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珣
一群人通通出现问题,王玄瑰率先想的就是水出现了问题,可他和沈文戈日日在一起用饭,她有事,他怎么没事。
贝巴德看着他们,突然拍手,“知道了!别看我们路上平坦,实际上在爬山,地势高,他们身体不适应,才会出现这些问题!”
作者有话说:
雪团:小日子特别美,勿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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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兄妹一对
【二合一】本王是会在意他人目光的人吗?
“她会不会有事?”
王玄瑰紧盯贝巴德, 浑身戾气,要不是他怀中抱着人,问的话也是询问沈文戈身体情况, 贝巴德真会认为, 他在挑衅,想和他打上一架。
可如今, 他收了钱,就只能道:“她是不适应地势升高, 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等她身体自然适应。”
他又对柳梨川等人说:“包括你们也是一样,我们经常来此,身体早就适应了,但你们需要磨一磨。”
王玄瑰拥着沈文戈大步朝后走去, “找处地方就近休息!”
反正离逻耶城近了,贝巴德索性带着自己队伍的人, 给找了个相对平坦的地方, 对王玄瑰道:“将她放平,不适的人都先躺下。”
不用他说,鸿胪寺的几人已经就地躺了下去,地面寒凉,王玄瑰喝道:“起来, 腾出马车挤一挤。”
蔡奴领了这个任务,由他指挥着,伤势轻又不妨碍走路,不胸闷气短者纷纷给他们让出位置, 就这样匀出了几辆马车。
鸿胪寺的官员们挤挤挨挨上了两辆马车, 另几辆给了同样在强撑的金吾卫们, 好在金吾卫们普遍身体强壮,出现问题者寥寥无几。
最后一辆,自然便留给了沈文戈,此马车非彼马车,完全露天,下面只有些干草垫子,但好歹有个可以躺下的地方。
他将沈文戈放在干草垫子上,她的手还虚虚拽着他的衣襟,只需轻轻拂下就能拿下去,但他没有,反而自己跟着跳上马车,将人重新揽在怀中。
安沛儿扭头就瞧见这一幕,“阿郎?”
王玄瑰不理她,蔡奴向她摇摇头,又催促道:“嬷嬷也上马车休息休息。”
看了看一时还没注意到这里的人,安沛儿索性也不管了,她也有些不适,不然早就发现沈文戈不对了,便躺在了两人身后。
队伍一时安安静静,王玄瑰接过蔡奴递来的水壶,给沈文戈喂水,好在她昏迷中还能吞咽,喂她喝了好些,为她擦擦唇,便一眼不错的盯着她。
待缓了将近一个时辰,症状较为严重的鸿胪寺官员们,终于有了些精神,能喝的下水,吃的进东西了。
但是尚且还是起不来身,一起来就头晕目眩,整个人还想干呕。
此时此刻,他们还挺羡慕沈文戈昏了的,昏了就不用再难受了。
这样想着,他们便往那马车上看去,当即睁大了眼睛,这……王爷还抱着七娘呢?刚才七娘差点摔下马抱也就抱了,这如今怎么还抱着?
柳梨川和张彦默默转过身,全当自己没看见,昏昏沉沉的脑袋痛死了。
而旁边一直看着的金吾卫们,一个个也恨不得自戳双目,这一个时辰里,王爷又是喂水、又是盖衣的,人就没放下来过。
都是男子,他们要是再看不出什么,可以拿块豆腐撞死了。
但那是宣王爷啊,向来让人胆寒的宣王爷,有朝一日也会拜倒在小娘子裙下,这太不可思议了。
哎,本还对沈文戈有些心思的人,这回也彻底歇了心。
王玄瑰抱着沈文戈往升起的火堆旁边移,今日他不准备再让队伍往前走了,贝巴德带着担心沈文戈非要过来看看的海日。
结果海日一过来,刚往马车上探个头,对上王玄瑰冷漠骇人的目光,当即就缩着脖子,躲到了自家阿爸身后。
贝巴德也说不出训斥的话,实在是这个样子的王玄瑰,太吓人了些。
他宽慰道:“你放心,等她身体好些,适应了就会醒的。”
王玄瑰只点了头,连话都不曾说一句,还是一旁蔡奴习惯地给自家阿郎打圆场,贝巴德一看这架势,便知今夜肯定走不了了。
这时王玄瑰道:“临近逻耶,我们也能找的见路,你们若是着急便先进城,我们在这里停留两日。”
贝巴德闻言连连摆手,“不成不成,说了将你们带进逻耶,我就必须做到,我们的进度已经非常快了,无非是歇息个两日,全当多遇见几次风沙了。”
“多谢。”
没过多寒暄,王玄瑰听沈文戈有些费劲的呼吸着,撤下她脖子上的围脖,尽力将人放平些。
伸出手落在她领口上,他又收走,转身看向安沛儿,安沛儿腰上搭着皮草,已经沉沉睡去了。
蔡奴赶紧道:“嬷嬷没事,就是有些胸闷。”
“她可用过饭了?”
“尚未呢。”
“你把饼子烤了,再烘些热水来,待嬷嬷醒了,喂她吃些。”
“哎,阿郎放心。”
王玄瑰伸手揉揉眉心,随即看向在他怀中也不安稳,显得难受的沈文戈,手指落下,终还是扯开了她的衣襟,让她不被束缚。
锁骨露出,指尖不小心碰上,是细腻的,可他现在生不出缱绻的心思,为她撑起了衣裳,挡住若有似无的目光。
沈文戈便是在一阵阵饼子的香气中,睁开眸子的,最先出现在视线内的,是一片黑色衣袍,而后是尚且还蓝的天空。
她身旁是温暖的胸膛,头上之人正在和蔡奴轻声说着话,眨眨眼,她脑子还不太清醒,但本能依赖地贴近了他。
察觉到动静,他低头看去,就在她蹭在自己胸膛上,脸颊粉嫩,眼眸里有着身体难受带来的脆弱,当下就让他心疼了。
他将衣袍披在她身上,露出脸来,问道:“醒了,想吐吗?”
