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贵不可言 第1章

作者:清晓深寒 标签: 穿越重生

《嫡女贵不可言》作者:清晓深寒

文案:

她本是千娇万宠的伯府嫡女,却被庶妹母女算计,不但没了母亲的庇护,还抢她财产,睡她的男人,还害她的娃。

重生归来,乔玉言发誓,这一辈子,她只管复仇。

谁知道那个自小疼她宠她的人忽然出现:乖言儿,打打杀杀这种事,交给我就行,你只管好好长大嫁给我,来告诉我,想要哪条命?

乔玉言:?

温停渊:乖,叫夫君。

第1章 恨

碧纱橱里,容貌娇美的女子抱着猫,慵懒的窝在松软的迎枕上,有一下没一下顺着白猫的毛,显得手上如一汪碧水般的翡翠镯子越发翠绿。

果然这徐家的东西就是好,这样好的翠,如今市面上有钱也难买了,想想这镯子的来历,女子勾了勾唇心下有些得意。

窗外的雪纷纷扬扬,室内拢着烧得正好的火盆,偶尔哔啵轻响,暖如阳春。

她打量着不远处伏案的夫婿,眉目俊朗,身姿挺拔。

昨日宫里传出消息,自家夫君年后就可以升至右佥都御史了,那回头她可就是名正言顺的四品恭人。

放眼看去,整个京城,她这个年纪除了皇亲贵胄和那些勋贵之家,还有什么人,能被封为恭人的?

想到此节,女子脸上的笑容又深了几分,把猫赶下去,自己施施然起身,聘聘袅袅地倒了杯茶送过去,“夫君,且休息一会儿吧!”

说话间,丫鬟进来禀报,“爷,奶奶,后院那位……没了!”

温良刚放下笔,正要跟爱妻温存一下,闻言脸色有些不虞。

乔玉宁一见,立刻不悦道:“没了就没了,不是早就准备妥当了吗?悄悄地卷个铺盖扔出去就是了,好好的这会儿来败什么兴。对了,就跟她那闺女丢一处吧!母女俩还能做个伴。”

“是!”丫鬟自知失宜,连忙退了出去。

乔玉宁转脸看到自己夫婿的神色,便撅起了嘴道:“怎么听说她没了,你倒看着不高兴似的,难不成你心里还是把她当你的妻呢?”

说着背过身去,哽咽道:“也是,我不过就是个续弦,连续弦都还不如呢!按理她还在世,我过门,就是个妾,如何比得上你的原配呢?!”

说着竟捂着脸哭了起来。

“诶!”温良连忙起身,将女子拥入怀里,宠溺地哄她道,“你在胡说什么呢?娶她不也是为了能名正言顺地让你进门么?你就是我唯一的夫人,她的牌位都放了多久了!早就是个死人!”

“噗……”听了这话乔玉宁忍不住笑了出来,斜睨了他一眼道,“你也太刻薄了,到底是才咽气的人!说不定,魂儿还在呢!”

这话说着的时候,屋子里像是忽然飘过一丝寒气,让温良有些不自在起来:“说她做什么?你倒是要好好说说,年后你夫君升官儿,你该拿什么奖励我?”

“你升了,只怕是眼里再没我了。”

“又在胡说,都说了我心里只有你!”说着话,便伸手搂过柔软的腰肢,开始有些不老实起来,“要不,你就好好奖励奖励你夫君?”

“这大白天的,你……”

飘飘荡荡地看着这室内的一室淫糜,乔玉言只觉得恨极,她的一生,她和女儿的性命,竟都成了这一对狗男女垫脚石,为了他们能在一起,为了富贵!竟要了她们的命!

再看看这屋子里的陈设,那贱人身上的穿戴,哪一样不是她从外祖家带来的。

直到如今她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一场戏!

她恨极,从前怎么会那样蠢笨,被这两个人蒙骗!

