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胖哈
姜曳欲哭无泪,但很快冷静下来了,她没有贸然推开衣柜,因为既然是在玩捉迷藏,自小男孩进来应该也有十分钟了,俩父母怎么可能找不到这,就算故意不找进来,也会发出声音逗小孩子玩。
她小时候也玩过这样的游戏,司徒天海多冷淡的一个人,也会故意逗她。
可这俩父母...没声音。
难道已经案发了?
姜曳心惊肉跳,忽意识到手上还摸着一个东西。
黑漆漆的,摸着是个遥控器,是飞机模型遥控器,她从记忆里得知这个世界背景是2002年的山市,作为有名的山城,这里的街道车路就跟连绵的环山蟒蛇,只分大小粗细而已,但这一年的山市多雨,潮湿而林木气十足,但姜曳降临的这个小男孩家庭一般,父是个汽车修理工,母开了一间杂货铺,不过有一栋祖辈传下来的老宅子,有山井,有树木,放在后世就是怡然自得的大户人家,有钱都买不到,但现在只在城市边边角,如果顺利的话,以后没准能拆迁到,但起码得等十几年吧。
不过附近都是老房子,住的人不多,但有一些,因为不热闹,而显得萧条,大多数人在这个点要么睡觉,要么在自家院子,很少在外。
看着没啥问题,至少以小男孩为数不多的记忆里,他没觉得自己家会出什么问题,他的世界里也只有吃喝睡觉以及讨厌的小学一年级作业还有爸爸不久前卖给他的心爱遥控小飞机。
现在,姜曳窝在衣柜里,消化着这些记忆,一边思考着这孩子爹妈会不会出事。
就在此时,房间门被推开了。
咯吱声响...
跟柯南那个诡异的开门声一模一样的声音,就是少了一声“砰!”,姜曳心里咯噔了下,越发不敢动了,但她发现柜子缝隙有一点点月光的光度泄露进来,于是眼珠子悄然靠近缝隙...
外面黑漆漆的,只有窗口那边有一点凄冷的月光,偶尔带着院外树木随风飒飒的残影。
卧室门推开后,外面的灯光其实也进来了,跟月光形成对应。
姜曳察觉到门口站着一个人,所以照映进来的灯光会在地上剪出拉长的人影。
看着,是个男人?
他一动不动,好像在打量这个房间。
难道是男孩吴越的爸爸吴州?
过了一会,他进来了,因为看不清脸,房间又黑,缝隙这边有视觉盲角,看不出对方穿啥,姜曳只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好像在找什么。
姜曳本来觉得这人就是吴州,因为他的确在找...但看到这人高高大大的黑影到床边柜这边翻来覆去仔仔细细找着什么...
姜曳心头微凉了。
不对,这人不是吴州。
因为他找的不是自己的儿子,而是其他东西。
就在姜曳心惊的时候,对方转过身来了。
月光下,姜曳看到对方的脸粗狂,阴狠,陌生,嘴角还有一粒长毛的痦子,脖子皮肤上好像还溅了一点血。
他好像有些急躁,快速扫了房间后,忽然朝姜曳这边所在的衣柜走来。
姜曳手指内曲,额头微微冷汗。
她很清楚,外面的俩夫妻肯定出事了,而这个人不是小偷就是歹徒。
直到...哗啦!
衣柜门被一个个打开,就在轮到姜曳这个的时候,外面可能忽然传来什么动静,男子一惊,冲了出去。
姜曳满头的冷汗,还未静下心来,客厅那边传来重物倒地以及痛苦的呜呜声,过了一会就是拖拽...
两个人,拖着另外两个人进来了。
啪,屋内灯光亮起。
姜曳看着吴州俩夫妻如同死狗一样奄奄一息,被拖到房间内,嘴巴都被袜子堵住了,无法出声,一身的血。
吴州被掐住脖子,那痦子男声音尖细,说:“告诉我,东西在哪里,否则你知道下场。”
吴州摇头,似乎十分惊恐,痦子男笑了,忽然一刀切在其妻庄素梅的脸上,活生生割开肉...
