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进京了 第68章

作者:小乔且中路 标签: 朝堂之上 穿越重生

  于是鬼使神差地伸手重新触了上去。

  而这不知不觉中,夏侯瑾的手已经扣在了她的后脑勺上,使得她现在不仅整个身子与他贴在一处,连在唇也……

  对不起,她有罪,她根本就没办法拒绝夏侯瑾的投怀送抱……

  这一夜四下灯火依旧,房中偶有灯芯噼啪骤响,床上的喘息来来回回,犹如那海上的波澜一般,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直至白昼将至才停歇下来。

  沈羡之醒来的时候,觉得屋子里一片暗色,还以为早着呢!于是犹如烂泥一般的她继续躺着,一点也不想动。

  殊不知已经是午时三刻了,今天还出了些明晃晃的太阳,夏侯瑾怕她睡不好,特意让丁香将帘子都给一一放了下来。

  丁香早上进来,就觉得哪里不对劲,这屋子里怎么的气氛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有点暧昧……又发现一贯有着早起习惯的二小姐不见身影,反而那帐子都是全部放下来的,不免就越发好奇,一时也想到了昨天那本书。

  果不其然,等她真走到里间,就看到了凳子上堆放着的床单被褥,这不是昨天才换的么?怎么就?难道真……这时候身后传来温润俊雅的王爷吩咐道:“小声些,莫要惊动你家二小姐休息。”

  吓得丁香也不敢吱声了,只小心翼翼地走进去,抱起凳子上的床单,赶紧出来。

  一面暗自偷偷打量那已经出去了的夏侯瑾,难怪今日看着瑾王爷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样神清气爽的,纵然那脸色仍旧看不到什么血色,但还是给人一种极其精神的感觉。

  感情是把她家小姐给榨干了,一时想起那本书,心想都是四小姐害的。

  但是她又能如何呢?难道还能去教训四小姐一顿不是?

  而沈羡之这醒来,因看到这房中一片暗色,索性踏踏实实地休息,忽然又像是想起什么,猛地从床上爬起身来,幸好没看着自己胳膊是光溜溜的,身上好歹穿了衣裳,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心想昨晚果然一切都是梦。

  就是这个梦怎么做得好像被车碾碎过一样?

  一面懒洋洋地伸着懒腰起身,顿时身下的痛楚又提醒着自己,昨晚一切可能不是梦?

  沈羡之的心情就在这样犹如过山车中疯狂起伏,最后拉开身上的衣裳,看到那些痕迹,忽然想要一头撞墙去……

  原来不是梦!

  这发展得是不是有些太快了?她以为就现在自己和夏侯瑾的关系,亲亲抱抱举高高就差不多了,为什么已经到了这一步?

  忽然想起昨天那本‘放春图’,莫不是这个缘由,让夏侯瑾误会了?一面赶紧起床,踮起脚尖寻那‘放春图’,却是不见了踪影。

  莫不是夏侯瑾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给拿走了?她单知道他看着清瘦柔弱,却断然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

  越想就越是气了,感觉自己就像是被骗了一般。

  但气归气,可却无论如何也不敢再见到夏侯瑾了,所以起身穿着衣裳,连忙偷偷摸摸地朝后院沈家那边跑去。

  好巧不巧的,今天大年初三,姐妹们都给下面铺子里的掌柜们拜年去了,一个人影也没寻着。

  从中出来,反而正好遇着钱袋子,见她一脸疑惑,“教主你怎么在这里,瑾王爷不是说你今天不舒服么?好了?”

  “他才不舒服,我好着呢,上哪里去?怀里揣着什么?”沈羡之可看到了,这货看到自己的时候,往怀里藏了什么。所以一面伸手拉过去。

  吓得钱袋子连退了好几步,一脸的防备,“没,没什么呢。”

  “没什么你躲什么?”沈羡之才不相信,扑过去要抢。

  不想那钱袋子拔腿就狂跑,她想要追去,可是这双腿一软,特么竟然险些就跪在了原地,心里只将夏侯瑾给骂了个狗血淋头,往天仙阁里去了。

  正好早饭午饭都一并在那里解决了算。

  到了晚上也不想回来,最起码她不想和夏侯瑾同床共枕了,于是又跑去了沈家姐妹们这院子,正好听到四妹妹的两性课堂开课了。

  只说那男人都是开食禁果后,就不可能再是正人君子等等。

  沈羡之想,那夏侯瑾今晚岂会饶了自己?于是有些心惊胆颤,生怕他差遣人来请自己回去,或者是自己亲自来。

  不想这一个晚上,夏侯瑾居然一点音讯都没有。

  沈羡之和沈芸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总觉得他不来,自己又觉得不正常。

  终究这一宿是没睡好,第二天一早连早膳都没在这里用,就想回去问一问夏侯瑾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就像是四妹妹说的那样,有的男人就是天性犯贱,得到了就不珍惜了。

  她就越想越气,总觉得夏侯瑾就是这一类,原本是打算质问的,没想到竟然扑了个空,只在门口遇到贪狼,“王爷昨天下午便去了汀州,若是能快些的话,元宵是能赶回来的。”

  “去汀州?”沈羡之愣了一下,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毕竟他们这浔州城在西南,汀州则远在华北一带。

  他这是跨越了大半个大夏国,“去汀州作甚?”这样大的事情,早前怎么从没和自己提起过?

