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胖哈
这玩意不禁用,撞一下就不行了。
薛家人又好气又好笑,薛承却拉住了他爸,说:“爸,不对劲,吴越是他们家的心肝宝贝,这么晚,他们夫妻肯定看着它,不至于闹这么大动静都没反应,还不接电话,以后邻居还做不做了,他们家肯定出事了!”
现在雷声过了,玻璃窗破的声音很明显,连其他邻居刚刚都开窗问了他们。
“我上楼用望眼镜跟远程手电筒看下,爸你跟我来。”
薛承是大学生,脑子好事,两人上楼后,他用手电筒扫射入吴家,也用望眼镜查看,却发现太黑了,看不清,但他隐约看见吴家后院三个黑影摸黑进山林...手电筒追着扫过去,两父子怒喝时,他们已经猫进了林子里。
一个小时后,警车鸣笛赶到了吴家,看着惨死的俩夫妻,薛家父子跟警察们都被吓到了,很快一个女子走进屋内,套着手套,查看了四周,问薛承情况,而后看着他那拿来的飞机思索了下,说:“那男孩可能还活着。”
“屋内没有,找过了!”一个警员说,却见这个穿着皮夹克临黑夜赶来的女队长大步冲出了室外,直奔院子里那口枯井。
枯井盖搬开的时候,外面的雨水落了下来,枯井中因为腿部疼痛而难受至极的姜曳抬起头,看到了手电筒照耀下...上头那个女警的脸让她愣了下,但很快顺从小孩子的人设,哇一口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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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男孩(预祝明天国庆快乐,一号求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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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曳一眼看到赵漠的时候就在想这一定是个重要角色, 也许也是玩家,但她不确定她的身份。
不会是她天海老妈吧。
都遇上学姐跟同桌了,没道理遇不上亲妈啊。
姜曳内心有点小激动, 被救出井底的时候, 试探下抓住了赵漠的警服袖子。
赵漠看了他一眼, 也不是很冷酷,就是她性情如此, 就是一句:“有点胖, 我抱不动,谁来?”
姜曳:“???”
你礼貌吗?我刚死了爹娘。
不过她很快意识到是她在故意转移受害者的注意力。
小孩子的注意力很容易被转移, 不能一直沉浸在极度的恐慌中,所以用其他角度去转移情绪, 这是一个不错的法子。
起码姜曳真的被气到了。
病房内,在针对伤腿进行治疗后,医生针对幸存男孩的心理进行了一定评估,确定可以询问后,姜曳端着小男孩的身份, 没被安排进警局审讯室,被带去洗澡换衣后,她坐在床上, 跟前放着牛奶跟零食。
女警官也就是这个刑警大队的队长赵漠并未刻意软化自己常年的冷肃气息, 而是坐在边上,让年纪大一些的女警和善询问。
男警察暂时回避一些,因为从他们当前勘察来看, 这个男孩很可能目睹了三个高大魁梧的歹徒对她妈妈的残酷迫害。
姜曳跟警察打过很多交道, 以前当律师时也办过一些案子, 所以知道一些受害者应该具备的表现。
她带着惊恐不安跟仇恨的状态跟警方交代了大概的内容。
包括那个“它”。
“那个人一直逼着爸爸说出把它藏在了哪里...”
“他拔刀对着妈妈的眼睛...”
她身体抽搐了下, 一时不知道怎么说,只是哭着捂住了眼睛,那是庄素梅被挑掉的左眼。
其实这不是装的,她是真的很难受。
女警心疼得不行,忙哄着,给她喝牛奶,边上的赵漠一直皱着眉,伸手拆开了一包小糕点递过去。
姜曳看了看他,摇摇头,小声说自己不吃了...
吴越长得虎头虎脑的,因为被疼宠,也吃得白白胖胖,换了一身小马甲跟短裤,现在发育慢,各自不高,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还要小一些。
赵漠放下糕点,没说什么,而姜曳乖乖问:“姐姐,您还问吗?”
女警本来想缓一下的,眼下见状就继续问:“那你爸爸有没有说?”
