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珣
然而她不知道,金吾卫进了证度寺就将其整个封锁住了,沈舒航还特意叮嘱,万不能泄露姜姝信息,带给她不必要的麻烦。
作者有话说:
看八卦看的很高兴,双眼冒星星的姜姝???
没事,别着急,马上你就是八卦核心。
【我来啦,放心,我防护做的足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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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其心可诛
她是绝对、绝对,不会再陪他睡书房的!
“几年没扒过皮了, 手有点生。”
带着血的弯钩被王玄瑰随手扔到地上,甩出道道血痕,立即有人上前擦拭干净, 可被反复被血浸湿的地面, 上面褐色血渍已经刷不出来了。
蔡奴捧着一盆温水让他洗手,修长干净的手泡在温水中, 不见一点血。
可这一幕看在李钦瀚等人眼中,刚刚扒完人皮, 没染上半点鲜血,却拿温水仔细洗手,他们头皮都要炸了,是何等的恐怖。
单独关在一旁的苏清月更是在王玄瑰刚动手时,就吓得昏厥了。
王玄瑰擦着手, 嫌弃地看了一眼地上没有力气只能哼叫的肉球,“让他闭嘴。”
在牢中众人惊惧的目光下, 蔡奴面不改色地用汗巾将肉球的嘴堵上了, 并招呼人将之抬走,带下去上药。
“阿郎,好了。”
“嗯,”他这时才坐在椅子中,看着他们道, “他很有骨气,拒不开口,你们呢?谁先来跟本王说说,你们拿工部的图纸做什么?”
被吓破胆的燕息细作, 颤巍巍开口,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看到王玄瑰眉毛挑了起来, 他飞速道:“真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就知道李钦瀚说有重要的东西要护送到燕息,让我们帮忙!”
其余人飞快附和:“对对,我们不知道,都是李钦瀚让做的。”
李钦瀚恨恨瞪视他们,就见王玄瑰将目光落在了他身上,他一口气没憋上来,咳了一声,而后才道:“我,我也不甚清楚。”
王玄瑰嘴角翘起,低声笑了起来,他道:“本王不耐烦听你们互相推诿,通敌叛国,抄家灭族的大罪,你们想好了,要不要为自己的亲人争一个安稳。”
除去李钦瀚,所有人面露痛苦之色,争先恐后说着,但说来说去,他们都不知道是图纸,有什么作用。
他挥手,蔡奴便让人将那些人全都带走,关进了另外的房间,分开审问,这些年都给燕息传递过什么情报。
此时这里的牢房只有捂着手的李钦瀚,和倒在地上已经清醒但装昏迷的苏清月。
“说说吧,本王耐心有限。”
李钦瀚不自觉舔舔干裂的嘴唇,下意识避过王玄瑰的眸子,说道:“是,是苏相吩咐我这样做的,王爷你也看到了,这些图纸都是我从苏清月手里拿的。”
“她临时变卦,不给我装图纸匣子的钥匙,非让我救她出寺庙,我一时情急,便只好带着她与大家强闯出寺庙。”
“都是他们父女两个逼迫我的!”
倒在地上的苏清月气得猛地坐了起来,双眼都要喷火了,怒道:“你胡说!”
李钦瀚适时露出苦涩的笑容,“王爷,你瞧见了,他们父女两个,一个控制我在官场上的一言一行,一个私底下遏制我的生活,我都是被逼的。”
“这一切都是苏相的阴谋,他,他才是燕息埋伏在陶梁深处的人!”
“不是这样的,王爷,”苏清月飞快摇着头,纵使还害怕王玄瑰,她也尽力去解释,“这事跟我父亲没有关系,我与李钦瀚的关系,王爷也知道,那些图纸,是他故意放在我那里的。”
然后她站起身,望着王玄瑰身旁的匣子,突然庆幸起自己没真的听李钦瀚的话。
她抹着眼泪道:“王爷,你将匣子劈开就知道我所言句句属实,我,我防了他一手,那些图纸,我一个没留全烧了。”
“我纵使被情爱迷了眼,却也知图纸干系重大,所以……”
她看向李钦瀚,说道:“就算他真的将图纸带出去,也没什么的,因为放到匣子里的,都被我换成了白纸!”
李钦瀚眸子逐渐睁大,蔡奴已经将匣子打了开来,将里面的纸悉数拿了出来,张张展开,白纸、白纸、还是白纸。
王玄瑰看着干干净净的白纸,笑了。
目眦欲裂的李钦瀚疯了似的冲到苏清月那,隔着栅栏间隙伸手够她:“贱人!”
苏清月看着以前真心爱过的男人,此时面目全非,痛喊着骂她,瞥过头去。
被他害得落到此地步,大牢啊,她曾是苏府高高在上的嫡女,是镇远侯府的世子夫人,曾几何时,会想到,自己将沦落到这种地步。
几滴泪落下,这一刻,她为自己不值!
可她还是被人惦记着的,她的儿子虽没明说,但担忧的眸子望来,王玄瑰作为姑父,便给她安排了最舒适的牢房单间,里面还有干净的被褥,和清水吃食。
她的父亲苏相,也已在工部等侯王玄瑰多时。
是她自己不珍惜,自己轻易到手的一切。
“王爷。”苏相见王玄瑰出来,赶紧站起拱手,他半边头发已经花白,自西北墨城一战后,他替太子铲除异己事发,圣上就不信任他了。
虽然他上书请辞,但圣上意思意思,半年后便又让他回来了。
如今刚刚重新出现在圣上眼中,便又听闻次女卷入通敌叛国一案,既怕他一个生气,她的性命就交待了,又怕此事牵连自身,当即赶了过来。
他不敢用职权相压,所以话语间非常客气,“王爷娶了七娘,也算和我有点姻亲关系,我便厚着老脸询问王爷一句,小女可有性命之危?”
