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the上
“我教你。”
他翻身上马,不容她拒绝,一把将她拉上来,辽袖失神间,已被他拽上去,稳稳当当坐在他双臂间。
马儿打了个响鼻,发足狂奔,身后光阴一路跟随。
她穿着一袭红裙,猎猎作响。
小身子僵着,无法松弛下来,白腻的脖颈生出密密香汗,被日头晒出一层薄红,涂抹了胭脂似的,
他在她耳边:“辽姑娘,会骑马吧。”
这句看似不经意的问话,让她想起,他那句携了笑意的揶揄:在乡下庄子学会了骑马?
辽袖咬紧嘴唇,面色泛白,越感受到他炽热的气息,香甜滚过脖颈的皮肤。
时有时无,比暑气更蒸人。
他的手臂慢慢收拢,惊人的柔软触感传到手臂,微微凹陷的腰身,起伏的曲线。
他想起在梦里,她的乌发披散在马身,小腰上的嫩肉被掐了掐,黏热得让人难以松手。
“放松,下马。”他用马鞭拍了拍她的腰窝。
辽袖脊梁微微一僵,明明是大热天,却出了一身冷汗。
他被日头晒得微微眯眼,凤眸点点辉采,怎么这样敏感?
文凤真身姿峻拔,将三眼火铳架在臂膀,打了几发,一面说:“其实乡下也有用来打鸟的土/铳,不知你见过没有。”
火铳震响强烈,冒出青烟,辽袖捂住了耳朵,听不清他说什么:“殿下……您说什么? ”
他递给她:“你来。”
这物事沉极了,滚烫得很,她两只小胳膊险些架不住,跌落地上。
冷不防小胳膊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牢牢握住,像托住了她整个人的力量。
他忽然覆手上来,慢慢掰开她的手指。
徽雪营里的精锐他都没细心教过。
不知为何,就是对她极有耐心,或许因为她的香气令人无法说重话。
她又娇气又香甜,一碰就掉眼泪,摇摇欲坠的经冬小花。
呼吸时轻时重撒在她的脖颈,她目光落在他手臂,薄薄白皮下的青筋。
日光越盛,越显得他皮肤格外白,瘦削漂亮。
“殿下,太热了……”
辽袖紧张得喉头微动,小衣都被汗水浸湿透了,薄薄的衣衫贴在皮肤,隐约露出姣好勾人的轮廓。
“我怎么不觉得。”他轻声说。
手臂酸软无比,她咬牙撑着,不往他身后靠,脸颊洇出瑰红的浆果色,不住滴汗,喘气急促。
还好现在他是认真地教。
从前他教她玩飞镖、射箭时,前头摆了一张大镜子。
他将她搂在怀里,一手把握她的纤细皓腕。
“你不是讨厌朕么,你对着镜子,看着朕的脸,就不会手抖了。”
他这个方法倒有奇效,只要看着他的脸,她每发每中,将镜子打得支离破碎。
他却玩儿不起了,见她准头如此惊人,面色一沉。
“哦,原来你这样讨厌朕。”
他让她看看镜子背面是什么,她见了那些画,那些小人儿,一时脸红怔住,羞郝难忍。
新磨的铜镜,他在身后托着她的下巴,衣带坠地,迫使她望着镜子的自己,轻声:“画有什么好看的,你比这些好看多了。”
*
火铳一声惊响,辽袖连忙捂住耳朵,小脸煞白,口里直说:“我好像听不见了……殿下,我听不见了。”
文凤真掰过她的双肩,替她捏了捏耳朵,镇定道:“只是暂时的。”
她两个小耳垂小巧圆润,软肉通红,被他捻弄得愈发滴血似的。
好一会儿,辽袖脑海中的嗡嗡声散去,重新恢复清明 ,有了风声的呼啸。
文凤真嘴角微翘:“你若是聋了,奶奶她……也能养你一辈子。”
辽袖鼓起勇气想说一件事。
她心想:文凤真原本就不喜欢去春闱看状元,这回不知抽什么风说要去。
倘若她说不去春闱,说不定他也不会去了。
届时她跟宋公子去,不让他瞧见。
她一抬头,瞧见文凤真嘴角止不住地上扬,笑得惬意。
看他笑得这样开心,不知她提出春闱去不成,他还能不能笑得这样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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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搬山这个名字不是随意取的~取自我特别喜欢的男频小说的一句语录,听着质朴
第三十五章
辽袖扬起头, 一张小脸被日头晒得红透,明汪汪的乌眸透着水亮, 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微鼓的脸颊, 软糯得一戳即破的汤圆,让人心底生出异样,晕乎乎的。
文凤真心念一动, 微微俯身,却听见到她说。
“殿下, 我近日身子不适,小肚子疼, 恐扫了殿下兴致。春闱那日, 我就不出门儿了,请殿下见谅。”
嗓音清甜,像下了一场湿漉漉的春雨, 她一鼓作气说出来, 文凤真一怔, 打量着她羸弱的身子。
才晒了一会儿,就脸红得站不住, 眼巴巴望着她,这副娇气模样,不像骗人。
“好。”
他沉思一会儿, 抚弄了一下腕子上她送的佛珠, 淡淡开口,“本就是觉得你进京不久,还没见过这种盛事, 带你见见世面的,身子不好, 还是养病更重要。”
这样轻易吗?
