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八零极品假千金 第226章

作者:九尾君上 标签: 穿越重生

  钟毓秀走上前落座,目光平静到让人心凉,“怎么病的这么重?”下乡的万学汤是吃了苦,倒也不至于跟她老师一样磨坏了身体,结果,老师现在越活越康健,万学汤反而病魔缠身。

  万学汤轻笑,缓缓摇头,“生老病死,人间规律罢了;只是,病的重了,反而越发想见见你了,也许这是我们最后一面了。对不起,毓秀,打搅你的生活了。”

  曾经,原主跟万学汤浓浓的父女情,走到今日,由钟毓秀代替原主坐在他面前;父女二人早已不复当年的情谊,原主死了,钟毓秀没有继承原主的感情。

  也许有时候会共情,但那也只是共情而已,影响不到她的心智。

  “说这些做什么?”钟毓秀不咸不淡的开口道:“好歹父女一场,你曾经真心疼过万毓秀,虽然最后结局落寞;但你们曾经有着浓于血脉的亲情。”

  她一直用别人的口吻,万学汤不是傻子,当年那个胆小懂事又可爱的女儿,他在钟毓秀身上看不到。

  再加上她从未承认过,她是万毓秀;万学汤这些年不是没先过,这个人已经不是他曾经的女儿。多年以后,坐在他面前的女子,是真的看不出有曾经女儿的影子了。

  万学汤自责又内疚,开口之语仿若有着深深叹息,“我知道,你不是我的女儿;我的毓秀恐怕已经不在了,只是看到你,我还是很欣慰。”

  女儿不在了,却有一个比女儿更优秀的人替她活出了自我。

  “你早就猜到了吧?”钟毓秀语气平平的问道。

  万学汤艰难颔首,眼眶已是红了,“谢谢你能来看我,毓秀是个胆子小,爱笑,懂事又可爱的小姑娘;不可能像这么强势又有能力,当年毓秀理科是好,没好到能为国家做出大贡献的程度。你的成就越是耀眼,我就越发肯定了我的猜测。”

  原来是她的成果,让万家万学汤认清了现实。

  “你看到我不会生气吗?我不是你的女儿。”她不怕万学汤往外说,说了又能如何,谁会信?上面也不会任由他胡言。

  底气足,她无所畏惧。

  “生气的吧,不知我女儿是怎么死的?”到了这一步,万学汤只希望女儿不是被什么古怪东西夺舍了。

  钟毓秀无心隐瞒,便道:“她是发高热,没钱医治,心灰意冷之下,熬了两天没熬过去,走了;我来的时候,她已经死了有几息功夫了。”

  无钱医治,无钱医治啊!

  这四个字戳的万学汤心疼到撕心裂肺,为何会无钱医治,还不是因为亲生女儿在他们耳边做的那些话;他们信了,他们怪毓秀,任由亲生女作践,他,万毓桐、万毓宁都是害死毓秀的凶手。

  万学汤老泪纵横,哭的不能自己;为了一个狼心狗肺的亲生女儿,他害死了从小养在身边的女儿。

  万学汤哭了许久,钟毓秀没劝,这世上,万学汤是有权利知道原主死因的人;毕竟真真切切疼过原主,又真正是他们的过失才害死了原主。

  守在门外的顾令国只听见万学汤的哭声,他知道钟毓秀没事儿就没动。

  哭声渐小,万学汤抹了一把泪,似释怀,似解脱,“让你见笑了。”

  “见笑倒是不至于,当初一步错步步错;其实,万毓秀死之前对你们是有怨的,不至于恨。不过,这些早就过去了,你不该沉浸在过去,任由自己病重。”对万家恩怨,她没打算追究,原主同样没有追究的心思;她回城这么久了,因着身份地位,被保护的好,并未跟万毓桐正面交锋过。

  当年设想的与重生女交锋,并不存在;万毓桐甚至没走到她面前,就落败了。

  重生并不是万能的,至少智商不会因为重生就变好。

  “就当赎罪了,是我对不起毓秀。”万学汤觉得愧对养女。

第419章 遗言

  知道对不起原主,还是那么做了,以不留余地的行事方式。

  钟毓秀理解万家两父子的心态,亲生女儿没做对不起他们的事情之前;他们是愧疚心疼,总觉得养女占了亲女的好资源,享受本该属于万毓桐的好生活。

  然,等到万毓桐背叛他们,毫不犹豫将他们打入尘埃;他们又想起了养女的好,养女的懂事贴心。可是,没人会在原地等任何人,后悔也晚了。

  “你这不是赎罪,是在为你自己少些歉疚感。”正因摸清了万家父子的心态,钟毓秀才会不愿意和这两父子有过多牵扯;不愿再沾染原主的因果是其一,其二是便是父子两的态度,不知让人说什么好。

