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流放反派他元配 第34章

作者:启夫微安 标签: 打脸 甜文 穿越重生

  别看她年纪小,心里实则门清。虽说这门生意是她姐琢磨的,但她姐嫁人了就是周家的媳妇。她一个娘家妹妹跟着去掺和生意,不晓得姐姐婆母会不会不高兴。

  “去就去吧。”余氏每日跟着其实也累,毕竟做生意可不是在家里能随时坐着。做生意,尤其是小摊贩的生意,那就是一站站半天,腰酸背疼都是轻的,“忙不过来我就跟着去。”

  叶嘉点点头答应了。

  人以食为天,这句话到哪里都是真理。叶嘉本以为猪头肉第一回 肯定是没那么好卖。谁知道东乡镇好吃的人比李北镇多得多。那醋酸的味道一出来,香的附近摊子都看过来。

  叶嘉三十八文钱一斤的猪头肉都没给人吓退,不到一刻钟就卖了五六斤出去。

  昨儿保守卤了两颗猪头,不到午时就全卖光了。挣了小二两银子。加上早上卖朝食的,一天能挣个四两。叶嘉差点没被这挣钱速度给冲昏头脑。好在她还有理智,做了半个月生意,记得自己存在砖窑的一千二百块带钉瓦,就叫余氏跟孙老汉赶紧去拉回来。

  筑高围墙,铺设带钉瓦这事儿是叶嘉必须得亲自盯着。虽说铺瓦这事儿不是多难,但建筑这东西不懂行的人真的看不明白瓦工有没有偷工减料。为了保证院墙绝对结实,这事儿叶嘉不假于人。

  院墙的事儿折腾了小十天,终于是弄完了。

  不仅铺了墙,叶嘉还顺势叫人把院子外围挖了一圈陷阱。那小二百个带钉板瓦就铺在陷阱里。里头贴墙的位置也挖了好些陷阱,里头放了她花了不少钱打的捕兽夹。一个陷阱里头放两个,就算有人逃过了外头的陷阱翻上了墙,跳下来也能被夹断腿。

  余氏看着这阵势,既心安又无语:“……真要做到这种程度?”

  “当然。”叶嘉可不相信运气,她只相信事先准备和未雨绸缪,“这都是为了保护咱一家子老弱妇孺。这乱世,咱的命只有一条,可没得那么多运气瞎耗的!”

  叶五妹很赞同,满口都是称赞:“姐说的太对了!一个人只有一条命!”

  “不要心存侥幸,侥幸的代价可能你一辈子承受不起。”

  叶五妹看着叶嘉的眼睛都要放出光来。

  当日弄完,周家还小小地摆了一桌菜。古时候讲究个上梁酒,周家这不算上梁酒,勉强算个乔迁酒吧。当日余氏连带叶嘉叶五妹都喝了酒。孙老汉也喝了些,不敢喝太多。这一屋子都是女子,他吃完饭就早早带孙子回后院去安歇了。

  院子门早早关了,叶嘉喝酒后身上热气大。洗了个澡,披着衣裳湿着头发靠在床前散热。

  当日夜里,院子里就发出嘭地一声重物砸地上的声音。叶嘉当时还没睡,喝了酒,神志都不是那么清醒,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听到动静还去后院摸了根棍子。没听见点点的叫声,叶嘉有些微醺脑子糊涂的很。衣领就这么半敞着快步走过去,拿着那根长棍子就一棍子敲在墙角那人的身上。

  那人一声闷哼,一道熟悉的嗓音无奈地开口:“嘉娘,是我。”

  叶嘉睁着迷蒙的眼,一眼看到周憬琛裤腿的布料被带钉瓦给刮的撕扯了一大块碎了站在那。那若有似无模样跟个刚被侮辱的大姑娘似的,无辜地看着她:“……家里的墙,何时变得这么高了?”

  “防贼。”叶嘉走上去一脚踹向他腿,晕晕乎乎的,“防的就是你这种不走正门的贼。”

  周憬琛不知是故意逗弄她还是怎么的,被叶嘉踹了一下竟然就这样柔弱的一个打恍儿摔坐下去。然而下一瞬,咔嚓地一声铁器合上的声音,周憬琛那张八风不动的脸终于在一瞬间绿了。

  青了,然后又白了。

  他努力维持着贵公子的风雅,但还是没忍住:“……你还在家院子里装了捕兽夹?”

