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女王不在家
叶均秋:“我会的,回头找他们说。”
林望舒又道:“李红柱不知道怎么样了,上次我怀孕,他还来看我,不过最近也没消息,你要是和他有联系,也记得和他提一声吧。”
叶均秋:“这个我知道,他和几个人来我们学校冰场滑冰,我还见到了,他还问起你来。他想看看你,不过也怕打扰你。”
林望舒:“算了我又不需要他来看我,他好好上进就行了,你们现在都是学生,学生补助估计也就勉强够吃,不要给我花钱。等以后你们出息了,我可是等着你们逢年过节的五花肉。”
叶均秋便笑了,他想起来陈爱国说的话。
这时候,两个人走到了未名湖边,走过去才发现很不妥,未名湖的湖水已经结冰了,时常有学生在湖上滑冰,来回之间,踩踏着湖边的残雪,残雪冻僵在湖边小路上,变得光滑,平时走路是一定要格外小心。
她现在肚子很大,这样自然是很危险,还是得小心。
叶均秋便抬手:“我扶你过去。”
林望舒看看,天要下雪,灰蒙蒙地压下来,换一条路也得绕道,便也点头:“好,麻烦你了,我们走慢点。”
叶均秋仔细搀扶着林望舒,走得小心,终于走过那一段的时候,天已经飘下雪来了。
林望舒便拿出来伞,叶均秋帮她打开,撑着,道:“我把你送到家吧,前面路估计也不好走。”
林望舒:“还行,前面不滑。”
叶均秋:“我也没什么事。”
当下林望舒也就没拒绝,由叶均秋陪着,过去蔚秀园。
两个人边走边说话,因为说起现在林望舒学的内容,还有图书馆的书:“我看那本书里提到一本《热学与统计物理学》好像还不错,不过我看我们图书馆没有。”
叶均秋:“那可以去北图看看,或者去新华书店看看。”
现在北海开了,北图也开了,可以随便看书了,新华书店也放开禁忌了。
放开那天,北大的宿舍都差点震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地震了,其实是学生都跑出去新华书店买书了。
林望舒:“那有机会再过去看看。”
不过也就说说了,她估计自己再有两周就生了,最近天气也不好,一个人并不敢随便外出了,跑那么远去找书更是没心情。
再说她手头的这些书,先啃透了再说吧。
到了蔚秀园宿舍楼下,叶均秋问:“用我送你上去吗?”
林望舒:“不用,我就住二楼,几步路,你先回去吧。”
她把自己的伞递给他:“你拿着我的伞。”
他没带伞,一路上帮她举着伞,伞往她这边偏,他头发上都沾了雪。
叶均秋点头,也没客气,接了伞,回去了。
看着叶均秋离开,她上了二楼,一进家门,便闻到了一股香味,好像是清炖鱼的香。
田姐正在客厅里忙碌,看到她,有些担心:“你怎么提前回来了,陆同志也回来了!他正说要过去学校接你,我看着时间还没到。”
她这么说着间,陆殿卿便从卧室出来了,眸光落在她身上:“我刚到家,听田姐说你考试去了,不是说五点结束?”
林望舒笑道:“谁想到呢,班会取消了,倒是提前回来了。”
陆殿卿神情略顿了顿,接过她的包,又帮她脱下大衣外套:“那也好,先休息下,等会吃饭。”
第108章 (他的温柔)
陆殿卿接过她的书包,又帮她把大衣脱掉,这才扶着她坐在椅子上。
门口放了椅子,是用来方便她进门时候坐的。
他扶她坐下后,才拂去大衣上面的雪花,挂在了旁边衣架上。
这时候,林望舒正弯腰打算换鞋,她肚子大了,自己弯腰确实很不方便,会压到肚子。
陆殿卿见了,便蹲下来帮她脱了棉鞋。
她最近为了稳妥,穿得那种老式马鞍鞋,这样暖和也舒服,不过并不好看,看上去特别土。
林望舒低头看着这个蹲在地上的男人,他做事认真,修长好看的手指帮自己脱下那老式马鞍鞋,放在一旁。
之后又拿来家里穿的棉拖鞋,为自己穿上。
林望舒便觉得,心中的那些郁燥之气尽数消散了,一些说不出道不明的些许埋怨也彻底没了。
他已经很辛苦了,这是最要紧的时候,他不知道承担着多少压力,这个时候,她就算辛苦一些,也不应该对他有什么情绪。
陆殿卿帮她换好了鞋后,站起来:“先洗洗脸,休息下,鱼汤马上好了。”
林望舒:“好,那我先进屋看会书吧,等会一起吃饭。”
陆殿卿扶着她过去洗手间洗脸,帮她拿来毛巾,用温水润过,递给她,随口问:“考得怎么样?”
其实考试对她来说不算难了,她已经苦学了将近一年,确实进步非常大,现在的考题对她来说很有些高处俯视的感觉,并不会因为考试成绩担忧了。
陆殿卿温声道:“都考完了是吧?”
