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甜久
猛然一下顾芊身体跟过了一道电流似地,无法控制地叫出声,她没忘记隔壁邻居的状况,使劲捂住自己的嘴。
蒋海朝不满地咬开她的手,耳朵贴到她唇边:“小声点,叫给我一个人听就好了。”
顾芊狠狠瞪他,然而房间里只点了一盏昏暗的油灯,逆着光,她甚至看不清他的眼睛,只眼白闪着微弱的白影。
蒋海朝只觉得浑身都被爽感包裹地严严实实,他想放开了大干一场,却又顾忌隔壁邻居和自家小媳妇儿的薄脸皮。
又爽又憋屈。
二十分钟后,顾芊累成了一滩水人,浑身上下跟浸在湖里似地,没有一块干燥的皮肤。
蒋海朝歇了会儿,手忙脚乱把人抱起来,抄起蒲扇给她扇风。
奈何自家小媳妇儿娇小的身躯跟化了似地,骨头都酥了下来,蒋海朝捞了一把还没捞住,滑溜溜地逃开。
“不、不来了……”顾芊以为这厮要换个姿势,无力启唇抗议。
夏日没有空调的房间就像蒸笼,此时的两人略显狼狈。
顾芊的长发也早散乱一团,弯弯曲曲披了一肩,愈发衬得那一张小脸白里透粉,无端给到蒋海朝一种想再欺负她,欺负到哭的念头。
这样想着,某男小腹一紧,极力克制住自己才没直接提枪上阵。
他慢悠悠摩挲她的鬓角,拿过毛巾给她擦汗,动作温柔地不像样:“不来了,太热了,休息吧,我给你扇风。”
要说热,蒋海朝情况绝对不比顾芊好到哪里去,黑色碎发被汗水打湿,汗珠沿着额迹滑下,落在绵密的睫毛上。
从顾芊的角度看过去,有着夺人心魄的性感魅力。
气血翻滚上涌,她的脸色瞬时涨成煮熟的虾,娇嗔一样哼了声:“你也知道热啊?”
有气无力地瞪了蒋海朝一眼,到底刚经历完一场不可描a述,此时的顾芊即使露出凶狠的目光,却毫无威慑力。
一记眼刀递过去不吓人,更像撒娇似地。
顾芊闭目养神缓了一点劲,刚想起身上卫生间冲个澡,忽然又被压住。
“你男人厉害吗?嗯?”
顾芊没什么力气地拍开他的爪子:“……你怎么这么幼稚?”
“快说,厉不厉害?”
顾芊:“……你几岁了?”
“不说不让走。”他傲娇道。
顾芊不愿意回答,想着省事点直接以吻封唇,亲一亲也就应付过去。
蒋海朝喉咙一紧,直接把人摁着脑袋往怀里嵌,似是要将她揉碎在身体里。
“你干嘛?唔——”
回应她的,是新一轮激烈的枪林弹雨攻击。
弹雨足足持续了二十分钟之久,蒋海朝才虚脱一般搂紧顾芊瘫倒。
顾芊的嗓子又辣又干,沙哑着哼声:“你骗人……混蛋……不是说不、来、了吗……”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顾芊不知道自己被他折磨了多久,最后浑身肌肉都开始抽筋,力气全无,半梦半醒间好像被他抱起来进浴室冲了个澡,再然后,眼前一黑,什么也记不得了。
……
“她还在睡,你先到厨房吧,材料已经备好了。”
“行,你去上班吧,我不吵她。”
“嗯。”
“咔哒”一声,大门轻轻合拢,顾芊迷迷糊糊间只听见厨房里窸窸窣窣的动静,再然后又沉沉熟睡了过去,醒来已经是午间十一点,看到时间的一刹那她直接从床上蹦起来。
脑袋一低,视线落在胸口,密密麻麻的红痕和红点点……脑海中下意识闪过昨日荒唐的一夜。
天,这大夏天的咋遮啊!
最后实在没有法子,找了块蒋海朝送她的丝巾系上,也顾不得旁人投来的好奇目光,这才勉勉强强出了家门。
新的一天新的工作地,家属楼外,顾芊的米糕小摊越发红火,凭借卓越的口才,加上人畜无害的笑颜,第一周几乎每天带多少就卖出多少。
最常见的顾客是带着孩子买米糕的父亲,或者刚从厂子下班回家的单身男同志,买完不回家,站在原地吃完再走,不忙的话还能顺便跟顾芊唠几句嗑。
正经人谁看不出这些男人的心思,不过外貌是上天给她的优势,不说利用,倒也不用遮遮掩掩,自然就好。
两周过去,生意逐渐疲软下来,再好吃的米糕也该腻歪了。
顾芊打算在家属楼门口再卖一周就搬回学校卖有馅儿的米糕,看能不能借着口味再冲击一波。
两个嫂嫂连连答应,顾芊说啥就是啥。
得了工资,她俩这边也干得起劲,一个月能攒三十块钱,这比好些邻居上班挣地还多,本想出去炫耀一番,可顾芊不让,说什么闷声才能发大财,是以只能回家跟家里人分享喜悦。
八月初,顾芊做了两筐带馅儿的米糕到学校门口卖,只是今儿个情况不对劲,刚到呢,就见一堆家长围在校门口对面一颗梧桐下,隐约听见某些词汇。
“实惠、谢谢、不够甜、来两个。”
箩筐放下后,小兄弟骑上三轮车离开,让大嫂看着摊位,顾芊扒开人群到里边凑热闹。
好家伙,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同行啊!
