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做花瓶好多年 第150章

作者: 张大姑娘 标签: 穿越重生

  况且理智上来讲,没买到票不是他的错,往常都是提前一天买可以的,就是赶上过个元宵节竟然还卖光了,人在外面本来就辛苦,要多体谅是不是?

  绿韭一下拽开被子,又愤愤不平想着,我体谅你,谁体谅我啊。

  浑身冒汗了,觉得今晚上温度真高,这暖气应该关小一点儿。

  冯椿生看着她挂了,吐出来一口气,这有什么不明白的呢,不高兴了这是。

  虽然没脸色,但是语调儿什么的,冷漠了很多。

  他觉得这样也不是事儿啊,原本想回去过节的,自己晚上也睡不好,自己去规划路线去了。

  就是真的没有票了,从别的地方中转也没有,等下午的时候,大家都想家里过节去,谁也不愿意值班。

  那边人转了一圈,没有一个人搭理的,都说是有事儿,然后就往冯椿生这边来,觉得冯椿生可以值班对不对,“你家里远,这次也不回去吧,值班你看看——”

  冯椿生肚子里也有火气,他四个星期其中有两个星期值班的,再轮也轮不到自己了,平时他值班就多,因为家里远回去的少,那这会儿你们都回家去了,我凭什么不回家,“我订票了,一会儿就走了。”

  一时之间默然,碰了一鼻子灰,领导就转过脸去,人票都订好了,那只能找别人了,逮着一个算一个。

  值班制度平时领导随意来,不排自己不排那个的,现在就没有什么公平性讲了。

  抹不过脸去的,就只能答应留下来值班了。

  冯椿生提溜着大包小包走了,他坐地铁去汽车站,坐汽车去了。

  就是慢,很慢。

  那平时加班晚上的饼干啊,加一晚上就一晚上的饼干,他留着呢,最近发的新口味儿的,那种巧克力的,他吃着好吃,就装包里了。

  给带回去,给老婆孩子尝尝呗。

  自己背着个大包儿,手里拉着行李箱,还得提溜着电脑包,还有自己的小包斜挂着,春运都没这么辛苦的。

  地铁里面热啊,人家也光鲜亮丽的,少见他这样的,加上人长的黑,小黑脸上汗津津的,就非常的朴素,有的人干什么都很朴素,喝着红酒打高尔夫都像是锄草。

  给人感觉就是平凡而拮据的九零后大军中的一员,刚工作了没钱存着,也没什么家底的那种感觉。

  你说下高铁去汽车站,等他回海市的时候都七点了,在汽车站可累坏了,那坐了得有五六个小时。

  门口还有人卖橘子呢,沙糖桔,一小三轮车,老太太手脚麻利给一个,“尝尝,可好吃了,便宜点我给你。”

  冯椿生十个手指头没有一个吃闲饭的,本来东西多,又大包小包放下,去找自己手机,买了十块钱的。

  提溜着那两斤橘子,人还是宰了他一下,沙糖桔现在超市三块多,那老太太卖他五块,他也没感觉,平时也不记得多少钱啊这个,一天一个价格的。

  给绿韭打电话,他车就扔在高铁站的,每次坐高铁去的,又走去高铁站,想着开回家用正好,省的麻烦了,好在挨得不是很远,但是也不近,站大,外面绕过去真是有滋味儿,走的是里面发热,外面发冷,一冷一热,冯椿生觉得自己真的累着了。

  绿韭看见了,爱搭不理的,不想接的,但是今天不接的话,肯定要问为什么不接的,到时候两个人更闹得不开心了。

  “沛沛,你接爸爸电话,跟他讲节日快乐。”殪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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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逼死

  沛沛手点不到一起去的,自己那手伸出来自己可能不觉得臃肿而迟钝,连着两三下没点到地方。

  绿韭给她点一下,沛沛就笑了,她也不清楚是不是接通了。

  房茯苓看着着急,“你喊爸爸。”

  “啊——爸爸。”

  冯椿生没想到是沛沛,开口就是,“你妈妈呢?”

  房茯苓大概也察觉到不对劲,绿韭只在厨房里面锅碗瓢盆的忙着,听见了也不出来,只得自己说,“在厨房做饭呢,你吃过了啊?”

  冯椿生沉吟了一声,“没有,我现在正打算回去呢。”

  “你回来?”

  房茯苓诧异,绿韭里面已经是轻拿轻放,要她一个字儿不听也是为难她,只能端着个盘子出来,看房茯苓一眼,自己接电话过来,手上的水立时擦在自己大腿的两侧,今天穿的舒适的家居服,也不脂粉的打扮。

  “喂,你回来干什么?不是不回来的,什么事儿吗?”

  冯椿生两只肩膀给书包压的生疼的,“我不值班,坐汽车回来的可给我累坏了,你们吃了没有?”

