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鹅踏雪泥
饭菜自然是从老屋做的,临近回首都,老屋的饭菜重新变得无比丰盛。
徐川吃着酸辣鸡杂,又喝口酸辣猪皮汤,把胃口打开后连吃三大碗饭。
“你咋了,想啥呢?”
他正扒着饭,就看到程宝珠翘着二郎腿,呆呆地望着远处的。
程宝珠眉毛微皱,转头道:“家良他二嫂的小儿子大概率是脑瘫,往后有得愁了,要跟家良说不?”
徐川一愣,我去,这病啊!
他想想:“当然说啊,为啥不说。”
程宝珠眨眨眼:“我说了,好像是我在暗示人家家良得帮助他二嫂似的。”
她抓抓头,皱脸说:“而且这个病需要长时间的进行康复治疗,他二嫂估摸着负担不起,我看九成九还是要找上家良和阮邈。”
徐川无语望天:“所以你是想着等他二嫂自己找他?”
“嗯嗯”程宝珠点点头,复又为难,“按理来讲咱们和家良亲近,总得先告诉他们夫妻。”
徐川快速扒完饭,就问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最近小日子是不是要来了?”
程宝珠纳闷:“你咋知道?”
徐川笑:“你每次总想些没啥意义的问题,又傻傻钻牛角尖时我就知道你得来了。”
程宝珠:“……”
徐川拍拍她脑袋:“乖,整理行李去吧,这事儿我说就成。”
他从前觉得他媳妇儿有时候挺心冷的,可后来才发现这姑娘心软着呢。你要是真正进入到她的心中,她把你划成“自己人”后,就会事事为你考虑。
不过……其中的“自己人”显然是阮邈,阮邈不喜欢和老家的几个哥嫂相处,他媳妇估计是怕自己把这事说了后,给阮邈添麻烦。
但这是你不说,人家就不会找家良寻求帮助的吗?家良甚至家良他那对老家死心的妈,也看不得小孩没钱看病。
程宝珠问题一扔,开始整行李。
回首都的行李就轻便许多,趁着闺女没回来,程宝珠又把好部分行李塞到搬家胶囊里。他们是后天的火车票,可惜省城的机场还未建好,要不到机场坐飞机能更快些。
飞快整理好行李后,徐川把冰镇着的西瓜抱来切。
于是爹娘在家里吃着冰西瓜,享受降温铁疙瘩,大闺女就在炎热的阳光底下挥洒汗水。
田野中。
“我不行了,我要回家!”大闺女擦着脸上不知是汗还是泪的水,第七回 这般喊道。
徐河瞧着心疼:“回去,好好快些回去。”
看看这小脸儿晒的,红通通,还蔫了吧唧的。
撑着锄头喝着水的李小龟照样也被提溜到地里头干活了,他旋紧盖子吐舌头说:“你敢回家就等着挨小舅的打吧。”
他昨天也被吓到了,小舅舅难得发那么大的火。明明声音没多大,可看你的眼神都能让你定住不敢动。
好好小朋友当时强憋着眼泪,愣是不敢发出半点声,只能躲在程宝珠的胳肢窝下,等睡觉后,被子一盖,才敢呜呜呜地咬着被角抽噎呢。
李小龟这话一说,好好就瘪起嘴巴,有气无力地开始干活。
周越冲着李小龟忙比噤声的手势,李小龟翻个白眼,哼了两声才不说话。
他想,周越真是软包子脾气,这几天都被徐好好那小屁孩欺负那么多回了,还惯着她。
徐河无奈,几个孩子活干不了多少,可别在地里晒出好歹来啊。便说:“好好先回去吧,你爸敢说你,你就找大伯,大伯给你做主。”
徐好好心动,可转念一想,她爹昨天说:你找谁做主?到时候回首都我看谁给你做主!
算了吧,忍一忍吧,连她妈都有经常要忍着的时候。
自己这叫委曲求全,叫卧薪尝胆!
这么一想,委屈就消了些。
两日的时间,一晃而过。
徐川开着车,满载行李去往县城。
经过一番在车站中“执手相对泪眼”后,他们五人重新踏上火车,回首都的火车。
程宝珠竟然有些不舍:“下次回来,都不晓得要等到什么时候。”
徐川将行李放好:“不要什么时候,等学校盖好,我就带你回来。”
学校大约啥时候能建好呢?
其实也不要多久,他们材料充足,从打桩到建成,大约只需要十个月的时间。最后一段时间就是添置东西了,等到明年的九月,能够迎来第一批学生。
支书说让徐川和程宝珠到时候回来剪彩,徐川只说尽量,还没有答应下来,保不准到时候有啥事儿呢。
“哐哐哐——”
在几个小孩吵吵嚷嚷中,他们到达首都。
黑炭似的大闺女在开学后,外号再次更新迭代。
从原先的徐牛牛,后来演变成徐好牛,如今成为徐黑牛。
程宝珠去接闺女时,听到有小孩这么叫她大闺女,直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
这个外号绝对戳到程宝珠的笑点了,她后来的几天里,想起“徐黑牛”三个字,再看着闺女儿那幽怨的小眼神,以及较为黑黢黢的肤色,程宝珠就捂着肚子,笑得难以自抑。
大闺女难过极了,整天闹着程宝珠,要她妈给配美白膏。
别说,程宝珠还真从系统买的手札那里找到个美白膏的方子,她试着配了配,之后大姑娘就是她的试验品。
本以为总得过个几个月才有效果吧,哪里想得到还不到一个月,大闺女儿就白了一大圈儿。
“哎呦我滴妈,你是皮肤新陈代谢快吗?”程宝珠觉得奇了怪了,怎么能白得这么快?
