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沉琴绝酒
姜鄢最是爱吃,听见这话比看见花开时还要兴奋。
她动心了,就是有点迟疑:“那树好多年历史了,今年才开花,拿回来吃好像有些不妥吧?”
李嬷嬷笑道:“主子又不是要将花都吃掉,取一些无妨的。”
那是宫中无主的树,若非今年重开,压根就不会有人注意到它。
今年既新发了芽开了,明年指定还会再开的。到时再让人去好好照料便是了。
姜鄢让李嬷嬷说动了,她说:“那就让人去取一些回来。只要够我与皇上,还有太子的量便可以了。不要薅太多了,它的花漂亮,也让宫中有心的人能瞧瞧。”
李嬷嬷答应一声,便让人去御花园摘花去了。
康熙与胤礽来的时候,除了丰盛的膳食,还有一人一碗樱花饭。
康熙还想着姜鄢手被磨破的事,只是胤礽在场,没法说的太细致,就将姜鄢的手拿过来细瞧,闻到一股清幽的药香,又瞧见她皮肤已经愈合了,不复先前那样红通通的模样,便放了心。
见姜鄢红了脸,康熙还是含笑摸了一把,才放开了她。
胤礽进来就瞧见了院子里的圆靶,那圆靶跟他练武场里放着的一模一样,胤礽不由得就兴奋起来,他不晓得康熙给姜鄢送圆靶的事,一个劲的追问姜鄢摆这个做什么。
“姨母,这个是为我预备的吗?”胤礽特别期待地问。
虽然他的练武场里有这个,但是姨母特地为他着想,在储秀宫里也放一个的话,他也还是很高兴的。
姜鄢都不知道怎么解释,还是惯常把皮球踢给康熙:“问你皇阿玛吧。”
胤礽的目光又投向了康熙。
康熙说:“这个不是给你的。”
胤礽眼里的光落下去。
康熙又说:“这是朕送给你姨母的。”
胤礽眼里的光迅速亮起来:“姨母终于要开始练弓马骑射了吗?”
他一直觉得他姨母骑马很好,还总想着他姨母其实可以练一练弓马骑射的。满人又没规定女子不能练这个。太皇太后老祖宗那就是满人女子中的翘楚,但凡有条件的,胤礽觉得都可以练一练。
康熙含糊嗯了一声,胤礽还在那边追问什么时候开始,康熙则淡淡说:“先用膳吧。”
胤礽只好压下兴奋,先吃饭。
樱花饭是真的很甜很香很好吃。胤礽吃完了一碗还想要,可姜鄢这儿只有一碗,便答应胤礽,明日再去薅一点花回来再给他做。
胤礽长至现在,只见过那树枯成一片的样子,从未见过它开花,听姜鄢描述,就极想去瞧一瞧。
康熙便命人掌灯带着胤礽去看花,便同胤礽说:“如今时辰也不早了,你去御花园瞧了花,便回毓庆宫去吧。不必再回来了。朕要在储秀宫看折子,你回宫温温你的功课。”
胤礽如今进退有度颇为懂事,知道该玩的时候纵情的玩,该学习的时候要认真学,便点了点头,跟姜鄢说了一声,便离开了储秀宫往御花园去了。
康熙今夜有两大摞的奏折要看,姜鄢在旁给他研墨,安安静静的陪着他。
李德全等人都在外间安静候着。
姜鄢在今日的香片茶里加了一点玫瑰花瓣,茶就透了点馥郁的甜香。
康熙喝了一口,不大习惯,就瞧了姜鄢一眼,姜鄢就望着他笑。
“手还疼么?”康熙问了一句。
姜鄢脸突然有点热,轻声答说:“不动就不疼。”
