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你的谋士又挂了 第673章

作者:桑家静 标签: 穿越重生

  “只有你、我二人。”

  问清楚后,巫长庭也没有继续问了,她有什么想法或者是目的,后面自然会透露的,他不必急于一时。

  “那长庭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他向她行了一个礼。

  双掌相叠,贴额而下,只低头。

  谢郢衣曾跟她简单科普过,合掌贴额礼是寻常的下属礼,一般是较为亲近随意的关系。

  如此看来他对她的感官认知还是不错的,没有抗拒与排斥。

  陈白起一边想着,一边查看了他的好感度。

  系统:巫长庭对你的好感度为30。

  30啊,不高,只能说开局不坏。

  两下并肩相伴一道下山,巫长庭看着前方,若无其事道:“知道你还小,行事不免带了几分意气用事,但下次别再用这种方式来结识朋友了,容易出人命。”

  十分老辈式的教育着。

  陈白起:“……哦。”

  看不出来,原来他是这么老派的一个人呢。

  ——

  巫长庭虽不知陈白起对他私下打着什么主意,但却有一尽地主之谊的心态带着她来熟悉归墟。

  他想起前两日谢郢衣受了十二烈炙鞭,他亲自监罚的,当时谢郢衣血透长衣,痛得全身痉挛,动都动不了,还是他派巫武的人送他回去的。

  但伤得这么重,他第二日还是表现如常地去看了“陈芮”,看得出来,他将“陈芮”看得很重要。

  但毕竟受了这么重的罚,哪怕他有心,也没有办法这么快恢复如初,自不可能行走无常地带着“陈芮”在归墟内到处游逛玩耍,是以来了归墟两日的“陈芮”只怕除了自已的居所附近,便哪都没有去过吧。

  这般年纪的人,生性好动、好奇,想来也是闷得慌了。

  他带着她穿过纸剪的彩鱼画廊,那处绘彩艺术,有着巫族独有的审美与文化气息;他们来到了金铃许愿垂挂的菩提树下,风和日丽下,一切都熠熠生辉,他们还去了风景怡人的海居,那里到处都是织纱浣洗的少男少女,彩衣飘飘,罗网将沙滩染成了深红色……

  陈白起随着他一路走着、笑着,看到了很多以往不曾见过的有趣又好看的东西,他还会给她解释其中的由来,耐心十足。

  最后,估计是觉着她走累了,他们便歇在了一个水上筑的楼阁上,此处叫“临风”,楼阁依山而建,整体就像给山体穿了一件红绿的“外衣”,他们在最顶层的位置可以看到大海被截流灌入一池湖泊,而湖中有一道一道的红门,形成一道虹桥之景。

  “这里可有什么特酿?”

  陈白起坐在红漆倚栏旁的位置,楼外湖水清澈,慢风徐徐。

  招呼的酒保摇晃着脑袋,念念有词道:“这里有楚国的南陵酒,赵国的苍梧酿,前齐的栗子稞醉,还有……”

  从他口中巴拉巴拉念出一大串子的词,都是熟捻于心,所以张口便有。

  陈白起很是安静地听完,可她对酒这个东西不太了解,便看向巫长庭。

  “巫大哥,你平日喜好哪一种酒?”她问。

  因在外头,所以她没有称呼他堂主的身份,而是换了个拉近关系的称呼。

  巫长庭倒也不是一个迂腐之人,虽然在身份上而言,他为“大哥”多少有些冒犯了圣子的威势,但既然是她开的头,他只当是顺势而为。

  他道:“我甚少饮酒。”

  他的自律让他很少有不清醒的时候,饮酒误事,是以除非必要场合,他甚少独自饮酒行乐。

  陈白起又问:“那你喜欢果子酒,还是粮酿?”

  “随意。”

  陈白起却抿起唇,很认真道:“不能随意,我正要投其所好,你再不愿,也给我点面子配合一下吧。”

  巫长庭愣了一下,然后便忍俊不住笑了。

  而酒保听着也觉这少女甚是有趣,竟将一番谄媚的话讲得如此逗。

  “你啊,总能让我哭笑不得。”他对酒保道:“清酿吧,前韩有一种泲酒便它,再温一壶盎齐。”

  陈白起伸过脑袋插话道:“什么叫盎齐?”

  “它不宜醉人,再风味甘甜,盛起时如云雾缭绕,是姑娘家最喜爱的一种。”酒保笑着解释道。

  他看了一眼巫长庭,又看向陈白起,好似误会了些什么。

  “郎君如此用心布置,女郎可得好好品味一番这酒中情意啊。”

  他低笑一声,便躬身下去了。

  而他的话却让两人都呆了一下。

  余留下的两人……很快又恢复如常。

  陈白起只当那酒保说的玩笑话,没大放在心上,她眨了下眼睛,睫毛快速地扇动几下,有些担忧道:“倘若一会儿我酒品不好,你可不要气得直接抛下我。”她叹息一声:“毕竟我也是巫族的圣子,丢人丢大了可不太好吧。”

  巫长庭再次便被她逗笑了。

  这句话不知怎地就这样自然而然地说出口:“不会不管你的。”

  “真的?”

