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奶酪月亮
头几天刚刚现场旁观了于大海被公安带走的崔队长:“……”
我他吗的是不是今年和其他生产大队犯冲?我就说我不来麦河沟大队!
正在崔队长不情不愿却又真担心这麦河沟出点啥事儿再赖在自己头上,而不得不小跑着去找据说已经进大队,看起来像是要抓人回去的公安同志。
心想着,自己咋说现在也是麦河沟大队的大队长,起码得问题清楚是什么情况,再说别的。
却还没走出去几步呢,他远远就看见了穿着制服的公安同志朝着自己所在的村口走了过来,像是已经完成了抓捕。
……
崔福和崔立春在碰上面,并知道对方也都在找媳妇儿后,也终于意识到,事情可能比自己想象中的,要更严重许多。
“这俩娘们会不会跑回娘家了?”崔立春说着,又自我否定道,“不会。李梅花她爹早二年前就死了,就她妈一个老寡妇也是扛不住事儿的,她不可能回去。而且就算回去,她也肯定得带着孩子一起,她舍不下俩孩子。”
崔福也觉得回娘家这事儿不现实,那当初自己当着崔秀菊她爹妈还有弟弟面前抽她,那一家子的孬货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后来更是直接跟她断了联系,是绝对不可能还接受她这样的外嫁女人回娘家的。
“妈了个巴子的,要是让老子知道那臭娘们去了哪儿,让我给她逮回来的话,看我不给她抽死!”崔立春想着李梅花早上起来时说的那几句戳自己肺管子的话,火气又冒了出来,忍不住跟崔福嘀咕道,“崔哥,你说这俩娘们不会是有相好的,跟那相好的跑了吧?”
“屁!咱们大队这来来往往的人哪个不是眼熟的脸,谁不知道这俩娘们是有主的,敢带她们跑?!”崔福嘴上说着,心里头却也不免有些心虚。
崔福咋说也已经四十来岁了,那方面早就已经不行了。也因为这个,崔福才会在看着年轻貌美的崔秀菊在自己跟前晃荡,却又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时候,便总忍不住心中的暴戾,也才会越来越爱通过殴打崔秀菊。
每每看到她痛苦哀嚎,跟自己面前求饶的样子,崔福心里头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满足。
崔福知道自己这样是不对的,但他还是选择了自我放纵,甚至愈演愈烈,将殴打、虐待崔秀菊当成了一种乐趣,且不断沉迷其中。
像是此刻,面对崔立春的猜测,崔福就忍不住想:要是崔秀菊真的跟男人跑了,她会不会对外宣扬自己在那事儿上的问题?她又是不是会和对方,和更多人一起笑话自己?
要是这样一传十十传百,传到几个大队也包括麦河沟大队,被队里头的人也知道的话,那他岂不是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想到这,崔福的眼神里掺杂了几分狠戾。
他心想,不管崔秀菊是不是跟男人跑了,又有没有和其他人说自己的事情,等她回来,他都一定不会轻饶她!
崔福攥紧了拳头,对崔立春说道:“走,咱们找人把整个大队都找一遍,我就不信她们两个女人能在那么多人都忙着上工干活的出大队必经地逃出去!她们肯定就在大队哪个地方躲着呢!”
“崔哥你说得对,早上起来李梅花都没吃饭,哪儿有力气往外跑,俩人绝对还都在大队里头呢!”崔立春也十分认同对方的说法,说着就打算跟崔福一起去找人帮忙。
在崔福和崔立春两个人的眼里,女人都是男人的附属品,就应该由他们全权把控,而不能做出半点违背他们意愿的事情。
也是因为这样对女人不屑一顾的态度,才会让这两个人在李梅花和崔秀菊做出了超出他们掌控的事情以后,仍沉浸在过于自我的想法中,而从来都没想过,女人也是会反抗的。
像是此刻,还气势汹汹打算去招呼队里的人帮忙一起找人的两个人还没走到目的地呢,就先被已经来到生产大队的公安同志们给围住了。
都是只敢在家里耍横,跟老婆孩子发狠的两个人,在看到穿着一身制服的公安同志的时候,还不知道他们是来抓自己的呢,就先吓软了腿。
两个人一边给公安同志让路,一边互相看了一眼,都在心里猜测着公安同志来他们麦河沟大队的目的。
咋队里头还有公安同志过来呢,不会是谁犯事了吧?
