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珣
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正好午膳备好了,赶紧道:“好了,瑶儿,你去演武场唤他们回来用膳。”
王玄瑰来了,自然要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凑在一起吃饭,这回的热闹终于不是远离他,而是将他包裹在内,他整个人都是闲适的。
便是看沈文戈的几位兄长拌嘴都觉得有意思。
人间烟火气,最是抚人心。
但是沈文戈的心都要碎了。
连着两晚都被王玄瑰突然伸过来的胳膊,踹过来的脚给惊醒的她,困得泪眼模糊,简直气得捶被。
王爷的床榻比她自己的大两倍有余,饶是如此,不管她睡到哪里,都能被他准确袭到。
而每每她醒了,打算抱着被子睡软塌的时候,又会吵醒他,被他拖进另一个世界,次日腰酸腿疼,快要恨死了。
沈文戈终于忍不了,“嬷嬷,你去将书房收拾出来,今晚让王爷睡书房去!”
安沛儿和蔡奴都知道阿郎的毛病,两人对视,安沛儿安抚道:“娘子放心,奴会将书房也放一张床榻,势必让阿郎睡的好。”
她不习惯两人改口叫王妃,太生疏了,便央着二人像以往一样叫她娘子。
两人哪有不应之理,且全部站在她这边,一起将王玄瑰赶去了书房。
自知理亏的王玄瑰,只能一步三回头的望她。
沈文戈扭着头不看他,知道自己一看就会心软。
晚间,独享一整张床榻,可以睡个安稳觉所带来的兴奋感,很快就因为身旁没有另一个人的呼吸声,被窝也没有人可以暖而逐渐变得低落。
她翻了个身,觉得屋子里空荡荡的,也不过和他睡了几晚而已,她就这么离不开他了吗?
然后又想,书房势必不比卧房,也不知火盆够不够,温不温暖。
再翻个身,还是睡不着!
索性团着被子坐起来了,外面安沛儿听见她的声音,似是很迟疑,不知该不该唤她。
她扬声道:“怎么了嬷嬷?”
“娘子,你要不要去看看阿郎,阿郎又梦魇了。”
沈文戈一惊,又做噩梦了!?
另一头书房,蔡奴闪身而进,将王玄瑰怀中雪团抱了起来,“快,阿郎,娘子过来了,我带雪团先走。”
“喵呜。”
王玄瑰以最快速度躺下,待沈文戈过来时,一把捉住她的手腕,将人带进了被子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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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漫长婚假
这里是书房!
“这里是书房!唔……王玄瑰!”
狭小的床榻容纳两个人, 近乎施展不开,王玄瑰猛地一停,在沈文戈以为自己制止的话有用时, 他丹凤眼眯起。
眼下小痣开始变得危险起来, 拇指擦过她唇瓣上的水渍,低哑道:“你不说, 我近乎忘了,这里是书房……”
后面的话被沈文戈的惊呼声遮掩, 他将她抱起来了。
宽袖一扫,案几上的书卷被尽数挥了下去。
冰凉的案几让她忍不住发颤,“你、你做什么?”
他在她耳畔道:“娉娉可还记得鸿胪寺?那次之后,你还冷落了我一个月。”
沈文戈抓着他的衣襟欲起身,反驳道:“哪里有一个月, 分明才半个月。”
“那看来是记得。”
她身子一僵,摇头, “不、不。”
“不什么?”他倾身堵住了她求饶的嘴, 唇齿互相依偎,她很快便无法抵抗。
“我们来把那次没完成的事情做.了。”
“不行!”
“本王说行。”
成婚后他几乎没用过“本王”二字,此时这番说,让沈文戈一瞬间回到了鸿胪寺那天,她被堵在书架与墙壁的夹角, 整个人又怕又羞。
如今换成书房,鼻尖满是墨香,她不可控制地颤栗。
这种地方,在她心中是神圣而不可亵渎的, 可如今她被他焊死在了案几上, 羞耻近乎要将她湮灭。
她圈着他, 低三下四的求饶,“王爷,求你了,别在这,嘶,我们回去……”
镇纸被推却至地上,发出“咚”地一声,无力垂下的指尖沾染了墨汁。
她呜咽声被尽数吞没,而他的衣襟上被她蹭上了道道黑痕,墨香浓郁。
在她百般请求,答应再也不分床而睡之下,他终于大发慈悲,准备放过她。
然而,待她起身那一刹那,有东西流出,是他的,她羞愤欲死,他却眼眸渐深,乌黑的瞳孔不住缩放,理智是什么,便都没有了。
她像是他领地上圈养的小兽,无论跑至何处,都能被他叼着脖颈凶狠地拽回来。
迷迷糊糊之际,沈文戈心想,以后,再也,不把他赶到书房睡了!