  叶嘉脑子嗡嗡的,她晃了晃脑袋走过去,看见一个捕兽夹,夹在了周憬琛的屁股上。

第38章

  还好他坐的没那么实,不然那么尖锐的夹子能直接夹碎他的尾椎骨。此时那夹子只挨着一点肉,夹住了左边臀瓣儿的一点点肉而后重重地垂坠下来。不过这东西足够尖锐,血还是渗出来染红了裤子。叶嘉晃晃悠悠走过去,看着那要掉不掉的捕兽夹呵呵地笑出声。

  先是幸灾乐祸地轻笑,而后是疯狂大笑,越笑越猖狂。

  周憬琛用了巧劲儿把东西摘下来,面无表情地看着蹲在地上嘴咧到耳后根的叶某人。不知是疼痛还是丢人,摄政王殿下两辈子都没这么红过脸的人都面红耳赤。

  许是丢了脸恼羞成怒,他忽然阴阳怪气地刺了面前这个快笑背过气去的糟心媳妇儿一句:“……你笑够了吗?不如脱光了再让你看着笑?”

  叶嘉一个笑嗝卡喉咙里,惊悚地看着口出惊人之语的周憬琛。

  四目相对,叶嘉的眼眸朦胧泛着水光,白皙的双颊还染着醉酒的驼红。惊悚地看着他,顿了顿,忽然握着棍子退后三四步,老远地棍子一挥,警惕地看向眼前人。

  她厉声喝道:“你特么是谁!周憬琛绝对不会这么跟我说话的,你是谁?!”

  周憬琛:“……”

  还不错,还没到醉糊涂的地步。还知道听人说话。

  周憬琛此时也不知该好笑还是该哭。他在外面快一个月没被刀砍枪扎,回到家不到一炷香反而挂了彩。不得不说,叶嘉狠起来比马匪都绝。看叶嘉晃悠的站不稳,他一把握住叶嘉手里乱挥的棍子,揽着人腰把人给带回屋去。

  余氏听到动静出来,手里也握着把菜刀。等看到黑暗中一个人影听声儿挺熟悉就把刀收回去。等人走近,月光打下来,看到的就是儿子半屁股血揽着儿媳,当下不知是该喊还是叫大夫。

  “这,这是……”余氏目光盯着他那半拉的裤腿,吃惊不已。

  “刚才翻墙勾的。”周憬琛如今也特别后悔,早知就该去敲门。想着院子大,敲门喊话可能听不见才翻得墙。谁知嘉娘这丫头把墙筑高就算了,还弄了带钉瓦和挖了陷阱。

  “娘,去舀点烈酒来。”周憬琛虽然看不到伤口,但凭感觉也知伤势不重,“家里有金疮药么?”

  余氏瞥了眼周憬琛按着叶嘉握棍子的手,再一看院子外头,心里就立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嘴上骂了一句‘叫你不走正门,摔瘸了都是活该’,转头才迟钝地去后头厨房舀了小半碗的烈酒过来。家里有金疮药,这得多亏了前些时候给孙家大孙子治伤。儿媳留了个心眼,说是家里人平常少不了碰着磕着伤着,就跟老大夫买了不少常用跌打损伤的药备在家中。

  酒端过来她也不好提儿子擦的,伤在那处,毕竟周憬琛都快弱冠的年岁。到底要避嫌:“金疮药在嘉娘的屋子,你叫嘉娘,罢了,你自个儿找。”

  周憬琛哭笑不得,点点头,把人给弄进屋去了。

  叶嘉嘴里咕哝着什么‘还不快给老娘放开,我这就打得你满地找牙’。周憬琛嘴里含糊地应付着,劈手就夺走了叶嘉手里握着的那根棍子,顺手搁到门后去。怀里的人拧来拧去的,他一只手揽着走路不稳的人去床边坐下,转头就在屋里翻找起来。

  叶嘉酒意上头,靠着床昏昏欲睡。听到嘻嘻索索的声音就又想站起来。

  缓了好一会儿才好似终于缓过神来,叶嘉靠在床边眯着眼睛看周憬琛把裤子给脱了。屋里没点灯,窗外的月色透过半开的窗子照进来,给屋子里披上一层白纱。

  许久,余氏在屋外轻声说了一句:“允安,给你烧了些热水。一会儿处理好伤就去拎。”

  周憬琛轻声‘嗯’了一声,一面侧着身子拿烈酒擦拭伤口。得亏夹的肉少,只有拳头大小的一小块。就是扎进肉里了,流了不少血。擦拭过后,抹了金疮药。抬眸对上眼睛直勾勾往他腿间看的人。藏在头发缝隙中的耳朵红了,面上的表情却似笑非笑。

  须臾,他状似十分镇定开口:“怎么?喝醉了酒就能瞪这么大眼睛看了?不怕长针眼?”