  贪狼反而被她问蒙了,“王爷不是说前天就和王妃您说了么?”怎么没说?不过幸好瑾王爷还给王妃留了一封信,所以连忙给拿出来递给她,“这是王爷给留下的。”

  沈羡之拿了信,当即拆开,只见夏侯瑾原前头晚上是要跟自己说的,但这不是因为那事儿给耽搁了么……

  所以他就在信中说明了缘由,去汀州找当初替西南王沈曜炼制那些铠甲的俞家后人,如今有了音讯,此事事关重大,为了完全,他须得亲自去一趟。

  因为似乎皇室里也有人在寻找俞家后人。

  所以这一段时间,他就要做这个甩手掌柜了。

  沈羡之看了信,一点离别相思之痛都没有,反而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是去做正经事就好,她还以为是……

  当即心情也好了许多,“都带了谁?”

  贪狼心里甚是好奇,王妃这脸色怎么比夫子们翻书还要快呢?就这短短的时间里,变幻了好几次,一面回道:“只带了破军一人。”

  沈羡之这一听,不免是有些担心,心想既然皇室有人也在找这俞家后人,少不得是要遇到些险境的。

  一时也是打算让人跟着去,可是自己手头上总共能用的,也就是那么几个人能用,当下不免是有些心急如焚。

  然而她想多了,等她去往王府对面的日月神教之时,只见展元迎上来,一脸的担忧,低声询问道:“瑾王爷这一趟出去是作甚?”

  沈羡之倒是不疑惑他能知晓,但也没直接说,反而问道:“怎么了?”

  不想竟然听展元说道:“瑾王花了三千两,把鹿坛主给雇走了,为期半个月。”不过倘若超时,就会自动续费。

  “三千两?”但是沈羡之的关注点明显是有问题,当下听到这三千两,还会自动续费后,第一时间就觉得夏侯瑾果然还是背着自己藏了私房钱。

  果然那温言的话是信不得的,每次都哭穷喊没钱了,自己往后是断然不会相信了。

  不过冷静下来后,只朝展元吩咐道:“既如此,你也晓得他要出去这些时间,如此一来这西南许多事务,便要先落到咱们教中,等开工后你让大家多辛苦一阵子,等挨过了这正月,回头给大家发份奖金。”

  展元心说怎么又是奖金,他才负责这日月神教的事情没多久,手里所拿到的月钱和各种奖金加起来,已经抵过从前给天子效命时一两年的银钱。

  此前好奇过教主哪里来这么多钱,后来其实算起来,好像也没有多少,因为这中间少了一个吃拿卡的环节。

  那时候他便忍不住想,若是这朝廷没有贪官污吏,老百姓何愁没有过冬粮,没有新年衣?

  可是数千年来,哪怕有无数的猫,这老鼠依旧猖狂,所以想要除掉这贪官污吏,谈何容易?

  如今只希望这日月神教能够多坚持一阵,长久保持这一派清明之景。

  然他想得其实太多了,那贪官污吏贪,其实大部分是被迫贪污的,上官卡拿,到他们这手里也不过散银几两,偏偏家中人口众多,又还要顾及排面,那点俸禄自然也就不够了,只能是从这公中允。

  然后就有了从第一次的一点点到最后只留一点点。

  而沈羡之这一开始福利就十分丰厚,除了可维持大家的稳定生活之外,还能有多余的余钱请客吃饭,各种人情来往。

  如此一来,这手头上足够用,只要不出攀比之心,也就是无贪污之心了。

  所以沈羡之要做的,就是扼杀这攀比之心。

  因此她这王府的下人们,都有属于自己的工作服,现在日月神教也是,除工作日之外,其他时间一律都不得穿旁的衣裳。

  如此一起来,那衣裳纵然多是华贵,也没人舍得去花那大价钱买回来,反正也穿不了几次。

  不但如此,也好管理,哪些是属于哪一岗位的,一目了然。

  到了最后连伐木工们也有统一工作服。

  于是各生产坊也是跟着效仿。

  截止如今,看到穿着工作服的,便都一致被大家觉得是个正经人,若非不是好人,也不可能穿得上这身工作服。

  更何况如今除了西南王府的人以及那日月神教,其他的各大商家也纷纷效仿,推行什么上六休一,月底有奖金等等,不然的话压根就招不到好人。

  看似商家们效仿王府的管理制度,似乎是往里赔钱了,但实质上这改革以后,他们店铺的收益远超了以往。

  无他,只因员工们得到了好福利,也愿意真心效力,毕竟这样好的待遇,倘若不能叫东家满意,给他们打发了再上哪里去找?

