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素律
就算要色,也只能色他一个人!
所以,在找到二皇子之前,他还得把人看紧一点,不能让她有单独和男学生接触的机会。
可她一个大活人,怎样才能看得住呢?
要不然……
督公大人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干儿子。
既然望春这么爱读书,不如送到书院去上学,顺便帮他看着人。
不行,望春现在对公主言听计从,别回头没看住她,倒被她给策反了。
再不然就去和效古先生说一声,让他严禁男女学生在书院见面,并把那堵墙加高封死,谁都不能通过。
可是,即便在书院里不能见,上学散学的时候也能在外面碰上。
那个要怎么防?
“我突然想起来,你的事还没和先生说,不如我和你一起去书院见一见先生。”他不动声色地向杜若宁提议道。
杜若宁等着看他气鼓鼓的样子,结果没看到,不禁有些意外:“你没别的事做吗,我自个可以和先生说的。”
“别的事没这个事重要。”江潋把梅子糖塞给她,不由分说上了她的马,俯身向她伸出手,“走吧!”
杜若宁有些没反应过来,迷迷糊糊将自己的手递了过去。
江潋抓住她的手用力一提,把人提上马背,稳稳放在自己身前用双臂圈住,挽起缰绳策马而去。
“哎!”望春紧追两步叫他,“干爹,你去哪儿?”
“送若宁小姐上学。”江潋头也不回地跑远了。
“那我呢?”望春又问,可惜已经得不到回应。
过往行人纷纷瞪大眼睛伸长脖子,看着那一红一绿两道身影在晨光中远去。
督公大人前几天不是在茶楼和若宁小姐闹翻了吗,这会儿又是请吃糖又是送上学的,也不像是闹翻的样子呀?
望春回头看了眼国公府的两位公子和那群侍卫,心说有必要吗,人家若宁小姐又不是没人送。
杜家两兄弟也很无奈,这个妹夫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堂堂东厂提督加司礼监掌印,放着正事不干,去送未婚妻上学?
真是闲的!
一路打马出了城,山青花欲燃,草木正葱茏,初夏的美景扑面而来。
南山书院的学生们骑马的骑马,坐车的坐车,都赶着时间往书院去,忽听有人喊了一嗓子:“看,杜若宁!”
听到的人纷纷转头去看,只见一匹马驮着一对红男绿女飞驰而过。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大家还是认出来,马上的人正是督公大人和他娇滴滴的未婚妻。
天呐!
这是个什么情况?
督公大人宠未婚妻已经宠到这种地步了吗,上学都要共乘一骑来相送?
啧啧啧!
够高调。
够招摇。
女孩子们又是惊叹又是艳羡,杜若宁可真大胆,自己恐怕这辈子都不敢像她这样肆无忌惮。
当然,她们也找不到能让自己肆无忌惮的男人。
放眼京城,除了督公大人,哪个大人能像他这样为所欲为?
这两个人还真是绝配。
到了书院门外,江潋勒住缰绳,率先跳下马,而后伸手将杜若宁从马上接下来。
周围的学生全都看呆了,目不转睛地盯着两人,忘了自己是来上学的。
“看什么!”江潋将手中马鞭用力一甩,恶狠狠道。
学生们呼啦一下跑了个干净。
“干什么,你把我的嫔妃们都吓跑了。”杜若宁笑着推了他一把。
江潋:“……”
要的就是这效果,下回不用马鞭,直接上火铳,看哪个不要命的还敢乱瞄。
“干爹,干爹……”望春的声音响起。
两人回头看,就见望春坐着郁朗的马追了过来。
他坐在前面,郁朗一脸嫌弃地向后撤着身子,唯恐被他挨到,画面十分滑稽。
杜若宁差点没笑出来。
望春下了马,江潋把杜若宁的马扔给他,让他在外面等着,自己和杜若宁一起进去找效古先生。
效古先生在书房里准备上课要用的东西,看到两人沐浴着朝阳并肩而来,有片刻的恍惚。
但他很快就回过神,从书案后面绕出来,向两人迎上去。
“先生!”杜若宁紧跑两步,一声先生唤出来,眼睛便湿润了。
江潋在她身后将房门关上,效古先生颤巍巍就要冲她行礼。
“先生不可。”
杜若宁忙将人扶住,不敢受他的礼,等他站稳后,恭恭敬敬地向他行了师生之礼,而后掏出那包梅子糖,含泪捧到他面前:“先生,吃糖。”