  “你敢脱了,我凭什么不敢看?”叶嘉她不仅看,她还倏地一下站起来。直接往周憬琛这边扑过来。周憬琛本是侧着身子在处理伤口,她这么扑过来,抬手就想拦住。

  结果叶嘉脚下被板凳腿给绊了一下,直接一手按下去,还放肆地捏了两下。

  周憬琛四肢僵硬,手里还抓着沾酒的布头子,一动不动。

  四目相接,女流氓迟钝地吸了一下鼻子,手还捏着人家的东西。她皱了皱鼻子,另一只手在鼻子前面闪了闪,呜呜哝哝地开口:“嘿,你身上挺热,这玩意儿还挺凉挺软绵绵的啊!”

  “……”镇定自若摄政王,两辈子都在打光棍的铁头大和尚,世俗中被踽踽独行的苦行僧。就这么在叶嘉不知羞耻的动作下脸从薄红到爆红,再到青紫。他这一瞬间顾不上涵养和公子风度,掀翻了叶嘉抓起一条裤子就穿。叶嘉一屁股坐到地上,再抬头眼前没人了。

  周憬琛从洞开的窗口翻出去。因为太匆忙,他的胳膊肘还磕在窗棂上发出嘭地一声响动。

  余氏说是去睡了,其实竖着耳朵听呢。一听动静不对,站在门外就喊:“嘉娘?允安?怎么了?”

  周憬琛人都跑不见了哪里会回话?叶嘉倒是听见了,但她这会儿理智跟廉耻被酒给糊住,就只剩下空荡荡的脑壳。她坐在地上深沉地吐出一口气,沧桑:“没怎么,他跑了。”

  “跑了?”余氏听着没头没脑的话也不明白,“谁跑了?”

  后面就没回话了。因为叶嘉的困意上来了。她在地上坐了片刻,爬到床上去倒头就睡。

  余氏在屋外站了好一会儿,确定叶嘉的屋子里没动静了才皱了皱眉头回屋。叶五妹披着衣裳站在屋门口,小声地问了余氏可有事。余氏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两人才回去重新睡下了。

  等周憬琛洗漱完重新回到屋内,叶嘉已经趴在床上睡得很熟。

  床榻下面的窝窝里,已经有板凳腿高的点点睁着一双碧绿的眼睛幽幽地盯着他。周憬琛瞥了它一眼,抓着点点的窝窝,连狼带窝一起搬出屋子。不紧不慢地做好一切回来,立在窗边看叶嘉一脚踹开薄被,翻了个身继续睡。他素来是个端方克制的脾性,行为也规矩。此时看着睡得天昏地暗的叶嘉就忍不住想到方才这人捏他……的场景。没忍住掐了叶嘉的脸颊肉两下解恨。

  “不知羞的小媳妇儿!”小声地嘀咕了一句。片刻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周憬琛懊恼地去柜子里拿出了草席往地上一铺,侧躺下来就睡。

  他在外这段时日没怎么歇息,也确实累了。躺下没会儿就睡熟了。

  次日,天儿还没亮叶嘉就醒了。因着做生意养出来的习惯,叶嘉每日都会这个时辰醒。昨儿吃了酒不影响该做的事儿,猪头肉早卤好了。饼子余氏一大早带着叶五妹就在包。叶嘉睁开眼睛就揉了揉头发准备下床。赤脚踢了一下没踩实,冷不丁踢到一个软乎乎的东西。

  她心里一咯噔,吓了一大跳。这会儿一低头就看到侧躺在地上的周憬琛。

  大脑空了几息,而后,她感觉有什么东西断断续续的冒上来。她是醉了酒不是丧失记忆,看到本人昨晚的记忆就一帧一帧地浮现在脑海。

  叶嘉:“……”

  心里咕噜噜地冒起了泡,她抿了抿嘴,不自觉的又踢了他一下。

  “……别踢了。”周憬琛十分警醒,几乎叶嘉起身他就醒了。此时眼睛没睁开,嗓子里含着暗哑地开口,“再踢我就扯你脚了。”

  叶嘉脚一顿,赤脚踩着他的草席去旁边找鞋。

  身边人跟屁股后头有狗追似的穿上鞋就往外跑。门吱呀一声被关上,躺在地上的闭着眼睛的人才缓缓睁开了眼。他捏了捏鼻梁,默默低头嫌弃地看了眼翘起来的东西。这人啊,是真的不能起念头。不想的时候怎么都不想,一但起过念头就跟人整个开了窍似的总往那上头想。

  昨夜睡了个囫囵觉,他此时也睡不着了。在地上坐了会儿才起身换衣裳。

  叶嘉收拾了一番去到后厨,余氏跟叶五妹都把饼包的差不多。左右这鸡蛋韭菜馅儿不难拌,叶嘉做过几回。叶五妹是个会灶上功夫的人,瞧几眼就学会了。说实在的,只要舍得往里头搁料,弄得干净新鲜,做出来的自然就会好吃。叶五妹拌的馅儿比叶嘉做的甚至还更香一些。

