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奈桥
但祭祀的目的是什么呢?
她把时楼放在一旁,抬头看着眼前的巨塔,看着那些狰狞的恶鬼,久久不语。
司盾那些血流的很多,不止流满了地面,还浮在了那些恶鬼雕像上,脸上嘴上身上都是,画面看上去极其血腥。
然后……巨塔终于又有了不一样的气息。
塔内变得一片混沌黑暗。
看不到任何的东西,也感觉不到任何原来的模样。
她又看了一眼,被他丢在地上的时楼,又看了看门后仿佛就是深渊,满是黑暗的塔门,犹豫思考了半响,在进去与不进去之间反复计算危险得失。
她深知,再次走进塔内肯定会不一样了。
很明显,因为这场活人祭祀,巨塔终于发生了变化。
里面不再是她之前呆了两个多月的塔,而是另一个神秘而又未知的地方。
她不确定走进去后会发生什么,会通向哪里,离开这里后又会发生什么?
但她确定这应该是唯一能够离开这里的方法。
走,还是不走,这是一个问题。
却也是个并不需要思考太久的问题。
三天后,时楼醒来了。
此时的莫颜正站在司盾门边,研究对方那并没有腐化的尸体。
时楼醒来后,看到的便是莫颜盘坐在尸体旁反复端详的一幕,察觉到他醒来,莫颜也顿时抬起了头来,“醒了,感觉怎么样?还好吗?”
时楼低头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心口的位置,盯着那个位置,沉默了足足一分钟后,才道:“我觉得,我应该不怎么好。”
说完他皱了皱眉头,看了看四周,又再次问道:“这是哪里?你也是一个人?霍雨呢?还有这个塔……那个门……”
莫颜:“大哥,你的问题太多了,一个一个的来吧,不然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从哪里给你回答。”她说完顿了顿,又上下看着对方的身体问道,“那您呢?之前又遇到了什么?怎么弄得那么狼狈?”
说完,她便站起身走了过来,在距离对方三米的地方停下。
“连心脏都给挖了,你居然还活着。”
时楼敛了敛眉头,他看着自己心口空荡荡的位置,像个没事人一样的站了起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的事说来也是话长。”
莫颜:“那就长话短说嘛。”她转头看向旁边的巨塔,“而且其实我们的时间很多,这座塔三天前才起变化的,在那之前,我已经在这里待了两个多月,没有危险,但也没有其他生命存在,我想现在虽然出现了人,但在这里应该还是不会发生什么其他的状况。”
说完,她收回视线,又将目光落在了对方那空荡荡黑乎乎,血不隆冬的胸膛心口上。
“你的样子看上去也……好像没什么大碍,没问题的话我们可以聊一聊,再一起商量下一步的动作,你觉得可以吗。”莫颜如此询问道。
时楼也看了看旁边的巨塔,目光着重在那些恶鬼雕像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又看上那道全是黑暗的门,目光凝重,过了半响,他才点了点头,收回的视线,道:“可以。”
第520章 珍珠祭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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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楼说完,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祭司白袍,微微顿了顿,才抬头又道,“那……先容我换一件衣贰?◎
时楼说完, 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祭司白袍,微微顿了顿,才抬头又道, “那……先容我换一件衣服。”
莫颜点点头:“去塔后吧。”
时楼略一点头,便转过身, 没事儿人一样的拖着那具惨不忍睹的身躯, 走向了塔后。
莫颜转头看上远处的黄沙,耐心等待。
没一会儿, 对方的身影便又重新从塔后走了回来,对方的那身满是血污的白袍已经脱下, 换了一件灰色的卫衣和卡其色的裤子,甚至连身上也简单的清理过。
至少从表面上看, 已经是个正常人的模样, 被新的衣服遮挡后, 也看不到心口那缺失的一块了。
看到对方走出来,莫颜又道:“你是一和我们分开, 就遇到了危急的情况吗?”
