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胖哈
不然多尴尬。
“他来了,先拜访的我,我带他过去的时候,你已经走了而已。”姜二姑在吃姜曳便当的时候,说了这么一句,还微微思索着,“我看他挺礼貌的,不像你说的那么高傲。”
姜曳:“也许是因为分手了,发现我们母女对他没威胁?但凡我妈有一次答应了他爹的求婚,他未来身家就得缩水一大截哦,所以这才变和气了?”
那么大的资产,她这辈子都不一定能奋斗到位,对方又不是神仙,有戒备心理所应当,她能理解谢律跟韩家的心思,所以也从没想着跟他们敌对。
姜二姑一想也是。
后来一段日子,姜曳就没见过谢律这些人了,因为他们都坐私人飞机回S市或者B市了。
案子调查,审判,公布。
谭三锋没能逃罪,直接死刑。
因为前面两个案子证明是他所为,其实就是为了钱,这没什么好说的,他的恶比谭宗雅更纯粹,最后他交代自己一开始的确是单人作案,后来他的傻子儿子有天晚上看到他拖一个女人的尸体回家,不知怎么的的就扒着猪圈喊了他一声“爸爸”。
那一声爸爸吓得差点把他直接送走。
“他病好了,也省得吃我的口粮,后来他说他也想要挣钱,给我出计划,又拉了一个马乃万,我们就把事办了,但我没想到案子会被发现...那天我去找我堂哥是为了最后套点钱逃走。”
“我不是故意害人,我是自己生病了,哎,我是个穷人,我可怜呐,而且那些也本来就不是正经人啊,他们是做那行的,是违法的啊同志,我这是替天行道......”
他说着说着就哭了,赵四面无表情问他当年谭宗雅被打的事,“他脑部问题到底是谁打的?说!”
谭三锋这次倒是交代了,说出了好些个学生的名字来,还说自己当年是想追究的,但这些人家里非富则贵,他当时已经破产,得罪不起。
赵四仔细查了下,发现这些同学背后的确都有些来头,当年谭宗雅被打成这样,按理说也是重罪,可最后谭三锋也没起诉。
这正常吗?真的是怕了这些人家的权势?
谭二隆在医院诊疗了一段时间,被赵四问起的时候,苦笑着说:“什么得罪不起,他讹到了五百万,跑澳门把钱都赌光了,但凡留一百万给宗雅做个手术,也好了。”
“诶。”
赵四等人都无语了,后来这件事记录进去,也给法官当作给谭三锋量刑的标准之一。
这种灭绝人性的人渣,早该死刑。
警方查了谭三锋的账户,发现五十多万不翼而飞了。
而转入的那个账户跟谭宗雅勒索韩月霜等家人转入的账户并不一样。
事实上,谭宗雅应该也懂这方面的知识,勒索的时候直接让他们按个人账户一天转账最高上限分别转账过去,因为这些家族家大业大,每个人都有富豪,个人账户转入几百万的不是什么事,还有公司打款等等,为了救自己孩子,加上对方直播了切手指,饶是这些大佬各个心机深沉也扛不住这样的粗暴手段,不得不听话用了最快的速度给对方转账,而且不敢采取手段让资金到账时间被拖延,反而得按对方要求走最快捷的通道。
所以在他们转账成功后,那些钱基本就已经到账了,立案后,这十几个目标账户也被调查,发现里面的钱款都已被转走,而后这十几个账户户主被调查...
三天后,西南地旷阔草原高山上某个户外旅游客栈被特警破门而入,房间里,十几个人的尸体腐烂气味扑鼻而来。
被捆绑,被拷问,银行账户密码被得手。
经过调查,犯罪者是一个人,这个人采用娴熟的毒药手段把包括店主在内的十几个旅游者给药翻了,捆绑后...他显然跟谭宗雅联手了,跨省合作。
但不管怎么调查,这个凶犯也宛若人间蒸发一般,完全追踪不到了。
赵四后来每次想起这个案子都觉得毛骨悚然,他不明白了这个时代怎么还能出这么癫狂的罪犯,但等他听说其他各地都出了性质同样恶劣甚至更恶劣的案子,一时也不知道是该觉得正常还是惊恐。
这世界怎么了?
这一天天朗气清,外面虽然大雪皑皑,但日头很明朗,姜家老宅三楼阳台,姜曳趴在阳台上,一手握着手机贴耳朵,听到阮挽告知这个结果,她忍不住抓紧了栏杆,沉声问:“我们可以结盟,别人也可以抱团,不过他们显然走的路子比我们野多了。”
她们还是克制了的,因为没办法变太坏,无法主动去掠夺其他人的性命跟魔方,所以显得她们特别被动。
这是她们最大的弱势。
阮挽沉默片刻,说:“把周屿拉进来吧,我们需要支援,他是医学系的,在现实里有这方面根基,没准将来能救我们一命。”
姜曳沉吟片刻,应下了,但忽想到一件事。
“学姐,如果我将来也变成谭宗雅他们这样的人,你会逮捕我吗?”
阮挽那边安静了一会,姜曳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
“会。”
“但我知道你不会像他们那样,因为你崇尚的是“真正的强者该顺应正道规则而至强,因为这样风险更低,任何为了变强而走邪门歪道的,只能说明他不够强或者脑子就不正常。”一旦你变坏,就说明你先示弱了。”
“你不会认输的。 ”
阮挽很清楚姜曳的性格,一个亲眼看着亲父惨死的女孩,用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迅速稳定了心态,退学转学加配合妈妈处理诸多事务将伤害降到最低...若不是好强跟求生欲,又能因为什么?
