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仙君蹲大牢 第42章

作者:川上羽 标签: 复仇虐渣 爽文 女强 仙侠修真 穿越重生

  王侯将相,靠的还真就是一个“种”字。

  再说承光上神,他是神族中资历最老的一位,地位相当于前代天帝的托孤大臣,修为实力深不可测,其他神族都得叫他一声“老祖宗”。

  这位祖宗素来以铁腕闻名,不仅手腕很铁,头更是铁得不行,把自己以外的生物都当成猴子,从来听不进别人劝说。

  光是头铁也就算了,更糟糕的是,论“双重标准”这一行,他的造诣还在天帝之上——对外人是千锤百炼不锈钢,对自己和完全臣服于自己的舔狗们,那叫一个百转千回绕指柔,要是有人踢他的狗一脚,他能叫得比狗还响亮。

  要不是清玄这些年野心渐长,舔他舔得不如昔日一般殷勤,再加上天帝同意将辰星殿交给他女儿东曦掌管,他未必会坐视清玄倒台。

  最后还有一位,掌管岁星殿的重华上神。

  要说这位吧,那也真真是个妙人。

  长庚坚决贯彻咸鱼精神,好歹只是不到上班时间不做事,他做得更绝——他压根就不上班!

  故事是这样的:

  “重华当年与一位魔族公主相恋,分分合合好几年,互相捅了十七八剑,各自的亲戚朋友死了一堆,他俩愣是一个都没死,还踩着亲戚朋友的骨灰复合了。他们也不忌讳血海深仇,瞒着仙魔两界,在凡间拜了天地,做了夫妻。”

  “可惜好景不长,后来有一日两军激战,魔族大将不惜自毁元神,挺枪刺向重华胸口,却不料公主斜刺里冲出来,挡在他身前挨了这一枪。小姑娘忙着谈恋爱,也没正经修炼过几天,这一下身负重伤,没多久就断了气。”

  “自那以后,重华心如死灰,宛如行尸走肉一般。他再也没有干过一天活,终日在岁星殿悼念亡妻,将杂事全都交给手下的仙官处理。天帝怜悯他痛失所爱,也没撤他的职。”

  哈士奇如是说道,毫无感情地抹了一把狗眼:“特别感人,是吧。”

  聂昭:“……哈哈,那可真是太感人了。”

  总而言之,这三位上神可谓“八仙过海,各显奇葩”,人人都有一段传奇故事。

  在他们手下,除了一个金仙君之外,还不知捅了多少漏洞,养出过多少大大小小的幺蛾子。

  要想将乌烟瘴气的仙界捯饬干净,不能一蹴而就,只能从最菜的着手,一个一个按部就班地搞定。

  聂昭心中会意,再次向长庚行了一礼:“今后在仙界,就请长庚上神多关照了。”

  长庚无可无不可地一点头,伸手在衣襟里摸索了一阵,没找到什么满意的物事,最后索性摘下辫梢那朵白山茶,往聂昭鬓边歪歪斜斜地一插。

  “拿着。我是长辈,不能让人空手回去。”

  聂昭见他一直不冷不热,没想到还会给新人送见面礼,一时间有点感动:“请问这是……”

  “这个呀,是咱们太白殿的特产‘工具花’。你带回去种下,用灵力滋养着,很快就能结果了。”

  一旁的仙侍笑着解释道,“结果后便会有花灵诞生,与主人心意相通,最是聪明能干不过。上到草拟文书,下到洒扫烹饪,都能帮得上忙。”

  另一个仙侍紧跟着道:“上神最爱这工具花,向来宝贝得很,极少拿出来送人的。聂仙官,你运气真好。”

  聂昭:“……”

  花是好花,但你们取这个名字,考虑过花灵的感受吗?