  他们能随时放弃养女,说明,他们更看重血脉亲情;既如此,她何必凑上去?再说了,她还不是原主呢。

  “是啊!”万学汤涩然一笑,脆弱又可怜,“你说的很对,我跟毓宁做这些,不过是找点心理安慰罢了。”

  他再可怜,钟毓秀也不会可怜他,“你不必如此的,万毓宁那姑娘是真善良,虽然怨你们,也只是生存意志消失罢了;没有想着让你们如何,正因如此,你跟万毓宁才更改好好生活。”

  “人死不能复生,既已错,即便再后悔也又能如何?”不过是徒增烦恼。

  万学汤苦涩的笑一顿,忽然觉得后悔好似在亵渎逝者。

  “你说的很对。”万学汤咽下苦涩,至少面上是这样,“你能告诉我,你是谁吗?”

  钟毓秀道:“我和你不熟,交浅言深的道理,懂?”

  “明白,你走吧,我就当想毓秀来看过我了。”万学汤闭上了眼,没了继续说话的意头。

  “嗯,你好好养着,能活一天是一天。”

  钟毓秀冷漠起身,临走时走了一句,走到门口,拉开门迈出屋子;顾令国立刻迎了上来,“钟同志。”

  “回吧。”钟毓秀淡淡说完,没跟万毓宁说一声,领着顾令国走了。

  等万毓宁端着粥碗回来,屋里只有在床上躺着的万学汤了,“爸,毓秀呢?”

  万学汤睁开眼,眼泪徜徉而下;把万毓宁急的不知如何是好,“爸。您别哭,毓秀怎么走了,您没留她多说会儿话?”

  拿起旁边的枕巾擦了擦眼泪,万学汤将枕巾丢到一旁。

  “毓秀工作忙。”

  万毓宁道:“来都来了,再忙也不急着这会儿。”

  “毓秀能来看看我就很好了。”万学汤笑了笑,“毓秀那孩子还是跟以前一样,心善啊!”

  就算这个不是他的女儿了,终究还是心存善念的,否则,不会来送他最后一程。

  “爸,毓秀变了太多,要不是她还是长那样,我都不敢认了。”感觉灵魂都换了一样,气质太好,长得不是多好看,但那身气质就让人不容忽视;不管走到那里都是焦点。

  这世上有的人靠外貌外形成为焦点,有的是由骨子散发出来的气质,不言不语就能将所有人压下。

  外在美不如骨相美,不外如是。

  万学汤缓缓摇头,“不管她怎么变,都是她;不要多想,毓秀对我们没有恶念,这就是最好的结果。等我走了,你常去看看毓秀,你们的兄妹情谊不能恢复到以前,但也多一门亲戚走动。咱们万家没什么实在亲戚了,我一走,你孤零零一个人;其实,一个人也挺好的,娶个媳妇儿生个娃,你也是有家的人了。”

  “你今年都三十岁出头了,该成家了;咱们家人丁不兴旺,你要传承下去。”就怕儿子生出一个人过一辈子的念头,那可糟了。

  万毓宁将手里的粥碗往他面前送,“别说这些了,您吃些东西填填肚子吧。”

  “不吃了,见了毓秀我没什么遗憾了。”万学汤笑了笑,笑容里多了几分释怀,“你去对面放书的屋里,左手边书架移开;找找墙上的空格,里面放了一个木盒子,把东西给我拿过来。”

  “爸.......”

  “去,拿来。”万学汤道。

  万毓宁放下粥碗,一步一回头去了对面屋;万学汤那些言语像极了临终交代遗言的样子。

  “看什么呀,快去拿过来。”万学汤不耐烦的说道。

  万毓宁纵然不放心,还是去了对面,移开左边的书架;外表看墙是完整的,但,生在万家,他不会单纯的以为这就是墙。左右敲打看,还真让他在一人高的头顶上敲到了一块儿空砖,里头响声完全与之前敲打的不一样。

  听声儿就知道里面有东西。

  翻来覆去的找了一通,被他找到了墙边一块与其他墙砖有轻微不同的地方,摁下去后,上面拉开了一条缝;缝隙不大,只够一只手宽厚,手伸进去将墙体往上面推了一截,里面露出了万学汤所说的木盒子。

  黑色木盒子,有的地方还脱了漆。

  万毓宁取出盒子,回到万学汤床边,万学汤正闭目养神,他心惊不已,“爸!”

