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假太子要当真女帝 第21章

作者:黄柏山人 标签: 穿越重生

  原平公主是正宁帝的四女儿,听到她突然请求见他,正宁帝下意识皱眉。

  “带她去见皇后。”

  “奴婢遵旨!”

  内侍退出去后,正宁帝刚揉了揉因看了太多奏折而有些不适的额头,就见那内侍满脸难色的去而复返。

  “启禀陛下,公主殿下不愿去凤元宫,她说……有重要事情需要求见陛下。”

  正宁帝有些不悦的皱眉,但是随即想到何殊曾告诉过他,女儿家嫁人后,很容易在婆家受委屈,他这个当爹的有义务为女儿们撑腰,脸色才缓了缓。

  “那就让她过来吧。”

  侍立在一旁的汪林悄悄站到近前提醒道,“陛下,奴婢隐约记得,四公主殿下的婆婆,正是康郡王府的那位康侧妃的族姐。”

  经汪林的这番提醒,正宁帝才骤然想到,原平公主之所以会嫁给现在的附马,好像正是那康王府牵的线。

  有何殊从旁敲边鼓,正宁帝与皇后在女儿们的亲事上,表现得颇为开明。

  只是受限于这个时代的大环境,公主极少有出宫的机会,不可能有机会去亲自结识或了解异性。

  在这种情况下,她们在成亲对象上的可选择空间很小,何殊能做的也只是让暗卫多收集适龄男子信息,然后采取各种手段进行筛选。

  筛选出一些人品道德过关,有一定能力,既没有议亲或是心仪对象,也不是妈宝男的男子,供公主挑选,再借出宫参加聚会的机会想看一下。

  大公主与二公主的驸马,就是通过种方式确定下来的,大驸马是武将世家出身,性格爽朗大气,成亲后,带着大公主戍边去了,很少回京。

  二驸马是商家出身,是位知世故却不精于世故的妙人,是位有编制的户部官吏,负责打理户部产业,常年带着二公主到处巡查户部在各地的产业。

  三公主的事业心强,正宁帝与何殊都愿意给她机会,也尊重她的想法,顶着朝堂压力,坚持给她安排了一个三省巡察使的正经官位。

  只有四公主,没看上正宁帝给她安排的驸马候选人,而是在出宫赴宴时,自己看到一个陈姓勋贵子弟。

  正宁帝不太满意的劝了几次,可是四公主坚持,本着一视同仁的尊重原则,他最后只能成全。

  因为不是一母同胞的姐妹,甚至彼此间还存在一些旧怨,何殊当然不可能自讨没趣的插手这件事。

  哪怕根据暗卫调查到的情况看,四公主选定的驸马不仅家里一堆烂事,驸马本人也是个虚有其表的花架子,靠着擅长甜言蜜语没少沾花惹草。

  何殊也只是将调查到的这些信息交给正宁帝,就算是看在同一个爹的份上,全了她这个太子‘兄弟’对姐姐的情义。

  而四公主当初就是在康王府的宴会上,结识的陈驸马,康郡王还曾因此而以媒人自居。

  那陈驸马的母亲是康侧妃的族姐,陈家与康王府走得近。

  四公主当时是因生母是正宁帝舅舅家的庶女,与赵氏嫡女出身的康王妃是堂姐妹,才会与康王府走得较近。

  结果四公主却在后来选择嫁给康王妃的最大对手的亲戚,从中就能看出这个她的脑子实在不怎么聪明。

  正宁帝也知道自己的这个女儿不聪明,可是再不聪明,也是他的亲生女儿,纵然不满,该给的面子不会少给。

  但时意识到对方这趟来的目的,正宁帝的脸色还是瞬间黑了下来,为自己竟然有个没脑子还不听劝的女儿感到无比心塞。

  四公主不知道她爹此刻的心情有多郁闷,恭敬的行过礼后,在正宁帝头也不抬的示意下,坐到一旁开口道。

  “父皇,听说青山州的韩氏一族因为当街策马这等小事,被京里的什么人针对,现在全族都被抄家下狱了?”

