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沉琴绝酒
李嬷嬷笑而不语。
姜鄢就想起来了:“嬷嬷的意思,是皇上另有安排是吧?”
李嬷嬷还是笑而不语。
姜鄢什么都问不出来,人又不让出去,忍不住跟李嬷嬷吐槽:“皇上将我带出来,说要给我过生日,结果人影都不见一个。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送我的皇庄和马场,还不许我出去瞧一眼。难不成,要一直把我困在屋子里么?”
李嬷嬷又笑:“主子稍安勿躁。皇上并非不许主子出去。只是这皇庄里,皇上预备了些东西,此时还不宜给主子瞧。皇上的意思,是主子可以去看看主子的马。等到了晚上,皇上会来接主子去皇庄的。”
姜鄢懂了:“噢,嬷嬷的意思是说,咱们如今住在马场里?”
李嬷嬷笑着点头:“是。”
姜鄢兴奋了:“那我要去看看我的马。快带我去看看我的马。”
康熙的打算姜鄢懒得管,反正她如今在马场里,这又不是在宫中,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和束缚,她换了身轻便些的衣裳,就去马场看她的爱马了。
康熙的那匹黑色的汗血宝马和姜鄢的纯金马养在一处。
时隔一年多再次见到她的纯金马显然没有忘记她。
见姜鄢过来,纯金马特别高兴,那双美丽温顺又极通人性的眼眸望着她,然后用马头轻轻蹭了蹭她。
姜鄢更热情,抱着马头亲了人家一口。
黑色的汗血宝马显然也是认得姜鄢的,它也对姜鄢很亲近。
这倒是让姜鄢生出些别样的心思来。
康熙的这匹黑马没有旁人骑过,可见它对自己这样友善,姜鄢就蠢蠢欲动的想要试一试了。
旁边的马场维护的极好,可以随时上去试一试。
姜鄢试着上去的时候,黑色的汗血宝马没有拒绝她,反而很开心的样子,还不停的和纯金马贴贴。
旁边侍候马的太监瞧了,一个劲的奉承姜鄢:“娘娘可真厉害。万岁爷的这匹马谁也骑不得。娘娘是第二个能驾驭它的。”
姜鄢扬了扬下巴,又去摸了摸她的纯金马。要是没有它老婆在这里,姜鄢估摸黑马也是不愿意让她骑的。
为了它心爱的老婆,这大黑马总是会让步的。要是换了旁人,自然是不行的。
重新驰骋在马场上,感受着许久没有感受过的风与自由。姜鄢倒是想起了很多的回忆。
但是更多的,是满心的畅快。
大黑马个高,骑起来更爽啊。
姜鄢好好的痛快了一回,然后又去骑她的纯金马,两匹马换着跑,直到她觉得累了才停下来,放两匹马自己在马场上去玩。
姜鄢撑着下巴趴在围栏上,远远望着原野上将要落下去的夕阳。
她刚才吃得很饱,现在一点儿也不饿。
就是跑累了歇一会儿。身边只陪着李嬷嬷一个。
照顾马的太监瞧她不爱听奉承,也不说话了,就沉默的在两匹马身边候着。
纯金马在草场里慢悠悠的晃荡,大黑马在一旁陪着她。
天地浩大,姜鄢却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身上热乎乎的,吹着冷风反而觉得很舒服。
一瞬间的身心舒畅,岁月静好,感觉不错。
“娘娘。”一声呼唤把姜鄢的思绪拉了回来。
姜鄢回头一瞧,李德全那儿站着呢。
姜鄢就笑:“皇上让你来接我了?”
