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珣
奈何自从王爷来了之后,给的实在太多了,他可不想遭王爷厌弃。
户部再也不会卡他们钱财了,诸多建筑水利项目得以顺利实施;项目完成的好,更是赏赐不断;最重要的是,王爷还扛事护短,甭管谁的错,就是不能欺负他的人。
工部的人已经沦陷了,王爷一句话,恨不得为他摇旗呐喊。
以前不知道鸿胪寺的人为何百般不愿王爷走,现在他们懂了,他们甚至还十分喜欢在鸿胪寺的人面前炫耀。
呦,王爷现在是我们工部的哦。
看着鸿胪寺的人羡慕的样子,当天能多吃一碗饭。
琵琶声声声悦耳,婉转哀扬,陈辰大方的给了赏银,看的一旁同僚羡慕不已。
他闭着眸子如痴如醉,手中酒杯来回晃动。
李钦瀚喜欢功绩,他就送他功绩,可工部不是只会钻营就能站稳脚跟的地方,没点本事,爬得越高,摔得越惨。
抢他的功劳,也要看能不能拿得稳了。
官场之中弯弯绕绕多了去了,这位探花郎还嫩呢。
琵琶声停,他饮进杯中酒,鼓掌贺起,“好!”
同一时刻,证度寺内,李钦瀚抱着苏清月在她侧脸上亲了一口,而后从袖中掏出一叠图纸,说道:“表妹,你拿好。”
苏清月懒洋洋起身接过,也不看是什么,寻过一匣子,将其放入其中。
他盯着匣子问:“我之前给你的那些,你都放好了吧?”
她居高临下瞥了他一眼,将重新上锁的匣子砸进他怀中,“若是不放心我,表兄现在就拿走。”
“怎么会不放心表妹呢。”李钦瀚将匣子拨弄掉,将人拉进怀中。
苏清月扬着下巴躲过他的嘴,直接问道:“表兄之前不是说已经联系上我阿姊了?什么时候才能将我接出寺庙?”
“快了,就快了,表妹你再等等。”
她无声嗤笑一下,推开他,合拢自己的衣领,淡淡道:“那便等有什么进展了,表兄再来寻我吧。”
李钦瀚一脸柔情道:“好,表妹你放心,我必救你出苦水,而后八抬大轿迎娶你。”
“嗯,那我等着表兄。”
将人哄出房门,苏清月冷笑一声,近三年被关押在寺庙中,与世隔绝,听他得了探花,费尽心思给他递信,却没等来他时,她就看明白了。
后来再次联系上,也是想让她帮他藏东西,什么他根本没收到传信,不知道她还活着,自己伤心欲绝,都是说辞!
听闻,他家中已经开始为他议亲了,娶她?滑天下之大稽。
打开匣子,拿出里面的图纸,就算她再不懂,也知道上面画的是弓.弩图形。
烛火点亮,她将图纸引燃一角,看它在盆中化为灰烬,才寻出干净白纸叠好放进去。
作者有话说:
来,让我们走走剧情,出来了一个新的人,你们猜这个人是做什么的?(捂嘴,坚决不透露)
话说,你们还记得苏清月和她的表兄吗?提示:大兄那个被休的夫人和她的姘头。
【今天只有可怜兮兮的这一章,因为,我今天加班了……弱小可怜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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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图纸泄露
【二合一】抓人
陶梁长安城工部。
自陈辰踏入那一刻, 就好似为平淡的工部,泼上了富有生机的彩料。
“陈博士,今天上衙早啊。”
陈辰从荷包里掏出一块桂花糖, 边塞边含糊道:“早。”
“陈博士, 什么时候也来我们水部瞧瞧。”
“去不得、去不得,你们水部楚博士, 怕是恨不得要将我赶走,我对水利方面可不如他。”
“陈博士, 我可听说了,李钦瀚那不要脸皮的抢你的功劳,你放心,我们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陈辰拱手,“多谢多谢, 都是同僚,什么抢不抢的。”
“陈博士, 你, 你这身衣裳。”迎面而来的是他正四品的老上司工部侍郎。
他一脸无奈,“陈博士,你就不能穿点,稍微像我们工部官员的、老持稳重的颜色的衣裳吗?”
又开始了老生常谈,催他换衣之事。
陈辰低头瞅瞅, 他今日着松石绿色的渐变圆领袍,胸口两袖均绣着双鹿团花,鹿角与领口翻折而下橘红里色相同。
行走时更为浓郁的橘色,又会不经意间, 在松石绿的遮挡下露出, 色彩相撞, 相当好看啊。
他道:“不懂欣赏。”
工部侍郎脸上的褶子都皱一起了,他确实不懂。
随即摆手,“罢了,你跟我来。”
进了屋,工部侍郎递给他两个夹着羊肉的胡饼,又为他煮茶,亲自给他倒上,唉声叹气的看着他狼吞虎咽。
实在是忍不住,问他:“就不能早起些?用个早膳?”
