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蒹葭是草
账房管事多拿一份报酬自然欢喜,可谁家过日子也不可能分这么清楚啊,就算自家主子爷对钱财没概念,也不怎么过问账房的事,账房管事出于职业操守还是决定提醒一声。
“这些你可以不要,以后你的所有开销走公账。”多尔衮垂着眸子,指尖点了点清单,“你嫁给我,就是我的人,没必要分那么清楚。”
让人感觉,她好像随时准备离开。
什么跟什么她就是他的人了,她不是,永远都不是。
想着明玉抓起面前的财宝清单:“别,我要,我都要。咱们亲兄弟明算账。”
什么亲兄弟,谁跟谁是亲兄弟,多尔衮气笑了:“你是我的福晋。”我的女人。
明玉认真点清数目,下意识反驳:“目前是,暂时是,等那谁没了,那谁自由了,你放心,我主动退位让贤,成全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不成全也是个死,明玉还没活够呢,才不会重蹈原主覆辙。
对面一声不吭,明玉也浑不在意:“你给的够多了,不必太自责,实在过意不去的话,还可以把我当兄弟,时常照顾照顾我的生意,小弟我就……”
眼前压下一片黑影,呼吸瞬间被夺走,明玉怔住,睁大了眼睛。
作者有话说:
多尔衮:你是我的福晋,我的女人。
明玉:一张,两张,三张……唔,多尔衮你不讲武德。
第40章 醉酒
在窸窣的衣料摩擦声里, 后背重重抵在马车壁上,被迫与对方交换呼吸,唇齿间有淡淡的酒香。
酒后乱性?
明玉心中警铃大作, 稳准狠地咬住对方下唇,直到酒香变成腥甜的铁锈味。
僵持了几秒,明玉松开齿关,仰头看多尔衮:“你喝醉了。”
多尔衮抹了把嘴唇,唇角带血, 酷似祁陈的脸战损妆美到惊人。
他轻声说:“没醉。”
通常喝醉的人都这么说。
明玉掐了自己一把, 关键时刻不能犯花痴,她伸出两根手指在多尔衮眼前晃了晃:“这是几?”
多尔衮抬手包住她整个手掌:“是你。”
明玉:“……”撒酒疯耍流氓?
后来一路上,多尔衮只是握着明玉的手,再没有任何出格的举动。
看在财宝的份儿上, 明玉原谅了刚才的冒犯, 只当他酒品不好, 喝醉了撒酒疯。
想着明日等他酒醒了好好说道说道, 再弄个约法三章什么的。
回到贝勒府已经是后半夜了,明玉又累又困酒劲儿上头, 可还是禁不住财宝的诱惑,想找人跟她去库房清单实物。
不是不相信多尔衮, 毕竟他把整个贝勒府的中馈都交给她管,而且从不过问。
明玉就是想亲眼看一看金山银山长什么样子。
等财宝全部抬进库房, 娜塔困得睫毛打架, 魏循回了前院歇息,吉兰抱着达林泰早已睡下, 也不好把账房管事从热炕头上拉起来。
此时此刻, 明玉身边只有多尔衮一个人勉强堪用。
“你困吗?”明玉坐在炕头问多尔衮。
多尔衮梳洗完才进来:“你想做什么?”
明玉干笑一声:“想去库房看看我的财宝。”我的两字咬音极重。
多尔衮莞尔:“不困, 我陪你去。”
于是两人里三层外三层穿好冬衣摸去内院库房。
明玉从腰间取下钥匙接连打开三道门锁,推开门,多尔衮提着灯笼走进去,把库房里的灯烛点亮,这才让明玉进来。
手里握着厚厚的财宝清单,明玉还是被眼前的金碧辉煌惊呆了。
半天才缓过神来,转头问多尔衮:“这些都是我的?”
多尔衮提着灯笼走到明玉身边:“隔壁还有,要看吗?”
明玉倒吸一口凉气,锁好这边的门,直奔隔壁,又是满满一间屋子的财宝。
什么叫富贵迷人眼,明玉总算体会到了,所以在多尔衮提议喝点酒庆祝一下的时候,明玉想都没想就点了头。
内院库房里什么都有,于是两人对坐在财宝堆里,你敬我富可敌国,我敬你权倾天下,不知不觉吃光了一盘牛肉干,喝光两坛美酒。
怎么回的房明玉不知道,怎么脱的衣服明玉也不知道,怎么滚到一个被窝里去的,怎么弄了一身的草莓印,明玉统统全不知道。
在混乱的梦里,多尔衮一直在取悦她,想方设法,不择手段,突破底线,他抱着她,哄着她,吻着她,时而温存,时而疯狂。
他在她耳边呢喃,轻声唤着她的名字,明玉,明玉,明玉……
明玉一下惊醒了,头还是晕的,身体好似被汽车碾过,手指尖也不想动一下。
原来是梦。
明玉长长吐出一口气,感觉有什么东西压在腰上,缓慢回头,对上了同款惺忪睡眼,眼眶下面还有一道不深不浅的划痕。
明玉惊呼一声从被窝里坐起来,目光所及,到处都是凌乱的衣物,斗篷,外衣,中衣,小衣,肚兜,鞋子,袜子,红的,白的,黑的,男人穿的,女人穿的……
从门口一路丢到炕上。
被子落下去,堆在腰间,明玉身上一凉,这才发现自己不着寸缕,正与对面男子坦诚相见。
多尔衮此时也坐了起来,脸上震惊的神色一闪而过,明玉才不管对方冷不冷,一把扯过棉被全裹在自己身上,只露出一张脸。
然后“啊”的一声尖叫,飞快闭上眼睛,质问:“你、你怎么没穿衣服?”