“没有,爸爸一直没说,后来....”
姜曳断断续续把事情说完,包括自己求救的事,最后到描绘三个歹徒长相的时候,她留意到赵漠的表情略有生动,尤其是在她提到了痦子男脸上那一颗痦子后。
赵漠忽然在走之前拿出被暂时修好了模样的遥控飞机,七分逗她三分询问,“这是你爸爸买给你的吗?他为什么买给你?”
姜曳意识到这人有两把刷子,于是按照记忆回忆......
“是爸爸买的,他说我考试考了一百分就买给我了。”她拿了飞机,如获至宝,小心翼翼抱着,然后回答。
赵漠:“你没说要,他就买给你了?”
“是啊。”
“他有没有说自己去过港都?”
“港都是哪里?”
姜曳迷茫问,赵漠解释:“就是一个很远的地方,但很繁华,有很多好吃好玩的......你爸爸之前都不在家吗,也许就去了那里。”
“我,我不知道,但爸爸的确有好长时间不在家,回来的时候就给我带了这个,妈妈跟我说爸爸外出工作去了。”
结束了询问,姜曳被留在了病房,护士留下照顾,赵漠三人出去后,姜曳看着门被关上,心里暗想;吴州跟痦子男三人是认识的,不仅认识,应该还一起办过什么事,但成功后,他独吞了好处还藏起来了,而且他们的办事地点在港都。
难道是抢劫?
赵漠留了一个警员看管,“记者都去了,新闻也出来了,那三人肯定知道她还活着,也许能找到这家医院,留意些。”
而后她回到警局开了一个小会,开会的时候把三个歹徒的画像侧写贴在了小白板上,边上还加了吴州的照片。
“一个月前,也就是3月16号,港都九龙塘的金荣珠宝店发生了抢劫案,你们都知道吧,当时歹徒抢走了一袋金荣珠宝自非洲采购而来价值120万美金的钻石,且杀死店员一人,顾客一人且重伤三人。一共四个歹徒,其中一人在与一名珠宝店经理产生争斗后杀死对方,但也被后者扯下了面具,监控录像里面拍到了模糊的画面,可以确定其嘴角位置有一颗痦子,就是杀害庄素梅的歹徒。”
“港都警方追踪多日,未能找到四人踪迹,也不明其身份,现在看来其中一人就是吴州,原因不仅仅是那颗痦子,还有关于吴州的调查。此人尸检结果如上。”
影像屏幕上出现照片,在吴州的上半身,除了昨夜被致命心脏的刀伤,肩膀部位还有一个正在愈合的伤口。
“在伤口里面有找到微小的金属碎片他不敢去医院处理伤口,私自处理的,伤口发炎没处理好,里面的碎片也没弄干净,到他死之前,伤口还有红肿发炎的情况,所以他当时挣脱绳索后跟歹徒两人搏斗,很快处于下风,被人击杀,不过根据吴越的描述,他也刺伤了歹徒1号,歹徒一号谨慎,没有让自己的血留在现场...痕检科确定没有提取到血液?”
科员回复现场只有吴州两夫妻的血液,其余三人很是小心。
“他们戴着手套,连鞋底估计都是磨平的,现场鞋印看不出花纹,无法辨认,只能大概确定他们的身高。”
“根据吴越的描述,画像师大概确定了三人的样貌,电脑合成后搜索了档案库,对应上了一些犯罪分子,得让吴越认人。”
警方调查的步骤未必古板,但有时候的确也是经验所在,很快,姜曳进行了照片比对,让她觉得有些失望的是对应上的三十五张照片,也就是35个犯人她都看了一大半了,没有一个跟那三人对应上的。
正当她觉得希望渺茫的时候,忽然!
她抽出其中一张。
赵漠上前,“怎么了,这个人是?”
姜曳:“这个人,好像。”
赵漠本觉得高兴,关注了下,发现这人还是在狱犯人,有硬核的不在现场证明,这让她英气的眉梢上挑了下,拿着照片若有所思,而边上的警察有些失望,说:“小朋友,这个人还在坐牢,你确定是他吗?”
