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千界
其他人齐齐哦了一声,一脸的恍然大悟,接着就哈哈大笑起来,原来是小六身子太虚的过啊。
范晖重重哼了一声,直接跑去灿阳湖泡澡了。
沈知看着跑跳自如的范小六,不由感叹,这神奇的恢复能力啊。
除了范晖流鼻血,其他人倒是看着都挺正常。
只这一大早茅房格外清静,沈知就知道,除了楚五,其他人怕是都便秘了。
该!最好憋你们三天!
几人小跑着上灿阳山晨练,今天队伍又壮大了,连五六岁的小屁孩都有加入的了。
其他人继续背着石头蛙跳,沈知继续轻装上阵跟着慢跑。
结束晨练后,今天倒是没有迟到,没有被罚,不过楚五到了初级武场照样上了石桩。
在沈知看来,楚五算弱智儿,他做的大多事都是凭着本能,或者是不经大脑的随心而为。
而楚五似乎天生就知道怎么锻体,他总是能更好的自我修炼,趋于本能的知道怎么做对锻体更有益。真是个优秀的小弱智啊。
如今他上了石桩,沈知就知道,肯定是上石桩对他锻体更有好处。
这里没有人把楚五当低人一等的弱智儿,自以为是的去阻止或教导他这样干或那样干,或者对着他说教,告诉他这不能干那不能干的。在这里,一切以实力说话,楚五在这里是强者,是同龄人中最厉害的。南荒人最是慕强,谁也不会轻易对强者指手画脚,他们只会追随强者的脚步。
于是,有了楚五带头,就见一个个的,排队上了石桩。
金□□见状,大感欣慰,遂安心的锻自己的体去了。
沈知今天继续把自己埋进了坑里,细细感受着土壤中的灵气。
她在坑里埋了一天,浑身舒爽,疲惫尽消。
武场结束锻体后,沈知饭都没回去吃,直接去了医婆那里。临走时还不忘叮嘱大哥记得扯些草藤回家,她今天要教大哥编筐筐和篮子,但愿大哥那粗大的手指能干的了这活儿。实在不行就撺掇大哥把这事交给范小六。她一想到范小六委屈巴巴的坐在石凳上编箩筐,她就想笑。还有就是,范小六的手细长细长的,看着可好看了,每次一看见他的手,她就想让这双手干些什么,也好让她好好欣赏欣赏。
欣赏美的事物,心情都美哒哒。
沈知这一路都很开心,直到到了医婆门口碰上了她不想见的人。
医婆是目前为止沈知在南荒城见过的岁数最大的人,她已经一百多岁了。据说医婆三十八年前跟随当年出发的队伍离开过南荒城,可惜才走了半年就独自回来了。因为亲身面对了妹妹死亡,她深切的感受到自己还没有实力,继续走下去也是送死,便一意孤行的返回了南荒城,说要攒够了实力再出发。
结果这实力一攒就是好几十年。
所有人都说,医婆其实就是个胆小的,肯定是直面死亡时给吓着了,这才一直龟缩在衣食无忧繁花似锦的南荒城里。
南荒城每三十年就会组织一支队伍出发离开南荒城,目的自然是为了能走出南荒大陆。没有人愿意坐等魂飞魄散,大家自然要努力锻体,提升实力,好去拼上一拼。
据说离开南荒城前,每个人都要发誓的。就是承诺,若有一天真走出了南荒大陆,待将来有能力了,必要返回南荒大陆拯救全族,将全族带出南荒大陆。每个南荒人都有这样的使命。
为了不灭族,为了传承下去,南荒城规定,想离开南荒城,名下至少得有一个子女,当然了,名下每多一个子女,南荒城就会给出奖励,其中就有传承叶和辟谷丹。
传承叶就不说了。辟谷丹则是南荒城内拥有的唯一一种丹药。离开南荒城后,温饱不济,怎么能不为自己准备几颗辟谷丹呢,这玩意可是救命的。
有了奖励吊着,孩子生出来后又可统一交给育婴院养育至两岁,这些年南荒城族人的人口有了隐隐增长的趋势。
沈知的父母都是八年前跟随队伍离开的。也就是她刚出了育婴院父母就走了,唔,还有楚五和范小六,跟她情况一样。他们三个可以说是由大哥几个给带大的。
那一批走了很多人,医婆和她妹妹的子女也是那一批离开的。
“医婆,医婆。”
沈罂花直接将沈知拦在了门口,“你怎么又来了?”
