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宠天下 第407章

作者:素律 标签: 穿越重生

  望秋这段时间一直奉命追查长山,很快就根据王宝藏的话猜出了望春和长山的关系,看着望春落寞的神情,过去拍了拍他的肩,小声问:“春儿,你就是那个狂野书生吧?”

  “什么,什么,你说什么?”望夏震惊地瞪大眼睛,冲过去抓住望春的手使劲晃,“春儿是狂野书生?真的假的?我的天呐,春儿呀,真的是你呀?”

  望夏这么一喊,院子里看热闹的小丫头们全都惊呼捂嘴,不敢置信,想过来问又不敢,急得原地直跳脚。

  茴香也愣了,像个木头人一样傻傻看着望春,不敢相信那些害她流了好多眼泪的书,竟然都是望春写出来的。

  她不知道那个长山是怎么回事,看望春的反应,好像很舍不得和那人分开。

  茴香心里很难过,又说不上来为什么难过,看望春快要哭出来的样子,终是忍不住走过去安慰他:“春公公,你别难过了,我,我们大家都会陪着你的。”

  望春回过神,红着眼睛叫了一声:“茴香。”

  茴香差点又要哭出来:“小姐还等着见你呢,要不我们先去看她和宝宝,其他的事回头再说?”

  “对对对,你干娘还等着呢!”江潋也终于从望春是狂野书生的震惊中回过神,强压下自己偷看干儿子写的书,还偷偷掉眼泪的羞耻感,顺着茴香的话附和道,“走吧,先见了你干娘再说。”

  望春点点头,跟着他一起往房里走去,走了两步,回头拉起茴香的手,紧紧攥在手心里,生怕茴香也消失不见似的。

  茴香原本还在极力掩饰自己和望春的关系,当着大家的面仍称他为春公公,没想到他突然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这样的举动,吃惊之余,心底又生出窃窃的甜蜜,犹豫片刻,到底没舍得把手抽出来。

  他们三个在前面走,王宝藏和望夏望秋跟在后面,一起去产房探望杜若宁和两个小宝宝。

  杜若宁正在房里望眼欲穿,看到望春和茴香牵着手走进来,顿时激动不已:“春儿,快来,快来让干娘看看!”

  望春迟疑了一下,被茴香拉去了床前。

  “这就是你干娘,快叫干娘。”茴香说道。

  望春微微弯下腰,叫了一声“干娘”。

  杜若宁不知道望春失忆,只顾着高兴,也没察觉出茴香的话有古怪,拉着望春的手喜笑颜开。

  “春啊,你这几年到底去了哪里,让我们找得好苦啊,我们茴香为了你,眼泪都快流干了你知道吗?”

  “小姐,你别瞎说。”茴香瞬间羞红了脸,挣开望春的手道,“我把小宝宝抱来给你看。”

  “哟,还害羞了。”杜若宁笑着打趣,又问望春,“王宝藏怎么招惹你了,你一回来就要杀他?”

  “我没有,明明是他招惹我。”王宝藏委屈地挤过来,“陛下,你们都这么偏心眼,还让不让我活了?”

  杜若宁哈哈笑:“你不也没伤着吗,既然他现在不杀你了,那就回头再说吧!”

  “……”王宝藏气得直瞪眼,还要申辩,茴香把小小姐抱了过来。

  “快看,这就是小姐和督公大人的千金,也是你妹妹。”她笑着把孩子递到望春手边。

  望春从没抱过孩子,顿时慌乱起来,动作生疏地接过孩子,不知该如何是好。

  “小心点,别摔了。”江潋在旁边紧张地提醒他。

  望春忙又抱紧了些,低头去看孩子。

  孩子睡着了,在他怀里安安静静没有一点声响,却让他的心莫名软成一团。

  “妹妹叫什么名字呀?”他小声问杜若宁。

  “名字呀?”杜若宁看看他,又看看江潋,“我和你干爹原打算叫他们念春,盼春的,既然你回来了,这名字好像也用不着了,你看的话本子多,心思又灵巧,不如就由你来给弟弟妹妹取个新名字吧!”

