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蒹葭是草
明玉有空间灵泉,她在番茄和黄瓜上做过试验,亩产至少可以翻两倍,就算天气寒冷,魏循没有经验,收成还是有保证的。
空间灵泉的事明玉没提,只说相信魏循,让他尽管放手去做。
魏循也是有备而来:“我专门搭了一个小暖棚用来试种,只可惜种子还在路上,过了年再试种有点晚。不过没关系,晚一点我抓紧些当不会误了农时。”
从福建到盛京,山高水长,再加上战乱四起,能从南边买到西洋种子再安全运到北边来已经非常不容易了,想快也没办法。
这时有人禀报:“山西来的范掌柜求见魏先生。”
范掌柜?
山西范家的人?
魏循记得福建那边给他的书信里曾提到,有晋商采购了与他数量相当的西洋粮食种子,问他是不是一路人。
他当时不好判断,回信说不是,心中却另有猜测。
没想到让他猜中了,晋商背后的主子是多尔衮,那批西洋粮食种子是多尔衮买来送给明玉的。
不管谁买,拿到种子才是关键,魏循忙忙迎了出去。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折回来,魏循给明玉带来好消息,晋商也买了粮食种子,在南边走水路,到大金境内用八百里加急,比他的种子先一步送到了。
马铃薯、番薯和玉米一样不少,除此之外还有小麦和水稻种子。
“种上两百亩也够了。”魏循喜道。
之前买种子的时候,明玉手里只有五十亩良田,后来五十亩变一百五十亩,种子明显不够。
魏循又写信给福建加购,那?????边回信说种子本来就不多,让晋商买走了一些,再多会被上头发现。
魏循只好作罢。
谁想殊途同归,晋商后买的种子反而先送来了。
明玉听得一头雾水:“你还托晋商买了种子?”
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当初她给的银子有限,怎么可能买双份回来。
这兵荒马乱的鬼年月,粮食种子只会越来越贵,根本不可能降价,半价更是想都不要想。
难道还能赊账不成?
魏循摇头:“那范掌柜只说是孝敬福晋的,不过我猜,这批种子多半是墨尔根代青托他买的。”
大金境内的八百里加急可不是谁想用就能用。
明玉也想到了这一层,她最怕欠人情,尤其是欠多尔衮的情。
她对魏循歉意道:“你后天搬,我明天给你践行。”
这批粮食种子来得太及时了,魏循也觉得明玉应该好好谢谢多尔衮:“好啊,早一天晚一天没什么,我去跟吉兰说,让她明日再来。”
魏循走后,明玉吩咐娜塔跟厨房说一声,牛肉不要炖太烂,有嚼劲儿才好吃。
娜塔被明玉这风一阵雨一阵给说懵了:“不是达林泰吃吗?他没有牙。”拿什么嚼。
明玉早披上自己的斗篷,想了想又在外面罩了一件半新的玄狐皮斗篷出了门,娜塔只来得及看见一个背影。
声音从门外飘来:“我去请墨尔根代青。”
娜塔拜了拜长生天,福晋的气终于消了,一溜烟跑去厨房加菜。
作者有话说:
多尔衮:呼——终于想起我了。
明玉:有了种子,就有了粮食,有了粮食,还愁没银子?
娜塔:这说的是一个事儿吗?
第42章 阳谋
多尔衮早知道范家老二亲自押运粮食种子, 从福建过来专程拜见他,他却没见,让人通知了魏循。
写完一封信, 多尔衮转身去了书房里间,换上一身簇新的劲装,端坐在书案后等明玉。
想了想又吩咐门口当值的:“我正在写一封重要的书信,有人求见,一律等着, 我不说话, 不许放任何人进来。”
半个多月对他不闻不问,他没有脾气的吗,他不要面子的吗。
门口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惊悚。
墨尔根代青从来都不会对谁说, 他在做什么或者他要做什么。
他不说, 你也别猜, 因为没人猜对过,猜错了比猜对结果还要悲剧。
两人正在大眼瞪小眼的时候, 明玉来了。
书房大门紧闭,没上锁, 明玉猜多尔衮在里面,抬步往里走, 结果被当值侍卫拦下。
一个侍卫走出来, 恭敬道:“福晋恕罪,墨尔根代青正在写一封重要的书信, 谁来了都得等着。”
明玉站定:“好。”
只等了片刻, 书房里有人咳了一声:“进来。”
几个当值侍卫:“……”
明玉挑眉, 刚才说话的侍卫忙找补:“……写、写完了。”
几人齐刷刷做出一个请的动作,有人上前给明玉开门,明玉笑着走进去。
多尔衮果然在写信,似乎写得并不顺利,书案上堆一堆纸团。
明玉在书房铺过纸,研过墨,多尔衮写奏折回书信从来都是笔走龙蛇一气呵成,中间卡都不卡一下,就是一台人形写字机。
这种情况她还从未见过。
不是在写情书吧?