  这种大灶锅,她火候掌握的比叶嘉更精准,炒的东西自然是更香一点的。

  如今早上做饼这事儿是余氏跟叶五妹轮流。干一日歇一日。叶嘉过来包了十来个,差不多就把面团子包完了。孙老汉在后头把牛车架好赶出来,炉子跟锅才抬上牛车,扭头就看到从屋子里出来的周憬琛。

  还别说,这一个照面,两个人都吃了一惊。

  孙老汉是吃惊周憬琛从哪儿冒出来的,周憬琛则是惊讶孙老汉怎地会住在自家。不过眼眸越过人群落到叶嘉身上,叶嘉扬了扬眉头,他便不动声色地把这点疑问给压下去。

  今儿早上是轮到叶五妹跟叶嘉去市集,两人上了牛车就匆匆往瓦市赶。

  他们一走,余氏连忙过来问周憬琛昨夜的事儿。周憬琛也没想到自己归家闹出这么个乌龙事,提起来也尴尬。含糊地说了几句伤势不重,余氏也不好叫他脱了裤子给她看的。只能作罢。倒是将叶嘉这段时日筑高城墙,找人烧带钉瓦和安装陷阱的事儿。

  周憬琛跟着去看过,才发现这墙边上至少每个三四步就有个陷阱。里头有的是捕兽夹有的是带钉瓦。余氏约莫看出来他在记位置,没忍住学叶嘉,翻了他一个白眼:“别记了,往后老老实实走门。嘉娘说了,这个陷阱过段时日换个位置,不可能老在一个位置。你记了也是白记。”

  周憬琛:“……”

  感受到臀部隐约传来的疼痛,他还是很有风度地给了句称赞:“未雨绸缪,随时变换,嘉娘做得对。”

  余氏白了他一眼,心道这还用你说?不过心里嘀咕归嘀咕,她那双眼睛没忍住隐晦地瞥他的臀部。她是亲娘,跟自己儿子说话就没那么客气:“没伤着根儿吧?”

  周憬琛:“……”

  余氏的眼睛还想往别处瞥,周憬琛忙侧过身:“娘,我没事。”

  “讳疾忌医知道不?关系到子嗣,这事儿不能避讳的。”

  “真没事!”

  余氏哼了一声便跟他说这段时日发生的事儿。母子俩说话的这会儿,叶嘉一行人已经到了瓦市。

  天气一热,瓦市就开得早。孙老汉赶紧将牛车赶进去,两人四处寻位置。

  东乡镇的瓦市跟李北镇的瓦市规矩不同。虽说这里也是交十文钱做一天生意,但好些位置都是固定的。因着里头好些商贩在镇上做生意十几年,日子长了,连位置都固定了。西施摊是后头才进来,哪怕打出了点名头,那也是没特权的。每次位置都是要变的。

  不过多亏了叶嘉有幌子,立名头。她位置变化虽然不利于客源固定,但有个幌子可是好找多了。叶嘉他们走到里头才找着一个空位置把摊子摆过去,倒是发现旁边有几个摊主在吃韭菜饼。

  古时候确实没有专利的意识,自打西施摊的韭菜鸡蛋饼卖得好。先前做馕的哪家也做起了韭菜鸡蛋饼。不过这东西模仿总是有参差,跟李北镇那时候一样。若做不到像叶嘉这样舍得放好料,味道自然会差很多。看到有模仿的,叶嘉倒也没慌。

  该生火的生火,煎饼的煎饼。这边油滋啦一声响,香味儿飘散就开始做生意。

  早上照例是五百个饼,东乡镇的客流量大。五百个饼能吃得下,主要是这边瓦市里吃的人多。大多数卖东西的商贩为了赶早没吃早饭,就会在瓦市的朝食摊子吃点。一个壮汉至少得吃三个饼才能饱的。有的胃口大的,五个饼都能吃得下去。

  叶嘉这边做着生意,叶五妹也跟在后头搭把手。两姐妹都是长得俊的,在这边因着孙老汉会在外头等,她们俩也没有像在李北镇那时候叶嘉整日弄得灰头土脸。都是穿得干干净净,光站着都吸引人。

  五百个饼不到巳时就卖光了。姐妹俩收拾收拾炉子和锅,又把猪头肉端上来。

  架子早就打好了,工具都是先前叶嘉在李北镇那边找木匠专门打的。不过没用几回就遇上事儿了,如今搬到这边来倒是能用上现成的。因着猪头肉卖的实在是好,东乡镇镇上的人有钱的人家多,吃肉舍得花钱,价格提高了也好卖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