是那些不安分的男女知青?还是被下放到牛棚接受劳动改造的“黑五类”?
正在两个人各有猜测,甚至抱着些许看热闹的心态,想着要不要也求助一下公安同志给自己找一下逃跑的婆娘在哪儿的时候,不用他们开口求助,为人民服务的公安同志们就停在了两个人的面前。
“你们俩就是,崔福和崔立春?”
“……”
面对公安同志上来就说出他们俩名字,且十分严肃的态度,崔福和崔立春两个人被吓得都快要尿裤子了,不知道是该点头承认,还是矢口否认。
相对年纪大一点,也更能稳住的崔福努力压制住自己面对穿这一身官皮的同志时的紧张,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个公安同志,您找崔福和崔立春俩人,是有啥事啊?”
看着两个人贼眉鼠眼,又眼神游离,明显心虚的样子,见惯了这样人的公安也没客气,严声厉色地问道:“我找这俩人啥事儿跟你们有啥关系?你就说你们是不是吧!”
“我们,我们不是……”
就在崔福和崔立春矢口否认的档口,知道自家闺女不见的李梅花她娘用自己一双小脚踉跄着跑了过来,高声喊道:“他们就是崔福和崔立春!”
“公安同志,我闺女不见了,她是崔立春的媳妇儿,天天挨他的揍,我怀疑我闺女是让他给打死了!”说着,老太太跑了过来,说着就要给穿制服的公安同志跪下磕头,求他们给闺女找回来。
“大娘,您别这样……”几个公安连忙给李梅花她娘扶了起来,并说道,“大娘您别担心,李梅花同志现在就在公社妇联呢,我们这趟过来,就是为了把崔福和崔立春这两个有劲儿不朝地里使,就知道跟女人抡拳头的败类抓回去,接受劳动改造的!”
为首的公安同志一边说着安抚着老太太的情绪,一边摆手示意其他公安将听到这话以后便想要跑走的两个人围了起来,直接给他们按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在晚六点,白天写了一万字,晚上实在有点熬不住了,对不起。
------
认真看了大家的评论,其实我主要还是对自己不自信,觉得问题还是在于文笔,但这一点却不是能速成的,所以我会有一种好对不起大家又觉得自己好糟糕的感觉,真的很抱歉把负面情绪带给了读者朋友,对不起。
关于文案和文名,这两个真的是我的短板,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起一个能吸引人的名字和文案内容,文案是现在这一版已经是我想到的最佳版本了,至于文名的话……《对照组一心只想搞事业[六零]》这个咋样?不过改了名字的话,会不会大家就该搞混了,不认识这本了呢?