“你不是也没穿?”很快有人答。
明玉闭着眼,理直气壮:“我在我的被窝里,想不穿就不穿。”
对面淡声提醒她:“你看看你在谁被窝里。”
明玉背过身去,睁开眼睛一看,她的被子不知何时铺在了炕尾的炕桌上,皱皱巴巴,上面隐约还有未干的水渍。
看到炕桌,恍惚记起,梦中她被人抱上高台,明明没有任何风雨,却打湿了衣裳。
“昨夜我们是不是喝多了?”再不说点什么,明玉快尴尬死了。
此时,多尔衮?????已经穿好中裤,赤.裸着上半身趿鞋下地收拾散落各处的衣裳,冷白的胸肌和腹肌上布满抓痕,脖子上也有,比眼眶下的痕迹还深还醒目。
多尔衮把衣裳一件一件捡起来扔在炕桌上,闻言淡淡“嗯”了一声。
“所以你把我……”明玉到现在脑子还是懵的。
多尔衮将大红肚兜拿在手里,转身让明玉看他身上的抓痕,纠正:“是你把我……”
“对不起,我、我喝多了。”明玉下意识道歉。
多尔衮摆出一副无所谓的大度模样:“反正已经成亲了。”
明玉:“……”
等进了浴房,泡在热水里,感觉浑身刺痛,明玉这才想起来检查自己的身体,前胸小腹,脖子四肢,能看见的地方不是淤青就是草莓印。
现实与梦中的某些场景重合,明玉手指抓着浴桶边,呼吸都不顺畅了。
就像多尔衮说的,反正已经成亲了。
昨夜她抓了他一身血道子,他亲了她一身草莓印,也还算公平。
总之没吃亏。
吃早饭的时候,明玉一脸平静,多尔衮表情淡漠,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桌上只能听见碗筷碰撞的声音。
桌下多尔衮的腿不经意碰到了明玉的脚,明玉拿着羹匙的手一顿,不动声色地收回脚,却被人捉住脚腕,拉到腿下轻轻压好。
明玉低头喝粥,固执地收回脚,改为盘坐。
多尔衮也没强迫,剥了一个鸡蛋放在明玉的粥碗里,轻声哄她:“乖,把私账销了吧。”
明玉手一抖,羹匙砸在粥碗上,发出“嘡啷”一声,两个人的心都跟着颤了颤。
明玉记起来了,昨夜他哄她做这做那,摆各种羞耻姿势的时候,也会说乖,还有乖乖。
她居然就这样被男色蛊惑跟他滚了床单,明玉决定戒酒,但私账不能销:“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还是早点分清楚的好。”
多尔衮心塞:“你是我的福晋,也是我的……女人了,为什么总想着分开?”
明玉心累,谁不想好好过日子,是你心里有放不下的人,迟早要分开的好吧。
“我们不分开,你的老情人怎么办?”明玉好心提醒他,“你命都是人家的。”
想起布木布泰,多尔衮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烦躁:“放心,我会处理好。”
明玉很好奇:“一个大活人怎么处理?”
话问出来,她忽然对答案失去了兴趣,只想快点结束这个无聊的话题,于是毫不犹豫竖起杀伤力人设:“我善妒,眼里容不得沙子。”
“我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你欠原主一条命吗?
明玉没资格替死去的人原谅什么,她误打误撞挡了原主重生的路,用了人家的身份搞事业,自然不可能与杀死原主的凶手亲亲我我,你侬我侬。
不过话又说回来,作为一个丈夫,多尔衮对她算是很不错了,别的福晋该有的体面,他一样不落给足了她,别的福晋没有的体面,她想要,他都尽量满足。
所以明玉也不会帮原主复仇虐渣。
她只想好好活着,活过二十九岁,活到七老八十寿终正寝,同时把事业搞一搞,哪怕多尔衮把自己作死了,她无儿无女也能过得很好。
仅此而已。
用过早饭,多尔衮去了书房,明玉将魏循叫来问起田庄的事。
天太冷,田庄的修缮恐怕要等到明天开春才能继续,流民过冬事宜已经安排妥当。暖棚扩建正在稳步推进,南边来的粮食种子还在路上,预计年前能到,新建的暖棚正好可以匀出地方用来育种,魏循打算等种子一到就搬去赤鹿山的田庄住。
“福晋,我搬去赤鹿山便不能再兼任府中的总管,这个差事您恐怕还要与墨尔根代青商议,早些物色人选。”魏循提醒明玉。
明玉点头,表示知道了,吩咐娜塔将一个四角包银的木匣子拿给他:“府中总管做不得了,田庄总管月例翻三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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