“啊?我只是觉得他好像...就是他杀了我爸爸,我记得很清楚,不是他吗?他有没有兄弟?”
姜曳故作小孩式执拗,但这句话却提醒了警察们。
姜曳暗道:其实不是本人,但太像了,而且像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这个男子的显性外貌特征跟那个击杀吴州的男子对应上了。
根据孟德尔遗传定律,酒窝,单眼皮,下巴坑窝乃至秃顶这样的显性基因大概率会遗传,这个罪犯跟那个男子竟全部对应上了,加上样貌很像,她隐约猜测这个人可能跟那个男子有直系血缘关系。
不过具体要等警方查完这个罪犯的家族成员才能确定。
姜曳都知道的事,赵漠当然也想到了,所以她已经吩咐警员去做这个罪犯的排查工作,结果就是他们很快锁定了目标何林。
何林的照片到了姜曳眼前,她一眼就确定了这狗东西就是三人之一。
警方士气为之一振,开始以何林为线索追查他的踪迹......另一边,赵漠也在跟港都警方联络后开始寻找那一袋钻石的踪迹,但他们比何林三人跟细致搜查了吴家后,却发现毫无发现。
那吴州也不知把钻石藏到了哪里,但赵漠认为它肯定在吴州手里,否则素来没有什么经济收入的吴州不会如此慷慨给儿子从港都带回一千多块钱的玩具飞机。
姜曳在病房一边养腿,一边等着警方出结果,大概因为年纪小,加上腿脚受伤,白日总是犯困,她就这么吃吃喝喝睡了两三天...
三天后的当晚,山市某处的某个屋中,悬挂的电灯泡发着光,在荒凉的地方散了一些光到玻璃窗外,痦子男三人脸色并不好看,因为那个男孩不死,于他们而言就是心腹大患。
“抢劫那会都没被拍,这次却让一奶娃子把咱们都瞧见了。”
“哥,也没事,一个奶娃子还能把咱们认出来了?毛都没长齐。”
“那可不一定,听说警察会让他描述,然后把咱们画出来,最后比对什么系统...”
“系统个屁,咱们以前又没犯事。”
何林爆了粗口,一边给痦子男敬酒,痦子男看了他一眼,神色略松弛,“也有道理,但不可不防,还是小心些为好。”
过了一会,何林醉醺醺摸了下脖子,觉得有点不舒服,却看到模模糊糊的痦子男问了他一句,“你哥在坐牢,是吧。”
半个小时后,痦子男往一个铁桶里倒入一些边上随处可见的生活垃圾,塑料跟乙烯材料等等,把它们都倒进了垃圾桶,后面还加上一些被单等物,最后灌入一捅汽油。
啪一下,打火机点了一根烟,而后甩进了桶里,在下面蹭一下火焰焚烧起来后再盖上盖子。
如同给枯井盖上井盖一样。
最后他看了一眼眼前熊熊燃烧的铁桶,拿出手机发出一条信息。
次日。
山市警方摸查到了南部花林区被誉为贫民窟的地方,这边比吴家住所更偏,连邻居都没有,只有废弃工厂中的一栋集装箱破房。
赵漠穿戴着便服,握着,带着警员们包围且悄然靠近了它。
当赵漠发现屋外空地晾衣绳上的衣服只挂了稀疏的一两件后,她微微皱眉,三人应该都蜗居在这,现在洗晒衣服只剩下个人的量...难道?
赵漠当即命令破门而入。
砰!
门被踹开,枪口对准屋内...屋内空无一人,也没有留下其余两人的生活痕迹,地方被收拾干净了。
三人都跑了?
她观察了下屋内,发现被褥被单这些都不见了,还有碗筷盆等物都显得很干净被清洗过了。
最重要的是连床底下都被清理过了。
一个警员有些瞠目结舌,“这也太...这两人莫非为了避免咱们收集到他们的头皮屑?毛巾也没了。”
他凑近看铁板床,发现也很干净,一时无语。
赵漠也有些无奈,甚至有些心惊,那痦子男应该是头领,竟这般懂反侦察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