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不想上位 第60章

作者:the上 标签: 重生 宫廷侯爵 穿越重生

  不然,只能让他来伺候她了。

  他倒是不介意。

  文凤真呼吸灼灼,滚热的气息,漫不经心地从她的发顶,洒在颈窝。在白嫩皮肤落了潮湿香腻。

  她怕痒,身子瑟缩了一下,腰窝垫上他的手掌,炽热得令人难捱。

  “殿下!”

  她一下子喊出声,一双漆黑瞳仁,眨也不眨地盯着他,像在慢慢鼓足勇气,冷意不断往上涌。

  他的指骨贴近了衣衫边缘,顿住,有些疑惑。

  辽袖已经想好自己的要求了,既然是救命之恩,不会连这点也不答应吧。

  文凤真眼皮微抬,喉结几微地上下滑动。

  她终于还是忍不住提了。

  得了这么大的人情,她怎么可能忍住不提,什么都不要,这不是安分守己,这是大傻子。

  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文凤真扯起嘴角,从容不迫的笑意:“辽姑娘,救命之恩,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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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两到三章走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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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救命之恩, 该怎么还吗?

  文凤真想如何还?

  辽袖怔怔走神,扭过脸, 耳垂不慎蹭到他的拇指, 神情不大高兴,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她忍不住张口:“殿下,其实我从未要您还过恩情, 我也不在意!”

  落在文凤真眼里,这副不自然的表情, 不搭理人,娇娇的。

  他微抬下巴, 眼眸略有疑惑, 极快压得镇静自若。

  文凤真在朝堂斡旋许久,心知以退为进的路数,不过她看起来不是贪心的小姑娘。

  她那双大眼眸瞧着澄澈干净, 又软又天真, 会有那么多小心思吗?

  他对旁人总装得斯文有礼, 对她就不想放过。

  梦里她戴着小兔子面具,红着眼眸的模样, 荏弱可怜。

  他勾住了她的小腿和腰身,只想拉在怀里揉捏,叫人既惬意又于心不忍。

  她这人经不起大风大浪, 只盯着瞧一会儿, 估计就头晕脑胀了。

  文凤真刻意收敛了冰冷,目光落在她脸颊的软肉。

  辽袖眼睫轻颤,良久, 展露些淡薄的笑意。抿了抿唇,还是说出来。

  “殿下, 您真的什么都肯答应?”

  她抬头,一根根蜷缩了手指,紧握在袖子下,紧张得将指头拧发白,鼻尖渗出了潋滟润色。

  窗子外的月辉争先恐后落在他长睫。

  “这是自然。”

  他悄无声息地盯着她的眼睛,针扎般看透了她,削瘦的拇指硌得她软腰生疼,他抽回了手。

  辽袖舒了口气,那就由不得他反悔了。

  噼里啪啦的雨滴砸在屋瓦,飒飒冷风拍窗,宫灯忽明忽灭。

  他的指腹微抬,贴着她的乌发,叫她红了脸。

  辽袖一字一句,轻言细语:“三月十五,我会告诉殿下,我的心愿。”

  三月十五,是她跟宋公子看宅子的日子。

  总不能躲他一辈子,他迟早得知道。

  凭什么因为怕他,便让自己的婚事一直偷偷摸摸的呢。

  文凤真翘起嘴角,眼底生出点点光亮:“一言为定。”

  *

  看过了二小姐,辽袖打算回鹿门巷。

  待在王府里,他总是找些藉口来见她。

  春雨过后,法隆寺的花市如期开张了。

  法隆寺不但规模极大,香火旺盛,常有宫里的贵人出来敬香。

  春时一刻值千金。

  刚过午牌,辽袖的轿子在胡同口停下来,天上地下,到处是扯旗喊鼓,熙熙攘攘,明媚生动。

  各色盆花,牡丹、紫薇、珠兰、香莲……应有尽有。

  雪芽惊喜地叫道:“姑娘,那盆白牡丹开得又大又好看。”

  “这盆淬雪牡丹是珍品,养了一个冬日的,很不容易,就是价格不菲,一盆能抵殷实人家半年的饭钱。”

  辽袖正跟随着赏春的人潮大饱眼福。

  雪芽忽然扯了扯她的袖子,抬头一指:“姑娘,快看!”

  辽袖抬头。

  今日是一个难得的大晴天,紫霞挤走了密密乌云。

  一只糊绘面大燕子风筝,摇摇晃晃地飞在天空,大团暗花起底,宝蓝色绘面。

  竹架下衔着一块小木盒。

  游人们纷纷称奇:“好大的风筝,这是谁放的?”

  辽袖心底好奇,顺着一长条风筝线望去。

  城楼上,青衫温和的宋公子,面若冠玉,手指微微弹了一下风筝线,刚好也在看她。

  看不清神情,想也知道,他一定含了笑意。

  燕子风筝慢悠悠飘在辽袖脚前,人群纷纷空开了一块儿。

  雪芽伶俐地跑过去,将风筝抱起来,取下了小木盒。

  回了鹿门巷,辽袖揭开小木盒。

  金灿灿的桂花糕,这个时令哪来的桂花呢。

  闻着一股沁人心脾的馥郁芳香。

  她拈起一块,就着茶水慢慢吃,发现木盒里还有一封请帖。

  红底烫金,宋公子瞧着端直温和,字迹却雄峻有力,尤其写起她的名字,让她瞧着也可爱可亲三分。

  订亲宴定在了三月底。

  到时候会在首辅府设宴,纳征和请期,两人交换红绿文书后,再定正式的婚宴。

  这封订亲宴的请帖,是宋公子亲自写的。他写了很多封,事必亲为。

  辽袖握着这封订亲宴的请帖,心里渐渐有了筹谋。

  *

  首辅府。

  宋搬山在灯火下手攥紫豪毛笔,凝神敛气,一笔笔写订亲的请帖。

  桌面上压着一放莲池砚,新鲜的法隆寺鲜花攒在瓶中,平常他只放嫩竹叶。

  老首辅第一次瞧见儿子除了读书之外,这样细心认真。

  老首辅的侧脸,在灯火跳跃下有些揣摩不清。

  “搬山啊,今日你进宫见姑母,还见了陛下,陛下的病情怎么样了?”

  宋搬山的笔锋微顿:“回父亲,姑母依旧被禁足着,陛下的病情愈发严重了,都是妖道误国,谁不知道,那名妖道吴衡是文凤真的人,太医这样说,朝臣们也再三劝诫,可是陛下就是没听进去一回。”

  “儿子真不明白,陛下英明一世,怎么会临了对这个冒牌妖道深信不疑,吴衡甚至鄙陋到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

  老首辅身形一顿,垂眸:“或许,陛下是有特别想见的人,哪怕被世人痛骂昏庸,病急乱投医,愚昧地相信一名妖道,不惜代价也想见的人。”

  老首辅心知:这个儿子自小能干,聪敏有主意,虽然没有娘,从聘礼到订亲,都是他自己一人完成。

  “爹,我总觉得您有什么心事。”

  等宋搬山将最后一笔勾勒完,他抬头,终于问出口。

  只有这一对父子清楚,宋搬山并非老首辅的亲生儿子。

  老首辅为官多年,除了早年一位妻子去世后,一直无妻无妾。

  族人纷纷颇有争论,为了平息诽议,老首辅赴任明州时抱回来一个小男娃,说是一段风流逸事中留下的。

  宋搬山过继在了早亡的妻子名下。

  他确实是首辅府唯一的公子,身份尊贵。

  哪怕老首辅将他的身世告诉他,这一对父子之间也从无隔阂,他对儿子悉心教导,视若己出,宽严并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