陈辰边吃边道:“起不来。”
“你但凡少喝点酒,少去那些清馆之地都起来了!知不知道,因为王爷来了,御史都盯着工部呢,小心让人弹劾你!”
看他一脸无所谓,油盐不进的样,工部侍郎头都痛了,“我马上就要致仕了,三个部的郎中都盯着,你这整日一副不着调的样子,我都没法子举荐你。”
“可别!”陈辰连忙喝茶咽饼,“我没兴趣管四部。”
工部侍郎开始看他不顺眼了,其他人拼命往上爬,就他不愿意,直接往他胸口上插刀:“尚书说想把他孙女介绍给你。”
“噗!”
看他找东西擦案几的模样,工部侍郎舒坦了,“你也老大不小,三十的人了,至今未娶妻,也不知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
“自己多逍遥,”陈辰将案几收拾妥当,拱手道,“侍郎行行好,快帮我推却了。”
“我看你是要气死你父亲,你当尚书为何有了这心思,还不是看你父亲愁得头发白了一半,你说你父亲那个老古板,怎么生出你这么个儿子。”
陈辰吃下最后一口胡饼,“他哪是为了我愁,他那是身为礼部尚书,因为王爷大婚,整日薅他捋细节,才白的头。”
“再说,他早就对我成不成婚不管了。”
工部侍郎再次叹气,“也罢,怪我多嘴。”
瞧瞧这整日潇洒的模样,不知让多少人羡慕。
他用手点着他,“言归正传,别当我不知道,你是故意让李钦瀚抢走功劳的,不然就凭他?我不管你们两个怎么斗,工作不能出纰漏。”
“圣上有意建设西北,尚书已经将你的名字报上去了,赶紧给我处理好。”
陈辰为他倒水顺气,眉眼一动,“是!”
“你还是得提提气势,怎的都让刚入职没多久的人,踩到头上了,你是他李钦瀚上司,还能让他越过你去?使些手段惩治他,都是污了你的手。”
陈辰一个从五品上的工部郎中,就是因为人太没有架子,整日穿得花里胡哨,脸又俊俏,根本瞧不出年已三十,看着就像没脾气好欺负一样。
才让李钦瀚抢了功劳,与鸿胪寺译书,前九十九步都是陈辰费的神,最后一步让李钦瀚拿走了,他但凡硬气些,那李钦瀚敢伸手摘桃子?
“都知道我是故意的,侍郎气什么?注意身体,六七十岁的人了。”
工部是一个技术性很强的部门,五年轮换,一般有些手艺的人,都是不会被吏部换走的,只有那些受荫蔽,又只会钻营者,才会被工部主动送去吏部。
在这里,手艺才是横着走的资本。
而李钦瀚,一个只会做些诗词的探花郎,拿一张嘴和他比吗?
实不相瞒,他有些看不上与鸿胪寺共同翻译婆娑建筑书籍的功劳,他主动提出翻译,完全是因为他要拓宽自己的建筑知识。
但自己不要,和别人主动抢走之后再不要,那就是两个概念了。
他保证道:“我一定尽快处理好。”
同一时间李钦瀚准备去鸿胪寺,他似是不经意的问同僚,“陈博士怎么又被侍郎叫去问话了?”
他同僚一搭眼皮子,回道:“估计是催婚吧,侍郎一日不念,我们都会觉得奇怪。”
“嗯,那麻烦等陈博士出来后,替我跟他告假,我要去鸿胪寺了。”
说完,他一掀袍子出了门。
为工部翻译书籍一事,鸿胪寺的人都不愿意干,便只有沈文戈扛起来了,见又是他,也没说什么,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因陈辰知识渊博,所以与他一道翻译书籍时,都是她大概开个头,他就能自动替换成建筑词汇,一起搭档,费不了她什么神。
甚至有的时候,他还会引经据典,随手拿张纸为她讲解一些建筑巧思,与他共同翻译,着实是一件让人轻松愉悦的事情。
可换成李钦瀚的时候,沈文戈就知道有得磨了。
她已经下意识喝了无数次茶水,连茅房都去了三次,可至今进展连一页树叶都没翻译完。
甚至有些词汇她都清楚,但李钦瀚不懂,她也没多嘴。
在鸿胪寺中没有人敢欺负到她头上,所以她也更能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去看待官场,此时书籍即将翻译完,可却换了人来,这不能不让人深思。
她也不是个什么大度的人,还能将功绩送到李钦瀚手上。
所以,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说她便写,如此最后一点尾巴很快就收完了。
李钦瀚又觉得工部是王爷管的,沈文戈肯定不会在这事上出问题,就拿上翻译好的卷书。越过陈辰和工部侍郎,直接交到了工部尚书的手上。
当真是一点没藏着他想抢功劳的心。
工部尚书夸赞他年少有为,而后拿起最后一卷,看了片刻后,也不卷,就那样摊着,直接问:“此书,你可有交给陈博士和侍郎审阅?”
“尚未,想着先拿给尚书一观。”
“嗯,去把他二人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