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流放后我带着崽子暴富了 第62章

作者:戏好多 标签: 穿越重生

  沉淀时,迫不得已的尊严丢去;

  到最终,迫不得已的同归于尽;

  她的一生,好似都在迫不得已的路上奔忙,从未为自己活过一日……

  这个该死的世道啊!

  再度上路,经过乱坟岗子,遥望那新起的坟堆,于梵梵捏紧拳头。

  她不断的暗暗告诫自己,在这个世道中,自己一定要谨慎,要努力,要使劲的活,好好的活!

  要保护好弟弟跟崽儿,努力努力再努力,绝不要跟齐氏一样,成为这个世道里倾轧的牺牲品,即便崽儿是戴罪之身,将来只能成为军户,她也要尽可能的拼尽一切,给崽儿博一个未来,绝不能让崽儿,让弟弟,让自己,成为悲剧,绝不!

第60章 终到三江安家忙

  西南边陲, 南方之极,深入崇山峻岭之间有一座城,名叫三江城, 是整个西南地界上, 除郡府外最大的一座城,此城虽然不是郡府,却比一般的县城规模都大,连坐镇的县令都是六品不说,朝廷还特派一只队伍驻扎与此,设五品都司一名, 掌兵三千, 便只为节度与三江城毗邻的西南苗王寨。

  如今任职于三江城的黄都司是个靠着裙带关系上位的, 在这三江城已混迹了三年之久, 一直没挪窝。

  都说兵熊熊一个, 将熊熊一窝,毕竟有什么样的主将带什么样的兵,这话说的甚好,因此,这位黄都司带出来的兵崽子也大多不成。

  平日里没跟当地山野苗民侗民发生冲突的时候,大家其实都挺闲的,连训练都不大勤快, 连兵丁都如此,更不要说是管军需后勤的佥事、文书这样的笔杆子了。

  好在如今西南局势纷乱, 有占山为王的山民, 有掌管九洞三十八寨的苗王,更是有占据一偶的侗主,再加上个虽打架不凶悍人丁却比较多的壮家土司, 各个都不是好惹的主,加上大齐军队的驻扎,便造成了西南如今民风彪悍,各自为营,互相节制的平衡局面。

  天空中大雪依旧飘飘洒洒,眼看着没多少日子就要过年了,这日的三江城内,总营文书处却很热闹,忙碌的很。

  为啥忙呢,原来吧,是朝廷邸报上,京都城发配到他们这地来充军的人犯,今个终于算是到了,可巧,负责统筹安排的佥事却不见人影。

  守营的把总也管不到这事情,忙就派了手下的传信官去佥事家里喊人,仇爷他们押解着谢时宴一行人在总营的校场内等了许久,眼看着暮色沉沉了,人家佥事才从自家温暖的火桶内爬出来,跟在着急的传信官身后,双手抄在袖筒里,晃着八字步姗姗来迟。

  于梵梵与东升不是人犯,再担心烨哥儿,也只能领着四眼守在总营辕门外苦苦等候。

  于梵梵朝着冰冷冷的手哈了口气,跺了跺有些僵硬的脚,看着身边已经被自己拿羊毛睡袋强势裹住的弟弟,于梵梵有点担心。

  “东升你冷不冷?不然你回车里等着去可好?”

  东升却连连摇头不干,“不,姐,我不冷,我陪你一起等。”

  虽说是终于到了地方了,自家姐也已经跟仇爷拜托过了,人家仇爷也承诺说,在跟佥事交接的时候会帮着他们美言几句,帮小外甥疏通疏通。

  期盼是好的,人家仇爷答应的也挺好,可只要最后的安排结果不出来,他就跟自家姐姐一样,对于小外甥的担忧始终放心不下。

  于梵梵顶着寒风吸了吸鼻子,隔着辕门望了眼营区里头的屋舍,想到刚刚看到进入大营的人,于梵梵忙开口,也不知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弟弟。