  “叫这么大声做什么。”万学汤睁开眼,气息仿佛比之前平稳了很多,“盒子拿来了?”

  万毓宁将盒子放到他面前,万学汤抬手接过,推开上面的薄盖;里面放着好些纸张,还有钥匙。

  “爸,您要这些做什么?”盒子里装的应该都是父亲的家底。

  万学汤道:“这些都是留给你跟毓秀的,当初一步错步步错;咱们爷俩啊,谁能想到万毓桐那是头丧良心的白眼狼呀,咱们万家几代人出了一个对不起列祖列宗的。我死后,东西一样不许给万毓桐,她长大了,成年了,能自己养活自己;我的东西只留给你跟毓秀。”

  “这盒子里装的是咱们家后来赔偿的地契,房契,还有存在瑞士银行的存根、钥匙;瑞士银行里我之前留了一手,存了二十多万美金,还有一些金银首饰。”

  “二十万美金,分十万给你做启用金,我死后你也下海去吧;留给你一个败落的万家,只能靠你支撑恢复往日荣光了。剩下的十万美金,五万给毓秀,另外五万给毓秀所出的三个孩子。”

  “毓秀一气儿生了三个,我还没见过他们;就当是给他们留的一点念想吧。”

  “至于金银首饰,你跟毓秀分;房契地契是给你的,还有这座大宅院下面有一个密室。前些年我以为保不住了,没想到回来后,密室没被动过,也没被人找到,里面的全是古董字画,你跟毓秀平分,咱家的家底就这些了,”

第420章 万学汤病故

  万毓宁越听越难受,眼眶不自觉红了,“爸爸,您别这样,毓秀有孩子了;我还没呢,您的孙儿都没抱上呢,怎么就说上丧气话了。”

  “哭啥?”万学汤精神头仿佛越发好了,这会儿脸上有了点儿红晕;含笑轻叹,“还跟你个孩子一样。”

  “我没哭,爸,您不能丢下我一个人。”

  万学汤笑着点头,木盒子交给他,见他接下后才道:“毓宁,你放心,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好了,东西你抱出去;粥也端出去吧,我要睡会儿。”

  “您说的,不能不声不响的就走了。”

  “知道了,你可够啰嗦的。”万学汤自己动手拿掉枕头,缓缓躺下,都没用万毓宁上前帮忙。

  万毓宁胸腔里蕴藏着恐惧和忐忑,万学汤的行为越发反常,他越是不安。

  “快出去吧,我困了。”万学汤说完,闭上眼没再看他。

  万毓宁放下盒子,为他盖上被子,又感知了一下他的呼吸;确定呼吸正常,这才将粥碗放在木盒子上,抱着木盒子出去了。

  关上门,万毓宁走了几步,将盒子放到走廊下;疾步回身推门而入,深呼吸一口气,轻手轻脚走到床边,躺在床上的人似乎睡着了都在笑。

  再次伸手去试探他呼吸,几息过去,万毓宁的手往他脖子上的脉搏上探;没有动静,皮肤温热,脉搏全无。

  “爸!”

  泪水不由自主流淌下来,趴覆在万学汤身上,万毓宁哭的像个孩子。

  “爸,您说过不会丢下我一个人的,您说话不算话.......”

  万毓宁哭的歇斯底里,不知哭了多久,外面天色渐暗;撑着红肿的眼,万毓宁走出房间,坐在门外又不由自主的哭了起来,失去最重要的人,那种痛,真正让人痛不欲生。

  等他从悲痛中稍稍缓过来一点,又不得不先将万学汤交给他的盒子送回房间;转而又去厨房烧水给万学汤洗澡换衣服,忍着满心痛苦操持万学汤的葬礼。

  钟毓秀知道消息已是第二天下午,原主身为万学汤的养女,一个过场是要走的;等严如山回来,她跟严如山说了万家的事儿。

  “如山,这几天我怕是要去万家帮忙。”

  严如山见她神色平静,没有其他心虚,稍微放心了些;将人搂进怀里,拍了拍她的后背,“我陪你一起去。”

  “你也去?”钟毓秀不确定的问道。

  “你都去了,我怎么也得去;你是万家养女,这是不争的事实,我是你的丈夫,我们都是必须到场的。”人死如灯灭,生前有再多的不愿,死后该走的过场还是得走。

  人是复杂的生物,家世再好,钱财地位再高也摆脱不了这一定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