  “对对对,就该让春儿来取。”望夏挤过来说道,“干娘你还不知道吧,你最爱看的话本子就是春儿写的,春儿就是狂野书生。”

  “天呐,不是吧?”杜若宁惊呼,不敢置信地看着望春,“真的吗春儿,狂野书生真的是你吗?”

  “是。”望春羞涩地点了点头,“不过我都是瞎写的,取名字我也不太懂,还是让干爹取吧!”

  “不不不,就你来,你干爹那点墨水就别来显摆了。”杜若宁说道。

  “哈哈哈哈……”大家全都笑起来。

  江潋却垮下脸,心里酸溜溜很不是滋味。

  望春这家伙是回来跟他争宠的吗,取名字这么重要的事,自己这个亲爹都没有发言权了。

  “你干娘让你取,你就取吧,只要你干娘喜欢就好,”他郁闷地说道。

  屋里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望春。

  望春便也不再推迟,低头沉思片刻,而后道:“妹妹叫不离,弟弟叫不弃,干娘觉得好不好?”

  “不离,不弃。”

  “江不离,江不弃。”

  大家情不自禁地念了出来。

  杜若宁也将这两个名字念了几遍,满意地点点头:“好,就叫不离,不弃,从今以后,我们全家人永远在一起,相依相伴,不离不弃。”

第602章 自此别过君且珍重

  两个孩子满月的时候,沈决和陆嫣然带着自家儿子前来道贺,和他们一同前来的还有望冬和杜若宁的三个徒弟。

  李钰和杜关山不能轻易离京,各自给两个孩子准备了一大车礼物,让沈决一并带过来。

  杜关山还托沈决捎话给云氏,让云氏到时候和沈决一起回京,说没有媳妇的日子他快过不下去了。

  沈决一见面,就当着大伙的面把这话说了,云氏臊得满脸通红,恨恨地骂了句“老不正经”,都是当外公的人了,也不怕小辈笑话。

  杜若宁却很高兴,因为阿爹还是从前的阿爹,一点都没有变。

  而最让她惊喜的,是回京述职的薛初融也跟着沈决一起来了。

  几年不见,昔日少年已经成为声名赫赫的封疆大吏,俊朗的面容添了些许风霜,南疆的日光也让他的肤色加深了几分,只是身姿还一如从前那般清瘦挺拔,言谈举止还一如从前那般温文儒雅。

  杜若宁和江潋一人抱着一个孩子向他迎来,六目相对,感慨无限。

  “陛下,掌印大人。”薛初融深深一揖,对两人的称呼同样一如从前。

  江潋面带微笑,将他上下打量一番,顺手把孩子递到他面前:“来,我儿子江不弃,给你抱一下。”

  薛初融还没反应过来,一个粉雕玉琢的胖小子就塞到了他怀里,吓得他一激灵,忙伸手将孩子搂住。

  “看看,长得像谁?”江潋笑着问。

  薛初融低头仔细瞅了瞅,说:“像掌印。”

  江潋笑得更加开怀:“那当然,我儿子肯定像我。”

  薛初融看着他爽朗的笑容,一时间有些恍惚。

  笑得这般灿烂的掌印大人,他还是头一回见,看来婚后的日子确实过得很舒心了。

  “你要是早点来就好了。”江潋道,“早知道你来,就该把孩子的名字留着让你来取,肯定比望春个死东西取得好。”

  “掌印不要这么说。”薛初融莞尔一笑,“世事本无常,聚散不由人,不离不弃寄托着我们渴望相互羁绊,相互守候的美好愿景,同时也代表着对双胞胎的祝福,希望他们永远铭记这一母同胞的情谊,相亲相爱,永不分离,掌印难道不觉得这样很美好吗?”

  “嗯……”江潋沉吟一刻,点了点头,“原本不觉得,你这么一解释,我又觉得其实还不错。”

  “本来就不错,你只是不服气没让你取。”杜若宁白了他一眼,“难道我没和你这样解释过吗,怎么就说不到你心里去,薛初融一说,你倒是听进去了,什么人呐?”