堂堂苏相,为了女儿小心谨慎,伏小做低,倒也显得有点可怜。
但王玄瑰完全不吃老狐狸这套,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问苏清月也就是在问他自己,所以他直接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反而问道:“苏相可知李钦瀚为何会仇视你?”
苏相第一反应便是李钦瀚与苏清月事情败露后,他派人搜府招惹的,而后感觉王玄瑰说的仇视应是生死之仇。
若有生死在其中,他沉思片刻说道:“具体我也不甚清楚,但他亲母在他六岁时病故了,而后其父新娶了夫人。”
牢房中,苏清月也问了李钦瀚相同的问题。
他如丧家之犬一样躺在地上,仰头望着牢房的房顶,“我母亲是燕息人,但她其实为了我,早已不打算回去了。
可我父亲不一样,他当时考中了科举,怕我母亲身份审查过不去,便将我母亲毒害了,对外说是妻子病故。”
“而后,他娶了你姨母,借着你父亲的势,可真的是扶摇直上九万里啊,哈哈。”
苏清月不明所以,“那也是你父亲的错,与我们何干?你还故意招惹我?这么多年,你都是骗我的?”
李钦瀚倏地扭头,仇视地看着她,“你们都不是好东西,他为了权势毒杀我母亲,又为了攀附你父亲,娶了你姨母。
你与你姨母很像,你知道吗?哈哈,你放心一个都跑不了,那老家伙现在中风呢,没有我给他续命照顾,他很快就会气绝而亡的。”
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的人,面目可憎,苏清月呆愣愣望着脚下的地面,她甚至没有勇气往牢房外瞥一眼渐上血渍的墙面。
悔意渐渐爬上她的五脏六腑,她想起嫁给沈舒航时,众人都羡慕她嫁了个知冷知热的好人,府上人口又简单,得婆母器重。
而后,她怎么就开始对沈舒航不满了?
是因为沈舒航去了西北,她一个人无聊意外碰见李钦瀚,他小心呵护逐渐顶替沈舒航的位置。
又在她耳边说些你夫君怎会没有陪在你身边,怎么可以让你自己一个人处理这种事,之类的话,她就动摇了。
她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再想起沈舒航如今对她的冷淡,儿子看她的失望目光,简直悔得要喘不过去。
若是能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会好好来过的。
送走苏相,王玄瑰将今日审问出的结果交给圣上,严词拒绝与圣上共泡汤泉的要求,着急回府见沈文戈。
一路赶回王府,白铜马车停在府门口,王玄瑰极有先见之明的没有下车,而是问道等在门口的安沛儿,“夫人呢?”
安沛儿便笑着上了马车,这下不用她回答,王玄瑰也知道沈文戈在何处了,“走,去镇远侯府。”
不管怎么说,苏清月是沈岭远的母亲,沈文戈自然是要回府一看的。
他陪同沈文戈在镇远侯府用了晚膳,镇远侯府上下所有人,没有一个人问他有关苏清月的事情,他们将分寸拿捏的非常好。
所以一顿晚膳,让他吃得十分舒心。
自成婚后,两人时不时来镇远侯府用膳,府上人多也热闹,王玄瑰半点没有自家夫人喜欢回娘家的不快,相反,他内心里,是十分欢喜的。
因为的她的家人,现在也是他的家人里。
“不想走了,”沈文戈搂着王玄瑰的胳膊,将整个人靠了上去,“吃得有些撑。”
他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那我抱你回去?”
沈文戈摇摇头,眼里露出两分兴致,“不如我们从院墙翻过去吧!”
成婚后,两人还一直没有翻过院墙呢,说翻就翻,她让人搭上梯子,带着他坐上了墙头。
宣王府那面的梯子还没有搭,蔡奴和安沛儿带着人绕回了府,只将梯子摆在墙头,就都退了下去。
看着宣王府空荡荡的地面,沈文戈一时还有些恍惚,回忆起两人之前隔墙相望,墙头相会那些日子,总觉得就像手中抓不住的沙子,流逝得太快了。
她道:“这个时候就差雪团了。”
当初要不是它跑到宣王府的树上,被他捡个正着,两人……
不对,他们的相遇,源自于她救了他,他报恩啊,真是的,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她都不记得自己有救过人这件事,他给她的太多了。
“喵呜。”雪团迈着轻盈的步子跑上了墙头,很难想象它现在圆滚滚的一只,是怎么让人觉得它动作敏捷的。
“真是说谁谁来。”沈文戈抓住了王玄瑰的袖子,生怕雪团一个跳跃,把她砸下墙去。
雪团喜欢往王玄瑰身上蹦,然后误伤她的事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为了板王玄瑰睡觉不老实这个问题,两人睡了一个月的窄床。
睡出了他喜欢抱着她睡的习惯,雪团瞄不准王玄瑰,有时就会砸在她身上,都是王玄瑰给惯出的毛病。
可今日的雪团却没蹦,蹭到沈文戈身边,“喵喵喵”叫着,她便将它抱了起来。
自从它体重与日俱增,她就极少抱它,真是太沉了抱不动。
雪团乖乖被她抱在怀里,也是稀奇,往常它惯爱找王玄瑰,今日却是赖上她了。
沈文戈摸着毛,时不时划过它又大了的肚子,说道:“它最近又胖了,你是不是偷偷喂它吃的了?”
王玄瑰心虚,所以俯下身亲她,雪团习惯的窝在她怀中,探着猫猫头,时不时嗅闻一下两人。
唇齿相依,温度升高,他揽着她的腰,雪团就用爪子拨弄,他伸手指点开猫头,手指陷入光滑柔软的毛里,便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