以至于身上还穿着那身祭祀白袍。
时楼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又伸出手抚抚自己的胸口,随后抬起头来又道:“你们呢?听你们的意思,你和我家老二之前并没有分开?”
“并不是没有分开。”莫颜摇了摇头,然后不知是第几次重复了以下内容的话:“只是分开又遇见了,在之前那个塔前昏迷后, 我就要出现在了沙漠,你还记得那个赵姐,她早就不是人了, 是故意带我们去那里的。我醒来的时候, 她在吃人, 吃我们工作室里面的小高……
……事情就是这样,从那个所谓的恶鬼道再次分开后,我就来到了这个鬼地方,在这里看到了不知待了多久已经老去的季凉,这里的时间流速应该是不一样的,对于我来说,同样的时间,我那里只是过了几个小时,他这里确实几十年了。”
“没有吃的,没有喝的,却依旧还活着,死不掉,也离开不了,对于他来说,这里就像一个孤独的无边地狱。”
时楼听到这里时,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目露一丝奇怪的,复杂而恍惚的神色。
只是莫颜的思绪这一刻也有些飘,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声音也仍在诉说。
“直到我来到这里后,没多久,他才死去。”
说到这里,莫颜终于顿了顿,沉默片刻后,才又继续道:
“之后,就是长达两个多月的生不见人,死不见鬼,直到那个人出现。”将她这边之后发生的事差不多说完后,已经是半个多小时后了。
莫颜话音一落下,便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那具尸体上,
时楼的目光也随着她的目光移了过去:“那个人吗?”
莫颜点了点头:“所以我现在也不知道霍雨的情况。”
“那他又是什么身份,什么状况?那个人现在为什么是那个样子,巨塔的改变是因为他吗?”时楼看着司盾尸体将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抛出,随后,他又若有所思的看向眼前的巨塔,看着塔身身上,那些恶鬼雕像上的血迹,思考不过片刻,便很快得到了答案:
“他做了什么,是吗?”
莫颜:“嗯……他的故事也挺长的,不过都挺重要的,是有关于这个副本的故事。”
“哦?”
她顿了顿,然后便又将她刚刚才得知的,关于对方的故事简单的讲了一遍。
“我目前所知的,像司盾这样的人,一个就是我们知道的那个萨冰寒,一个是尤里居,他们两个人都是当初逃出去的那些人的后代,但象征着诅咒的胎记是遗传到他姐姐身上的,姐姐没有死,我也不知道尤里居身上会不会出现相应的状况。还有另外一个人就是,我刚刚讲的那个叫乾一玩家,对方因为这个身份知道的信息也不少,而且他的玩家等级非常高。还和我认识的另一个玩家认识。”
时楼:“就是你说的那个中途消失,后来突然出现,穿着白袍祭师服,在恶鬼道,被那里的生物认定为大祭司的那个玩家?”
莫颜点了点头,“他的等级非常高,应该是我们这群人中等级最高的一个,而且所掌握的信息也似乎最多,和认识的另一个玩家明显是合作关系。”
“那位肖主管吗?”
莫颜:“嗯。”
时楼:“你们认识,是在以前的副本中认识吗?关系如何?”
“还行吧,没有对立过。我认识他的时候,我才第二次进副本,那时候等级低,能力不足,他帮过我,不然我那次小命就应该没了,后面第二次遇见有过一次合作,然后就是这回,第三次了。”
时楼点点头。
随后,时楼这才讲起了自己和其他人分开后遇见的事。
“其实你说的那个乾一,我应该看到过。”
莫颜:“你见到过,什么时候?”
