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厉九歌
罢了罢了,大多男人脏得很,还是和小处子及时行乐来得好,反正她一定能占有他最青春年华的时候,等过几年彼此腻味了,或是李瑜先变了心,那她也能毫无负担地对他下手,谁也不吃亏。
至于现在嘛,她还是很喜欢李瑜的,就先不必发愁这个了。
但人才还是不能放过的。她将来对抗的可不是一群小姑娘,而是那群小姑娘背后世袭罔替的贵胄门阀,必须趁着李瑜对她还新鲜的时候抓紧将拉拢到的这些人扶持上去成为新贵,帮她对抗那些老牌权贵。
这条路如果她走得顺当,再过十几几十年,等李瑜老了,不行了,凭着她手里的这些人,到时候她想临朝称制也未必不能。
花宜姝越想越心潮澎湃,野心膨胀得都要开花了,至于李瑜将来会不会怨恨她,她半点不在意。
她喜欢的、心疼的,可是如今这个满心满眼都是她、干净又单纯的小处子,至于几十年后变得头发花白、青春不再、或许还被不少女人嫖过的脏皇帝,可不是她的心上人,她有什么可顾忌的?
花宜姝心思转回来,开始思索安墨说的这个尹无正。
目前看来,写书人虽然不干人事,但他写的确实没问题,至少女主萧青,男三李瑜,温润如玉的男四医师张太医、活泼建气奶狗男五张达先,确实还没长歪,至于男主越不凡,那原本就是个泔水桶,暂且不放在考虑当中。鉴于现实会有原书剧情描绘不到的地方,比如李瑜表面是个闷葫芦实际是个难以形容的人,再比如炮灰女配赵慕仪还和杨靖有牵绊……所以她还得细细考究尹无正这个人,才能够下定论。
书中最后他没有将得到的钱财自己享用,而是捐给了寺庙庵堂,倒也算得上是个好人,毕竟寺庙庵堂虽然不说有多正派,但它是穷人的医馆、学堂、义庄以及最后可以投奔的出路之一。
趁这时候,花宜姝给安墨普及了一番常识,“将来你要是外出来不及回来,又寻不到客栈落脚,可以去正经寺庙庵堂或是道观,只要有点钱就能住宿吃饭,你若是没钱了,就帮寺庙干活。你识字,学问也不错,寺庙中有义学,还有义医坊,学费药费虽然低廉,但混个温饱也还是有的,你可以去做个先生,总归你现在学的也够谋生了,要是一不小心得罪了人没去躲,花钱买张文书做个比丘尼,寺庙会庇护你……”
正是因此,所以朝廷才会对佛寺道观十分宽容,也不会收取赋税,只因这些地方的确能安稳民心。
这样看来,尹无正应该还算是个好人,更何况他的母亲是出家人,从他每年必定会探望其母,最后又带着母亲一并躲入鬼楼来看,他手里应该不会造太大杀孽。
等到了归州,先考察一番王家的为人,再瞧瞧尹无正他娘所在的庵堂正不正经,如果这两条都能对上,那就该考虑如何拉拢这个人了。
只是她手里有赵慕仪可以用来拿捏杨靖,尹无正呢?他有什么弱点软肋?
她正思索着,就发觉安墨趴在桌前,正痴痴看着她,一边看还一边傻笑。
花宜姝:???
她道:“怎么?姐姐我今日又变美了?”
安墨就嘿嘿笑起来,“那当然,你一天比一天更美。”
花宜姝:“啧啧,这小嘴怎么抹了蜜似的甜?”
安墨:“我只要一想到你给我介绍寺庙道观里的事情,方方面面为我考虑,我就觉得好幸福。”她靠进她怀里,笑得活像捡了金子,“我就感觉我有了亲人,我不孤单了。”
“哼。”
忽然一声冷冷的轻哼从门口传来。
两人抬头,就见李瑜冷着脸盯着他们看。
花宜姝一下把安墨推开了。
差点摔到地上的安墨:???
然后安墨就感觉天子的目光落到了她身上,那目光怎么说呢?就像看着一块碍事的石头,恨不得一jio把她踢飞了。
安墨脸色瞬间不好了,站起来胡乱行了个礼,然后就跟螃蟹似的横着出去了。期间李瑜一直看着她,叫她转身后也如芒在背。
安墨一头雾水,自己难道哪里得罪了男三?