  其实刚好要吃的,东西绿韭提前准备好的,还特意喊了房茯苓来家里吃的,光是汤圆儿就从超市里面捡着最贵的买了五六种,又点了烤鸭外卖,买了水果摆盘,几个人胃

  口也都不大。

  绿韭凝神,听说大概还有半小时到,眉眼平和的嗯了一声。

  房茯苓瞧着她扔下手机,神态就跟之前不一样了,之前就是过节的,过节就得高兴是不是?

  勉强高兴也是高兴,但是现在这精气神里面就出来了,带着喜气的。

  有情自然饮水饱,粗茶淡饭显然是不合适的。

  “一会儿回来,我再加个菜吧。”

  其实菜早就买好的,她也不是很会做,就买那种半成品,全部冷冻起来,到时候简单加工一下就好了,还专门从网上买的海鲜呢,那么大的龙虾,她在锅子上蒸着呢。

  人家都是配着料包的,到时候倒在碗里面蘸着吃就可以了,有钱什么买不到啊。

  买的全是热带的水果,现在什么人参果都很现成的,从南边运过来的,沛沛还瞧着一个葫芦样式的苹果,半天没认出来是什么,阿姨也看着蹊跷,问绿韭才知道人家现在超市买的,也不贵,二十块钱一个。

  可能小时候就装在模具里面的,现在人对吃的可以说是穷奢极欲了,没有什么想不到的。

  房茯苓看着她忙,五分钟出一个菜的,那速冻的小酥肉,还有鸡块就直接油锅里面去做了。

  “你不是买了什么空气炸锅,怎么不用了?”房茯苓自己也不愿意进厨房的,做饭呢,她今天也打扮很漂亮的,洗完澡来的,要是一身味道,回家还得洗头发换衣服。

  绿韭原本也想的,“没有解冻,这样的话用油香一点儿的,我炸完就好了,你别进来,还有味道的。”

  集成灶再怎么一体的,你炸东西也是不能全部吸入的。

  有时候吧,你也是愿意做饭的,想着有的人就喜欢吃油炸,空气炸锅再好,还是不如油炸的香,懒人做饭罢了。

  冯椿生知道家里有人呢,进门就喊人,“阿姨,你们还等我呢?饿了先吃点。”

  “不饿,来了就吃东西,坚果水果都一桌子了,绿韭做饭不怎么样,摆盘还是可以的。”

  冯椿生东西都扔在鞋柜那里了,沛沛站在客厅看他,手里抱着个芭乐,冯椿生以为是个梨子呢。

  “等我先洗手啊,绿韭呢?”

  绿韭听见了,但是这个马上出锅了,走不开,划拉一下打开门,“马上好了,先洗手去,喝点热水。”

  人还特别浪漫的,专门网上买了烛台,好几层的那种,在桌子上摆着,甭管怎么样,氛围有了。

  沛沛你说人本来就离得桌子远,菜黑乎乎的看不见,“我看不见啊。”

  也就阿姨听见了,房茯苓还在想着那个油炸的鸡块呢,她吃一口,现在嗓子眼里面就跟烟熏的一样,那个刺激啊。

  看冯椿生一口一口的,吃那个番茄酱一起可香了,觉得到底什么好吃的,她年轻的时候也记不得是不是喜欢吃油炸了。

  绿韭给个大龙虾钳子,“这个可得好好吃,我买这一个两斤,一千块钱的。”

  给剪开,其实她自己也没有吃过的,房茯苓也很少吃的这么大开大合的,蘸着那酱料吃,觉得还是这样吃就可以了,不然味道也有点重。

  绿韭喜欢各种各样的虾子,各种各样的鱼,条件有限,鱼就不会出现在她家里餐桌上,因为没有一个会做的。

  就虾子多,“沛沛啊,你吃个黑虎虾啊,白灼的可以来点醋。”

  冯椿生就给她手里梨子拿下来,结果一看,“这芯子怎么红色的啊?”

  认真大量下,自己开灯了,实在是看不清,“哎呦,这不是梨子啊,我寻思梨子呢,想着牙怪好,还能抱着吃。”

  房茯苓拿来的芭乐,房茯苓可想着了,下次可不来吃了,你说人家家里吃个饭,搞个氛围什么的,她来凑什么热闹,原绿韭说冯椿生不在家,她实在是稀罕沛沛才来的。

  哪里想到,人家这装备的,跟二人世界一样的,她就想着赶紧吃,绿韭做的饭菜也不尽如人意,什么龙虾钳子黑虎虾的,她也吃不出什么好味道不好味道的,年纪大了味觉肠胃都会变得反应慢,香的也有点吃不出来了。