康熙似笑非笑的又瞧了她一眼,说:“白天送来的东西,你先别自己练。朕会抽空教你几日,等你学会了,可以自己上手的时候,你再练。不然容易受伤。”
姜鄢便把她今日叫造办处打造的小玩意拿出来给康熙看,显摆过后,突然又想起康熙在看奏折,把打扰康熙,又预备收起来。
康熙倒不在意这个,瞧完一本,把手上的奏折放到一边,将姜鄢还没来得及收走的小盒子拿过来,仔细看那飞镖。
“做的还不错。挺精巧的。就是小了些。”康熙觉得这样的飞镖派不上什么大的用场,前头倒是挺尖的,但是同真正的飞镖比起来,杀伤力还是比较小的。
姜鄢说:“臣妾做这个是拿来扔着玩的。”
姜鄢就拿着飞镖给康熙做着看了一下,然后嘟囔着说,“臣妾这个才能练腕力。皇上那个,是练腕力的么。”
那是正儿八经的射箭,几乎就是练全身的。康熙想什么,几乎是不言而喻了。
她嘟囔的声音也不算太小,正好能让康熙听见。
康熙听了就笑:“朕那个怎么就不是练腕力的了?但凡练好了,你便不会手酸了。”
言罢,他的笑深了些,说,“你的腿,如今不是极好了么。”
他说话就说话,还趁着尾音未落,伸手过来碰了碰姜鄢的腿弯。
姜鄢只穿了两层裤子,康熙力道并未放轻,就这样猝不及防的被碰了碰,被捏过的地方一阵酥麻,跟着心里也颤了颤。
她这身体长得挺好的,一切的进展都很快,各方面发/育的也很好,天天跟康熙黏在一起,不但没有脱敏,反而对康熙的触碰十分的敏/感。
就只是捏捏她的手,都能让她整个身体掀起一阵阵的涟漪来。
姜鄢手一顿,差点把手里的墨磕着了,她连忙调整了一下姿势,为了能好好的研墨,不把墨水都洒在康熙和自己身上,她不得不离康熙远一点。
康熙瞧她躲着,心里好笑,又瞧她还在认认真真的研墨,生怕墨洒了出来,心头又不由得一软。
盯着她那张脸看了半晌,然后将她的手一捉,不让她继续研墨了,要把人抓过来到他怀里坐着。
姜鄢手里攥着的墨猝不及防被拿走了,朱红墨汁有点多,不小心溅到了姜鄢的手上和脸蛋上。
姜鄢被墨点子砸中,人都有点懵了,怎么的,大老板还不让员工好好工作了是么?
康熙想着圈在怀里看不到她的脸,就让她同自己对着坐,他就抓着姜鄢的手在掌心里摩挲把玩。
结果把人低垂的头给抬起来,才瞧见她手上脸上的朱红墨点。
康熙勾唇笑起来,伸手就给她抹掉了。
可这朱笔所用的墨迹,又岂是那么轻易能抹掉的呢?姜鄢不但手上花了,脸也成了小花猫。
姜鄢受不了这个,看康熙还在笑,她深吸一口气要下榻:“臣妾去洗脸。”
康熙不许她去,扬声唤了人进来要热水,等李嬷嬷把热水送进来了,他让人退出去,然后亲自绞了帕子给姜鄢一点点细致的擦脸,擦手。
姜鄢默不作声的被康熙摆弄,心里搞不懂康熙闹这一出是为了啥。
“如今还是用兵的时候。京城近郊却没有什么适合的地方可以练兵。朕在乾清宫里这大半月,一是忙政事,这二便是心里记挂此事,将堪舆全图翻来覆去看了少说也二十遍了。”
康熙认认真真的给姜鄢擦着,闲聊家常似的说出这些话。
姜鄢听了,心里有些迷惑。后宫不得干政,她又不是前朝大臣,与她说这些做什么呢?
可大老板一定要与你谈论公司前景,你能不听么?