其他妻疼得奋力挣扎,但四肢被困住,被脑袋也被另一男子扣住,只能硬生生如同三文鱼被切开了鱼肉一样,皮肉翻绽开来,血淋淋的血液流淌...她疼得眼珠子都在颤抖,当姜曳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更大的惊恐她很清楚,自己的儿子就躲在这个房间里。
痦子男威胁了吴州几下,他就在庄素梅的脸上划了几刀,血液湿润了她嘴上的袜子,她不能说话,所有的痛都表现在了浑身的抽搐中。
痦子男看了下外面雨水淋漓的夜色,知道不能拖延太久,忽拽住庄素梅的脑袋,“看着他,看着你的老公,求他,快求他,让他告诉我它藏在哪里。”
庄素梅只能流着泪祈求式地看着吴州,求他说出来。
吴州却眼神躲闪,低着头不肯言语。
“老婆都不在意了?真够狠啊。”痦子男笑了下,忽然刀入...插入庄素梅的眼珠子,刀刃一挑...
姜曳猛然闭上眼,差点吓尿。
这人,这人把庄素梅的眼珠子挑出来了。
吴州看着弹到自己身上的眼珠子,看着因为剧痛而身体扭曲的妻子...舌根发凉,几乎有些扛不住,而在此时,痦子男用刀抵住了庄素梅的另一颗眼珠。
“我数三下,你再不说的话...”
姜曳听到这句话后,并不敢继续看,却听到接着痦子男两人都吃惊一呼,接着咒骂,她懵懂,下意识睁开眼窥探,正瞧见庄素梅的身体大概前倾...她主动撞向那刀口。
她死了,脖子被切割好大的口子,被男子松开后,蜷曲倒在地上,脸贴着地面,睁着一只眼,看着的方向刚好对着衣柜。
姜曳心头拔凉拔凉的,至少此时此刻,她感觉到了这个母亲的情感她得死,好压缩这两个匪徒在这间房子里的时间,让他们急于处理尸体,尽快离开。
而吴州呢,身体因为惊恐而抽搐后,表情反而有些阴沉。
痦子男在最初吃惊后,若有所思,后忽然说;“吴州,我们认识也有些年头了,你这样办事不地道,现在老婆也死了,真以为我们拿你没办法了?”
痦子男拿刀对准他的眼睛的时候...吴州忽然暴起,原来他身上的绳索已然解开,此刻忽然爆发后反控制了痦子男的手中刀。
姜曳直接看到三人扭打在一起,也不知怎么的,吧唧一下,痦子男肩膀中了一刀,但吴州倒下了。
另一个男人从后背给他来了一刀。
因为扭打,估计正好插中了左胸。
房间一下子静了,接着痦子男给了男子一巴掌,“你把他杀了,我们去哪问它的藏匿地?!!”
男子不敢吭声,手里的刀还在滴血。
痦子男捂着自己的肩膀,不让血液低下去,但也知道这里不能久留,立刻道:“先把尸体拖出去,泡进浴缸,弄点他们身上的痕迹,再搜!整个房子搜一遍,得尽快离开,快!”
两人拖着尸体出去后。
姜曳知道他们还会回来搜遍屋子,到时候她在劫难逃。
所以当两人出去后...姜曳小心推开柜子。
客厅,痦子男包好肩膀伤口,避免血液滴落,但拖尸体到了卫生间后,忽然在卫生间角落里看到了一些孩子的洗浴玩具小黄鸭。
想到了吴州跟庄素梅前后的反应,他的眼睛骤然眯起。
MD,这两人还有个孩子!
他快步冲进了卧室,粗暴打开衣柜,衣柜里都是衣服,他随手翻腾了下,没人?
难道是他猜错了?
但两人肯定有一个孩子,孩子不在这?