  她道:“没事的东升,你去车上坐着去,刚才姐看到前头出营去报信找军士领了个文官回来,想必要不了多久结果就能出来了。”

  事情果然不出于梵梵所料,果然等佥事入营后没多久,就天边最后一丝光亮坠落山巅,营区内外包括辕门处,都陆续被值班的将士点起了气死风灯笼的时候,仇爷他们一行五人,终于脚步匆匆的朝着辕门处走来。

  于梵梵发现的时候,还努力撑头看了看,就看到仇爷他们五个,根本不见谢林两家的任何人犯,连许大炮那二傻子都没见着。

  于梵梵疑惑,莫不是因为谢家人少,仇爷他们登记交差的比较快的缘故,所以出来的也比较快?

  才想着呢,仇爷他们却已经出了辕门,快步来到了自己的跟前。

  “余大娘子。”

  于梵梵收回思绪,急忙迎了上去,“仇爷安,事情如何啦?”

  “某不负大娘子所托,跟佥事汇报了贵小郎的事情后,佥事大人见贵小郎今年不过三岁,虽是军户,却不用如他父一般,须得即可充军入营,按照规矩,世代军户者,除非是谢家充入军中的成年男丁死伤殆尽,无人在营,小郎且满十二的情况下,才须即刻入营补充,如若不然,正常情况下,小郎君年满十五后才会被点充军入营。”

  得到确切的答案,于梵梵大松了口气,知道自家崽儿这下算是安稳了,她很是感激的连连朝仇爷鞠躬行礼。

  “谢谢仇爷费心帮忙,谢谢……”

  仇爷却避开于梵梵的福身行礼,毕竟他们兄弟几个也不是不懂好的人,一路上得于梵梵好吃好喝的好招待,上路之前对方还给足了他们银两,眼下能帮忙的,仇爷自当帮忙,也算是有心回报一二,当然不愿受于梵梵的大礼。

  “余大娘子莫要如此客气,一切都是您与小郎君自己的福分,我们哥几个并没有帮到您什么。”

  嘴里客气着,仇爷忽的想到,先前入营交差时,面前人塞给自己拿去疏通佥事的一锭十两的银子,仇爷赶紧从袖筒取出,准备还给于梵梵,“对了余大娘子,还有这个。”

  “这是?”,于梵梵有些讶异,仇爷却笑了。

  “呵呵呵,里头那位佥事,在某交接询问的时候也没拿乔,看小郎这么小一娃,便与某直接说明了情况,且大娘子自己不都说了么,这是给贵小郎疏通用的银两,既然贵小郎没事用不着,现在自然得物归原主啊。”

  至于明明可以把银子塞给佥事,让对方给小郎的亲爹谢时宴安排个安稳的地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安排到了三江城与苗王寨交界最近的隘口去,他不过是想着,人家余大娘子也不容易,且指明了这银子是给孩子用,而不是给孩子的爹用,他仇放自然不会多伸手。

  他是吃人余大娘子的嘴软,而不是吃他谢大爷的嘴软不是?

  于梵梵感动于仇爷的好心,这银子她却不能收,于梵梵连连推拒着,“既然是仇爷您相帮才有的好结果,这银子我不能……”

  “余大娘子这是哪里的话,这一路上,我们兄弟几个可多亏余大娘子的照拂,吃了您那么多的东西,先不说花销,就是您那手艺一般人也都没有,这一趟走下来,我们哥几个居然一点都没瘦不说,反倒是还胖了不少。”

  以往那么多次的押解,他们哪会走完不得脱层皮的,你当押解差好当,这银子好挣呢?