姜焱焱脱离危险期后,姜家过了一个很低调也谈不上多开心的年,到底是被吓到了。
而姜曳确定姜焱焱无大碍后,跟阮挽周正两人一起回到了S市,彼时她老娘手下的毒杀分尸案已经处理完毕,凶手是她的一个同行,在法院门口被警察直接逮捕的。
此刻,姜曳正把自己经历的雪人案告知司徒天海,后者仔仔细细听完,什么也没说,给她倒了一杯柠檬茶,然后就要走,姜曳拽住司徒天海的手臂,“诶诶,老妈,你不跟我说下你这个案子吗?”
“自己去查。”
“......”
姜曳无奈,后来找阿SA了解了下情况,发现就是一个刑事案件,那个律师拒捕,还劫持了一个老法官危及其性命,性质太恶劣了,被当场击毙。
她也看不出这人是不是玩家,更不知道司徒天海是不是玩家。
司徒天海不说,她也没法问啊,不然就等于暴露了自己。
不过好歹她也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姜曳很快投入了繁忙的工作中,原来的公司事务已经无法让她感觉到疲惫了,只用了原有十分之一的效率就做好了安排,而后她剩下的时间...考试以及申请专利。
她先去考了机械工程师,考到后开始申请专利。
别看她前段时间各种查案,其实其余时间都在为此准备。
这些都是她暗地里搞的,同步她的新公司已经成立,而后收购了一个符合她要求的制造工厂,说白了就是砸钱砸关系,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让过程的时间无限压缩。
待专利申请通过后,她已经站在了工厂的办公室后面,而且这次她把司徒天海带来了。
司徒天海人脉太强,早就从某些部门那边的朋友得知自己女儿在申请专利。
一个律师跟商人能申请什么专利?
外观类还是应用类?
没想到是更高难度的机械工程发明类。
看着下面的车间,司徒天海没问她怎么跨行跨那么厉害,只看着那些新型的设备若有所思片刻,后问将曳一个问题,“车企?”
姜曳转头,“先车企,实际走科技。”
她现在最快钻研的区块就是车子这一块,因为她以前在国外接触过,对车子本来就算精通。
机械工程魔方是她得到的第一个魔方,也是最具经济效益的魔方,成了玩家后,她意识到如果说无限案子里面的“投胎”属于不可抗拒力,那么现实里的种种杀机最大的底气就是权钱。
她比大多数玩家都有优势的就是她的出身太好,不然她未必能活过这两个附属的现实案子,可她也有焦虑感。
姜焱焱出事后,她第一反应就是她还是被盯上了。
谭宗雅还有同伙,这人比谭宗雅更强,甚至临驾于他,最后得利者也是他。
这让她跟阮挽如鲠在喉。
所以她需要把魔方的经济利益无限发挥出来,在现实得到足够强大的地位跟够多的钱财。
说难听点,将来万一真被某些牛逼玩家给干趴下了,好歹也有给被对方不杀而勒索钱财的转圜时间,好过直接嘎了。
但时间太紧了。
司徒天海:“你投入这么大,几乎把这些年赚的身家都投进去了,不怕吗?”
姜曳:“怕啥,公司股份那边我又没动,公司账户的钱我也没动,动的是我的私产,就算赔光了也不缺饭吃,也能靠原来公司的分红买法拉利。”
她是真的无所畏惧都快死了,还怕这个?人最怕钱在银行,人在天堂。
而且...
“再不行,我可以靠卖专利权哦。”
总而言之,在专利申请过了后,她即便再输,地基也已经夯实了知识才是最牛的能力。
司徒天海拍拍她脑袋,“如果真那么着急,去联系你小舅舅,他那边有稳定的原材料供货渠道,偶尔赊账也没事,这样能缓解你的时间跟经济压力。”
她看得出姜曳的版图很大,而车企本就要前期投入巨大的钱财,虽说她身家不菲,但毕竟是突然跨行,要吃的苦头肯定不少。
姜曳惊讶,司徒天海是很反感在自身不足的时候急功近利拉亲戚关系办事的。
怎么...
司徒天海背对着姜曳,淡淡一句,“我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这句话其实已经是在回答姜曳这段时间的试探了。
看着她的背影,姜曳一时心里很难受,她趴着栏杆,擦拭了下眼睛,在想:第三案我还可以活下来吗?她老妈可以活下来吗?
还有...
“就没见她一根白头发,寒碜谁呢。”
姜曳摸了下自己最近因为忙碌而憔悴的脸,心情更糟糕了。
司徒家的女郎多长寿体健且貌美。
姜家的姑娘怎么吃都不胖。
除了貌美,其余的她好像都没继承到啊。
轰隆!
雷鸣电扇,外面漂泊大雨,姜曳刚睁开眼就感觉到自己的世界一片漆黑,而且身处环境十分闭塞,好像是个柜子?
而且她闻到了一股子熟悉又陌生的味道。
樟脑丸的味道。
显然这是一个衣柜,而且能放樟脑丸,可能年代比较靠前,或者经济条件不够好。
但姜曳摸到了手脚,突然有一种超级不好的预感。
记忆来了。
姜曳得到记忆的当时就无语了。
8岁小男孩,今晚正跟爸妈玩抓迷藏,躲进了衣柜里,然后她就过来了。
人干事?就不能给我一个好点的身份吗?
想起周屿的港赌土豪,阮挽的研究所明日之星,她自己不是被至亲吸血的穷苦女大学生就是身负巨债不得不卖身的金丝雀。
现在又变成8岁小男孩,真是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