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义楚
李侧福晋这话就是要撵她出去的意思了,刘氏抬起头,面上慌张的厉害,李氏怀孕要撵走自己,除了福晋谁还敢让自己去住。
再说了,人要脸树要皮,被人撵出去日后只怕奴才们都不将她放在眼里。
刘氏猛然掐紧手心,哐哐在地上磕头:“是妾身不好,侧福晋饶命。”她要搬出去,只怕日后在府中比宋格格都要让人看不起。
想到那样的日子,刘氏心中就是一阵后怕,吓得又在地上猛磕了几个头。
“是妾身一时走神了,还请侧福晋绕了我。”
李氏翻了个白眼:“我就让你搬出去,你这模样倒像我让你去死一样。”她最是看不惯刘氏这在装腔作势的样子。
冷笑道:“去请爷来。”李氏衣裳都被安胎药给泼湿了,正好让爷看看好让爷心疼自己:“就说刘格格让我受了惊,拒不受罚。”
丫鬟听了吩咐,转身立马就走了,刘氏吓得面色都白了。
李侧福晋这是彻底要断了她的后路了。
科举之事马上就要忙完,明日就是殿试,胤禛这两日倒也算是得了闲,今日倒是早早的就回来了。
听见李氏受了惊,他自然是立马就要过去。
快到了才察觉自己身上穿的是跟叶南鸢那件一样的衣服,他昨个儿答应了叶南鸢要穿今日自然是穿上了,可这时候回去自然是来不及了。
胤禛倒不怕别的,只是福晋李氏都在,他对叶南鸢太偏宠容易让她招人嫉妒。
他走过去,众人看见他果然楞了楞,随后又往叶南鸢那儿看去。胤禛看的清楚,叶南鸢也是一脸的惊讶,随后低下头,一双耳朵羞的通红。
男女之间穿一样的衣服这样的事,胤禛还是头一次做。
被这么多人盯着,难免有几分不自在,忍不住的捂着唇咳嗽了两声儿,尽量语气平淡道:“怎么回事?”
李氏嫉妒的眼睛都快出血了。
看着叶南鸢那一脸羞怯的模样,更是来气。
捂着肚子就躺在椅子上,什么都不说,只顾着喊疼。她刚还好好地,此时这模样将人吓的不轻。
胤禛立即就道:“传太医了吗,快去传太医。”李氏不说话,只顾着喊疼,他只好去问福晋:“怎么回事?”
这么多人看着,乌拉那拉氏没好偏私,看着贝勒爷身上的衣裳后,掐紧了手心一五一十的说了。她也不喜欢刘格格。之前若不是她,李氏的身孕也不会在自己的生辰宴上被人发现。
刘格格嘴大,前两次都在府中闹事,胤禛心中明了叶南鸢被捅出来是外室的事跟刘格格脱不了干系。
此时借着这个机会,恰好给她一个教训,直接就道:“侧福晋不喜欢你,那你就搬出去。”一锤定音,没给刘氏半分说话的机会。
刘格格彻底没了希望,身子一软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太医来后,检查了一下李氏的身体,查不出什么毛病来,便就开了几贴安神药。李氏哼唧的时候还不忘撒娇,胤禛心知肚明她是装的,却也没戳破。
陪着李氏用了顿晚膳,李氏这才心满意足了,这才放他回来。
刚出了李氏院子里的门,胤禛就瞧见了在门口守着的丫鬟,翠果走上前,弯下膝盖道:“贝勒爷,福晋让奴婢请您过去。”
胤禛抬起头,看了眼头顶,天色暗沉下来一片的漆黑。
他揉着眉心道:“有什么事明日在说罢。”胤禛说完,抬脚就往西院走去。
叶南鸢正在屋子里练字,乖乖巧巧的写着送的字帖。他没让人禀报,放低声音走上前,仔仔细细的瞧了一眼才道:“写的不错。”
叶南鸢手腕一颤,一滴墨掉下来刚写的字瞬间就毁了。
“你干嘛!”她转身,瞪了他一眼满脸的抱怨:“字都毁了。”胤禛轻笑一声儿,从背后握住她的手。
“我教你。”
“明日带你出去玩。”练了没一会儿,胤禛又道:“杏榜发出来了,明日殿试,下午状元游街热闹。”
“状元?”叶南鸢身子一紧,装作不经意问:“一甲是哪三人?”