明玉走过去,多尔衮警惕抬眸,明玉笑着站住:“我来向你道谢。”
多尔衮明知故问:“谢我什么?”
明玉当他不知道,把晋商送种子来的事情说了,问他:“你也买了粮食种子,怎么都不说?”
多尔衮揉皱纸团扔在书案上:“没送到之前,说了有什么意思。”
当时明玉和魏循因为粮种的事一度走得很近,多尔衮莫名看魏循不顺眼,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看他不顺眼,如今知道了原因,又觉得很没意思。
明玉已经是他的女人了,而魏循是个太监。
“山水院炖了你爱吃的番茄牛肉,要不要过去尝尝,看看厨子的手艺有没有退步?”明玉看向多尔衮。
厨子的手艺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帮了她的忙,她请他过去吃个饭有那么难吗,多尔衮气得脑门儿疼,忽然改了主意:“厨子的手艺就算了,我有事要出去,晚上再说吧。”
明玉:“……”没打算请你吃晚饭。
人没请来,明玉一个人回了山水院,娜塔忙问:“福晋,墨尔根代青什么时候过来,奴才好吩咐上菜。”
明玉叹气:“晚上吧。”
娜塔心领神会:“晚上更好,奴才这就去准备。”
用过晚膳正好留宿。
“那中午这桌席面?”
明玉想了想:“按原计划,给魏先生践行,让人把魏先生和吉兰他们叫来,这么好的席面不能浪费了。”
田庄那边的暖棚已经建好了,秧苗也移栽过去,没人管着可不行。
娜塔应是。
没一会儿魏循和吉兰到了,两人脸色都不好看,尤其魏循,俊美的一张脸阴到能滴出水来。
“出了什么事?”明玉问。
不等吉兰开口,魏循阴恻恻道:“贝勒府的暖棚福晋另外找人打理吧。”
“别卖关子,快说,到底怎么了?”明玉问魏循。
“闹了贼了。”魏循说着剜了吉兰一眼。
吉兰腿一软“噗通”跪下:“奴才不是贼!奴才按福晋吩咐的,将暖棚里一半的菜果卖给宫里,另一半半价卖给怀了孩子的妇人。索尼大人、图赖大人还有其他大人家来采买,全都按原价给银子,奴才只要半价,管事们说主子交代过,按原价给。”
魏循不耐烦:“说重点!”
吉兰抖了抖,头几乎垂到胸前:“冬天怀孕的妇人少,管事们挑过之后菜果常有剩余,瞧着不好看,也能吃。奴才怕糟蹋了,就、就自作主张低价卖给了那些拿不出半价的怀孕妇人,有两个是咱们府上小管事家的,还有几个是其他府上过来采买的管事家的。”
“银子都上了帐,只多不少!”
魏循厉声:“不足原来六成,还有脸说只多不少!”
正因为有人按原价买,短时间内看不出来,到月底算账的时候想瞒也瞒不住了。
骂完吉兰,魏循也很自责:“我这段时间忙着田庄里的事,回到府中还要与新总管交割,对吉兰那边没怎么上心,我也有错,请福晋一并责罚。”
账本明玉看过,自然看出了问题,却什么也没说。
本以为能糊弄过去,谁知魏循心细如发,临走前还是看出了端倪。
“照你的说法,我也看过账本,没看出任何问题,也有错了?”明玉笑道。
这就是魏循想不明白的地方。
明玉平时多精明的一个人,怎么连这点微末的小把戏都看不穿。
就算真的没看出来,银子少了总该问一问吧。
结果一句都不问。
魏循拧眉:“这些都是我分内的事,福晋体恤,何错之有?”
前段时间两边忙,明玉怕他太累,主动帮他看账本。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没必要藏着掖着了,明玉扶吉兰起来,对魏循道:“这事儿你没错,吉兰也没错,她只是严格按我说的去做了。我说一半卖给宫里,另一半半价卖给怀孕的妇人,可东西还有剩余,而有些妇人半价银子也拿不出,只能便宜卖了。”
“福晋,奴才就是这么想的,总不能让果子烂在地里。”吉兰道。
魏循简直无语,怪不得九千岁总说女人心太软,成不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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