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晓深寒
家?
她从未将温家当成自己的家。
在她的人生目标里,她该有自己的公主府,那个人最终会成为自己公主府的男主人。
可如今,她的公主府还没有建好,未来只怕也不会再有建好的一天。
而她的夫君……
那个不成器的东西,他也配?
孝顺公婆就更可笑了,温大太太那个满脑子只有利益的妇人,也配得到她的孝顺?简直开玩笑!
更何况……
她心思百转,在看到乔玉言的那一刻,她就信了胡将军的话,皇兄的死,只能是温停渊做的。
乔玉言竟然能活着回来,所以,撷兰必然是死在那后山了。
温停渊早就警告过她,让她不要将心思动在乔玉言的身上。
他说到做到了,而且还是直接将她未来的路给断了,他竟然敢!他怎么敢!
更何况,今日结成夫妻的那一对,一个给温停渊证明,一个替乔玉言掩护,这不是商量好的是什么?!
原来,她一直以为所有人都在自己掌控之中,终究是太过自信。
嘉禾觉得自己好累,她恨不能立刻闭了眼,将此间种种一并不再理会。
可是她不能啊!
她必须要睁大眼睛,盯着所有人,她要活着!
宋雨薇和乔玉言得知事情事情已经解决,便没有再往庭院去,而是选择折身返回。
才走到垂花门前,就看到有人已经在等着了。
宋雨薇轻轻一笑,将乔玉言往那边推,“快去吧!人都快担心死你了。”
乔玉言耳朵有些发热,轻声回道:“今日成亲的人是你,谁急还不一定呢!”
果然将宋雨薇闹了个大红脸,转身不理她了。
乔玉言笑着跟她道别,然后才转身走向温停渊,走近了才看到他已经伸着手在等她。
这里毕竟是在长兴侯府,乔玉言有些不自在,便四下张望,怕有人看见。
温停渊却已经一把牵住了她的手,带着她往自己的马车上去。
乔玉言原本想说些什么,却被温停渊制止了,“先睡一会儿。”
从昨晚到现在,乔玉言一直颠沛着,精神上早就已经是强弩之末。
因为知道今晚上的重要性,她一直在强撑,这会儿被温停渊这么一说,困意立刻排山倒海而来。
然后顺着他胳膊的力道躺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温水里泡着了。
这让她猛然间惊醒过来,旁边却是七夕垂泪在守着。
“七夕?”
“姑娘!”七夕见她醒过来,立刻把眼泪一擦,着急地看向她,“你怎么醒了?”
乔玉言下意识地将自己整个人又往水里潜了些,“我……我什么时候回来的?”
七夕的眼泪又出来了,“这是老爷吩咐准备的药汤,你太累了,老爷抱着你一路回来,都没有醒。”
“那是你们……”
七夕看了自家太太一眼,情绪也稳定了下来,“太太放心,老爷知道你会害羞,是奴婢和品兰一起替您脱得衣裳。”
听到她这么说,乔玉言才放了心。
可是七夕却又红了眼,“太太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方才我们都被快被吓死了,王嬷嬷差点儿没哭死过去。”
大约是精神上一直紧绷着,乔玉言觉得自己的感知都迟钝了许多。
被七夕这么已提醒,才察觉到自己此时身上到处都不舒服。
回想起来,她先是疲于奔命,后来被袁雪晴下药昏迷,再被撷兰带去了悬崖边,又从山上滚落,再被抛下悬崖,再往后又落入了七皇子的手里……
一桩接着一桩,一件连着一件,往常几年的经历都没有昨晚一夜丰富。
这么多事儿加起来,身上若是没有点儿伤也说不过去。
相对于那些在大相国寺丢了性命的人来说,她这能抱住性命,已经不知有多幸运了。
“没事儿了,都过去了。”
自己身边这些人,除了拾叶,其他都没有经历过什么大风浪,最多可能就自己失踪的那一夜。
这一次只怕是吓破了胆。
可乔玉言却觉得还好,前世的死都经历了,反倒不觉得如何。
相对于自己的这一身伤来说,她更在乎的是七皇子和五皇子抓自己的目的。
这件事情她必须立刻告诉温停渊,因为从七皇子的话里,似乎牵扯到了自己的外祖父。
而温停渊当初会出现在徐家,便是外祖父带着他来的。
她脑海里这些零零散散的信息在这一个晚上,似乎有了一点儿清晰的线索。
似乎暗中伏着一条线,将这些事情串在一起,只是中间还缺失了几个重要的片段,让她没法理清楚。
或许,温停渊可以。
乔玉言赶紧从药汤里出来,披了衣服往自己屋子里去。
七夕却在此时自动地退下了,温停渊脸上神色不定地站在窗前,听到她过来的声音才回过头。
“先敷药!”不等乔玉言开口,温停渊指了指桌上的托盘,“你先去躺好。”
“你……你替我敷?”