可是这一日过后,他像是探到了什么新世界,书房不让踏入后,他几乎无师自通般,将卧房和汤池房里能利用上的地方都用上了。
到最后,沈文戈几乎是在他怀中哭着道:“圣上不是欲要建设西北,你们工部,要忙起来了,你怎么还在家里,你该去上衙了。”
“我,我鸿胪寺还有事情,和,你们共同翻译的婆娑建筑用书,马上要收尾了。”
“王爷、长乐、王玄瑰!”
王玄瑰慵懒又漫不经心地勾着指尖,“嗯……不急,我们有九天婚假呢。”
沈文戈眼前顿时一黑。
最后打断两人漫长婚假的,是她阿兄和阿姊要回西北了。
此番回去,他们不是自己孤身一人而归,陆慕凝作为府上的大家长,主动提出,让四嫂和五嫂跟着回西北。
之前让她们留在长安,是为了安圣上的心,如今沈舒航在家养伤,本身就是最好的“人质”,她们也不用委屈着,与夫君分隔两地了。
再说她手把手教了她们两年,她们足够掌管小家了。
至于六嫂唐婉,她这两年在长安开了几家铺面,一时想走也脱不开身,得将铺子托付给三嫂才行。
为何是三嫂,盖是因为现在镇远侯府的产业都是三郎在打理,给她就相当于交给三郎,尤其三郎与六郎二人还是亲兄弟,怎么也不会吞没弟弟那点小钱的。
府上的两位姨娘,陆慕凝也是放的,虽说是姨娘,不能掌家,但她们本身也在西北生活过,有她们看顾,她也能放心。
但陶姨娘心疼三郎断臂,还在犹豫要不要跟着过去。
三嫂言晨昕主动提出让她与唐婉一道走,唐婉如今还没有身孕,就是吃了与六郎相处时日短的亏,若是去了西北,两人日日见面,怀上孩子是迟早的事。
且西北条件艰苦,她身边又没个可以帮衬的,陶姨娘过去也能照料一二。
如此,事情便定了下来,沈婕瑶与四郎、五郎、六郎先行一步,为能在规定时限内抵达西北,他们会一路疾行军,不方便带着女眷。
而后嫂子与孩子们分两批慢慢过去,正好也能让兄长们提前在西北做好准备。
这次的送行,伤感虽有,却没有以往多了,似是因为他们小家庭终于可以团聚了吧。
可唯独沈婕瑶,孤伶伶一个人,这个时候沈文戈真的太能理解她母亲的感受了。
盼她活着,不做要求,又不忍她晚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太孤单,也太苦了。
沈婕瑶倒是半分不着急自己的婚事,洒脱地上了马,突厥马儿跃起,马蹄击打在青石板上,发出哒哒的声音。
陈辰被同僚拽着贴墙躲避,只见一小娘子气势霸道,穿着干练潇洒,骑一马迎面而来。
两人目光交汇之际,沈婕瑶一脸震惊,饶是她在长安见惯了各色的外国友人,可这郎君一身又蓝又黄的鲜活色,简直要亮瞎她的眼。
他的双眸也亮了起来,视线全在——她坐下之马上。
马鬃捆扎成束呈齿状雉堞形,身姿矫健,一身朱红在阳光下透着紫,骋足如白瓷,是名马紫璇!
也不过一瞬之间,她纵马而过,身后跟着四、五、六郎的马匹,烟尘四起,陈辰挥手散去尘土,久久凝望紫璇不可自拔。
任何东西,得不到的都是最好的,紫璇就是任他有钱也摸不到的马。
真是想想都让人捶胸顿足。
“好了,我的陈大博士,别看了,大将军都过去了。”
陶梁管专精一行一艺的人叫博士,而在工部,陈辰就是建筑方面最有名的博士,因而大家为表尊称不叫他的官职,都是唤他陈博士。
陈博士含恨看着紫璇消失的地方,神情低落,“哎。”
两人一同往前走去,他同僚道:“我看待七娘上衙后,你还是让她与王爷说一声,明明都是你与七娘合力译书,怎么现在功劳全让李钦瀚抢了去。”
陈辰毫不在意,“无妨,他愿意出头,且让他出去,清馆今日来了位乐娘,据说弹得一手好琵琶,走走,我们一道去听曲。”
“哎?你啊,有七娘在,这么方便的条件,都不知道和王爷拉近拉近关系。”
“说那些做什么,我这胡麻大小的官,高攀宣王作甚?听曲听曲。”
他同僚摇头,两人一道往清馆而走。
殊不知陈辰也在心里暗暗摇头,七娘本就不是公私不分的人,怎会帮他吹枕头风,何况鸿胪寺的人为何要插手工部之事。
七娘不为他说话还好,说了王爷万一误会他与七娘有点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他还要不要在工部待了,这才真是得罪了王爷。
若是以往王爷没来工部时,他也不会考虑这般多,每天上好他的工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