程宝珠觉得闺女这个试验品不大行,于是重新找了一个——徐川。
徐川最近到处跑,身上肤色都分层了,脖子以上和脖子以下完全是两种肤色。
他这年纪,皮肤的新陈代谢指定没有闺女好,目前是最佳的试验品。
“嘶,凉,凉得我痒!”
夜晚,院子里发出徐川时高时低的声音,惹得隔壁的林天和又想听墙角了。
程宝珠把他按压在躺椅中,干脆坐在他的大腿上,直接将美白膏往他脸上怼。
徐川唉声叹气:“我个大男人,天天抹这玩意儿干啥?”
程宝珠皱眉“啧”一声,接着他的下巴把他头抬高:“你个大男人,磨磨唧唧的干啥?”
都抹半个来月了,还在那儿矫情。
徐川用时的效果果然没有闺女用时的效果好,可美白膏确确实实是有用,甚至对晒伤也有一定作用。
看着徐川一天天转白,程宝珠就高兴。他事情忙完,天天躲在阴凉处,脸白得就跟那小白脸似的,和二十岁出头的徐川有得一拼。
她倒是没想到赚钱这一层,完全是因为徐川变嫩了,换个发型就跟几年前一样,这让她眼睛换了换口味,瞧着就高兴!
果然啊,有个看着赏心悦目的另一半,平常生活中能快乐许多啊。
往常徐川在床上敢压她头发,程宝珠得发狂。如今的徐川压她头发,嗯……程宝珠只会娇娇地嗔他一下。
为此,徐川最近总是控制不住睡前运动的频率。
我去,他人都要酥了!
而且,徐川哪能看不懂程宝珠最近那色眯眯的表情。
程宝珠喜欢看他流汗的样子,他就在在每天晚上洗澡前做俯卧撑,一次能做上五十个。汗水从下巴处滴下来的样子,使得程宝珠瞪大眼睛呆呆看着,很是着迷。
徐川发现程宝珠还喜欢见自己穿着整齐熨帖西装的样子,他就恨不得连夜让人去帮他定制几套西装。
两人关系因为这一瓶美白膏,忽然就重新回到蜜里调油的热烈时期。
林天和这个情场老手就嘀咕:“你们老夫老妻重新谈回恋爱啦?”
“去!滚一边去!”
老夫老妻异口同声!
程宝珠脸红,为她爱好男色的心理而脸红。
徐川也脸红,为他幼稚的求偶行为而脸红。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这对结婚十多年的小夫妻,总能在平淡如水的生活中,找到更加相爱的办法。
秋去冬来,时间过得飞快。
当大地裹上一层厚厚白雪后,春天也即将悄然而至。
柿子树枝头的柿子红彤彤,大闺女嚷嚷着要把剪的窗花挂在树枝上。
徐川有时候总惯着她,架上梯子,帮闺女把窗花剪纸挂上去。
如今的闺女脸蛋白嫩,唇红齿白,穿着厚厚的黄色棉袄站在雪地里,就是个俏生生的大姑娘啦!
说她是大姑娘的最佳证明就是胡同里偶尔有小男孩在偷偷看闺女,从前没有,从前再高还是稚气满满的小丫头。
如今大闺女快进入发育期,不过程宝珠寻思着估计得到了明年这时候,她才会正式开始发育。
今年的春节,他们依旧和徐云家以及凤霞姐母女俩一块过。
三家人聚在院子里,哄哄闹闹,光是摆牌桌都摆了两桌。
没打牌的就去堆雪人,打雪仗。大闺女帽子围巾手套口罩全副武装,带着胡同里一帮的小孩,呼啦啦地和隔壁胡同的小孩打雪仗。
那笑声喊声传到四合院,惹得李小龟把牌往周越手上一塞,提提裤子冲了出去。
徐云气笑:“哎呦我去,好大的人了,还是这个德行,也不知道啥时候能改。”
凤霞姐边整牌边说:“还小嘛,等再大些不用人讲就会成熟。”
她就特别稀罕小龟,孩子就得有活力,淘气点没关系,像她闺女那种凡事闷心里的,才愁人呢。
家里几个小孩渐渐长大,大人们也越来越能摸清几个小孩的性格。
徐云家四个里有三个都是炮仗转世,除了周越。明显能看出,四兄弟里周越最沉稳。
在学习上,老大读书一般,老师说按照目前成绩看,考大学有点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