“我来帮医婆抄书,顺便帮医婆整理药材。”沈知保持微笑,沈罂花就是那个她不想见的人。
“我姨婆才不需要你,有我就够了。”
医婆跟两个孙子,两个姨孙,和这个姨外孙女生活在一起。
沈罂花跟沈知同岁,是医婆死去的妹妹的外孙女,从小最得医婆宠爱。而且家里除了医婆,她上面这四个哥哥,也都是宠她的,性子就被宠的有些一言难尽。
沈知不理她,直接往院子里喊,“医婆医婆。”
沈罂花一瞪眼单手掐住了沈知的肩膀,对付沈知,她一个指头就能把她摁倒。
沈知疼的感觉骨头都要碎了,冒着冷汗咬牙道,“你要敢动我,我就告诉我哥哥姐姐们,让我全家都来堵你们家门,要医药费。”“你怎么揍我的,我还要让楚五怎么揍回去!”
沈知内流满面,这些年,面对欺负,她的脸皮是越来越厚了。实在是她越来越经不住这些小伙伴们的武力值了,他们是一天比一天的凶残啊,对比之下,她则觉得自己是越来越纸片人了。
“你,你个无赖。你还是不是南荒人了!你这做派,简直丢脸。”
沈知冷笑,丢脸总比丢命强。她的左肩膀都要疼死了。
在屋内捣鼓草药的医婆终于听见动静了,“花花,快让知知进来。”
别的不说,沈知的字写的漂亮,医婆最爱沈知替她抄书了,看沈知抄的书是一种享受。至于花花,那字写的她都快不认识了,再昧着良心,她也夸不出来,那字看多了,她都头疼。
眼见姨婆发话了,沈罂花这才不情不愿松手让开,“哼,进来吧。”“你这小身板,也就能干点这种抄抄写写整理东西的杂活了。”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李芦藤不甘心
医婆看起来一幅中年妇人的样貌,不过她已经突破了通脉期,寿命也延长了,所以总体来说,还不算老。
南荒城的书都是椭圆形的叶片书,只有极少数祖上传下来的书是竹简的或皮制的。
叶片书的书页都是白拉草的叶子,这种叶子天然呈白色,韧性也特别好,软些的大家用它来当草纸,硬一些的就当书纸。
白拉草的草根也呈白色,经简单烧制就变成了黑色,是天然的墨条。
沈知研了墨。在桌上铺了张叶片纸。
医婆口述,沈知提笔记录。都是近来医婆发现的某某草某某花某某树某某果子的特性和药用价值。还有她将两种或三种药材混在一起熬煮时的反应,生成的产物等。
医婆边看沈知写字边点头:好看,真好看,这字写的咋就这么好看。
医婆把沈知写的几张叶片纸收好,等将来多了,就装订成册。
沈罂花已经吃了饭跑灿阳湖洗澡去了。医婆家里清静的很,正适合沈知翻书看。
“咱们南荒人,像你这么爱看书的可真是不多。”
“等着,阿婆给你冲糖水去。”
糖是医婆用甜草根熬出来的,黏黏稠稠跟蜂蜜似的,要很久才能熬出一小罐。平时都是她和花花嘴馋了就挖上一勺冲水喝,有时候沈知来了也能蹭上一些。
沈知很喜欢喝这糖水,甜食使人快乐,糖分还能给身体带来能量。要是大哥他们去采药时能顺便背些甜草根回来,她倒是也可以熬一些。
沈知静下心看书,其实医婆这里的书已经被她翻的差不多了。
这就不得不说沈知现在让她引以为傲的一项能力了。就是过目不忘。
这可是过目不忘唉,以前要是听到谁谁谁过目不忘,她别提多羡慕了,你说人家那脑子怎么长得,怎么看一遍就记住了,怎么脑子里就能装那么多东西,自己的脑容量怎么就照人家差那么多!