屋子里,原书男三坐到了原书龙套女配的身边。
眉心紧蹙,面色不善地盯着花宜姝看。
花宜姝怀里的雪儿喵一声要去打他,被李瑜眼疾手快掐住后颈扔了出去。
花宜姝:……
这是要干嘛?难道想找她算账?
你脑袋秃了又不是我干的,谁怕谁啊!
花宜姝正这么想,忽然被李瑜抬起了胳膊,下一刻,她腋下的痒痒肉被袭击了。
花宜姝:……
完了,这秃子今日想让我笑死在这里!
菩萨啊,这秃子好狠的心!赶紧让他遭报应吧!
心中这样想,花宜姝不受控制地咯咯咯笑了起来。
李瑜难得又去算卦了,他今天去算完卦才回来的,此时他惊异地看着她的笑容,停一下,再挠她一下,停一下,又挠她一下,看花宜姝笑得花枝乱颤泪花点点,他福至心灵。
【菩萨今天真灵!原来花宜姝只是为了哄朕开心!】
【这法子她怎么想出来的?她好聪明!】
花宜姝:……住……住手!
第82章 敌意,我要看看是个什么……
一个时辰前,李瑜冷着脸喝掉那碗凉了的汤药,新一任内侍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候着,自打陈内侍去船底干杂役后,再也没有人敢在陛下跟前懈怠了,毕竟连自以为能再干十年、还想成为内侍大监的陈内侍都去刷碗了,他们哪里还敢再有什么心思。曹公公有花夫人做主捞出来,他们可跟陈内侍一样没有这个运道。
眼见陛下喝完药后站起身,面沉如水地出了屋子,新内侍赶紧跟上,步子不紧不慢,连一点儿声响都不敢发出。
天子回到自己的屋子,先寻了张太医问话,张太医走后,天子面色难看得吓人,然后就去了供奉着道家神仙和佛家菩萨的隔间,不一会儿里头就飘出了袅袅烟雾。
新内侍顿时松了口气,陛下又开始烧香了,看来近日是不会发落人了。
隔间内,天子又开始摇签,看着两尊神像前略显空荡的香炉,李瑜才恍然发觉,原来他已经好久没来给两位神佛烧香了。
这么久没有香火供奉,想必这一次他们一定会显灵吧!
李瑜摸了摸自己后脑那块拇指盖大小的地方,想了想张太医说养个十年八年兴许能长出来的头发,默默开始摇动签筒。
他被吓晕之后做了个不大好的梦,醒来后既觉得丢人,又觉得羞愧。六年前的事情,他竟然给忘了,竟然还让花宜姝陪着他帮他梳头洗头上药,她得知实情后一定会觉得他很可笑吧!
可这也不能全怪他,他又不会自己梳头,更不会自己洗头,内侍为他梳好的头发他又不会随意拆开来,那个给他梳头的内侍梳得极好,他偶尔拍一拍后脑,只觉得一片扎实绵密,压根不会察觉有一小块不长头发,更何况除了那一小块,他其他地方的头发又浓又密,多少人都比不上,这把头发一直是他的骄傲之一,即便是秃了那么一丁点,他也并不比任何人差!
可是花宜姝会怎么想呢?她之前以为他的头发还能长出来,如今发现他也许再也长不出来了,她会不会觉得他不够完美配不上她了?
——相貌、才华……总得有一样能叫人看得上,不然谁会喜欢你?
梦中回忆起来的一句话又在耳畔回响,他想,没了完美无缺的相貌,花宜姝还能喜欢他什么呢?
他喜欢花宜姝的美貌、喜欢她的聪慧、喜欢她的贴心、喜欢她的勇敢……花宜姝值得他喜欢的几乎数都数不尽,哪怕花宜姝没了美貌,还是许许多多值得他停留的地方,可是他自己的呢?
相貌已经有了缺陷,才华……他似乎没有,太傅当年教给他的东西,他到现在也没有领悟全,他只会写打油诗,不会绝句更不会写词赋。处理政务更是只会照着律法和先人经验依样画葫芦。
勇敢……花宜姝好像早就看出他怕黑又怕鬼了,他根本不勇敢。
聪慧和贴心……即便花宜姝从来不说,但他能看得出来,他在花宜姝眼里,大抵是既不聪慧又不贴心的。
李瑜数来数去,也只有最后一项武艺能拿得出手了。从今以后,每日练功多加一个时辰!