  “我们兄弟几个谢您都来不及,怎能再要您的银子。

  而且出发前,您给我们兄弟的已经够多的了,无需再锦上添花。

  再说了,你们孤儿寡母的,以后在这混乱且并不安稳的三江城日子还长着呢,养孩子哪里不费银钱的?您这一养还是两个,且无依无靠的,银子只有嫌少没有嫌多的。

  余大娘子,说句您别介意的话,以后的银子您须得省着花,所以这银子你且拿回去吧。”

  仇爷说的掏心掏肺,一脸的语重心长,男女有别,他也不好把银子塞于梵梵手里,便不由分说的把银子塞到了边上东升的手上。

  东升没有于梵梵的点头,忙不敢接想要塞回,仇爷身后络腮胡子几人见了,忙也跟着开口劝。

  “余大娘子您就听我们头儿的,收回去吧。”

  “是啊,收回去吧,这里人来人往的,你们推来推去可惹眼啦。”,二虎还看着不远处,正在辕门边站岗的军士。

  于梵梵见状,盛情难却,只得朝着东升点头,示意弟弟收好银锭子。

  见于梵梵的动作,仇爷满意了,笑了笑又紧接着开口道。

  “好了,我们哥几个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余大娘子您在此再等上一等,不消一刻钟,想必谢大爷就会带着贵小郎出来了。

  到时候大娘子只需跟谢大爷商议好,便可带走贵小郎,但是大娘子切记,在没有陛下的特赦,在谢家未能平反,未能被赦免之前,在不是得到了军令征召调集之前,贵小郎始终都是戴罪之身的军户,哪怕身为母亲的您是平民百姓,也绝不可带着贵小郎君离开这三江城的地界,绝对不可越界您且记牢靠了!一旦离开,后果不堪设想。”

  这是正经话,于梵梵一脸严肃的点头保证,“好的谢谢仇爷,我记住了。”

  从今往后,自己就得带着崽儿在这三江城内城,至多是三江城下管辖的镇子、村寨,山山梁梁、沟沟坎坎里混,决计不走出三江城管辖的范围地界就成。

  “大娘子记住便好,如此,余大娘子,我们便就此作别,以后山高水长,各自珍重吧。”

  “哎?”,不是!“仇爷,这眼看天都黑了,几位这就要走?”

  对于于梵梵的疑问,仇爷却朗声一笑。

  “哈哈哈哈,那倒不是,这会子城门都关了,我们哥几个此刻自然是不走的,我们今晚找间离城门最近的客栈住下,且等明个一大早城门一开,我们哥几个就动身,不过我老仇最怕离别,所以啊,明个我们就不跟大娘子您告别了,今日就此作别吧。”

  自己一个押解差,一年三百六十五日,有三百日都在外头行走,总是回到家里没几日就得跟人家人告别,告别的太多太多次,不知从何时起,他已厌倦了告别,不想告别。

  “可是仇爷,眼瞧着这没几日就要过年了,难道几位不多留几日,起码也等到过年后再动身折返也行啊,须得这么急吗?”

  “哎呀,余大娘子啊,我们这样的押解差,自打干了这一行,能有几回在家过年的?再说了,我们哥几个回程没了拖累,快马加鞭的往回赶,指不定还能赶上跟家人过元宵呢,所以真便不多留了。”

  于梵梵想想也是,心里唏嘘,知道人家赶着回,便领着东升郑重的朝着仇爷哥几个再度鞠躬行礼。

  “如此我也不再多挽留几位了,就此作别,小妇人恭送五位一路顺风顺水,和乐安康,平安返京,再见。”

  “哈哈哈,好,如此我们哥几个便承余大娘子的吉言,就此作别吧。”

  该交代的,该说的都说了,仇放人豪爽大气,说走就走,朝着于梵梵挥了挥手,自己牵着他的大黑马,招呼着兄弟们上了一路赶来的骡车,溜溜达达的就往他们来时的北城门方向走。

  “繁璠。”

  就在于梵梵领着东升背对辕门,目送仇爷五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青石板街道尽头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于梵梵回头一看,却是怀抱着烨哥儿,已经走到了他们身后近在咫尺的谢时宴。