  这是一场没有任何准备和计划的改革,但就是这短短的几个月里,也没有任何人来组织,可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发生了变化,以至于传到了附近的县城里。

  县城里若是不推行这般制度,本县城的人就算是去浔州城租房打那碎零工,也不愿意留在本县城。

  所以压根没等各县令的官员们想办法留住人才,各商家就已经开始效仿浔州城。

  于是乎这各处也就是一派欣欣向荣之向。

  而本来现在各县城也在效仿着浔州城的各种管理制度,如今那田埂间修建水渠的事情,如今也完成了大半,眼下就争取这开春之前能全部完善。

  转眼这正月几天的假期过完了,各处也纷纷开始复工。

  那第五兆恒自打过年那日来金家这边,然后就没回去过,也不知道那平月秋和白玉琉如今是什么光景,又靠着什么继续过那富贵荼蘼的日子,只是眼看着开工了,牙行里还有招那长期工的,各种好福利明晃晃地就挂在那里,看得他心急如焚。

  偏偏他比不得金家父子,不曾欠落霞庄什么,能一走了之,走个干干净净。

  所以只能接那零碎的短工,晚上仍旧去金家这边借宿,顺便节约几个钱。

  便与金峥感慨,“我瞧见有一个木材商行里招一个护卫,我觉得我应是能胜任的,人家既管着吃住,也不要我寸步不离,更不要我去拼命,只叫我在东家出远门之际的时候跟着去就好。”那工钱,真是诱人。

  他起先还以为是作假的,可后来听人说,牙行是西南王府做主,如果有半点虚假是不可能登陆上去的,而且登陆一条消息所花费的银子也不少,谁闲着没事做,冒这蹲大狱的危险去登陆假的招聘消息呢。

  要说这牙行一开始浔州城是没有的,每次总在王府门口听告示实在是麻烦,大部份又不识字,还要门口守卫们一遍一遍地读。

  后来还是夏侯瑾建议,不然王府自己承办一个牙行,到时候专门雇人给大家读这些招聘消息,而各需要招聘人员的商家往牙行里登记消息,付用一定的银钱就行。

  这样一来,这找活儿的人就不用付钱,费用由着商家来买单。

  商家们一开始是不愿意的,可是架不住人家这牙行背后是西南王府,在老百姓们看来就更具备权威性,而且很多种工作都需要相应的证件上岗,商家也只能到这牙行里去。

  久而久之,牙行越扩越大,名声也越来越响亮,成了沈羡之口中所谓的人才交易市场。

  金峥听了,不以为然,甚至是有些炫耀的成份,“再好的福利,那也是从西南王府和我们日月神教里传出去的,大家都是效仿我们,真有什么好福利,也是这两个地方先推行,所以小师叔你要不考虑,也加入我们日月神教算了。”

  真的很有前途,而且肥水不流外人田,那王府需要雇佣什么人,都是仅着这日月神教。

  就如同这次,那瑾王爷听说是去哪个部落里,雇佣了鹿坛主,半个月就是三千两。按照规矩,除了一部份上缴日月神教的财务部,也就是如今他父亲手里之外,其余的都是鹿坛主本人所拥有。

  金峥就想小师叔这武功,应该和那鹿坛主应该不相上下吧,到时候指不定也能每月入几千两。

  第五兆恒听了他话,却只能叹气,“你们虽是没欠落霞庄什么,而且我现在很是担心大哥听信小人之言,并不这么想,如今多半最记恨的就是这日月神教了。”他现在甚至担心,往后要与金家父子相互对立了。

  金堂主今日只默默地吃饭,一改往日的热切,就让金峥很是奇怪,只以为是教里近来忙,父亲也才刚执掌许多事务,所以有些太过于劳累了,也就没多想。

  哪里晓得吃完饭后,金堂主却是把第五兆恒给叫到自己那不算宽敞的小书房里,但好歹如今一切所存放之物,都属于他自己,而不像是从前那般,所存放的几乎都是落霞庄的账务。

  “金二哥,可是有什么事情么?”这第五兆恒也不是太笨,只想着那饭桌上本就他们三个人,那时候金二哥却只言不语,如今却将自己专门请到这书房来,便很是好奇。

  莫非是出了什么大事情,不然怎么还要瞒着阿峥呢?

  其实金堂主也很纠结,毕竟这件事情他又没什么证据,所以现在真第五兆恒给请过来了,又开始犹豫动摇起来。

  如今听到他问,这才缓缓抬头朝他看去,试问道:“你可有想过,当初到底是谁将第五家给灭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