第412章 上药
温停渊根本没有回答,直接拉过乔玉言,往床上去了,“这些药,她们没法帮你。”
“为……为什么?!”
乔玉言坐在床边,脸烧得通红。
温停渊看着她,好一会儿忽然轻轻地叹了口气,“言儿,不管怎么说,我们是夫妻,你不必如此防着我。”
“可……”乔玉言觉得这话不对,她下意识地想要反驳,却忽然发现自己不知道该如何说。
“那你是否相信我?”温停渊蹲下,目光平视着她。
这是自然。
乔玉言想了想,终究没说什么,转身上了床,趴在了被子上面。
“我不会对你不尊重,也不会趁人之危。”
他这么一说,乔玉言连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我知道,”温停渊打断她的话,“上药吧,你忍着点儿。”
乔玉言身上的伤不少,最眼中的是后腰那一块,有足足一块比成年男子手掌还大的区域已经完全成了黑紫色,只怕还伤及了内里组织。
温停渊的目光落在那上面,眉头便紧皱了起来,他看了一眼乔玉言,再一次提醒,“你忍着点儿。”
药膏抹在伤处,火辣辣的疼,让她一时间也忽视了温停渊落在自己皮肤上的手掌。
随即她便知道,为什么他说这个药别人上不了,她虽然不大懂武功,可以前舅舅也替她说过关于真正的武林高手是有内力的说法。
此时她清楚地感觉到从温停渊的手掌处,有丝丝温热的气流拥入她受伤的地方,不但那火辣辣的药力减轻了不少,后腰的痛楚都变轻了。
他的手掌停留了足足有一刻钟,等他移开,乔玉言清楚地感觉到自己那一处的疼痛感轻了些。
还有其他的地方虽然也有,但并没有那么严重。
乔玉言当即表示其他地方只要抹上药就好了,温停渊也不再反对,而且干脆避到了屏风外面。
等她将药都涂好了,再穿好了衣裳,他才重新回来,两个人便如从前那般躺下。
大约是方才在马车上睡了一觉,乔玉言这会儿有些走了困意。
她没有背对着他睡,两个人都平躺着。
屋子里那盏灯还亮着,乔玉言转脸,发现他也没睡,却也没有说话。
仔细看了一下,见他脸色仍旧难看,只当他是因为方才她的话儿生气,想了想还是小声道:“我刚才……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我……不习惯而已。”
温停渊也转过脸来,两个人四目相对,他没有立时说话,视线在她脸上来回移动,好一会儿才开口,“很疼吧?”
乔玉言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说自己的伤,“其实还好,刚涂上去的时候挺疼的,你帮我……之后,就没那么疼了。”
她说完之后,见温停渊没有接话,才明白他说的不是上药的事儿,而是昨晚上。
一想到昨晚,乔玉言就皱起了眉,“昨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而且……”
她疑惑地看向温停渊,“你不是去了南州吗?怎么这么快就赶回来了?你昨晚上出现在大相国寺的后山,是因为程风给你的消息?你怎么立刻就找到我了?”
她还有太多的疑问想要问,可问到一半就发现温停渊的嘴角噙了一丝笑意。
“怎么了?”
温停渊干脆翻了个身,面对着她侧躺着,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颊,“有什么想问的,可以慢慢问,不急,只要你想知道,我都会回答你。”
莫名的,乔玉言听到他这句话时,心里有一种奇异的感觉。
似乎得到了某种非常重要的保证。
她也学着他转过身,两个人面对面地躺着,看着这近在咫尺的人,她忽然又有一种,什么都不想问的感觉。
可是理智战胜了一时的感性,这件事情可能关系到外祖母一家,她不能如此大意。
她重新理了一下思路,才开始问出第一个问题,“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见到我的时候。”
“为何那么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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