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乌鸦老道
“娘,这是小兵,小兵快喊姥娘,姥爷。”
王小兵正要喊人,王翠芬一脸嫌弃道,
“咦,谁是他姥娘,姥爷啊,俺可没有他恁大的外孙。”
被嫌弃的王小兵眼中腾的升起了火气,原本他就不想叫这个婆子姥娘,叫那个老头子姥爷,他有自己的亲姥娘亲姥爷。
他又不是周杜娟那个女人生的,凭啥喊他们。
这还是王安的爹娘和王安在来前一个劲的劝王小兵这样叫人,这样显的亲,他们也不舍得让亲孙子过来讨好人,可有啥法子啊。
谁让他们过的都饿肚皮了,而周杜娟的爹娘过的恁好啊。
王安见状,也就没有再继续让儿子喊人。
“爹,娘,我想和你们商量商量,你们看能不能让俺和俺爹娘他们住进来几天啊,等老家的水下去后,咱再一块回去。
就当看杜鹃和小杏的份上,她们一个是恁闺女,一个是恁外孙女,这遭了难,咱两家人合心齐力的把它熬过去。”
王安说了一堆冠冕堂皇的话,还啥俩家人齐心合力的熬过去,听的王翠芬直接上手了。
一巴掌呼在了王安这个二女婿的脸上,
“我让你不要脸,话说的这样好听,说白了不就是想住俺嘞,吃俺嘞,想让俺养着恁一大家子。
这当会计的就是会算计,瞧这算盘打的多响。”
王翠芬呼了一下,还不解气,又呼了一下,
“你以为自个是谁啊,你在我王翠芬这,就是一泡臭狗屎,还想占俺的便宜,你也不去打听打听。
现在想起来俺了,以前咋没想起来……臭狗屎,给俺滚。”
王安被王翠芬这个丈母娘抽的脸很红,想动手,瞅了一眼门口正在提防他的小舅子周老二,
“我要不是看你年纪大了,又是杜鹃她娘,我说啥也不会饶了你。”
王安从没有被人骂过臭狗屎,她竟然还动手打他。
“你不会饶了我?有种你来啊。
大伙快来看啊,打老人了,做女婿的打丈母娘了……哎呀,打死我了,不孝啊,混账啊……我的命咋恁苦啊……”
王翠芬扯着嗓子喊着,喊的巷子里的人都出来看热闹了。
“我啥时候打你了,你咋能胡扯?”
王安往后退了几步,有些惊慌的看着坐在地上,一边嚎,一边抹眼睛的丈母娘。
“大伙快来看,他打我一个老人啊,这世上还有没有王法了,做女婿的打丈母娘。”
王翠芬做起这种事,轻车熟路的很。
“你咋能这样赖?”
王安今个算是彻底的见识到了。
围观的人忍不住指着王安议论了起来,从古至今,女婿打丈母娘,那可是大不孝,女婿有多丧尽天良才会干出这种事来。
一个站着的年轻力壮的汉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坐在地上哭的老大娘,围观的人都有可怜弱小的心态,心中的天平都不由自主的歪向了王翠芬那边。
“这哪来的人,咋跑到咱这打人,她是你丈母娘,都把闺女嫁给你了,你咋能打她?你还算个人吗?”
“就是,当长辈的再不是,你也不能动手啊,现在真是世风日下,啥人都有。”
“瞅他那样子,就是逃难过来的,这样的坏种咋就跑到咱这了啊?”
……
大伙你一句我一句的,王安知道再解释,也解释不清了,连忙牵着儿子好似过街老鼠似的跑了。
“爹,你等等俺……”
王小杏瞅了一眼地上她姥娘,然后连忙去撵她爹王安去了。
“大妹子,你快从地上起来吧,这是咋回事啊?”