效古先生终于忍不住,两行热泪倏忽而下。
“好孩子。”他手指颤颤地捏了一颗梅子糖,和着泪放进嘴里,“我早该想到是你,除了你,没有学生敢拿梅子糖贿赂我。”
“也没有先生像你这样动不动就掉眼泪。”江潋在旁边接了一句。
效古先生的泪一下子就停了,气呼呼瞪了他一眼:“你还有脸说我,不知道是谁跑到我这里买醉,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说自己心里只有……”
“老头,你休要胡说!”江潋急吼吼打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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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快去找你的美男子吧
效古先生给他留着面子,便没再往下说。
“只有什么呀?”杜若宁问。
外面响起了上课的钟声,江潋拉着她就往外走:“快走快走,敲钟了,你要迟到了。”
“已经迟到了,你让我听先生把话说完。”
杜若宁挣扎着不肯走,被江潋强行拖了出去。
恰好在外面碰到了玉先生,不等玉先生说话,江潋便把杜若宁给她:“先生去上课,顺便把若宁小姐带过去。”
玉先生先是一愣,继而点点头:“好的,若宁小姐跟我来吧!”
“……”杜若宁一肚子的话只好憋回去,跟着玉先生从小门去了东院。
江潋看着她走远,长出一口气,回头来找效古先生算账。
“你这老头能不能有点为人师表的样子,什么话都往外说。”
效古先生故作不解:“怎么了,你自个脸皮薄不好意思,我帮你把心里话说出来不好吗?”
“不好。”江潋板起脸威胁他,“什么都不许说,关于我的事一句都不许说,包括我提前给你送过信的事也不许说。”
他早几天便已经送信给效古先生,说了杜若宁是长宁公主的事,今天只是想找个借口和杜若宁一起来书院,所以才骗她说效古先生还不知道。
效古先生何等通透,听他一说就什么都明白了。
“说别人是骗子,你不也是个骗子吗?”
“我骗她没她骗我多。”江潋嘴硬道。
效古先生却不这么认为:“杀一个人是杀人,杀十个人也是杀人,本质上没什么区别。”
江潋没有继续和他拌嘴,正经起脸色道:“是啊,是到了杀人的时候了,你那些神神鬼鬼的谣言抓紧时间多编一些,这回要死很多人的。”
效古先生也严肃起来,转身回到书案后面,从抽屉里拿出一本书打开:“那你过来和我说说,这回都是谁要死?”
江潋走过去,对着那些红红绿绿的画线和他窃窃私语。
如果这时候杜若宁在场,就会认出这本书正是她找了许久都没找到的教做胭脂的书。
……
杜若宁重新回来读书,让东院的女孩子们惊喜不已,第一堂课结束后,大家立刻把她围了起来。
“杜若宁,你和薛初融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薛初融真的当着督公大人的面说此生非你不娶吗?”
“他是为了让孙小姐死心,还是真的除了你谁都不喜欢?”
“他喜欢你什么呀,你们先前都是怎么相处的?”
杜若宁的脑袋嗡嗡直响,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鸭圏里,被几千只鸭子围着叫。
许久没见,这些疯丫头还是这么疯,甚至比从前更疯。
而且更让她意想不到的是,女孩子们这回居然不是为了打听江潋,而是为了打听薛初融。
“从前只觉得那人是个呆子,没想到竟是个敢做敢当的痴情种。”女孩子们都这么说。
也有人说,早知道他是这样的人,当初在书院就对他下手了,如果自己能早点下手,或许现在被他深爱的便是自己。
杜若宁真的被问懵了,也被惊呆了。
这两天她因为弟弟的事,没有心思关注别的,没想到薛初融竟然因为那句承诺一跃成为了这么多女孩子的梦中情人。
这到底是好事呢,还是坏事呢?
但愿薛初融不要因此受到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