  看到崽儿,于梵梵笑了,“出来啦?情况怎么样,谢时宴你分配到哪啦?”,最好是离着三江城越远越好。

  刚刚仇爷并未跟于梵梵说谢时宴的情况,于梵梵自然无从得知。

  想着仇爷走前交代自己,要跟眼前这货好好商量儿子的事,于梵梵对着谢时宴难得给了好脸。

  毕竟她也怕啊,怕这货脑子迂,连上军营当值都要带着自家崽儿去受苦,或者是也跟他那二叔一样,满脑子都是谢家血脉不许外流的脑残想法,硬要带走她的崽儿,哪怕宁可给不靠谱的谢家二房、三房养都不给自己养,于梵梵便有此一问。

  说到谢家二房三房,于梵梵见谢时宴身后空无一人,她忙接着问,“就你跟烨儿出来啦?你们谢家其他人呢?”,倒不是关心他们,她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实在是怕接下来自己跟谢时宴谈的时候,谢广珩那货又蹦跶出来捣乱,嚷嚷这不行那不行,所以别看于梵梵面上说的云淡风轻,其实她此刻的心里却满是防备与谨慎。

  要是能商量,她还是想尽可能跟眼前的人商量商量,要实在不能,她便只能拿出一张欠命条来跟他谈条件了,只要能把崽儿留在身边,欠命条什么的都不重要。

  于梵梵严阵以待,拿出了大学时跟同学参加辩论时的架势来。

  谢时宴被于梵梵此刻的软和表现所迷惑,根本不知道某人心里的防备与想法,得于梵梵问起,他想到自己被分配到的地方,想到上头就给他一日休整就得即刻入营,都不给他一点安排妻儿的时间,谢时宴的心情就相当的沉重。

  不过此刻,面对于梵梵的询问,他还是好脾气的回答于梵梵的提问。

  “情况不算好,我们谢家,除了烨哥儿外,就三房的时寂,还有老五谢时宵不会入营,其他人便是二叔都不能幸免,全都被分派到了离着三江城较远的关卡隘口,条件艰苦,且大都不在一处。”,便是自己有心想要相互扶持都不能,“而且……”

  “而且什么?”,以至于这货的语气这般沉重?

  于梵梵不知谢时宴内心的苦,诧异的急急追问,谢时宴却一脸抱歉的看着于梵梵道。

  “而且军营管理严格,刚才拿到签牌的时候,佥事就给了我一日的安家时间,繁璠,我……”,怕是没办法帮你安顿下来,就得去军营报道了。

  谢时宴语气艰难,面对于梵梵一脸的心虚愧疚,于梵梵却高兴了。

  一天好啊,一天妙,要是可以,一天都不给那才好!

  于梵梵忍住内心的狂喜,哪管谢时宴此时的歉疚与纠结?

  她都等不及谢时宴把满心的愧疚说完,于梵梵压抑着内心的狂喜,急忙就打断了谢时宴嘴里的话,急切的追问道,“那你家其他人呢?你二叔三叔他们也只有一天的安家时间吗?”

  谢时宴没料到于梵梵会是这样的反应,被她风马牛不相及的提问打断,谢时宴一愣,有些看不明白,于梵梵这个并不关心自家的人,为何眼下会有此反应。

  明明觉得很突兀,谢时宴却依旧诚实的点了点头吗,“对,他们也只有一天的时间安顿。”

  呦吼!这就好啊,太好了!

  这些家伙也只有一天的时间安家,想必是没时间管她家烨儿的闲事了对不对?

  也会是说,自己只要搞定面前的人,那……

  “呵呵呵,那什么,谢时宴啊,我说两句你别多意的话啊!其实你看,自打从你祖母去了后,你们谢家如今是等同于就此分家了,而后来你继母李氏跟着去了,说句不好听的,只要你愿意,如今你完全可以当你自己的家,无论做出什么决定,也并不需要听别人的指手画脚,处处被掣肘了对不对?”

  “繁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自然是:“谢时宴你看啊,你马上要入军营了,身在军营,先不说人家让不让你带着个小娃娃跟着一起去,便是人家让,你看咱们烨儿多小呀,他自己洗澡吃饭都做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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