这里头围着的可不就是跟她一样摆摊的人吗,照猫画虎摆了两只箩筐,里头也是卖的食物,更巧的也是米糕!
卖家是一对年轻的小夫妻,看两人做生意熟练收钱找钱的模样,显然这并不是第一次。
顾芊纳闷地挤开人群回到摊位前,纳闷地嘀咕道:“怎么又来一个卖米糕的。”
卖啥不好卖米糕,这不摆明了跟他们抢生意嘛!
“啥,卖米糕?那不就是模仿我们吗?”大嫂惊讶道,说着要往人群里挤,被顾芊拉住。
“别看了,就是一对卖米糕的夫妻。”
大嫂不高兴地瘪瘪嘴:“咋学人啊,他们就不能卖其他玩意儿吗。”
顾芊耸耸肩:“谁知道呢。”
没多在意,在小夫妻俩对面选了个位置开始贩卖米糕,掀开屉布,扑面而来的清香钻进鼻腔,两个月没来,这味道倒是勾起许多家长们的怀念。
居然有人认出了顾芊:“呀,大妹子是你啊!好些天没见到你了,还以为你不卖了呢!”
“没有,我换地方卖去了。”
“怪不得,我就说好久都没见到过你。”
顾芊笑了笑,对妇女没什么记忆,因为顾客实在是太多了。
不过正好趁机问她:“同志,你知道对面那个卖米糕的什么时候来的吗?”
妇女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回道:“哦,你说那俩小夫妻呀,来了两三个星期了吧,跟你一样卖米糕的,不过我感觉味道很普通,我买过一次就没买了。”
这是当然,顾芊的手艺有几个能比?
且她男人就是搞粮食的,成本低,用料方面毫不吝啬,一般人做出来的口味还真没法与她比。
指着米糕问那个妇女:“同志,要来一点吗?今天多了两种口味,芝麻馅儿和花生酱馅儿。一个六分,不要票。”
妇女本来没有要买的意思,但顾芊这么一说,再闻着那甜香甜香的气味儿,馋虫居然勾了起来。
想着之前在她这里买过几次,味道和口感都不错,干脆一种口味买一只尝尝。
“行,那就来两个吧。”
六分钱一个米糕,这价格其实对大部分人来说其实偏贵了,陆陆续续没几个人买,二十分钟过去,半筐都没卖掉。
吕安秀不禁有些急,中途去那小夫妻俩的摊位前凑了会儿热闹,步履匆匆地回来:“小妹,那边一个三分钱!咱这比他们贵两倍呢!怪不得都没人来买。”
“嗯。”顾芊也渐渐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眉目逐渐严肃。
对于当下大部分居民来说,只要价格足够便宜,他们并不在乎哪家口味更好,这结论她之前就已得出,只是没曾想今天冒出来个程咬金,一下将她的营业额拉胯,不给半点缓冲余地。
眼见着临近放学时间,顾芊也顾不得脸皮,扯开喉咙喊:“卖米糕!新鲜出炉的米糕!五分钱一只!不要票!芝麻馅儿和花生酱馅儿的米糕!统统五分!只要五分!”
“啥,五分?刚刚不是说六分吗?”那妇女纳闷地上前。
顾芊忙夹了一只空馅儿的给她:“抱歉了同志,临时决定降价。”
“哦没事没事,谢了哈。”
六分钱买到米糕的人纷纷学着妇女那样过来讨说法,顾芊都送了一只空馅儿的给他们。
不过降价出售的方法真有点效果,五分钱还带馅儿,个头又比空馅儿的大,吸引来不少顾客,很快另外半筐销售完成。
然而没高兴多久,等到校门大开,孩子们如潮水般涌出,纷纷嚷着要吃米糕,家长们倒也不是不愿意给孩子买,只是每天下午都吵着要买,这谁家负担地起?
强硬地把孩子拖走,实在拗不过的,选择买小夫妻俩三分钱一只的米糕糊弄糊弄也就过去了,双方皆大欢喜。
直到小夫妻俩那边三分钱一只的米糕卖完,才有零零碎碎的家长光顾顾芊的生意。
可那时早已夕阳西下,顾芊还剩将近一整筐的米糕……
工资照样给吕安秀发了一块钱,蒋海朝骑着三轮车来接她时,看到那高大魁梧男人的一瞬间,顾芊心头竟涌上一股委屈的挫败感。
头一次体会到失败,这种滋味真是坏透了。
“怎么了?”蒋海朝刚一下车就被自家小媳妇儿赏了个热烈的拥抱。
“你看。”顾芊在他怀里蹭了蹭,随后指着身后一大筐的米糕可怜巴巴望向他:“今天的生意没做出去。”
抬眼望去,雪白的米糕像她主人一样,可怜巴巴躺在箩筐里。
明白发生什么事后,蒋海朝无奈揉揉媳妇儿的发顶,叹口气:“那也没办法,天都黑了,回家吧,大不了我帮你解决。”
顾芊瘪嘴:“你一个人也解决不掉啊,一整筐啊。”
蒋海朝弯了弯唇角:“不是还有邻居,还有咱爸妈咱哥嫂吗?”
“唉。”
蒋海朝鲜少见到悲伤情绪的顾芊,如今一见,反而觉得有趣。
拍拍她的肩,安慰道:“不是卖出去一筐了吗,也很棒了。走吧,回家吃饭。”
顾芊蔫头耷脑地摊开一张屉布:“嫂子,你帮我拿着,装点回去给哥哥和我侄女们分一分吧。”
“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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