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的青云路 第77章

作者:听金坎 标签: 科举 朝堂之上 穿越重生

  说话时,木疆的眼神在两个小孩的身上转了转,感觉两个小孩都很好看,但有点猜不出来,“嫂嫂,哪个才是安儿啊?”

  “我觉得是这个。”徐放指着顺顺道,“他像三郎一样清秀,另一个白胖白胖,和三郎不太像。”

  安儿好像知道徐放在说他胖,小嘴高高举起,拍着胸脯道,“是我!”

  顺顺也跟着点头,但他说不清楚字,只是指着安儿喊“哥”。

  徐放一开始还没听懂两小孩的话,还是木疆提醒后,才明白自己认错了。

  他走到安儿跟前,看着安儿肥嫩的小脸蛋,发自肺腑地夸道,“嫂嫂,你把小侄儿养得可真好。”

  林氏笑道,“他现在还瘦了点,之前更胖一点。他就是爱吃,什么东西都想吃,爱吃又爱玩,像他小舅舅。”

  “哈哈,那也像我,我也爱玩!”徐放伸手抱安儿,安儿也不认生,被徐放抱住后,就伸手去救徐放的耳朵,玩得哈哈笑。

  木疆看得心痒痒,也想伸手去抱,但看到一旁的顺顺委屈憋泪,便打算去抱顺顺。

  不过顺顺认生,木疆还没碰到顺顺,顺顺就大哭,弄得木疆不知所措。

  林氏过来抱着顺顺哄,“这是大房的孩子,他比较胆小。你们还是进去坐吧,大门口的,也不方便说话。”

  “真不用,我们就是过来看一眼。”木疆逗了逗安儿,让徐放把孩子还回去,“今早回到京都后,我们也没怎么歇着,待会还要去吃席。”

  徐放感觉小孩儿抱着格外软,依依不舍地把安儿还给奶娘,“是啊嫂嫂,我们看到你和小侄儿都好就放心了。等我们明日把三郎接回来,大家再叙旧。”

  林氏看天色确实不早,便没再挽留,而是叮嘱他们俩少喝一点。

  目送徐放两人离开后,林氏才进府回三房。

  马车里,徐放再次感叹,“安儿是真壮实啊!”

  木疆点头说是,“能把安儿养得那么好,说明三郎他们过得还不错。我们回来的也是时候,正好三郎明日会试结束,哥几个又可以一起喝酒了!”

  “是啊,说到这个,我就期待。要是三郎能高中,就是三喜临门了。”徐放和木疆都立了功,这次回京城前,将军已经上折子帮他们请官,而且已经获得同意,就等加封了。

  木疆哈哈笑到,“不是四喜吗?”

  “什么四喜?”刚问出口,徐放黝黑的脖颈稍微有了点红色,嘿嘿笑道,“这不还没成么,等我娶了娘子过门,那才是喜事。”

  想到要成亲,徐放就忍不住笑容,一直咧嘴在笑。

  这晚,徐放和木疆到底没喝太醉,因为心里记挂着次日早上要去接江云康,回去时都还有些意识。

  而江云康并不知道徐放和木疆已经回到京城,他交了试卷后,才开始设想这次会试的成绩。

  这次的会试,他能感受到自己发挥得很好。不过这会还是不太敢想中会元,因为不知道其他人的情况。

  但一甲的名次,他觉得肯定可以。

  “咳咳。”隔壁传来两声咳嗽。

  江云康翻了个身,现在已经考完了,隔壁咳一晚上都没事,他睡不着也没事。

  他现在也很兴奋,只要会试过了,就大大不同了。

  翻来覆去好一会儿,江云康才有了点睡意。

  不过第二天很早,江云康就醒了。他难得地睡不着,坐起来等考官过来核对身份。

  虽然很激动,不过出考场时,他还是假装咳嗽两声,让自己看着病殃殃的。

  于景山紧随其后地出来,他夜里着凉,这会才是真的病了,走到江云康身边后,没好气地道,“和你挨着考试就是倒霉。”