可是任凭她怎么努力,却只能一次次徒劳无功的从他们的身体里穿过,胸口的恨意却化作实质,如烈火烧灼着她的每一次肌理,越来越强烈,仿佛要将她挫骨扬灰一般。.CoM

看着他们依旧那般不知廉耻的恩爱缠绵,销肌蚀骨的恨意和胸口灼烈的痛感叫她再也忍不住惨叫出声。

只是这声音没有人能听得见,只有北风卷着白雪,不知疲倦的挥洒,不知人间疾苦般的肆意。

乔玉言飘在空中,极力忍受着此时感受到的不知名的酷刑,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床上的两个人。

当初是他先百般追求,冬日红笺夏日荷,初春纸鸢深秋笛,于是她就一头栽进去了,带着丰厚的嫁妆,只当从此有了自己的家,有了保护自己的人。

谁想还没一年,刚生了女儿,他就变了个人,见天儿找借口发作,甚至动起手来。

婆母妯娌小姑子个个不好相与,冬跪寒冰夏顶烈日,最后一句与老太太犯冲,赶去了后院杂物房住着,孩子也再没见着,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一食一饮 全靠挣命。

为着孩子,她不敢死,不敢闹,只求能叫她见上一面。

谁知有一天,从丫鬟口中得知,这温家竟然早就上报了自己已经病故,重新迎娶新奶奶进门。

当自己那庶妹穿金戴银梳着妇人发髻,扶着温家管事娘子的手走过来,她才知道了原委。

原来一开始这就是一场阴谋,他们所图不过是自己从外祖家带过来的巨额嫁妆,以及乔玉宁嫁进来的一个名正言顺的机会。

先将她这个嫡女嫁进来,等熬死了,再续弦娶庶妹,说是为了孩子,亲姨母会心疼照顾,还能博得一个对原配深情厚谊的好名声,真是好算盘!真是叫人心恨难平!

可是这个狗男人,连自己的骨血都不在乎,竟叫她给那贱人磋磨死了!

才不过一岁多的孩子啊!那日她拼了命跑出去,也只看到小小的躺在薄板上的身子,甚至都没能上前去摸一摸她的小手,就被堵了嘴拖了回去。

原本就是一副行将就木的身体,听到孩子的死讯,便是再多的恨意,她也终于支撑不住了,却没想到,死后竟然真的有魂识。

若是有来生,我要让你们过得猪狗不如!

乔玉言目眦尽裂地看着那两人,意识却随着灼痛感的消退而渐渐模糊。

隐约有下人撞进来,吓得那一对狗男女破口大骂,可来人却顾不得,急得打哆嗦,“六老爷回来了,直接去了后院那……那先奶奶的住处,老太太大太太都跟着赶过去了。”

“六老爷?什么?六叔回来了?!他去后院干什么?”

后头的情形,乔玉言就看不清也听不清了,那剧烈的疼痛没有了,人也飘飘忽忽,没有了知觉。

第2章 看看她来要撒什么野

春光融融,七夕坐在花架子底下,有一针没一针地做着针黹,不时抬眼去看前头屋子里窗下的少女,眼底露出浓浓的忧虑。

无怪她这般情绪,这段时间大姑娘实在是太过波折,一向心心念念的安郡王,不但当着众人的面,将姑娘的一番心意随意践踏,甚至还放出两条狗追着姑娘,叫她跌下荷塘,染得一身泥污,成了全京城的笑柄。

回来之后老太太怒不可遏,便罚下令禁足,连大夫都不叫请,姑娘愣生生烧了三天,昨天下午才缓过来,缓过来之后整个人不声不响,就呆坐在屋子里,晚上也不许她们近身伺候。

偏偏太太这段时间跟老爷起了龃龉,竟然带着婆子往庄子上去住了,也不知道何时会回来。

从前姑娘那样矜傲的一个人,现在犹如霜打的茄子似的。

最关键这件事情过后,姑娘的亲事怕是就不好说了。

正唉声叹气着,就发现她担心的人出现在了廊檐下。

尚未完全长开的身量初见峥嵘,面如暖玉,眸如晨星,就往那儿一站,就是一副绝美的风景画。

七夕打小服侍在跟前,哪怕早就已经习惯,仍旧时时感叹,自家姑娘是真好看。

“姑娘!”她连忙放下手里的针线活儿迎了上去。

其他人听到动静也把手里的事儿停下来,围到自己主子跟前。

乔玉言站在台阶上,仰头看了眼天空。

精致小巧院子上方,碧空如洗,连透过枝叶落下来的阳光,都分外干净明亮。

她嘴角勾了勾,任由阳光直直地打在脸上,也顾不上丫鬟们说的怕晒出斑,心里只觉得畅快。

谁能想到,她竟然会回来?