大家有啥好的建议吗?因为我真的是一个哪怕扑街也不想砍大纲匆忙完结继续下一本,就爱一条路走到黑的那种人,所以这本书我真的很想写好,但有的时候的确是性格问题造成会很在意数据……真的抱歉,又开始啰嗦起来了,但不管怎么样,真的谢谢大家的评论[鞠躬]
感谢在2021-08-08 17:27:08~2021-08-08 23:11: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冬月雪100瓶;搁浅海湾20瓶;圻圻14瓶;珍珎真贞桢蓁、龚龚10瓶;请问冷泡茶好喝吗5瓶;鱼非鱼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2章 (捉虫)
在崔福和崔立春各自都被两名公安控制住,又因为他们刚刚猛烈挣扎与想要逃跑的意图而被死死地扣住肩膀,按在地上的时候,跟着这几位公安同志一起过来,只是刚刚为了尽快把人找到而分开行动的苏曼,和另外几名公安,也都赶到了现场。
看着被按在地上狼狈不已的两个人,苏曼倒没有太多解气的情绪产生,反而是在为自己一路听见的,这些不同于上一次自己过来时还有所收敛的队里社员们的真实面目。
听着他们毫无顾忌的,说着自己是如何“教训”家中婆娘,甚至以此为骄傲的模样,苏曼深感自己肩上的担子有多重。
如今看来,她想要改变麦河沟大队,改变所有生产大队,甚至是公社整体风气的任务,仍旧是任重而道远。
正在苏曼站在不远处看着还在挣扎着、怒吼着,说要找大队长过来评理的崔福和崔立春,思索着自己刚刚冒出来的想法的可行性时,公社公安部门的同志见她过来,便朝苏曼喊道:“苏主任你来了?人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你看是直接带走还是……”
苏曼猛地回神,立刻回答道:“等生产大队的大队长过来,跟他说一声再带走吧。总归是由大队负责的社员,也不好直接把人带走,还是……”
没等苏曼的话说完,本就不甘心被以如此姿态被公安摁住,而不断挣扎试图号召整个大队的力量让自己得以脱身的崔福和崔立春两个人,听见苏曼和公安同志之间的对话,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开口骂道:“闹了半天,是你这个臭娘们找公安过来抓我们的?你个不要脸的小娘皮,我们可都是十八代贫农,根正苗红,我们犯了什么罪,凭啥这么对我们,还要给我们带走?!”
看着两个人一副比窦娥还冤,理直气壮地骂咧咧着,真以为自己号丧几句就能喊得四月飘飞雪的样子,苏曼是又觉得好笑又好气。
尤其是在看到不少被两个人高呼声引来的社员们全然没有理会旁边已经哭得快要昏过去的李梅花她娘嘴里头说的“就该抓他们坐牢,我闺女让打得都快要活不下去”的话,反而对崔福和崔立春有所同情,认为他们打自家婆娘没错,公安也不能随便抓人的样子,苏曼只觉得在他们身上看到一种“腐朽”……
一种自取灭亡的腐朽。
在众人议论纷纷中,苏曼向前走了一步,高声喊道:“我也是十八辈贫农,根正苗红的同志,可我怎么不知道,这都是十八辈贫农养出来的根正苗红的同志,可我不明白,凭啥都是根正苗红的同志,你们男同志就比我们女同志牛气?都是有一把子的好力气的男子汉,可这力气却偏偏都不在地里头使,一双拳头抡得是虎虎生风,却不是对着敌人使出来,而是对着自己的亲人,对着一群手无寸铁的女同志和孩子……我都替你们害臊!”
苏曼这一嗓门让场面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他们沉默不说话了,苏曼偏偏还就更要说。
她到崔福和崔立春面前,以一种绝对高高在上的姿态,只微微低头而没有弯下脊背半分地看着他们,直看得他们露出又愤怒又心虚的神情后,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量说:“你们俩刚问我们,凭什么抓你们?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们。因为你们,犯,罪,了!”
苏曼看向围在周围所有的男同志,看他们因自己的目光而有所躲闪的样子,高声道:“因为你们娶回家的媳妇儿不仅仅是你们的妻子,她们不是你们可以随意殴打、辱骂的对象,不是你们口中所说的赔钱货——”
“她们,是国家的公民,是人民中的一员,是受国家和人民保护的妇女群众!”
“谁要是伤害了她们,侵犯了她们的自由,那谁就是在犯罪,谁就是罪犯!”
……
他们,是罪人?
在场几乎都打过媳妇孩子的男人在听到这话后,都下意识看向了崔福和崔立春。
看着他们俩被公安同志死死扣住肩膀,按在地上的,尊严全无也疼得龇牙咧嘴的样子,在场的人都莫名打了个寒颤,有一种被按在那里的人是自己的感觉,全都下意识地活动了一下肩膀,确定自己没有被押住。
就在这个时候,人群外挤进来一个长相刻薄的小老太太,说着就要朝苏曼冲过来,嘴里还骂骂咧咧道:“我看看这是哪来的小娼妇,敢说我儿子是罪人——”
看着朝自己冲过来的老太太,苏曼没躲也没闪,只问了一句:“你是崔立春的母亲,崔田氏?好的,我们要带走的人齐了,王公安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然后,被叫做王公安的领头公安点了点头,随即一个大跨步挡在了苏曼的前头,将速度到位而刹车不及的老太太一手借力打力地拉住她的手臂,一手放到她的后背处,直接那么一推——
崔田氏原本朝着苏曼奔去的轨迹就这样被手动改变到了另外一个公安同志那里,并成为继崔福和崔立春以后,第三个被押住的人。
众人:!!!