  ……

  告别太白殿之后,暮雪尘又带着聂昭造访了荧惑、镇星、岁星三座神殿。

  这一路上,聂昭接连坐了三次冷板凳,再也没受到像太白殿一样的热情款待,更别提见面礼了。

  荧惑殿的赤霄上神常年戍边,手下仙官大多追随她左右,仙界宫阙人去楼空,只剩小猫两三只在家看门。

  这看门也只是做个样子,毕竟赤霄上神两袖清风,荧惑殿家徒四壁,一眼望去就像间毛坯房。除了上房揭瓦之外,实在没什么东西可偷。

  镇星殿的承光上神眼高于顶,根本不屑浪费时间见一个小仙官,派了个阴阳怪气的仙侍打发她滚蛋,别踩脏了他们家神殿的地板。

  “哎唷,这不是新来的小娘子吗?承光上神说了,他一生行得正,坐得端,你爱怎么查就怎么查。清玄那是喜欢你,才由着你为所欲为,别以为镇星殿也这么好进。”

  光看对方那架势,那吊成一线、又尖又细的嗓子,不像神仙,倒像是宫里净过身的老太监。

  聂昭啧啧称奇,也不与他们争锋,只是暗中记下老太监的样貌和名号,准备来日践行一下“爱怎么查就怎么查”。

  岁星殿的重华上神……别问,问就是悼念亡妻。

  他托人带话如下:

  【爱妻离世不到百年,本座哪有心思见其他女人?若是见了,岂非让爱妻在九泉之下寒心?】

  聂昭:“……”

  那我走?.jpg

  她与重华上神素不相识,但听见他的回答,她一点都不感觉意外。

  毕竟,言情小说里受过情伤、有过白月光的男主,多半都是这副德性。在他的本命女主出现之前,面对其他女人,他都和太监没什么两样。

  说实话,他没搁这儿整“莞莞类卿”那一套,已经算是很有素质了。

  ……

  最后,在雪橇三傻的护送下,聂昭再次回到了梦开始的地方——辰星殿,如今已是气象一新,变成了东曦神女一展身手的锻炼场。

  她刚被仙侍引进门,娇滴滴的小神女就疾步迎上前来,两眼放光道:

  “昭姐姐,你可算来了!”

  聂昭:“?”

  咱俩谁管谁叫姐?

  你们神族的寿命,不都是以万年为单位吗?

  东曦不理会她的震惊,像个偶像见面会上的粉丝一样握起她双手,小鹿似的大眼睛闪闪发亮:

  “昭姐姐,你在震洲金殿上的模样,真是太威风了!我若像你一样,爹爹就再也不会责备我了。”

  “其实吧,你要想像我一样,头一件事就是忘了你爹。”

  聂昭苦笑着摇了摇头,心知她现在还听不懂,便将话题转到实务上,“神女这两日接管辰星殿,感觉如何?可有遇到什么麻烦?”

  “麻烦多着呢。”

  东曦委屈巴巴地绷着小脸,一股脑儿向她倒起苦水来,“清玄上神掌权这些年,留下的文书浩如烟海,我都要一一重新理过。其中错漏百出,一会儿缺了这个,一会儿少了那个,也得逐项给他补上……”

  聂昭一听这话,便知道小神女的确踏实肯干,勤能补拙,将来必然胜过那些仙界混子。

  她还没来得及欣慰,就听见有人慌慌张张来报:

  “神女,您快来看看吧!外头打起来了!”

  “镇星殿有个仙官闹上门来,说咱们辰星殿的红鸾司收受贿赂,乱点鸳鸯谱,害他结侣结错了对象,坏了他与真命天女的姻缘!!”

  聂昭:“……”

  这些神仙一天天的,都托马在搞什么东西???

第30章 都是辣鸡

  “昭姐姐,还有雪尘。那个……麻烦你们陪着我,一起出去看看好吗?”