林望舒心里也是松了口气,毕竟是双胎,她怕万一提前生,那就耽误考试了。
当下道:“今天开始就算是放假了。”
陆殿卿:“过几天我们搬过去新街口吧,那边离协和医院也近。”
因为是双胎,到底是得小心谨慎,所以陆知义已经联系好了,到时候在协和生,由林大夫亲自给接生,林大夫年纪大了,经验丰富,被誉为万婴之母,由这样经验老道的大夫接生心里更稳妥。
新街口的宅子距离协和医院也不过三公里,到时候过去的话方便,北大蔚秀园这边就远了,只怕到时候来不及。
林望舒:“嗯,这几天收拾下东西,尽快吧。”
陆殿卿:“那边没暖气,孩子生了后,你得坐月子,不能受冻,我想着干脆烧烧那边的炕道,已经准备了煤,回头我先去烧了,烧好散散味,第二天你再搬过去。”
林望舒想着他倒是想得周到,也就点头,一时又说起自己的打算:“正好寒假生,生了后过年时候做月子,出月子的话,赶上我们学校开学,可能会耽误几天,但应该不会太久。”
林望舒:“月子的话,我就好好休息,就是不知道生了后,孩子什么情况,会不会特别麻烦,如果特别麻烦,可能也会影响学业。”
陆殿卿轻声问道:“你非要这么努力吗?”
林望舒擦脸:“你的妻子比较努力这不是好事吗?”
陆殿卿声音带着几分无奈:“你已经很优秀了,现在你怀孕了,特殊时期,真的有必要吗?”
林望舒擦脸的动作顿住,侧首,疑惑地看向陆殿卿:“什么意思?有什么问题吗?”
陆殿卿透过弥漫了水雾的镜子,看着里面的那个她,沉默不语。
林望舒打量着陆殿卿,他侧脸的下颔线微绷紧,薄唇也抿着,竟然是有些情绪的样子。
她觉得自己已经足够体贴,有什么烦恼也尽量不打扰他,结果他现在倒是对自己提出意见了!
她好笑:“陆殿卿,我希望你想明白你在说什么。”
陆殿卿僵硬地侧首,神色复杂地看向林望舒。
林望舒将毛巾随手放在一旁,转身就要去卧室。
陆殿卿陡然出声:“我只是觉得你太辛苦了。”
林望舒轻叹了口气。
她确实很辛苦,但他忙成那样,她能怎么着?怀孕这种事他能帮自己辛苦,还是有时间一直陪着自己?还是自己应该放弃学业回家待产?
她觉得今天的他来者不善,不想再和他说什么。
再说下去,那必定要起言语冲突了,她生气的话,说出的话肯定不好听。
浴室的门关上了,陆殿卿一个人站在那里,望着溅了水花的镜台,怔怔地站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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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望舒进了书房,看了一会书,想起刚才,也有些反思自己是不是过分了。
他其实已经足够努力地想照顾自己,但是工作忙,他有什么办法?今天他说的话,固然有些不中听,但他应该也是心疼自己。
她眼前又浮现出刚才的那一幕,他蹲在那里给自己换鞋子,他的金属袖口那么雅致精贵,自己的老鞍棉鞋就笨重俗气多了,但是他那么仔细温柔地帮自己换鞋,一切做起来都很理所应当的样子。
一个人不可能是百分之百完美的,他已经足够努力地想尽自己作为丈夫的责任,就算他一句话说得不合适让自己不快,那为什么不可以想想他的好?
人的这一辈子很长,不可能事事都如自己的意,也不可能对方的每一句话都处处妥帖。
她看了一下书房的门,有心想去说一句什么和缓关系,但是一时也想不起来,恰好自己肚子在动,想着或许自己可以说肚子不舒服,或者说自己腿抽筋,让他来给自己按,这好歹也是一个台阶。
她正要起身,书房门却被推开了,陆殿卿站在门口。
她抬首,视线相触,两个人都静默了。
先开口的是陆殿卿,他望着她的眼睛,低声说:“饿了吗,先吃饭吧?”
林望舒:“嗯。”
陆殿卿走上去,扶住她起来,两个人过去客厅。
房间不大,客厅很小,摆了一张桌子后也没多余的空间了,两个人紧挨着吃饭。
今天的饭菜还算丰盛,蒸了米饭,熬了鱼汤,还炖了胡萝卜牛腩,炒了西红柿鸡蛋。
北京的冬天,蔬菜稀罕,西红柿和胡萝卜不好弄,好在陆崇礼都有定额的供应,他让庄助理送过来这边了。
林望舒喝鱼汤,鱼汤里的鱼肉已经化成白泥融在里面了,不过陆殿卿还是小心地将鱼肉的刺挑过了。
他一边挑着鱼刺,一边道:“过年时候鸡鸭鱼估计都紧张,我和四叔说了,让他帮忙找人去郊区要点老母鸡养着,等你生了给你熬汤喝。”
林望舒看着他挑鱼刺的手指,低声说:“你熬的鸡汤味道倒是不错,我想喝。”
陆殿卿看向她,热气氤氲中,她低垂着眼睫毛,安静地喝着鱼汤。
陆殿卿眸中便泛起温柔来,喉结微动,他哑声道:“这两天搬过去新街口,方便了,我先给你熬鸡汤。”
一时又道:“如果我们能多攒几只母鸡,月子里也可以多熬。”
林望舒:“月子里你可以在家吗?”
陆殿卿将挑过刺的鱼肉放在她碗中,道:“应该可以。”
林望舒吃着的时候,陆殿卿又道:“我已经请姑母帮着物色一个有经验的,到时候帮着我们带孩子,加上田姐,两个人一起照顾两个孩子应该够了,这样你也能腾出时间休息或者学习。”
他顿了下,道:“这样等你出了月子,就算我不在,两个人帮忙照顾你和孩子,应该可以吧。”
林望舒听了,心里的压力稍微缓解,不过还是道:“这样我们家就闹腾了,要住六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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