“汪谦,林致远。”胤禛手把手教着她练字,语气淡淡的。
说到最后一个时,摇了摇头语气有些不可置信有有些说不出的意味:“还有一个江知寒。”
第78章 作天作地十八翌日,四……
翌日,四阿哥先去了趟宫中,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
这几日太阳挺大,到晌午的时候已经有些热,胤禛进宫上朝穿的朝服又十分繁琐,回了府便直往叶南鸢的院子里奔。
让人伺候着脱了靴子,换了衣裳才算是舒了一口气。
“这才刚到的四月,你怎么就这么怕热?”叶南鸢瞧见他一头冷汗的模样,急急忙忙的拿了帕子打湿,给他擦着汗。
“今个儿倒是乖觉。”胤禛抬手将领口的扣子解开两颗,头微微扬任由叶南鸢拿着帕子在他颈脖上擦拭着。
叶南鸢小手柔软的紧,拿着帕子又生怕弄疼了她,轻轻柔柔的指腹在他颈脖上来来回回。胤禛喉咙滚了滚,没一会掐了掐她的手腕,头往旁边侧了侧躲开了。
“这儿还有,还没擦干净。”
叶南鸢半点不知,见状还靠前两步,身子微微往前倾凑的越发近了:“这才四月,爷就这样,要是到了六七月份可如何是好?”
她身上带着一股莲香,清丽又袭人,凑上来的时候格外的香甜。
胤禛已经往后躲开了,她还又往上凑,他拧着眉毛带着笑意,问她:“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抬手伸过去,在她的后颈脖上捏了捏,低着头对着她的眼睛道:“爷都躲开了,你还要凑上来,是故意的?”
拿着帕子的手按在他的胸前,叶南鸢抬起头一脸的无辜:“什……什么?”
对上那双单纯的眼睛,胤禛轻笑一声儿,扣住她颈脖的手笑着放开:“没什么,只是觉得你今日有些过分殷勤了些。”
叶南鸢眉眼中溢出两分得意,揪住他的袖口摇晃了两下:“昨个儿是爷说的,要带我出去看状元郎的。”
殿试还在举行,要在现有的一甲人选当中选出状元,榜眼,探花郎三人的排名。
此时殿试,看的就是皇阿玛的喜欢了,不管如何,胤禛一直看好的林致远最差也是个探花郎没跑了。他倒是不着急,便先回府等消息。
“你觉得状元是谁?”此时瞧着叶南鸢一脸巴结的想出去玩儿的模样,胤禛眼睛里带着都是笑意:“还不知晓是谁呢,就着急去看。”
“我字都还没练明白呢,爷倒是让我点状元郎来了。”叶南鸢不满,反问:“爷这番问我,心中定然是有了人选了?”
叶南鸢勾着他颈脖上的扣子,道:“爷觉得是谁?”
胤禛琢磨了许久,想了想随后说了个名字:“汪谦。”
“汪谦出身寒门,年少有名性情沉稳,文章做的尚好先且不说,这次考题中问到去年通州水患之事,在关乎治水方面颇有见解。”
胤禛在说起他来,眼眸子似乎都在亮了亮,眼中颇为带着几分欣赏,却又道:“那也不确定。”对上叶南鸢那一脸疑惑的模样,胤禛直接道。
“状元乃是皇阿玛亲选,汪谦虽是不错,但治水方面朝中已经有了高远了,汪谦不过是锦上添花。”
他说着,低沉着笑道:“还有一点,皇阿玛喜欢字写的好的。”他抬手逗弄了一番叶南鸢的下巴,笑道:“江家那位庶子,叫江知寒的。那字写的可谓是一绝。”
胤禛说到这,又想起叶南鸢你练了快一年的狗爬字,故意嘲笑她:“到时候爷拿了他的卷子回来让你瞧瞧什么叫好字,省的爷让你练字就推三阻四的。”
叶南鸢没说话,只上前一步将头埋入他怀中。她怎么不知道江知寒的字有多好看?世上没人比她更清楚了。
“撒娇?”见她埋进自己怀中,胤禛轻笑一声扣住她的腰将人搂的更紧了些,叶南鸢懒得说话,只头在他怀中顶了顶。
这般不经意的小动作,却惹得胤禛心都要化了。
抬手在她颈脖后按了按,胤禛低下头轻声哄了哄:“奴才们都还在呢。”他察觉叶南鸢这几日很是爱撒娇。
平日里叶南鸢还老与他耍脾气,骤然一变成爱撒娇的小女孩,胤禛当真是毫无招架之力。
手掌轻拍着叶南鸢的后脑勺,他低下头心都软成了一团:“今日待爷怎么温柔,是有什么求我?”叶南鸢抬起来,对上他那一脸期待的表情。
快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她拐了个弯儿道:“对呀,爷不是说今日带我出去么?”她摇着胤禛的袖子,晃了晃:“我们能在外面用过晚膳再回去吗?”