  “那能一样吗,人家薛总督是状元郎。”江潋嘿嘿笑道,“状元郎说好,自然就是好的。”

  “嘁!”杜若宁撇撇嘴,懒得理他。

  另一边,望春也正被大家团团围住。

  看到平安归来的他,大家都很欢喜,你一言我一语地拉着他问东问西,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就连一向木讷少言的望冬,都忍不住红了眼眶,还破天荒地抱了望春一下。

  望春这些日子一直在接受张玄明和景先生的治疗,记忆正在慢慢恢复,一下子见到这么多故人,感到又陌生又熟悉。

  沈决有了儿子以后,多少变得稳重了一些,见到望春却瞬间原形毕露,搂着望春咋咋乎乎亲热了好半天。

  望春对别人的印象都不太深刻,唯独听到他的名字,看到他这个人,亲切感扑面而来,几乎是脱口叫出了“沈指挥使”这个称呼。

  大家都很惊诧,甚至有点吃醋,沈决却装模作样地摆起了架子,让望春改口称他锦衣侯。

  江潋见不得他又犯贱,半真半假地踹了他一脚。

  沈决顿时不干了,嚷嚷道:“姓江的,我现在都是当爹的人了,你能不能在我儿子面前给我留点面子。”

  “你也知道你当爹了,你儿子都没你能闹腾。”陆嫣然在一旁挖苦他。

  大家都笑起来。

  杜若宁和众人打过招呼后,留下男人们在外间闲话家常,自己和陆嫣然一起带着孩子去内室说话。

  两人也有将近一年没见,平时只有书信来往,如今见了面,自然是一番亲热。

  阳春雪因公务繁忙不能前来,请陆嫣然代为传达她的祝福,并为两个孩子准备了满月礼。

  杜若宁问起阳春雪的现状,陆嫣然说,新科探花看上了阳春雪,三天两头往内阁跑,奈何阳春雪一心扑在事业上,对人家一直不冷不热。

  杜若宁意外之余,会心一笑。

  现在不热没关系,火候到了,总有热的一天。

  缘分如此奇妙,谁也不知道,自己会在什么时候对什么人心动。

  陆嫣然家的小从容三个多月,已经学会了翻身,陆嫣然把他放在杜若宁床上,他便欢快地在上面翻来翻去,一点也不认生,惹得大家都围着他看稀奇。

  翻着翻着,翻到了并排躺着睡觉的双胞胎身边,小家伙昂着脑袋打量半晌,抓起不离妹妹的小脚丫就往嘴里塞。

  杜若宁乐得不行,忙将他抱开,逗趣道:“小小年纪不学好,怎么跟你爹一个样?”

  沈从容没能啃到妹妹的脚丫,很不高兴,啊啊叫着还要过去。

  杜若宁只好让茴香藿香抱两个孩子到婴儿床上去睡,自己将沈从容抱在怀里哄:“你这家伙,怎么一点都不从容,白白辜负了效古先生的期望。”

  “谁说不是呢,眼瞅着一天比一天难带,跟他那个不靠谱的爹一模一样,闹得我不得安生。”陆嫣然笑着抱怨。

  “那我怎么办?”杜若宁道,“我们家一下子添了俩,以后岂不要闹翻天。”

  “那是肯定的,你等着瞧吧!”陆嫣然道,“我教你个好办法,将来孩子学说话,先教他们学喊爹,这样他们一哭闹就会找爹,你这个当娘的就能清静很多。”

  “哈哈哈哈,真是个好办法。”杜若宁大笑,“到时候江潋会不会被烦死,我已经等不及要试试看了。”

  晚上,夫妻二人在庄园里设宴款待远客。

  重逢的酒总是更容易醉人,大家有了醉意,便都原形毕露,围坐一起海阔天空,侃侃而谈,忘记了眼前的时间流逝,忽略了身后的岁月变迁,每个人依稀还是当初的少年模样。

  三日后,薛初融动身回南疆。

  临行前,杜若宁与他在江边柳荫下道别,问他这几年有没有改变心意,想不想重回朝堂,入阁拜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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