  她眼睛一下便亮了起来。

  他颔首。

  “你真的,不会不管我?”她坐直起了身子,眼神一下认真起来,便给人一种不可随意玩笑的许诺感。

  巫长庭笑意凝在嘴边。

  陈白起见此“噗”地一下笑开:“又吓到你了,我只是想知道,在巫大哥心中,有没有因为我与弥生圣子之间的罅隙而对我心生不满,如今看来,巫大哥心中公允,不会因私交而感情偏颇。”

第百三十四章 ,主公,别觊觎我没结果

  等酒菜都摆上台,酒保发现离开前还和乐融融的气氛一下变得有些异样安静,这是吵架了,冷战了?

  他眼珠溜溜一转,便趣闻口吻道:“女郎可知这外面的红门多少道?”

  他指了指楼外边,湖光潾潾,阳光下,如同一块块衔接起的七彩玻璃,更远处浩渺的水面,烟波荡漾着山形树影,那处有一道接着一道的红色牌楼,它们下身在水底筑基,上身则在湖面徜徉。

  陈白起闻言抬起头:“红门?”她转头望向栏杆外,那湖面拱起的牌楼十分显眼,它们鳞次栉比延伸至海边,倒一时不好数清有多少。

  “这里面有个什么讲究不成?”

  酒保却是摇头,与他方才故作神秘不同,他的答案朴实无华:“没有什么讲究,只不过就是水到渠成。”

  陈白起闻言微微一愣。

  酒保又道:“你看,它的作用是测量水涨水退,长度则是抵达海边,那离海有多远,它就得横伸至多远,因此这其间需要落座多少道红门,也不是以眼力随便计算的,而是要考虑最终到达的间距。”

  听了这一席话,陈白起发现这酒保腹中是有墨水的。

  “这说话倒是有趣。”她捧场的接了一句,便等着听他铺垫下来的后续。

  这姑子着实聪慧,酒保看着她,笑道:“这倒和人与人之间交往的不同,人心难测,一扇心门到另一扇,这过程还要开启多少扇,那都是未知的,所以啊,凡事还需耐心些。”

  陈白起这下算是听明白了他的用意,她失笑道:“你这是在开解我啊。”

  酒保撤出托盘夹在腋下,抿唇笑出一排白牙:“小的只是给女郎讲了一个归墟的小故事,接下来那不打扰两位了,两位慢用。”

  他退离后,陈白起不由得感叹一声:“巫族真是卧虎藏龙啊,连一小小的酒保张口都是醒人的道理。”

  巫长庭替她斟酒,一边道:“他的话也只可信一部分。”

  “哪一部分?”陈白起接过,先是嗅了一下,然后才呡了一口,只觉得像是甜米酒,但有些酸,喝着倒还挺不错的。

  “好喝。”

  巫长庭见她杯器空了,又给她倒了一杯。

  这时,他才道:“这人与人之间,除了主动去开启一扇一扇的门外,还有一些是将你拒之门外的,闭门不出的,你永远达不到,该放弃就放弃。”

  陈白起闻言又闷头喝了几口。

  她勾了勾嘴角。

  “不说这些扫兴的话了,这样光喝酒也挺无趣的,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吧。”她抬头建议道。

  “游戏?”

  陈白起眼睛亮晶晶,她道:“就是耍酒令。”

  巫长庭这下听懂了,他见她兴致勃勃的样子,不忍拂她意。

  “你想怎么玩?”他问。

  “很简单的,我先来说说规则……输的人呢,可以选择真心话或者大冒险,真心话就是赢的人向输的人提出问题,输的人一定要说实话,若不愿意回答,可以以酒代替,自罚三杯,而大冒险则是一样,则赢的人提一个要求……”

  她顿了一下,眼珠转动,笑得一脸无害道:“比如跳到下面的湖中随便游上几圈,也或者下楼随便找个女子求婚之类的,总之是一场冒险之行。”

  巫长庭:“……”你在南昭国王宫玩耍酒令都玩这么大的吗?

  真心话!

  若输了,他……必须选择真心话。

  “规则懂了吗?”陈白起问他。

  巫长庭颔首:“可以一试。”

  “那好。”

  他们在个自面前摆了一个空碗,拿着细长的金属器皿敲着碗缘,在铛铛的清脆声中,他们同时喊着:“棒棒、棒棒……”

  巫长庭:“鸡!”

  陈白起:“老虎!”

  游戏规则是:老虎吃鸡,鸡啄虫子,虫蛀棒子,棒打老虎。

  所以……

  “你输了啊。”陈白起眯眼合掌一笑道。

  巫长庭好像也没有太意外,毕竟他第一次玩这个,技艺生疏。

  “那你要问什么?”他认赌服输。

  这是要选真心话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