  “放心,也不会有下次了。”江云康直接道。

  于景山被噎住,愤愤地哼了一声,转头去找自家小厮。

  江云康往边上走了点。特意和于景山隔开距离。

  现在人很多,都在往外走,书砚还不太好找他。

  过了一刻钟左右,文渝找到江云康。

  看到文渝第一眼,江云康就问考得如何。

  “正常发挥,三郎呢?”文渝问完后,看到江云康轻轻点头,才松了一口气,“希望这次,咱们都能有最好的名次。”

  江云康也很期待名次,不管会元是他还是文渝,他都会很满意。

  江云康又等了一会,还没等到书砚,打算和文渝过去找人,却听到江鸿飞的声音。

  “三哥,你怎么还病着?”江鸿飞刚和几个同乡说完话,看到江云康在咳嗽,便想过来看热闹,“前两日我想去看你,但是被三嫂给拦住。当时我就怕你病得太严重,不曾想你还没好,这可怎么办啊?”

  江鸿飞的声音不小,四周经过的人都停下看了过来。

  而不远处的翁行鑫,也刚找到于景山,在问于景山考得如何。

  于景山嗓子不舒服,不想回答翁行鑫,看到自家下人时,便大步走过去。

  只是没走两步,就看到远处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不由停在原地确认。

  徐放上了战场后,确实黑了很多。他和木疆刚才和书砚说了好一会儿话,这才耽搁了一点时间。

  看到远处的江云康在和别人说话,徐放想给江云康一个惊喜,便让木疆先别喊人。

  但是等快靠近时,听到江云康对面的人在叹气,说江云康要错过中会元的机会,他当即放下脸,大声吼道,“老子兄弟天下第一会读书,要你多管闲事?”

  徐放黑着脸走到江云康边上,在江云康错愕的时候,皱眉问江鸿飞,“你谁啊?”

  江鸿飞飞快地打量了一眼徐放,他看徐放胳膊粗壮,说话又特别豪迈,看着就像习武的人,当即不屑地瞥了徐放一眼,“我不用和你说是谁吧?”

  “你一个臭练武的,到我们读书人的地方干什么?”

  江鸿飞不是京城人,自然不认识徐放。

  他现在只当徐放是个武夫,眼里都是看不起。

  徐放听到江鸿飞说的,当即炸了,往前逼近江鸿飞,“你他么有本事再说一句臭练武的,你试试?”

  “试试就……试试嘛。”江鸿飞比徐放矮了半个头,在徐放逼近时,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大步,“这里是贡院,难不成我还会怕你?”

  “你要是敢在这里动手打人,你也就……”

  “就怎么?”徐放一把抓住江鸿飞的衣领,把江鸿飞给举了起来,“你说说,到底会怎么样?”

第76章

  江鸿飞被徐放给举懵了, 等回过神时,发现大家都在看他,和人群呼救, “大家帮帮我!这个人太嚣张了,谁来帮帮我!”

  徐放的手又收紧一点,看江鸿飞脸色慢慢涨红, 还想更用力点时,有附近的军士来提醒他, “徐世子,这里是贡院门口, 您有什么气,先忍忍好吗?”

  江云康也过来让徐放先放手,那么多人看着,没必要为了一个不重要的江鸿飞而被弹劾。

  而江鸿飞听到军士称呼眼前的武夫为世子,两眼一黑,差点晕过去了。

  徐放经过军中历练,到底懂了点收敛, 不过他还是不会忍气吞声的人,用力一甩, 就把江鸿飞给丢了出去。

  “砰”,沉沉的一声。

  江鸿飞砸到地面时,胳膊仿佛要断了一般, 疼得咬到舌头, 瞬间飙泪。

  徐放冷哼一声,瞪着江鸿飞道, “今日算你走运, 若是再让老子知道你嘴巴乱说话, 就找烙铁把你嘴给烫了!”