沈文戈想摇头,一动就蹙上眉,便说半句缓半句道:“不想,就是觉得胸闷气短,上不来气。”
然后她又委委屈屈说:“腿又痛了。”
这回的痛,不是她腿疾犯了,是她太不适应高原,身体给出的强烈抗议,他便伸手摸到她的脚踝,开始往上为她揉着腿。
边揉边观察她的神情,见她神色还有些疲倦,说道:“起来吃些东西可好?就吃一点。”
沈文戈肚子确实饿了,但没有食欲,也知自己得吃些,便嗯了一句,被他扶起,撑着她的背,他动了动酸麻的胳膊,没事人一样,重新搂住她。
这一起来,眼前便不只有头顶的天和他,还有身边许许多多的人,她那不甚清醒的脑子,都徒然为之一振。
他刚刚便是在一群人面前抱得她?
见她眼眸都瞪圆了,他觉得甚是可爱,低头便想亲一亲,被她费力伸手捂住了嘴。
她一时被两人的事情被众人发现这个猜想吓得不行,脑中已经紧急列出了一二三四条解决方案。
王玄瑰好笑的看着她,接过蔡奴递来汤碗,里面的饼子已经被撕成了小块,泡得软乎乎的,他舀起一勺喂到她唇边。
她犹犹豫豫,想自己伸手来接,之前昏着,还能用他太过担忧当借口,但她现在都清醒了,还是自己来吧?
他突然道:“你可知你昏了多久?”
她说话费力:“不知道啊。”
“你已经昏了近两个时辰,所以本王也抱了你两个时辰,现在,”他不忍心让她再说话,将勺子喂进她嘴里,“该看见,不该看见的人,都已经看见了。”
沈文戈大概嚼了嚼咽下他喂的东西,用自己还不甚灵光的脑子反应着他说得话,先是听见他已经抱了自己两个时辰,整个人像是泡在温暖的泉水中,浑身舒适。
而后听到大家都看到了,一时脸都皱了起来。
一碗汤饭喂完,他为她擦着唇角的水迹,说道:“左右我们对外宣称的是兄妹,本王这个当兄长的,照顾妹妹不是天经地义?”
但他们队伍里的人,又不是不知道这只是借口说辞,大家都知道了,他们两个人……
她垂下眼帘,脸颊被他捏住,强迫她看向自己,他语气危险,“本王就这么见不得人?还不配你七娘拿的出手?”
他若还拿不出手,那谁还可以,她只是担忧她和离过,和他扯上关系,会有碍他的名声。
嗤笑一声,他反问:“本王还有名声?”
“再说,”他抬起头,丹凤眼扫过一个个支棱着耳朵偷听的人,“本王是会在意他人目光的人吗?”
“你的能力有目共睹,本王猜应该没有人敢胡乱猜测,你是靠本王才走到这里的。”
“并且本王也想看看,谁敢多嘴多耳多看!”
不敢!他们不敢!
但凡听见他这话的人,各个背过了身体,非礼勿听、非礼勿视,他们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发现!
他的胸腔中传来满意的震动,沈文戈仰头着望他,眸子里是漫天星辰和他。
理智是什么,她不想要了,她只知道在这一刻,她也想回应他,哪管身后洪水滔天,她只想要片刻温暖。
她贪图他的照顾,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动。
想跟他有更多的接触,便将脸重新埋进了他的怀中,像雪团似的抓住他的衣襟,长长地喘着气。
他松手,神情缓和下来,“再睡会儿,队伍里不光你一人出现了反应,许多人都头痛胸闷,明日再停留一日,让大家缓慢适应,你就别惦记了。”
说完,他想训斥她,既然难受为何不说,但到底没舍得,将宽袍重新盖在她身上,调整了她姿势,让她平躺着呼吸。
她不肯,说什么都要侧身贴着他,他也就由着她了,等人熟睡后,方才再次挪动她。
“阿郎,”蔡奴端着汤碗看了看沈文戈,说道,“阿郎也吃些,放下娘子一起睡吧,我已经和岑将军将晚间值夜的人安排好了。”
接过汤碗,他三两下给喝完了,看了一圈,难受的不难受的,都已经躺下了,火堆升着,想来是没有什么事。
他将人抱起,刚才上来的急,什么都没布置,蔡奴便赶紧垫上皮毛,将她放在中间后,他便又到另一侧将安沛儿抱起,同她放在一起。
这才和蔡奴两个人,相继上了马车。
次日,沈文戈身体果然好了许多,骨头缝已经不再疼,头也没有了昏沉感,彻底清醒了,唯独还有些胸闷气短,但也不碍事了。
想起昨日王玄瑰抱着她抱了许久,她还赖在他怀里不出去,只能用手捂住脸,她都干了什么。
她好了,鸿胪寺的官员们身上症状也都好了大半,柳梨川还能凑过来,对她挤眉弄眼,连连感叹佩服她,那可是宣王啊。
“待回长安后,我便去拜访嫂夫人。”
柳梨川当即后退三步,警惕道:“你去拜访我夫人作甚?”
沈文戈微微一笑,柳梨川头皮发麻,干脆利落拱手道歉道:“七娘我错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高抬贵手,高抬贵手。”
“你和王爷,天赐良缘、天作之合、金童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