李德全说是:“皇上请娘娘移步。皇上吩咐,去皇庄前,请娘娘先更衣。”
姜鄢瞧了瞧身上的衣裳,笑着点头:“自然是要先更衣的。”
姜鄢觉得一切都寻常,她也很配合,让干嘛就干嘛。其实她的生日跟德鄢的生日在一天,给德鄢过生日,也就相当于是给她自己过生日了。
就是看见李嬷嬷去取来的衣裳,姜鄢有点顿了一下。
她以为就是寻常的宫装。可取来的衣裳明显不是。
进宫那年册封为妃,行册封礼的时候,姜鄢穿的是妃制的朝袍宫装。因她年年都在长大长高,那衣裳年年都要新做。但并不是总有场合需要穿着,一年至多也穿不了三次。
可那衣裳是金黄色的,同贵妃的服制。只是略微有些不同。
但眼前取来的衣裳,从规制上来,明显高过妃位的服制。可具体是什么服制,姜鄢也瞧不出来。毕竟她万事不管,最会躺平,她自己的衣裳也是穿多了才知道,旁人会穿什么样的朝袍,她压根就没有注意过。
更重要的是,这宫装并非金黄色的,而是红色。是极其鲜艳的红。
姜鄢穿了,还重新梳了头发,换了与这衣裳配套的旗头。甚至连首饰钗环都是一套的,早已预备好了。
姜鄢穿戴完了,从镜子看自己,跟要出嫁的新娘似的。
她的皇庄和马场是连在一起的。但康熙肯定不可能让她走着过去,还是马车来接她,载着她过去。
康熙交给她的东西里,只画了皇庄的平面图,她知道这皇庄里的构造,却不知道皇庄里面具体长什么样子。
她下了马车,李德全和李嬷嬷陪侍在她的身边。
姜鄢没想到,她会置身于这样的环境中。
仿佛还在江南精致的园林里住着没有回京似的。雕栏画栋,小轩楼馆,每一处飞檐都标志着皇庄的精致。
在北方,难得看见这样的园子。可眼前的这座园子,又不似江南园林那般娟秀,反而结合了北方园林的大气与格局。
还真的是挺好看的。
姜鄢一面往里走,李德全一面在旁说:“娘娘的这座皇庄,从去岁就开始重新修建了。皇上的意思,是想要和从前完全不同的感觉。只是那会儿没有什么太好的想法,便只让人将原先的房屋都推倒了。”
“后来在江南,瞧见那些园林雅致,又瞧见娘娘很是喜欢。就让人画了设计草图回京,令人照着修建。这是江南的园林大师们特意设计过的。这儿不大,就是一个精致的小园子,但处处,都有皇上的亲自把关。”
此时已过黄昏,天际最后一丝余晖落尽,就在李德全话音落后不久,陷入黑夜中的小园子突然亮了起来。
姜鄢借着满园灯火,才看见,原来小径上,挂满了小兔子灯。
——是她在大野泽买的那种小兔子灯。
她自己的那盏小兔子灯好好的挂在储秀宫的墙上,只是为了防止外头被烧坏,姜鄢已经不点灯火了。
胤礽的那盏小兔子灯,大约是在去海边的那一晚,浸透了太多的咸湿的海风,到了扬州后,那小兔子灯就支撑不住了,外头都发霉了,只好扔掉了。
姜鄢没想到,居然还能看见这么多一模一样的小兔子灯。
明明后来在江南各地,都没再瞧见这样的灯的。
李德全引着姜鄢在小径上走着,见姜鄢看满园子的灯,便说:“皇上知道娘娘喜爱这个。便命人去大野泽寻了那工匠,让他慢慢做,好好做,能做多少就做多少来。这一年多,终于是攒够了满园子的灯。特地在娘娘生辰这日亮起来。”
姜鄢想,康熙真的是有心了。
昨天白日宫中的生辰宴,热闹以极。她过了一个极其喧闹的生日。
今天晚间在这个属于她的小园子里,这里这样的安静,挂着满园子的散发着幽幽暖光的小兔子灯,这是一个安静的开启,让姜鄢静谧的心感受到了宁静。
感觉真的还不错。
