一个死循环。
虞清娴来,她一把抓住虞清娴:“求求你,帮帮我,我是被拐卖来的,我想回家,你帮帮我...帮帮我”女大学生苦苦哀求。
不等虞清娴说话,她又立马道:“我家是柳平市的,你帮我送一封信去柳平市帮我发一封电报回去也行。我家里有钱,等我家里人来救我了,我一定重重地酬谢你。”
虞清娴看着女大学生,摇了摇头:“没有用的。在这个地方,官官相护,处处都有他们的眼线。”
“在这个县城里,每一百个妇女当中就有15个是拐卖来的。基数这么大,出了事情当地官员没办法负责,所以只能往下压。别说发电报了,就是写了信都不一定能寄出去。”被拐卖来的人之前也不是没有请知青帮忙送过信,但那些信件都石沉大海,根本就寄不出去。相反帮忙的人在那之后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麻烦。
女大学生怔怔的放开虞清娴的手,双眼发直。她从被卖到这里之所以一直坚持到现在还没崩溃,靠的就是这一股心气儿,她之所以一次又一次地跑出去,就是抱着去镇上打电话,找到派出所就能获救的心思。
现在虞清娴跟她说的话,让她一直积攒着的希望崩塌。
虞清娴看她状态不对,立马拉住她的手:“我准备离开这里,从后面的山走,走这一条路危险重重,但却最安全的出村路,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女大学生的眼中迸发出一抹亮光,脸上控制不住地露出一抹笑容来,在笑出来的那一瞬间,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我不怕,我愿意。无自由,毋宁死。”
虞清娴伸手进裤兜里,拿出刚刚在空间里炼制的药粉:“这是药,每天三次的敷在你的脚伤处,我们五天后动身。”
女大学生死死地抓着药:“为什么要等五天。”
虞清娴道:“因为五天后的夜里村里的人都要去大队部开会,家家户户的人都要去。”
女大学生点点头。
虞清娴又看着她说:“如果你能联系到村里愿意走的人,那到时候我们一起出去。”
“好,好,好。”女大学生点头如捣蒜。
虞清娴去上工去了,女大学生拆开自己腿上裹着的破布,将药粉撒了上去。
在虞清娴走后没多久,那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便抱着孩子来了,昨天拉住虞清娴的也是她。她家男人跟常大友是堂兄弟。因为她在家里表现出的认命与柔顺,被常大友请来劝女大学生。
她来劝得不情不愿,说得依旧是那些空洞地、车轱辘似的话。
女大学生安静地听完,忽然一改往日的沉默,问她:“你也是被拐卖来的吧?你想回家吗?”
抱着孩子的女人怔了一下,眼前闪过她被拐前的家。
她家也是农村的,但她父母慈爱,兄弟姐妹之间感情都很好。她被拐的时候正是农忙的时候,她外婆生了病,家里走不开,她娘就让她去看她外婆,刚出村她就遇到一个同样在路上行走的老太太。那老太太主动搭话,她就跟她聊了一路,快到她外婆家的那个村时老太太说她身体不太舒服,让她扶着去路边坐一坐。
记忆中的最后一刻,她的眼前是老太太狰狞又冷漠的脸。再次醒来,她已经在来这里的路上了,被卖到昌山村她不是没有想过逃跑。可怎么逃呢?她不认识路,连字也不认识几个,她又能逃得到哪里去?
特别是在看到别人因为逃跑被抓回来后的惨状,她就更加不敢逃了。
可午夜梦回,她总是梦到你她还没有被拐卖的时候,她把她家里的角角落落都梦了一遍,就连家里养的那只鸡都没放过。
每当这时候醒来,她的枕头都是湿的。
她怎么能不想家?怎么能不想呢?
“想回,可我回不去。”女人说着,眼泪刷地一下就掉了。
女大学生看着她:“可以的,我们可以的。有人能带我们出去,从后面的山上出去。”
女人望着女大学生,女大学生坚定地眼神在这一刻仿佛带着光,她怔了怔:“后山很危险,里面有很多猛兽,可能进去就出不来了。”
“怕什么呢?死在野兽嘴里也比被这些畜生糟蹋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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