辽袖心底生出惊喜,或许从前是她太过小心翼翼,寄人篱下多年,想要的东西从不敢说出口。
宋公子给了她一点勇气,只要争取,一切似乎也不难。
她太过了解他,听出他语气不耐烦,压迫感深重,但非得装出温润有礼的模样。
文凤真嘴角笑意渐渐凝固,睨了她一眼,至于这么高兴?他又不是土匪,还能绑了她不成?
她要是再如此高兴,他一定会后悔了。
她两只小手掩在袖袍下,激动得攥紧。
方才握火铳时磨了几个大血泡,浑然未察,此刻一下子疼得吸气,火烧火燎。
“嘶……”
她抬指,纤细小手,关节的软肉磨出了十个大血泡,丝丝渗血,看着严重极了。
他凤眸微敛,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受惊的小雏鸟一般,蜷缩在他掌心。
“辽姑娘,上回给你送过药吧。”
她惊慌抬头:“嗯,还留着。”
他的指腹携了滚热,让她想一下子缩回去。
这双手曾拽过她的脚踝,拉过她的头发,摩挲她的锁骨,顽劣极了。
她的手腕子沁凉,柔软惊人,白腻得让人只想蹭下几个红印子。
文凤真拇指微按,不动声色松开。
“回去好好涂药。”
他似乎有些不舍这股凉爽,目光仍落在她皓白的腕子。
辽袖回了鹿门巷,将腕子并在一块儿,一手得血泡,疼得碰不了。
她身子容易留下红印,一截细臂落了触目惊心的胭脂红。
雪芽翻箱倒柜,找出上回他赏的膏药,一面涂抹,一面心疼道:“姑娘才出去一会儿,小腿被蚊虫叮咬红了,手上也红完了,不知是谁这样坏心眼儿。”
辽袖抿起两个小梨涡:“你一会儿写信,告诉宋公子,春闱那日,我们一块儿去看状元郎吧。”
她知道文凤真不喜欢看春闱,应当是不会去的。
上辈子她想他陪她,他不肯,这回她就换个人。
日落西山,正说话间,吕太医提着医箱来给她看病,不用想,一定是文凤真派他来的。
吕太医恭敬道:“今日听说您身子不适,殿下吩咐了臣来看看。”
她面色一白,哪有身子不适,所谓的小肚子疼是扯了谎,她心底敲鼓,直想糊弄过去。
她收敛神色:“快请太医坐,我其实……并无大碍,只是心有些悸跳,老毛病了,吃过几方老家的草药便好了。”
撒一个谎便需要另一个谎来圆。
她心想自己前世得过心疾,一时脱口而出,症状也能说得八九不离十。
吕太医信以为真,连忙道:“姑娘的心疾可是天生?”
她踌躇了一会儿,慢慢道:“是骤悲而生。”
吕太医面色郑重:“姑娘的心疾若想要根愈,可不能乱吃药,我回去查过院薄,再告诉您医治法子。”
辽袖点点头:“有劳您了。”
既是如此,她忽然又想到一事:“我有一事想问太医,我老家治疗心疾的药方子,不知为何,总有淡淡的无法入口的苦腥,请问这是正常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