  正宁帝紧紧握住手中的笔,以免自己生气之下,将扔出去砸向这个不争气的女儿,毕竟是女儿,要留面子。

  “嗯,是有这么回事,不过这件里面的事情不简单,主要是那韩氏一族在青山州行事无法无天,被砍头都不冤。”

  四公主难掩焦急之情的说道,“父皇,这怎么行,那韩家可是我婆婆的娘家,和我们是亲戚,而且这次分明是韩家被人针对了,那些罪名,肯定也是别人的栽赃陷害,你一定要派人调查清楚,不能让好人蒙冤啊。”

  正宁帝自觉还不算老,此刻却被这个不大聪明的女儿当老糊涂对待,他的心情实在不怎么好。

  “这些都是朝廷大事,还轮不到你来操心,那韩家若是清白,谁也冤枉不了他们,若是犯了事,自要依法惩处,你来找朕也没用。”

  四公主不满的娇嗔道,“父皇,那韩氏一族毕竟是子峰的外祖家,您就不能开恩饶他们一回?那韩家惹到的到底是京中的什么人?难道连父皇也要帮着那人吗?”

  正宁帝之前还觉得批阅奏折太过劳心费力,此刻却觉得,他宁愿面对一大堆奏折,也不愿搭理这不长脑袋的蠢女儿。

  看得出皇上的烦躁,汪林在一旁笑着道。

  “公主,据老奴所知,陈家老夫人的娘家宛台韩氏,与青山州韩氏虽然同出一族,但是双方已在十余年前分宗,此番只是青山州韩氏犯事,与那宛台韩氏,应无关联吧?”

  事实上有关联,要不然那陈家老夫人也不会这么着急,赶紧怂恿四公主进宫向皇上求情。

  只是陈阳城那边的案卷与罪证刚送入宫中不久,目前还没来得及将宛平韩氏给控制起来而已。

  而陈老夫人的反应,其实也证明她对某些事情的知情,陈家肯定也不清白。

  听到汪林的话,正拿着手帕擦拭眼角的四公主瞬间愣住。

  “什么分宗?还分什么青山州韩氏和宛平韩氏,我怎么不知道?”

  闹半天,四公主嫁入陈家两三年,只知道婆婆的娘家姓韩,压根就不知道韩家到底是什么情况。

  正宁帝其实也忘了这茬,毕竟他对陈家没什么好印象,也不可能因为有个女儿嫁到陈家,就去关心了解陈家,或是大力提拔陈家。

  汪林却记得很清楚,“回禀公主殿下,韩氏嫡系当年在京中也是有名有姓的大户,韩家老太爷曾官到太傅,因涉入先成王一案,韩氏子弟全被罢仕,就此分宗,嫡支回了祖籍青山州,庶出旁支留在宛平。”

  宛平是京郊的一座县城,韩氏不敢继续留在京中碍先帝的眼,去了宛平,既能就近掌握京中动态,又能分散风险。

  不过如今看来,两支韩系暗地里的联系其实依旧紧密。

  四公主被驸马哄得言听计从,对婆婆不仅不摆公主的架子,还处处恭维讨好着。

  但她毕竟是公主,对驸马平日里的行踪都不解,也没关心过陈家的亲戚关系网络,更别说是她婆婆的娘家情况。

  这次也是因为康王派人递来消息,通知陈家青山州韩氏一族出事,她婆婆着急得晕了过去,四公主才在驸马陈子峰的撺掇下,赶紧来宫里找正宁帝求情。

  在包括四公主在内的世人心中,当皇帝可以随心所欲,想要赦免什么人,决定什么人的生死,都不过是皇帝的一句话而已。

  却不知道正宁并不是一位会放任自己的权利凌于国法之上的皇帝,毕竟他在登基前,从没机会接触权势。

  登基后,又有何殊总在他耳边强调权利与义务的对应关系,以及他身为皇帝放任自己滥用权利会造成的严重后果。

  所以正宁帝现在已经深刻的认识到,作为皇帝,带头尊重并维护国法秩序,是他应有的义务。

  只有这样,才能让遵守国法的概念更加深入人心,他的皇位也能坐得更稳一些。

  听到汪林介绍的这些韩氏过往,正宁帝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他当然知道所谓韩氏分宗为的是什么。

  “行了,你进宫既然只是为了这件事,就早点出宫吧,回去对陈家人说,即便是看在你这个公主的份上,朕也不会任由别人冤枉了韩氏,无论是哪个韩氏。”

  与此同时,他也绝不会因为自己的这个女儿,就对那些违法犯纪的人手下留情。

  当然,后面这句话就不用说了,他这个四女儿实在不聪明,陈家一计不成,很有可能还会再次怂恿他女儿出面,若是打扰到他的正事就不好了。

  四公主想起进宫前,她丈夫的交待,有些不太情愿的说道。

  “父皇,我想先去东宫看望一下皇弟后,再出宫。”

  进宫后,连给皇后这位嫡母请安的心意都没有,竟然还会想到要见太子,正宁帝语气平淡的开口道。

  “是驸马告诉你,在我这里得不到准信,就去太子那试试?”