“姑娘的心里可要放宽些才好,安郡王的事儿,怕是有什么误会,偏老太太听了一句两句就发了火,也不想想,若是姑娘你能嫁给安郡王,对咱们乔家来说,多大的荣宠啊!”

说话的是一个穿着碧色袄裙的小丫鬟,圆圆的脸,皮肤也白净,鼻头上一颗小小的痣,看起来很是讨喜。

乔玉言低头看她,目光晦涩不明。

昨天下午她发现自己竟然重生了,经历了惶恐、震惊和巨大的惊喜之后,情绪终于稳定了下来。

昨晚上几个丫鬟在屋檐下嘀咕,猛然让她意识到现在是什么时候,实际上她的命运真正发生转折便是在这个时候。

她成了整个京城的笑话不说,最关键的是,她的生母乔家长房太太徐氏,将在不久之后自杀!

而自杀的原因更是让人不齿,竟是与人私通事发,虽然外头被瞒下了,可乔府里该知道的人都知道。

自此以后,她在乔家便再无半分地位,别说主子,就是家里的下人也多是瞧不起她的。

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她原本骄纵的性子不见了,慢慢地变得自卑,胆怯,而温良就是灰暗天空中出现的光。

他那样好的家世,又一表人才,本人更是出众,京城里多的是喜欢他的贵女。

可他就是看上了她,他对她好,永远用那样温柔的眼光看她,不管何时都站在她身后,替她出头,于是她就一头栽进去了,以为这就是上天给她的救赎。

谁承想,打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局!

既然老天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她就不能坐以待毙!

乔玉言心里将事情过了一遍,再认真看一眼说话的丫头。

眼前这个应是许久不见,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叫芒种,原是清溪台的一等丫鬟,向来得宠,结果自己出嫁的时候,竟求了个恩典放了出去,当时多少人说她傻来着。M..coM

可是,她是真的傻吗?

芒种见自家姑娘没有搭腔,不由得有些忐忑,却又不敢抬头。

正惴惴着,忽然又听到那把好听的嗓子说道:“也不知道是哪个嚼舌根的耳报神,在祖母那里胡说!”

语气还是一样的骄纵自大,芒种心里一松,想到自己的事情,连忙道:“定是三姑娘,那日就有人看到三姑娘一回府就去了宁和堂,最近二姑娘不在,就她最喜欢往老太太那边去,抓尖儿卖巧没人比她快。”

她这话说得乔玉言气愤难当,“什么东西,二房还不是扒着我们长房生活,成日价跟我比什么,她配么!”

芒种连忙点头,“就是!对了,方才我看到三姑娘往老太太屋里去了,要我说姑娘不如现在就去跟她当面对质!那日姑娘遇事儿,三姑娘在一旁可是煽风点火的一把好手,这种事情,就该叫老太太知道,凭什么就姑娘一个人受委屈?”

七夕在一旁急得跺脚,这个芒种,怎么就没有一句好话,这不是唯恐天下不乱么?

偏偏姑娘听了她的话,还当真往宁和堂去了,急得她不行,只能赶紧让人去找清溪台的管事王嬷嬷。

宁和堂是老太太的居所,也是乔家最大最宽敞的住所。

从清溪台走过芙蓉馆,再往后就是宁和堂了。

大姑娘带着这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过来,登时就引起了不少丫鬟仆妇的围观。

等人过去了,也少不了背后的指指点点,“大姑娘这也太没脸没皮了,发生了那样的丑事,还这样招摇。”

“嗐!要不怎么说是乡下来的呢!空占着个嫡女的名号,也白瞎了那张脸,一点儿大家小姐的气度都没有,也不知道这一去,又是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还在这里碎嘴,老太太前些日被气病了,这才刚好一日,这大姑娘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鸡飞狗跳的事情来,赶紧去通知老爷,说不得还立一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