就在此时,痦子男忽然看向窗户。
窗户之前是关着的,现在开了。
他快步冲向窗口,往下看,之间一个小小的黑影正顺着树木快速往下爬,察觉到开窗声后,港落地的姜曳抬头往上看,在灰暗的暴雨夜色中看到了痦子男的脸,她此前不敢出声是怕对方察觉直接抓住嘎掉,现在被发现了,她当即开口求救,针对性喊了附近邻居的名字,因为这样会激起对方的责任感,但她没想到此刻忽然雷声滚滚,压过了她的叫喊声,而此时...她听到一楼有开门的声音。
这怎么可能,这里是一楼,痦子男两人都在二楼,除非瞬移,否则怎么可能...
除非一楼有第三人。
姜曳拔腿就跑,而身后暴雨倾盆,雷声滚滚,第三个歹徒握着刀在后面紧追不舍,才8岁的孩子,声音本就细弱,在雷声下更似无用,眼看着身后追赶声越来越近...姜曳知道她要么被直接杀死,要么被抓回屋中残暴拷问...结局都是死!
那一刹,姜曳猛然爬上前面的枯井,抓着那根绳子往下一跃...
后头追赶的男子错愕不易,飞奔过去抓住绳子企图将姜曳拉上来,但她跳下去后,在离井底两米高的时候,她直接松手...
啪嗒落地,腿骨发出剧烈的疼痛声,因为井底是一些泥土杂物这是一口枯井。
姜曳就是在男孩记忆里知道这件事才选择这样的逃亡方式,以此让对方无法有效抓捕他,除非对方也跳下来。
但这时,姜曳在井底大声呼喊求救,如果这一波雷声过去,铁定会吸引来附近的人,上面男子愤怒不已,这时痦子男来了,看到井底七八米深,如果他们下去一人弄死这小东西,上上下下很费时间,万一附近有人发现,在井底的人就是瓮中之鳖,谁也不愿意下去,可不能让他活着叫喊。
痦子男目光一扫,没看到小块的石头,但看到一块厚重井盖,搬起后发现没办法扔下去,太大了。
“盖上它!”
三人把厚重的圆井盖堵住了井口,姜曳直接进入了完全漆黑的空间,叫喊的声音再也发不出去了。
她跌坐着,因为腿骨受伤而不能动弹,在一片漆黑而恐怖的世界里,仿佛监狱里最可怕的酷刑紧闭。
也仿佛最可怕的殉葬方式封棺活葬。
她会死吗?那些邻居都没听见吗?
只剩下一个方法了。
她闭上眼,陷入了死寂,任命了?不是,她在回忆房子的布局,以及一个东西的位置...然后她很快摸了裤兜,从裤兜下面掏出了一个遥控器,按照男孩的记忆里摩梭着按键。
不能再拖了,时间拖久了,附近邻居睡着,而这三人还没离开,肯定会搬开井盖来杀她。
但这次操控不能出错,否则就......
希望这个吴州吹嘘从香港买来上千的昂贵玩具没那么拉跨,至少在男孩记忆力它很顶,非常顶!
2002年的1000多玩具,那绝对不能太废啊。
此时,三人回到了屋中,痦子男面色阴狠,“那小子必须抓住,他看过咱们的脸,先找,找不到了看外面情况,没人注意就得下去一个人把他捞上来。”
他们正要开始翻找,忽然,痦子男感觉听到了什么声音。
嗡嗡嗡的。
还没反应过来,三人就看到一间小卧室飞起了一个遥控飞机。
该死!
痦子男反应最快,快步冲过去试图挑起打下它,但它已经灵活飞出小卧室的窗户,在暴雨中嗡嗡嗡旋动着螺旋桨,以最快的速度冲向了邻居那栋房子...砰!!!
飞机猛然撞击对方的客厅窗户,直接把窗户撞破了,玻璃破碎后,屋内紧闭门窗正在看电视的一家几口吃了大惊,中年男子怒喝一声,而他的儿子薛承站起,看着还在嗡嗡转但已经飞不起来的飞机,再看向远处暴雨中的吴家,一时皱眉。
“是吴越那臭小子的,靠,我打电话给他爸,怎么回事!这孩子太皮了!”
“没人接?怎么回事?”
此时,飞机发出了“舒克舒克,贝塔呼救,请求救援,请求救援...舒克舒克...”的声音,但也就两声就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