看着堪称是麦河沟战斗力第一的婆婆崔田氏都让给摁住了,大伙儿更是不敢吱声,甚至有不少人都趁着刚刚崔田氏被摁住的时候,悄悄离开了人群,连热闹都不敢继续再看了。
“我说了,所有妄图伤害他人的人,就是在犯罪。”苏曼在众人畏惧的目光中,耸了耸肩膀道,“所以,崔田氏同志,你也要和公安同志们走一趟了。”
说着,在将自己早就想要当着这群愚昧无知,只会拿女人撒气的男人面前所说的话说完以后,苏曼更是毫不留情。
当着在场所有人,她看向因为自己这番话而明显对自己有所佩服的公安同志,故意说道:“公安同志,还请你们将这两位罪犯先带回去吧。我本来以为他们能有所悔悟,有所反思与忏悔,但目前看起来,他们并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需要通过游街或是批/斗以及劳动改造这样的方式才能有所醒悟,所以……”
游街?
批/斗?!
劳动改造!!
如果说在这个特殊的时期里,公安所代表的权利会让平民百姓有些怵头,那么革委会所掌控的对人进行批/斗的力量,就足够让所有人都恐惧。
虽说麦秆公社因为地处偏远又相对落后贫穷,而没有发生过内部批/斗、游街的事情,但在后来他们这边接收了一批需要下方牛棚的“黑五类”,并需要按照上级指使让他们在几个大队进行轮流批/斗大会的事情发生以后,各个大队的男女老少们就可谓是闻“斗”丧胆,生怕自己哪天也成为台上面那些挂着大牌子,被迫深深低下头的人。
所以,苏曼这话一说,别说在场的人心里头都惊了一惊,连还在那边叫嚣着让人快给她和儿子放了的崔田氏也瞬间没声了。
所有人都像是锯了嘴的葫芦一样,惊恐地看向好像只是说了“今天天气不错”这样寻常话而没有半点其他反应的苏曼,心里头是都真的怕了。
苏曼想要的,就是他们的怕。
但又不仅仅只是怕。
面对这样已经将“家暴”当做是传统的生产大队和这里的人,苏曼从知道这些人所做事情的时候,就从来没想过采取怀柔政策。
她从一开始想要做的,就是以绝对强硬的手段,借助国家对于妇女权益的政策和公安部门的协同,将这些人对女性所做的事情回馈给他们。
苏曼从来就不是圣母。
她就喜欢“以暴制暴”。
所以,虽然她不喜欢这样的方式,但批/斗大会却是一定要开下去的。而且,她不光要开,还要把周围几个生产大队的妇女主任和部分群众都招过来,开得热热闹闹的,让整个公社都知道!
所谓杀鸡儆猴,必然是要先“杀鸡”再“儆猴”才能达到最终效果。
崔福,买卖人口、包办婚姻、家暴妇女、限制人身自由;
崔立春,重男轻女、家暴妻女、协同母亲冷眼旁观饿死三个女儿;
崔田氏,封建糟粕、旧社会思想的余孽,折磨儿媳,虐待孙女儿,堪比地主做派。
这三只几乎将目前公社及下边几个生产大队所存在的情况全都包揽的“鸡”,自然是必须要“儆”给所有的“猴”看了。
只有让所有人都看清楚看仔细,知道他们是为什么会被批/斗,从前无所禁忌的人才能都知道怕。
上一篇:八零之佛系炮灰最好命
下一篇:表小姐要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