“原来是因为这个。”胤禛轻笑了一声,捏了捏她的鼻子:“跟个狐狸似的,有事才晓得求我。”
“那到底行不行嘛。”
叶南鸢没耐性了,手也往上爬,勾住他脖子上的扣子微微用了力。
“三句话不到就没耐性了。”胤禛抬手刮了了一下她鼻子,微微用了点力才算是放手:“去去去,带你过去。”
***
乌拉那拉氏昨日去请贝勒爷没请到,今个儿一早就在等着。
“爷一回来又去了西院。”正院,小太监跪下地上回话,乌拉那拉氏气的捏紧了拳头,喘了一口气才道:“下去吧。”
等小太监刚退下去,乌拉那拉氏面上就板了下来。
“又去了叶格格那儿。”她深吸一口气,抬手就想将手中的茶盏扫下,还没砸下去就被身后的周嬷嬷给拦住了。
“我的福晋啊,可万万不可。”
周嬷嬷废了好大的劲儿,才将茶盏从乌拉那拉氏手中抽出来:“奴才们都在院子里瞧着,福晋这一砸指不定就要传出去。”
“本福晋发了脾气都不行了不成?”乌拉那拉氏放下茶盏,手掌猛的往桌面上一拍:“你算算,自从叶格格入府后,贝勒爷除了让她侍寝外,还去过谁那儿?”
周嬷嬷低头不说话了,乌拉那拉氏深吸一口气,又问:“郭氏呢?”
“郭格格这个时辰,只怕是在念经呢。”乌拉那拉氏听后只觉得头疼:“招她回来本是想让她帮帮忙,没成想怎么不中用。”
“天天只知晓拜佛念经的,她这么喜欢倒不如缴了头发当姑子,还嫁到这贝勒府做什么?”乌拉那拉氏气的都要在吼了。
幸好周嬷嬷眼疾手快,赶忙让奴才们都下去。
“福晋。”周嬷嬷劝道:“郭格格这是不主动,论样貌来看郭格格与叶格格相比也相差不了多少,只不过人都是喜爱新鲜的。”
“叶格格才入府多久,爷贪图新鲜去的多些也正常。”
周嬷嬷走到她身后,捏着肩膀轻声儿道:“福晋现在要注意的应当是李侧福晋才是。”乌拉那拉氏想到李氏那张狂的模样,抬手揉着眉心一脸的烦躁。
“也不知李氏这一胎怀的是男是女。”
“是男是女福晋都应该当心才是。”周嬷嬷揉着她的肩膀,叹了口气:“李侧福晋的二格格,比咱们的大阿哥还要受宠。”
“贝勒爷还是很看中弘辉的。”乌拉那拉氏叹了口气,又细细问了最近这段时日弘辉的饮食住行,“贝勒爷最近这段思时日可查了大阿哥的功课?”
周嬷嬷摇了摇头,乌拉那拉氏眼帘又垂了下来。
“待会派人去西院请贝勒爷过来。”想到这,乌拉那拉氏眉眼间带着几分为难,叹了口气:“弘辉读书虽是厉害,胆
但胆子还是人太小了些。”
都快八岁的人了,见了阿玛还是会害怕。
“叫小厨房多做些两人喜欢吃的,晚膳的时候让两人说说话。”周嬷嬷眼睛一亮,立马下去吩咐了。
贝勒爷平日里管大阿哥的功课管的严厉,她虽是生母但也不好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