  殿外的吵嚷声一浪高过一浪,东曦神女虽然踏实细心,但毕竟与人交际太少,从未见过这种场面,难免有些打退堂鼓。

  小姑娘怯生生地拽着她衣角求助,聂昭也不好拒绝,扭头向暮雪尘递了个眼色:“走吧。机会难得,我们一道去见见世面。”

  暮雪尘点点头,又转向东曦认真道:“我比她大。你叫她‘昭姐姐’,就应该叫我‘雪尘哥’。”

  聂昭:“……”

  不是,你就这么讨厌年下设定吗?

  ……

  一刻钟后。

  “……不好意思。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明白,但连在一起,我好像有点听不懂。”

  这次辰星殿遭遇的麻烦,说复杂倒也不算复杂,但聂昭越听越离谱,最后不得不一直狠掐人中,才能勉强保持清醒,以防自己被雷到昏迷。

  据这位闹事的仙官所说,距今十余年前,他曾经与一位仙侍女子相恋,两人一同前往红鸾司求问姻缘。

  红鸾司和挐云司一样,是辰星殿管辖的重要部门之一,掌管仙凡婚姻之事,有点像传说中的月老。红鸾司仙官手中的“姻缘簿”,既可以指明一个人的理想佳偶,也可以测算两个人是否速配,能否成为一对恩爱夫妻。

  只不过,测姻缘属于窥探天机,每测一次都需要耗费巨大的灵力。凡人负担不起,大多数神仙也不会冒险尝试。

  好巧不巧,这对情侣承担了高昂的代价,偏偏事与愿违,测出两人命数相克,水火不容,长相厮守只会招来灾祸。

  尤其是男方,若想在仙途上更进一步,就必须与心上人断绝关系,和另一名爱慕他的仙侍结为伴侣。

  在东曦神女面前,这位已婚仙官呼天抢地,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为初恋号丧:

  “神女您说,我还能怎么办?我爱阿湘,但我别无选择,我只能放弃她!若是我因她而遭逢不测,她也不会欢喜的!”

  “……”

  聂昭一边吃从太白殿打包回来的点心,一边在心底不动声色地“tui”了一声。

  真的吗?我不信。

  你智商低上当受骗,担心自己前途受阻就直说,怎么还把锅甩给女朋友呢?

  仙官吊着嗓子干嚎了一阵,又痛心疾首道:“后来我才知道,这都是贱人蓄意为之!是她买通了红鸾司的仙官,在我面前做戏,让我听信了虚假的判词!不仅如此,她还说我必须与阿湘一刀两断,今生今世都不能再有任何瓜葛,唯有这样才能保护她……”

  “那,后来呢?”

  东曦生怕刺激到他,小心翼翼地询问道,“我听说,当年镇星殿有位仙侍名叫‘韩湘’,被同僚指认偷盗仙器,受刑后贬下凡间。那位韩仙子,该不会就是……”

  仙官悲恸道:“不错,她便是阿湘,我此生唯一挚爱的女子!无论我如何冷落她,呵斥她,她都不肯与我划清界限。为了保护她,我只能这么做,让她对我彻底死心!”

  聂昭:“……?”

  东曦:“……?……??……???”

  全场人与狗都听得目瞪口呆,东曦几乎有些坐不稳,但还是硬着头皮追问道:

  “抱歉,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是,就因为红鸾司的一句判词,你不仅与深爱的女子一刀两断,还默许旁人诬陷她,将她逐出仙界?”

  仙官撩起袖子抹了一把热泪,振振有词道:“不错!若非红鸾司蓄意欺瞒,我怎会铸下如此大错?阿湘下凡十几年,我始终对她念念不忘,寝食难安,这贱人才向我坦白一切……”

  哗啦!!

  话音未落,只听见平地里一声巨响,聂昭生生按塌了半张桌子,抡起一条桌腿劈在地上,打断了他声情并茂的控诉。

  “‘我们可知道’?我知道个屁啊。”

  她乜斜着眼看他,半点不像天宫仙子,倒像是地府里细数罪状的判官,“弃她如敝屣,贬她下凡间,这些狼心狗肺的破事,不都是你自己干的吗?”

  “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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