  就看沛沛吃,小孩子招人喜欢啊,你说绿韭给个龙虾钳子,就给打开一点儿,沛沛拿着吃,就吃个上面头头。

  就这样还很香啊,自己蘸醋吃,龙虾钳子人家也是蘸醋的,学绿韭的,习惯跟妈妈很像了,什么人养大的,饮食习惯还是跟什么人差不多一致的。

  冯椿生就等着了,等着沛沛吃不完,他就刚好吃了,那龙虾钳子里面全是肉啊,绿韭给沛沛的时候人家俩人就商量好的,沛沛肯定吃不完的。

  绿韭开了五包汤圆儿,什么水果的,什么透明的,大黄米的,还有经典黑芝麻的,还有荠菜肉的。

  房茯苓冷不丁吃一口咸的,觉得自己胃口差点就崩了,真的,她吃人家的餐习惯了,出去吃打牙祭也不是这样的奇怪。

  荠菜肉的汤圆儿,有人卖,也有人真的敢买,看人家几个人吃津津有味的,觉得这个味儿不错,那个小味儿更好的。

  回去的时候关立夫就通话过来了,房茯苓也不能说不好啊,好容易去家里过一次节,都是好意的,她不可能跟关立夫讲吃不到一起去的,那么多菜那么多水果那么多种类的东西,总有能吃的,就是跟她想象中节日气氛不一样。

  早些年的时候过节,她年轻那会儿,那一大家子的人啊,都得做媳妇的忙活,大家活儿买菜,做饭,赶着时间的出来一桌子,那时候也过的快活极了,有那个味儿。

  现在呢,好像就是吃顿饭,吃点新鲜的猎奇的,好好的享受一回口腹之欲就行了,再不行的看看电视,没有过去的那种感觉了。

  关立夫也是在聚餐的,家里很多亲戚都在一起,今年来的人格外的多,跟关立夫同龄人也很多,家宴。

  他匆匆讲几句就挂了,还在继续,晚了怕房茯苓到时候休息了,回到包间里面看一桌子的人,沙发上散落的纸牌还有酒杯,心里也觉得宽慰,最起码有人陪着过节对不对。

  他很注重陪伴,觉得人年纪大了,就跟所有人想的那样,你需要子女在身边,哪怕就是光看着都觉得心里满足。

  其实房茯苓不认为是这样的,她有时候跟子女相处起来,会觉得很累,以前关立夫老来陪她,她不好直接说不需要,说了人家也不相信,其实要她的意思,不如清净一点的就在院子里过节,人家也有节目,几个老姐妹看完了聊聊天就睡了。

  她挂了电话,就听隔壁门开了,钥匙响着,就纳闷了,出去一看,隔壁老太太回来了,眼泪八叉的,也没什么不好意思说的了。

  孩子吧,不是不孝顺,给她住这么好的疗养院对不对,光是押金就大几百万的,但是就是没有人愿意招惹她这个麻烦,跟房茯苓说,“都忙,我就回来了。”

  原本想着今年过节到家里去的,能不能跟着哪个孩子住两天的,结果饭桌子上热热闹闹的,“我话一说出来就知道给人家添麻烦了,孙子们也都用人,上学的都伺候不过来,谁还能有心思给我这老骨头呢。”

  想想那一瞬间,不如死了算了,儿子不愿意,当场就说住疗养院多好啊,在家里还没有人家照顾的好,女儿呢,就更直接一点,家里有个陪读的儿子,每周跑上海去陪读,没有时间照顾人的,老太太就别给孩子添麻烦了。

  老太太心冷的不行,“她现在每周跑上海,孩子学习不行,送上海去的,买了学区房,她每周五去,每周末回来。”

  房茯苓劝她,“都是为了孩子,现在教育可不好弄了,你去跟他们也生活不到一起去,你说我今晚去过节,那吃的用的也都是贵的给特意准备的,可就是吃不习惯,人家吃的倒是高兴了。”

  别凑着孩子了,真不合适了,社会不一样了,时代也不一样了,孝顺的含义跟以前也不太一样了,“他们高高兴兴的,日子没有烦心事儿,不比什么都强,好歹不用你操心,快别哭了,咱们住这么好的公寓对不对,一年也不少钱,过好日子就行。”

  隔壁老太太擦擦眼泪,就是心太冷了,我活多少年啊,我就想在家里住几天,跟你们一起热闹几天的,也不是不回来了,就没有一个想要的。

  也知道房茯苓那个女儿,但是人家来的勤快啊,房茯苓每周也去人家家里,去看看孩子,那她见了孙子重孙子的也喜欢啊,也看着挪不开眼,心里欢喜。

  “我就听你的,心硬一点儿,活着就是负担的,但是我还是得活着,我看他们的次数都有限的,一年也就是过年、元宵、中秋节,三次面。”

  别的时候,她不打电话,人家是没有人来接她出去的,就在这里面,子女觉得条件很好了,在里面没有什么不好的。

  她还是羡慕房茯苓,她如果没打招呼去女儿家里,女儿不高兴,你来了我得照顾你,我忙不过来,你来看一眼能有什么作用呢。

  拉着房茯苓哭了好一会儿,“老姐姐,你还能看小孩儿,去了还有用,我这没用了,小时候我带他们,太娇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