大约路线是有提前规划过的,李德全引着她慢慢走,将这个小园子大致都逛了一遍,不过是走马观花的看了一遍,若真是要细细的逛,姜鄢看了一下,大约也要花上一两个时辰的。
转过一处轩馆,姜鄢走出月洞门,紧接着便在回廊下瞧见了静立在那儿的庆月和松月。
姜鄢立时转头看向李嬷嬷。
李嬷嬷笑起来:“昨夜主子出宫,庆月和松月也是一道跟着来的。可皇上吩咐,庆月松月必得今晚才能现身来接主子。所以奴才编了个瞎话,主子别怪奴才。”
庆月松月穿的也挺喜庆的,瞧见了她,双双一同给她行礼。
回廊里,沿途挂着的还是小兔子灯,不过是成双成对的小兔子。还挺可爱的。
每一对造型都不一样,但都很亲密,很恩爱。
庆月松月接到了姜鄢,李德全和李嬷嬷就望着姜鄢笑,给她行礼:“主子/娘娘,奴才便送到这里了。”
姜鄢继续往里走,回头看看灯影下含笑的李德全和李嬷嬷,总觉得她现在像是在被接亲。
“主子,皇上在水榭里头等着呢。”庆月和松月很兴奋,但还算稳得住。
回廊里头,是藏在湖心的水榭轩馆。只有一条小径建在水上走过去。
庆月松月停在岸边,都望着姜鄢笑:“皇上就在屋中。奴婢们就送到这里,主子自己进去吧。”
姜鄢瞧了瞧她俩,说:“你们都在外面,只皇上一人在里面吗?”
庆月松月点头:“是。皇上说,奴才们都在外面候着。”
姜鄢就问:“那谁伺候皇上啊?”
庆月松月笑得暧/昧:“皇上说,今夜不需人在里头伺候。皇上只与主子在一处。待明日,奴才们自会进去服侍。”
噢,姜鄢懂了。康熙这是要在今晚吃了她啊。
难怪这样大的手笔,还玩了这么多的花样。难怪一天也等不了,一定要在昨天夜里,哪怕过了子时也要把她薅出来,就是为了这一刻吧。
姜鄢早有准备,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她摸摸自己的脸,抬步就往灯火闪耀的轩馆中走去。
穿过水榭,便到了那挂满帷帐的轩馆外头,她还未叩门,门边自己开了,从里头走出来一个人,将她牵了进去,然后关上了门。
康熙站在烛火耀眼处,他一身明黄服制,正经的像是要上朝,却与姜鄢身上艳丽的宫装相得益彰,宛若一双璧人。
“怎么晚了?”康熙都等了好久了,好几个时辰没见,心里就不痛快。
姜鄢笑起来:“皇上费了心思,建了这么漂亮的小园子给臣妾,又令李总管引着臣妾欣赏,臣妾自然要好好看一看的。路上也不曾停留,若要细看,只怕现在还未到呢。”
康熙细瞧她,果然只有她才配得起这身衣裳。
原本是要用金黄色的,可康熙甚少见她穿红,便命内务府制成红的,果然是耀眼夺目。
康熙把人搂在怀里,摩挲着姜鄢的耳后,瞧她的口脂也用的重颜色,甚是好看。
“鄢儿,你喜不喜欢这园子?”
姜鄢索性趴在康熙怀里,懒懒的说:“喜欢啊。”
“这是皇上单独给臣妾过的生日,送的礼物,臣妾当然喜欢。”
康熙就知道她不记得,又把昨日的话说了一遍:“你的生日既已过了,这便是朕送你的十七岁第一天的礼物。不过,礼物远不止这些。事实上,朕也没有把这个当成是礼物。”
“将皇庄给你的时候,就琢磨要将这里重新修葺再带你来瞧瞧了。如今是正好在这时候建好。就一并给你瞧瞧。”
姜鄢这下好奇了:“还有什么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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