康熙需要的,似乎也是姜鄢的倾听。
他没有要等姜鄢回应的意思,给姜鄢手上擦净了墨点,又去擦姜鄢的脸:“古北口此地从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是边城要塞。这儿连通的地方也多。”
“大清自有便与蒙古修好,总得需要一个地方,需要一件事来促进两边的交流沟通。借此机会,能和一起融合感情。”
“朕要办一场秋狝,已选定了承德附近的木兰围场。要将这围场扩充改建,朕希望能有越多的人参加越好。”
“朕的这个秋猎,不但今年有,明年也要有,年年都要有。”
姜鄢脸蛋娇嫩,康熙不敢用太大的力气,生怕又给她弄破了。
帕子原本质地是很细腻柔软的,可跟她的肌肤比起来,竟显得万分粗粝。
一点点的给她擦,墨水染透了帕子,姜鄢的脸上倒是干净了。
为了给她擦脸,康熙靠的极近,一抬眼,就能看见她近在咫尺的眼眸。
她在看着自己,康熙望进姜鄢清澈透底的眼眸里,那眼里映着他的身影,她的眼神分外清透漂亮,什么杂质都没有,纯净的好像一汪水,康熙手下摩挲着她娇嫩的脸蛋,情不自禁凑过去,温柔的亲了亲她的脸颊。
就亲在了朱笔墨汁沾染过的地方。
软嫩弹滑,康熙蹭了两下,鼻尖从脸颊顺着滑到下颌骨,又去亲她的耳骨底下,直到怀里的人因为受不住瑟缩了一下,康熙才慢慢停下来。
盯着她红透了的脸,康熙用鼻尖顶开她的唇,如愿以偿的触到了那柔软的物事,才慢慢退出来,顶着鼻尖上若有若无的水光,缓缓说:“围场建好,要到年底时候。围猎,朕就定在了十一月。提前些时候告知蒙古诸王,也好叫他们提前预备着。”
“这一次宫中后妃都要去。皇贵妃也要去。太皇太后与皇太后若身子骨硬朗,朕也想带着老人家一起去。至于你,自然更是要去的。”
康熙又用鼻尖去顶她的唇,察觉到姜鄢的牙齿在躲着他,康熙变本加厉,手也跟着放到了她的肩上,悄悄往下:“男人们围猎,女人们也不能干坐着。蒙古王妃福晋们,自然不必宫中后妃京城命妇,她们也得有些娱乐活动。朕打算,给她们也办一场围猎,宫中后妃,只要不似皇贵妃那般过于体弱的,都要上场。”
“赢了第一,朕重重有赏。”
康熙愉悦快乐,姜鄢却有些坐不住了,她身体又发软,听见康熙隐隐含笑,她干脆趴在康熙的臂弯里:“皇上要赏什么?”
康熙就笑:“这是当时的彩头,朕如何能现在与你说呢?”
“朕的意思,是如今还有几个月,你好生锻炼。这场围猎,朕不许你输。朕要你赢,朕要你拿第一。”
康熙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蒙古王妃命妇福晋们,那是实打实在草原上练出来的。宫里的嫔妃们,京城中的命妇福晋们是什么样子,康熙心里太清楚了。
他必须要办这场围猎。这是一定要做的事情。
要是没有姜鄢,输了也就输了。只要达到了他的目的就行了。
可如今他有姜鄢了,他就不能容许这场围猎输掉。他相信姜鄢能赢,第一是一定要属于姜鄢的。
练腕力不过一时逗她,送圆靶过来,是想她勤加练习,先把射箭学会了,日后再练弓马骑射,练上几个月,到了围猎那时,才能与蒙古夫人们一较高下。
姜鄢软成一滩水,康熙把手拿出来,轻轻哄着她,让她缓一缓,他也没干什么,谁知道她敏感成这样,瞧着她雾蒙蒙水润润的眼眸,康熙都忍不住俯身温柔问她:“朕的话,你听见了么?”
就怕她方才失了神,什么都没听清。
姜鄢轻轻点头,声音软成了哼哼:“臣妾听见了。”
意思很简单嘛。她是宫里的优秀员工,别人指望不上,年底最大的业绩,大老板指定她去完成。
坚决完成大老板派发的任务有助于她更好更顺利更愉快的躺平,而她向来都完成的很好。
姜鄢对自己很有信心,何况是塞上骑马草原奔驰,一听就很有意思,她怎么可能拒绝呢?
姜鄢缓了缓,才说:“皇上放心。臣妾肯定把第一给您拿回来。”
她真的好乖。康熙看着趴在胳膊上的人。
这一回可不比上次练腿,练腿并不固定时间,也没有说要练成什么样子,端的是随意。
可这一回是要赢过所有的人,就表明姜鄢取得的猎物一定要是所有人中最多的。这没得捷径可走,只能苦练。
他从旁督促,姜鄢跟着他练肯定是没问题的,可叫她吃了苦,康熙又着实心疼。
偏偏怀里的人却觉得没什么,还拍着胸脯跟他保证:“皇上放心,臣妾受得住。臣妾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
姜鄢来了兴致,兴冲冲地说,“要不然,皇上给臣妾列个时间表吧。该如何练,怎么练。只要不占用臣妾的休息时间,怎么练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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