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多年后战死的糙汉回家嘤嘤嘤 第171章

作者: 标签: 穿越重生

  沈云清:一点儿毛病都没有,就是想给他加个鸡腿。

  “拿错了。”贺长恭咬住馒头,这次又掏出个油纸包,递给沈云清。

  沈云清:“什么?”

  贺长恭大口咬着馒头:“肉饼。”

  “肉饼?”沈云清接过来,这才发现油纸包还是温热的。

  “我寻思着你肯定吃不下这里面的饭,就在旁边敲开门,找了个饭馆,让人给你烙了两张肉饼。你快吃,我看着让他们多加肉了!”

  沈云清心中触动。

  这样的贺长恭,粗中有细,粗粝却又体贴,不知道要便宜了哪个女人……

  “快吃,一会儿凉了你又该事事儿的。”贺长恭满脸嫌弃。

  沈云清打开油纸包咬了一口。

  果然很好吃。

  贺长恭说话间已经把馒头啃完了,吸了吸鼻子,蹲在旁边满眼期待地看着她:“香不香?”

  她要是再矫情说这还不好吃,他肯定要骂人了。

  这香喷喷的,闻着就馋。

  沈云清低头:“香。”

  若是平时,一个肉饼算不了什么。

  可是在这样一个漆黑阴冷、陌生恐怖的环境之中,一个热乎乎的肉饼,意义却大不一样。

  “你也吃一个。”沈云清道。

  “我不吃。你吃就吃饱了,我吃了和没吃似的。”贺长恭道,“我什么时候想吃就自己买了,吃你的。”

  沈云清饿了半天,饥肠辘辘,也没有再推辞,把两个肉饼都吃了。

  她吃着东西,贺长恭开口了:“你不用慌,没多大的事情,我猜就是孙家狗屁倒灶的事情,想要找个背黑锅的,你就倒了霉。”

  听说是孙家,沈云清也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

  比起她做的那些“坏事”,这件事情简直微不足道。

  “……我已经托人去找仵作了。孙家已经把人给下葬,肯定有猫腻!”

  沈云清点点头:“行,有劳了。”

  有贺长恭在,真的什么都不用担心。

  或许他就是个蝼蚁,但是蝼蚁也有蝼蚁的路,不至于无路可走。

  贺长恭瞪了她一眼:“说那些废话。”

  “我错了。”沈云清从善如流,“谢谢狗剩哥。”

  贺长恭:“……”

  别说,这狗剩也分人喊。

  他娘喊他就挺烦的,沈云清喊,他怎么就这么受用?

  贺长恭啊贺长恭,你这样不好啊!

  “吃完了赶紧睡觉。”贺长恭又道,“我在这里,什么也不用怕。”

第188章 牢里的温情(二)

  “你在这里?”沈云清愣住。

  还真的要一直待到天亮啊?

  可是该通的气都已经通完了,赶紧回去吧。

  这又不是什么好地方。

  “我不在这里,你能睡着?”

  沈云清:“……”

  咱们不是演戏吗?狗剩你怎么入戏这么深?

  贺长恭道:“又是老鼠又是蟑螂的,你睡得着?”

  原来说得是这个。

  沈云清擦擦手,小声地道:“我使使劲吧。”

  “使出吃奶的劲你也睡不着。我还不知道你?最矫情了。”贺长恭道,“躺着,我在这里守着,不能让老鼠蟑螂爬到你身上。”

  沈云清:我也没那么想过啊!

  但是谢谢你,有了你,现在我开始这么想了。

  “披风大,你铺一半盖一半,”贺长恭道,“披风干净,床不干净,你将就将就。约莫着你还得在这里关些日子,别那么讲究,忍一忍。”

  “嗯。”沈云清躺在他披风里,捞起另一半把自己裹紧,“我吃饱了,也不冷。你和牢头说,让我在这里睡到天亮就行,你回去吧。”

  “不用,你睡你的。”贺长恭闷声道。

  沈云清:“真不用……”

  “睡你的。”

  “哦。”

  沈云清整个人缩在他的披风里,冷意被驱散,慢慢闭上眼睛,却还是睡不着。

  贺长恭起身把灯芯挑了挑,回头就见到她又睁开眼睛。

  沈云清尴尬,只能找个托词:“好像有老鼠。”

  她真的,不太习惯被人盯着睡觉。

  “没有老鼠。”贺长恭没好气地道,“不要自己吓唬自己。”

  “哦。”

  “一看你眼睛滴溜溜地转,就是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贺长恭瞪了她一眼,“老鼠有什么可怕的?我还吃过老鼠呢!”

  沈云清:“……”

  “我不骗你。从前打仗的时候,被人包围,缺了粮食,看见老鼠,大家眼神都冒光,还是我能抢,才抢到。我给许昌华分了条腿儿,他现在还记着呢!”

  沈云清轻声道:“那时候一定很苦。”

  狗剩是吃过许多苦的。

  可是所有苦难,都只能将他品性打磨得更加熠熠生辉。

  那些阴暗面,丝毫没有让他愤世嫉俗和扭曲。

  “人没有吃不了的苦。”贺长恭道,“再说,那会儿大家都一样,光想着退敌,也没觉得多苦。”

  觉得那时候苦,是现在跟她过了好日子之后才发现的。

  那之前,真不是人过的日子啊!

  “你睡不着,我拍拍你?”贺长恭忽然道。

  沈云清吓得一激灵,更清醒了,忙道:“不用不用,我又不是小孩子。”

  您铁砂掌下去,我怕我五脏六腑都得被震裂了。

  “那我跟你说说话吧。”贺长恭心里哼了一声。

  怕我,怕我怎么着你?

  我要是想对你怎么着,就你这小体格,不直接就给你摁趴下了?

  “行。”沈云清侧身枕着自己的手,眼睛亮晶晶的,“随便说什么都行。”

  今日竟然生出来些同甘共苦的感觉。

  贺长恭道:“我也坐过牢。”

  “啊?”

  这石破天惊。

  “我在军中的时候,被关过半个月。”

  “哦。”

  类似于关禁闭,她懂。

  “为什么?让我猜猜,是不是你心直口快,顶撞上峰了?”

  贺长恭:“真没顶撞。人家在咱们上面,咱们再傻也不能自己寻不痛快。”

  沈云清:大哥,您这辽东口音真棒!

  “当时我刚投军不久,管我们的小旗,官儿不大,官威大。”贺长恭自己说着都忍不住笑了,“有一天我们操练,轮到我去喊他。我就在门口喊了一句,‘小旗开始了’,然后就遭了殃。”

  沈云清:“这话,有毛病吗?”

  她觉得这个小旗肯定是欺负人了。

  贺长恭道:“你再想想,这句话用红河话怎么说?”

  沈云清人眨巴眨巴眼睛,忽然乐了。

  真的很像——小旗该死了。

  “你看你多聪明,一猜就猜出来了。所以我也不冤。”贺长恭道,“后来我就努力改口音,没想到被辽东的哥们拐跑了,嗐!”

  沈云清被逗笑,却还是忍不住道:“话也不能这么说,你怎么不冤?你也不是真的骂他,我还说他耳朵不好用呢!关你十五天,那不是欺负人吗?”

  贺长恭:“没啥,官大一级压死人,就是遇到那样的人了。”

  “你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