  被说中的四公主有些不自在,“父皇怎么能这么想儿臣,皇弟受伤,我这个皇姐理应多关心看望才是。”

  正宁帝冷哼一声道,“不用了,你皇弟需要安心养伤,不便让他操心这些杂事,你的关心我会派人转达。”

  眼看她父皇的态度坚决,四公主只得闷闷不乐的无奈离开。

  正宁帝忍不住吐糟道,“跟她生母一样没脑子。”

  汪林识趣的低头,当自己不存在。

  四公主的生母是正宁帝的表妹,当年曾是正宁帝潜邸的侧室夫人,在后院中的地位仅在当时的郡王妃之下。

  依正宁帝的性格,就算关系并不亲近,但是看在母舅家的面子上,他也会对这个表妹多几分照顾。

  结果对方自己作死,知道自己怀上二胎后,不想着好好保胎,而是打算借自己有孕一事,陷害何殊郡王府唯一‘男丁’。

  结果被正宁帝看个正着不说,她为碰瓷而装出的假摔,因为没有得到身边贴身侍女的及时配合而变成真摔。

  结果就是还没坐稳的二胎被摔流产不说,还因此而大出血,差点当场送掉性命。

  事后查明,原来是她身边的贴身侍女,与她院里也怀有身孕的通房合谋,想要实现一箭三雕的目的,选择背叛她这个待人苛刻的主人,没有配合她的安排。

  身心受到双重打击的痛苦,被正宁帝亲自抓个现行的心虚,让她没能坚持多久,就在正宁帝被立为太子的前夕郁郁而终。

  因为是对方为害人而害了自己,纵然是他的表妹,正宁帝对其也没多少情义可言。

  在其登基为帝后,看在四公主的面子上,才将其草草追封个嫔位。

  当然,为了保住自己的孩子,还想将计就计顺便除掉何殊这个唯一‘男丁’的通房,也没能如愿。

  被调查出她的幕后算计后,在巨大的惊恐之下流产,与她合谋的小姐妹也没能如愿以偿的上位。

  此时身处青山书院的何殊,并不知道京里发生的这些事。

  来到青山书院十来天,才得到一天的休沐时间,她与连沈卓在内的几位交情不错的同学约好,一起去陈阳城外爬山。

  据说那座山风景怡人,因早年曾有大贤在那附近隐居而得名,所有来陈阳城的文人墨客,都少不了会去瞻仰一番。

  也正因此,那里的一些建筑墙壁,以及附近的石壁上,都留下许多前人的诗词手迹,值得一看。

  一行人往书院外走去时,何殊笑着提议。

  “沈卓,我们顺路拐到武院那边,看看你表弟有没有休沐,若能赶上,正好一起聚聚。”

  通过十来天的朝夕相处,都已褪去最初的陌生与客气,知道何殊的一片好意,沈卓没有推辞。

  “好啊,平弟的年龄小,又是头一次离家,也不知道这十多天下来,他在武院的情况怎样。”

  沈卓是着实有些担心,哪怕他在听说陈阳城中发生的一些变故后,知道武院中的环境应该会因此而得到改善。

  但是没有见到柳平,亲自了解他现在的情况,这心里始终有些放心不下。

  “我相信兴趣爱好能让他克服一切困难,勇往直前,他肯定能过得不错。”

  沈卓笑着打趣道。

  “看来你可能比我更了解他。”

  何殊一本正经的回道。

  “不是了解,而是经验之谈,对我而言,写诗绘画做文章,都是我的劫,算术与体术课,就是我的放松机会。”

  想起何殊这些天的表现,沈卓与几位同学都忍不住失笑,冯立和邱颜却是深有同感的表示附和。

  这两人虽然在经史典籍课的学习上,表现差到让柳先生已让彻底放弃挽救,直接无视他们的存在。

  但是冯立在体术课上展现出的专业身手,邱颜所展现出的超高水平的医术,都让两人成功摆脱废材之名,在书院中成功取得属于自己的一席之地。

  走出书院,就看到怀安客栈派来的几辆马车已经等在外面。

  看到崔景怀与吴教谕等在车边,何殊有些意外的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