当然,更叫他在意的是,花宜姝为什么要趁他晕倒时掐他。
起先他以为花宜姝是嫌他丑了在虐待他,可后来清醒过来细细一想,李瑜又觉得不是。
“朕从前也是这副相貌,朕从前那个地方也没有头发……更何况,花宜姝曾经说过,她不会介意的。”他不由想起两人还在荆州刺史府上时,花宜姝不但不介意,还说愿意和他一辈子这样那样,他看得出,花宜姝当时没有骗他。
“所以,哪怕朕的相貌有了残缺,朕身上也一定有其他花宜姝喜欢的地方。”李瑜慢慢恢复了自信。
“菩萨告诉朕,花宜姝不是厌恶朕,她掐我是为了我好对不对?”
啪嗒一声,一枚签子摇落在供桌上,李瑜捡起一看,上上签!
他惊住,自从遇到花宜姝后,他就再也没有摇出过上上签了!
捏着这枚签子爱不释手地看了好一会儿,李瑜承诺道:“菩萨果真灵验,今后每日给您多上两炷香。”
菩萨:……
……
“哈哈哈哈……”
“哈哈哈别了别了……受不住了,饶了我吧哈哈哈……”
花宜姝被弄得香汗淋漓娇喘微微,因为笑得太久太用力,她此时连说话都轻若柳絮,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两人大白天的做了什么不正经的事。
李瑜终于停下来,花宜姝立刻捂着双臂往后缩了老远,警惕地瞪着他。
她从前薅李瑜头发的时候就奇怪过,怎么拔别的地方李瑜都有反应,单单只那一块地方他无动于衷呢?
后来她知道了,原来那个地方曾经伤过。或许是宫人为了安抚他骗他已经长出了头发,或许是从不需要自己梳头洗头的李瑜早就将此事忘了。她暗中琢磨了一会儿,觉得自己拔掉的只是少少的那么几十根头发而已,所以李瑜秃了的那一块地方并不能仅仅怪到她身上,李瑜他自己也有毛病。
要换做以前,看在李瑜既干干净净,又有权有势,还对她一片真心,兼之自己也喜欢他的份上,花宜姝肯定是要把人哄好的,但是如今……癸水时不时就要在她小腹处翻涌一下,花宜姝实在没耐心哄他,嗯,反正也不是什么要会要了他命的要紧事,先等她癸水走了再说吧!没准那时候李瑜就自己想开了呢?他原本就是这样一个情绪一阵一阵的人。
所以花宜姝便懒得管他了,让他自己把药喝完得了。只是她万万没想到,李瑜竟然会这样对她!
好你个小处子,心机渐长啊,竟然还学会报复了!
花宜姝笑得整张脸都红艳艳的,像是熟透了的桃李,李瑜被她这样怒瞪着,喉结不觉滚了滚,眼神幽暗地看着她。
不听他心声,光看他这副表象,还是挺唬人的。
花宜姝心里呸了一声,男人开了荤之后果真都是一副德性,大白天呢眼神就不正经了。
李瑜:“朕问你话,你要如实回答。”
花宜姝面无表情(笑太久脸疼),“陛下想问什么?”
李瑜:“朕要问你……”
花宜姝忽然面色一变。
李瑜嘴里的话拐了个弯,“你怎么了?”
花宜姝眼睛里泛起了泪花,“我肚子疼……”
不止是肚子疼,她还感觉身下一阵汹涌,裙子几乎立刻就湿了。
李瑜愣了一下,立刻凑过去帮她按揉腹部,好一会儿花宜姝才有所好转,靠在李瑜怀里虚弱地嘤咛了一声,“陛下,唤侍女进来吧!妾身得换陈妈妈了。”
李瑜脱口而出,“朕给你换。”
花宜姝:……
李瑜:……
【啊啊啊啊啊朕刚刚说了什么?】
【啊啊啊啊啊花宜姝会不会觉得朕很奇怪?】
花宜姝心想,李瑜确实挺奇怪的,毕竟大多男子不是嫌脏就是嫌晦气,更甚者连女人的亵裤都不准挂在男人经过的地方。而李瑜呢?他不但想帮着换,他看起来还挺期待,这就离谱。
花宜姝自己都嫌这玩意儿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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