  徐放还没说完,江鸿飞就瑟瑟发抖地摇头。

  江云康看徐放还是和当面一样勇武大胆,再去看木疆,两人都是黝黑的皮肤,一时间感慨万千。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昨儿,还是前日?”

  “是前日回来,今日特意过来接你出考场。”木疆笑着道,“我们回来得也是时候,正好你考完会试,等你出榜时,也能陪你一起来看!”

  大家许久没见,都有许多话要说,贡院门口到底不适合说话,江云康带着大家伙去临仙阁喝酒。

  不远处的于景山,看着江云康等人有说有笑地走了,好半天也没挪动脚。

  于家也给于景山准备了酒席,翁行鑫提醒道,“景山,我们该走了。”

  于景山皱眉转头,到于家马车边上时,突然道,“你不要跟着我,我自己回去。”

  翁行鑫还没反应过来,于家的马车就先走了。

  等马车扬起的尘土扑面而来时,翁行鑫才回过神来。

  而江云康他们,很快就到了临仙阁。

  还没到用午饭的时辰,所以临仙阁里人很少。掌柜看到江云康带人来,立马把他们带到天字号去。

  等几个人坐下后,江云康再给文渝他们郑重介绍,“这位是徐国公府的世子徐放,这一个则是木须先生的侄儿,他们都在一块从军。”

  介绍完徐放两个,江云康又介绍了文渝和张博宇。

  林源主动给大家添茶,“大家伙里我年纪最小,今儿个我就帮几位哥哥添酒倒茶,当个小二好了。”

  徐放爽朗笑道,“你年纪最小,却也是最会说的一个。”又看向文渝两个,举杯道,“两位兄弟一起喝一杯先,既然是三郎的朋友,那也就是我徐放的朋友!”

  文渝和张博宇本来还有些不适应,毕竟他们不是那种圆滑擅交际的人,但徐放一点架子都没有,邀着他们喝两杯后,也就慢慢熟悉和自在。

  江云康听说徐放两个都要有官衔,又举杯祝福他们两个。

  还没开席,徐放倒是先喝了半肚子的茶水,便摆手说先不喝茶了,“你们是不知道,我回来时,家里母亲差点没认出我来。她还以为是哪里来的黑炭,要把我赶出去呢。”

  木疆哈哈点头,“我家伯母也是,盯着我看了好半天,实在是边疆的日头太晒,哪里可能不黑。”

  江云康微笑着听徐放和木疆说话,又看到徐放的手背有伤疤,不由多问几句。

  徐放却说这不是什么大事,当场撩起衣袖给江云康看其他的伤疤,“就这一条碗口大的疤,差点废了老子的手。养了两个月,还没好全,北边又来了偷袭。那群狗东西,就盯着咱们历朝的国土,恨不得把咱们的国土都吃了!”

  木疆也有许多伤疤,附和道,“好在咱们将军是个硬气的,带着我们一直撑着,去年还过江打了两回,要不是粮草不够,都能夺下两座城呢!”

  文渝听得眼睛直瞪,“你们还过江北上了?”

  “嗯,不过就那一回。”木疆见文渝有兴趣,就多说两句,“那次是抓到细作,听到他们要火烧我们得军营,干脆将计就计,趁他们过江时,来了个偷袭。”

  “你们肯定不知道,我们要守住那道防线,是真不容易。同一年去的一百个兄弟,如今就剩下四十六个。朝中还时常拖延军粮,有时候没被敌人灭了,反而要先被饿死。”

  说到军粮的事,徐放和木疆都很气愤。

  文渝和张博宇听得一愣一愣,他们没这么近地听过边疆的事,好奇的同时,又有很多质疑。

  “国库每年都是按时送军粮出去,除非遇到灾难天,为何会这般拖延?”张博宇问道。

  “这还不简单,肯定是哪个王八羔子偷吃了呗。”徐放冷哼道,“说咱们这些练武的人粗,但那些文官更不行,一个个吃得肥头大耳,真上了战场,怂得和包子一样。”

  张博宇听得皱眉,“也不一定都是贪官,总有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