哈哈,没想到现在她也成为其中一员了。自己现在可也是过目不忘的,她倒也没感觉多难,看过的东西就那么印在脑子里了。
沈知的魂体以火魂鸟的状态,在火岛生活百年,她的魂体经过火岛和火石百年锤炼灼烧,神魂凝实,灵台清明,过目不忘自然不在话下。
而她出生就体弱就是由于她的肉体凡胎承受不住她凝实强大的魂体。就像个大块头穿了件不合体的狭小衣服似的,这衣服可不得越穿越破。
这就是沈知现在的身体和魂体的状态。
等她的身体彻底破败了,也就是身死了,魂体没了身体的保护,在这南荒大陆,魂体是没有活路的,既不能修炼成为鬼修也去不了阴曹地府也投不了胎,只有魂飞魄散死路一条。
她要想长命,必须得把身体搞的强大起来。
最直接的方法就是锻体。可她现在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锻体的强度。
要想锻体,身体强度怎么也要先达到常人水平才行。
其实沈知要是出生在正常的修真界,这都根本不是事。在这南荒大陆之外,还是以法修居多,以沈知的资质,入道根本不难,只要她成为法修,有灵气滋养,有灵力改变身体强度,只要修为上去了,身体自然就好了。若是此时再加上锻体,那就完美了。
沈知现在距离成为法修就差一个修炼功法的距离,哪怕是个初级的入门心法也行。
沈知一口气把剩下的书翻完了也没找到关于法修修炼的内容。不免有些丧气。
喝了糖水,她就跟医婆告别了。
垂头丧气回了家。
回家后发现兄弟姐妹的一个个呆坐在院子里,看着比她还丧气。
李芦藤整个脸都是黑的,其他人也多少的沾了黑灰。
院子里还飘着一股糊了吧唧的味。
范晖坐在石凳上,浑身散发着怨念。
他就知道,炼丹师哪是那么容易的,看吧,厨房都差点给废了,那黑气缭绕的,简直是毒气,把他给呛够呛。
白白糟蹋了他和大哥辛苦采的草药不说,最主要是他今天还要断顿了,没健体丹吃了!他才刚吃上,这就要断顿了,好气!
他一开始就说让李芦藤只用一半的药材,省的不成功不还有第二次机会?非不听,非不听!好气!
这下不叫嚣着说简单了,不叫嚣着喊容易了?打脸不!
李芦藤低着一张被熏黑了的脸,两只手不安的对着手指,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开始不挺顺利的,后来不都是盖着盖熬吗,昨天也是这样啊,怎么今天那锅盖就被崩飞了?那锅里的草药怎么就变成黑炭贴锅底了?还冒出了浓浓的黑烟。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李芦藤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她今天为了保存体力给大家熬制丹药,还特地只上了半天石桩呢,结果,就是这么个结果,还弄的她对不起大家似的,气,好气。
她不甘心,她还要熬,她就不信了。
沈知见这几个一幅灰头土脸的就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她跑去厨房,厨房的糊味更大还呛人,厨房地上还躺着裂成了两半的锅盖,再一看石锅,整个锅底都黑了,石锅边缘还隐隐有了裂缝。
这哪是在熬药啊,这是在熬炸弹吧。
作者有话说:
统一回复各位小主,奴婢周六休息啊。咱们细水长流哈。
第18章 立规矩
大家看了站在厨房门口的沈知一眼,看来只能期待明天的丹药了,兄弟姐妹几个收回视线郁郁往屋里走。
沈知扶着门框站在厨房门口,唔,看来这健体丸还得靠自己啊。她看着这几个大块头,觉得拿捏几个兄弟姐妹的时机到了呀,不拿捏一下,他们也太不拿自己当回事了,以后岂不是吃起丹药来就都这么理所当然了?
不行,规矩必须得立起来!有劳动有付出才有所得。可不能惯的他们理所当然吃白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