时楼微微低下头,看向自己心口的位置:“怎么说呢……”
在塔外发生异相,所有人失去意识后,别人大部分都是被投放到了那片无边无际的沙漠,但时楼楼确实在另一个地方,一个黑暗无比的地方。
莫颜道:“不会就是恶鬼道吧。”
时楼回忆了一下,似乎想要找到两者之间的相同点,过了好一会儿后,他才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莫颜:“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
“后来我在那片黑暗中行走,行走了不知多久后,才看到了一个人,他穿着白色的袍子,和我们录视频弄到的祭祀服身上差不多,但是,嗯,更加不一样……”
时楼说到这里特意停顿了一下,皱着眉头,好半天才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比喻:“就那种,怎么说呢,明眼人一看就看得出的区别,正版和盗版的区别。”
莫颜想象了一下,然后点点头,示意知晓。
“那个人提着一盏灯笼,那灯笼的图案很漂亮,也很精美,随后,周围的场景也开始随着那个人的出现发生了变化,但随着对方变幻而来的场景却不是我想象中的西域国,而是,类似唐建筑。”
据时楼的诉说,跟随着那个穿着白色祭祀服,变换而来的场景,似乎是一个华灯初上的晚上,处处都点着明亮的华灯。
那穿着白袍技师的人最初还是身处于黑暗之中,但是随着一步一步的往前走,黑暗也慢慢的消散,周围开始变得越来越明亮。
那场景变换看似很慢,实则快得惊人。
最初只是脚下的木板,然后是每隔十几步便有的一支长柱,最后是那些灯笼。
周围的场景开始越变越细,越变越真实,到最后时楼都能看到他们脚下所行走的走廊,还有走廊下三米高的玉楼,以及玉楼下那熙熙攘攘、热闹不已的人群。
而他们所在的地方,正是在某栋阁楼玉屋三楼的走廊,寂静的走廊也渐渐有人出现,有倚栏而望月的醉酒男子,也有匆匆走过的丫鬟小厮。
那些人穿的衣服也几乎都是唐时的样式。
时楼一直跟着那个穿着白袍的人,直到那个人察觉到他,主动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不悦的看向他:“不知阁下一直跟着我,有何贵干?”
那一刻,穿着祭司白袍的那人挺住的地方正是玉楼走廊的拐角。
而对方的身后正迎面走过来一个和尚。
那个和尚似乎与穿白袍祭祀的人是认识的,一来,看到这样的场景,便不由呼声问道:“珍珠祭司,发生什么事了?”
那个和尚的口音有些不同于大唐的口音,身形微胖,身上出了一件褐色的袈裟,便是一口破烂的布袋,对方似乎是一个倭国和尚,其身后还跟着一个同样胖啾啾的小和尚,亮灯灯的光头就像外面的灯笼一样亮。
对方一来,问过话之后,就将目光落到了时楼的身上,然后顿时诶了一声:“珍珠祭司,他穿着和你一样的衣服。”
那被称之为珍珠祭司的白袍祭司立刻冷冷的回道:“不是。”
新来的和尚摸着旁边的小光头:“嗯?”
珍珠祭司:“那不是我们的衣服,这个人,我也并不认识。”
“哦?”那和尚大笑起来,“这就有意思了。”对方笑呵呵的看了看时楼,以那种并不失礼的浅浅的目光打量了一下他,才向其执了一个佛礼,笑着问道,“不知居士从哪里来,为何穿着珍珠祭司这般的衣服,又为何会一直跟着珍珠祭司?”
听到对方的询问,时楼很快反应了过来,迅速的编了一个谎话,面上装作不知的回道:“啊,我并不知为何会穿这身衣服!”说着,他还头疼的摸了摸脑袋,“我只记得我之前不知为何被人打晕,醒来后就出现在这里了,脑袋也模模糊糊的。因为看到前面穿了一个和我差不多衣服的人,才会一直跟着他。”
“不好意思。”
说着,时楼当时便对着那穿着祭祀白袍的人,特别像模像样的道了一个歉。
听了时楼所解释的误会缘由,还有真诚抱歉,再加上那和尚在一旁帮忙说话,那珍珠祭司才渐渐消了不悦。
并在和尚的热心帮忙下,主动从中调和,帮时楼端了茶水点心来,就算是一个赔礼道歉。
“我们沙门做事就讲究一个缘分,大家能在这华灯初上之时相见说话,就是缘分,不如各自介绍一下,再喝一杯茶,大家就是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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