围观的人把王翠芬从地上拉了起来,王翠芬就把事和她们说了说。
“……他拐走俺闺女,这也怪俺,他说他要带着他爹娘一家搬进俺租的这个院子里,让俺养着他们,俺心里有气,不愿意,他就对俺动起了手。”
王翠芬添油加醋的说着,听的在场的人,一个比一个火大。
“这都啥人啊,咋有脸的……”
“要是我的话,我拿着棍子打死他们,他还有脸找上门来提这种过分的要求,还动手打人,这种人就是畜生。”
“你那个闺女也是个糊涂蛋,你说啥也不能管她,这都是她自找嘞,你这个当娘的已经当的够可以了。”
……
最愤怒的还要数围观的女同志,爹娘把她们养大,不说孝顺孝顺爹娘,反而还这样糊涂,糊涂就算了,你别来连累自己的爹娘啊,还成天去蹭饭。
这逃难到了这,又来刮爹娘,占爹娘的便宜,哪有这样的白眼狼啊。
养条狗都比养这样的闺女有良心。
有和王翠芬年龄差不多了,也有闺女,要是她的闺女这样,她说啥也不认她了,随便她怎么活去,这也忒气人了。
“俺也不容易,家里带来的粮食,就剩下几斤苞米面和几块红薯了……”
王翠芬用袖子擦着泛红的眼角,在外人看来可怜的很。
她说着说着,突然意识到自己前几天炖鱼昨个又做粘糕的,巷子里的人不知道是她家做的,可挨着她家的那两家肯定知道,她找补了一下,
“俺一路逃难到这,有人看俺可怜,路上给了俺两条小鱼羔羔,还有人给了俺一碗米,俺刚来那会,就把那两条鱼给炖了,昨个俺儿媳妇嘴馋,又把剩下的那碗大米给做成了粘糕。”
“大娘,昨个那粘糕是你家做的啊,你咋做的,做的咋比供销社卖的还香啊……”
有那馋嘴的问。
“俺老公公以前是大酒楼里的大厨,这都是他活着的时候教俺的。”
“俺娘啥都会做,就是一块红薯到了她手里,也能做的好吃的很。
在俺老家,俺顿顿吃野菜,那野菜被俺娘做的有滋味的很。”
刘小娥挤了进来,向大伙解释着那香味。
这下巷子里的人都知道了,这家人穷,日子过的不好,马上就要断粮了,有个会做饭的大娘,得大厨公公真传,能把野菜做的好吃的很。
做饭的手艺没法说。
围观的人群中,有个中年男子,听到这,忍不住神色一动。
“大娘,改明你教教我咋做,我家还有几颗白菜,等待会给你家送过来一个。”
她们城里人每个月都能领到粮票,听说今个下午粮站就来粮了,他们都松了一口气,家里的粮食正好也快吃完了。
见这家人快断粮了,都忍不住有些唏嘘,甚至还有人给王翠芬她们出点子,让他们拿钱去黑市买点不要粮票的粮,就是价格贵点。
出这点子的人,话刚说出口就不再往下说了,他们是打乡下来,乡下啥情况都知道,那身上能有多少钱啊。
对于他们当工人的来说,一个三级工,工资每个月是二十五块钱,一年就是三百块钱,可这三百块钱对于没有啥挣钱营生的乡下人来说,可能是半辈子的积蓄。
光租屋子,一个月对他们来说,恐怕都不少钱,再让他们把半辈子的积蓄拿到黑市买粮,这……
他们工人花了两块五,感觉没啥,可这对于一年几十块收入的乡下人来说,那钱不少了。
“没事,等俺家里的那两块红薯吃完了,俺就去外面挖野菜去。”
“你昨个就不应该把家里的那四个馍馍给你那个没良心的二闺女,你这人也是嘞,自家都吃不饱了,还管她的死活?”
王翠芬刚刚对这些人说,她们从家里带来的那点白面,一路上没舍得吃,昨个全给蒸了,就蒸了四个馍馍,还全被上门来要饭的闺女和外孙女给要走了。
“这都怪我,我不该心软,当时想着毕竟生养她一场……”
在巷子里的众人面前,王翠芬这个老霸王花变成了心软,可怜的小白花。
被自己的闺女还有女婿欺负成这样。
“你也是嘞,你娘都被那个你二姐夫给打了,你也不说揍那个畜生一顿。”
刘大娘指责着一旁配合他娘装惨的周老二,大伙纷纷看过去,这下,周老二在他们心中成了没能耐,窝囊,软弱的废儿子。
周老二也不辩解,摆着一张苦瓜脸,脸上带着窝囊男人特有的心虚和愧疚。
“都是俺没本事……才让那人欺负了俺娘。”
周老二把一个窝囊男人的样子,给演的活灵活现的。
他刚刚其实是想动手,揍那个鳖孙的,可还没等他动手,她娘就把人喊过来了。
下次再让他碰到他,他非要把他的狗牙给打出来。
“他们就是看你们性子软才欺负你们,要是下次他还敢上门找你们的麻烦,你们就出来喊人,我们大伙帮你揍他。”
巷子里刘大娘还有孙大姐说道,男同志们也跟着点头,她们就看不惯这样的事发生在这。
她们既然在这租房子了,那就是她们莲花巷子的人。
其实经过这些天难民上门要饭,她们对逃难的人从一开始的可怜,到了现在的不待见。
可王翠芬和外面那些人不一样,虽然她们穿的旧,可身上干干净净的,一看就知道讲卫生,那小院子收拾的也怪整洁,人也差不多,就是性子有点软。
看着也像有素质的人。
和外面那些人,哪是不像啊,简直是天差地别,乡下人中很少见到这样的。
她们也不排斥她这个外来户,可能是觉得被闺女女婿这样欺负的王翠芬她们太可怜了,一个个甚至都想帮帮她们。
等巷子外面的人散去,王翠芬她们回了家。
这话已经说出去了,往后家里也不能再炖鱼了,昨个她们就意识到了,原本说中午炖鱼的,最后也没炖,就做了点粘糕。
往后她们要装穷才行,最好装的吃不上饭。
衣裳也要捡补丁多的穿,王翠芬今个身上穿的衣裳就打着补丁哪。
昨个晚上周老抠就发话了,说在外面不能穿那样好,否则被双水村的人看见,都以为他们在这过的好,会过来找麻烦的。
其实昨个她们就不应该给周杜娟四个馍馍,现在把苍蝇都招来了。
……
被王翠芬呼了两巴掌的王安回去后,顶着一张被扇红的脸,把在王翠芬那受的气发泄在周杜娟身上,
“你娘咋恁无赖的慌,真是没脸没皮,打了我,还坐在地上撒泼诬陷是我打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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