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晓深寒
“我们也赶紧出发,虽然不知道事情究竟如何,但是保险起见总没有错,先把人手调齐。”
乔玉言一面说一面吩咐七夕待会儿回去之后要做的事情。
马车到底比不得骑马轻便,尤其这会儿都是挤着往贡院去看榜的人,行人马车纷纷乱乱。
随着时间接近放榜的时间,往这边涌过来的人也越来越多,这才转过两条街,时间已经过去小半个时辰。
看着前面挤挤挨挨的马车,都是各色打探考试成绩的人,乔玉言心里越发急了,“算了,还不如我下车跑回去!”
当下便取了顶幂篱带上,直接跳下了马车,七夕也只好跌跌撞撞地跟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此前没有做好规划,没有划出停放马车的地界儿,这会儿乔玉言经过的地方竟然停了十几二十辆马车,乔玉言仗着自己带了幂篱,也没有人瞧得出来,使出十二分的劲儿,左右腾挪,没一会儿便挤出了人群。
才跑了两步,忽然见着乔玉容的丫头坠儿跌跌撞撞地跑过来,看到乔玉言脸上露出又惊又喜的神色来,“大姑娘!”
“坠儿?”乔玉言见着她心里更是惊讶,“你怎么在这儿?你们姑娘呢?”
“我们姑娘原本是要去竹器铺子的,谁知道竟然叫遇上了姚家的人,只说我们姑娘心内藏奸,不管外祖家中死活,与我们姑娘好一番争吵,姑娘不想与他们在大街上失了体统,便坐上了他们的马车去别处了。”
“去哪儿了,怎么没将你带上?!什么话还非得要去别处?难道这周围的茶肆酒楼就没有一处能说话的地方不成?”乔玉言觉得这话听起来有些怪怪的,不由疑惑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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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失踪
坠儿也急得快要哭出来了,“奴婢原是跟着我们姑娘坐在马车辕上的,谁知到了一个胡同口,感觉后腰被人撞了一下,就跌下了马车,可他们却片刻不停,分明是故意将我推下来的,我原想追上去,可实在跑不过马车,所以,很快就不见了。”
乔玉言心里一阵发慌,方才那马车上与乔玉容坐在一处的男子虽然未叫她看着脸,但是她印象中并没有身量相似的人。
若真是姚家人将乔玉容带走了,怎么可能会将坠儿撇下?
可分明又是姚家人出的面,那个男人究竟是谁?他的目的是什么?
从她看到看到乔玉容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时辰,偏偏这会儿街上如此拥堵,等回家去带人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何事。
“你还认识那个胡同吗?”乔玉容一把扯过坠儿,焦急地问。
坠儿一边哭一边点头,“奴婢知道轻重,一路过来都是记着路的。”
“带我过去!”
她才说完话,七夕终于挤了过来。
“七夕,你仍旧赶回家去,我跟坠儿过去看看。”
“姑娘!”七夕急得一头汗,“这也不知那里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儿,如此过去,实在太危险了。”
乔玉言却顾不得,“既然你都知道危险,容儿就更不能等了。”
七夕知道乔玉言与乔玉容关系不同以往,也不敢再劝,纵然满心担忧,只得连连吩咐坠儿,“照顾好姑娘,我尽快回来。”
说完又连忙道:“要不然咱们拿钱去请些人一块儿过去吧!这里多得是上城里来的脚夫掮客,人多势众,便不妨碍了。”
一旁的坠儿闻言,眼眶登时一亮,连忙点头,“还是七夕姐姐说得对,咱们带一帮子人过去,谅他们也不敢做什么。”
乔玉言却紧皱着眉头否定了这个提议,“不行,若是真有个什么不好的事情,带着这么多人去,容儿的声誉就彻底毁了。”
虽然她不敢往这个方向想,但事情已经发生,谁也不能预料事情究竟会糟糕到什么地步。
在这个女子的声誉大过天的世道里,若是乔玉容真的有个什么意外,还被这么多人瞧见了,那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乔玉言不再多话,拉着坠儿一路往她说的那个胡同去,一边嘱咐七夕赶紧去搬救兵。
坠儿这丫头年纪不大,记性却不错,一路上还在跟乔玉言说方才遇到事情的细节。
“是大太太和二太太来的,咱们差不多要到竹器铺子了,她们就将我们给拦下了……”
虽说已经入了秋,但是到底天气还是热的,乔玉言这一路行过来,几乎都没有停过,这会儿早就已经汗流浃背,额头上的汗珠一颗颗往下滴,滑到眼睛里,登时觉得辛辣无比。
“大姑娘,就是这儿了!”
跟着坠儿钻进了一条胡同,坠儿便指着面前的路面道:“奴婢就是在这里被推下来的,然后他们就去了那条道上。”
坠儿说着一边继续带着乔玉言往深处走。
这条胡同在外头看着和其他的胡同也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到了里面才发现内有乾坤,竟如同迷宫一般,来来往往交叉相汇的地方极多。
坠儿带着她到了她最后见到马车的地方便停了下来,脸上又是着急又是沮丧,“就是这里了,然后我就不知道他们究竟走了那条路。”
这哪里是个胡同,竟是许多胡同重重叠叠交汇的地方,路虽然宅,却四通八达,在这里面,几乎可以去到任何一个地方。
坠儿终于也发现了这一点,脸上不由显出绝望的神色来,紧接着就哭出了声音,“我竟然把姑娘给弄丢了,我也活不成了,呜呜呜呜……我要死了。”
乔玉言被她哭得心烦意乱,语气不太耐烦地道:“现在哭有什么用?还不赶紧问问看看,说不定有人看见,我们分开来问问看看,有没有人见过那辆马车。”
这是大白天的,又是这样密集的居住地,纵然这里大部分的房屋都是赁出去与外来人住的,眼下人也几乎都在外头跑生活,却也不可能当真没有一个人看见。
坠儿听到乔玉言的话,眼睛一亮,立刻用袖子将脸上的鼻涕眼泪一把抹了,“奴婢这就叫去,这就去。”
两个人挨家挨户地敲门,诚如乔玉言所料,这胡同里的房子大部分都没有人住,但好歹还是敲开了几扇门,便有人提供了线索。.c0m
两个人接着往前,很快又到了岔路口,有了方才的经验,坠儿毫不犹豫地与乔玉言分开,径自往一户人家去敲门。
乔玉言也着急地奔向另一扇门。
“啊!”忽然听到不远处坠儿一声痛呼,乔玉言连忙转过脸朝那个方向看去。
只见坠儿软绵绵地倒在地上,并没有看到其他人的身影,她心里一惊,后脖子上猛然一痛,便失去了知觉。
七夕才走出去一半,却在心底里估算了一下路程,脚后跟一转,直接去了乔谓鹏的衙门。
乔谓鹏听说女儿遇险,也顾不上分派底下的人做事了,立刻浩浩荡荡地就带了许多自己手底下的羽林卫,往出事的地方而去。
等到了地方,按照与坠儿约定好的暗号找过去,一直找到了那条胡同里。
这胡同里面住的大部分都是普通来京城谋生的普通人家,因着各自之间生疏,平日里都是紧门闭户的,这忽然听到这样声势浩大的马蹄声,便都悄悄地露出头来。
乔谓鹏心里紧张女儿与大侄女儿,便直接叫了两个探头的人过来,“你们今日可有看到两个年轻的姑娘过来,就在大约两炷香之前,在那之前还有一辆马车?”
他身上穿着官服,加上这段时间管理着手下的这帮亲兵,身上的官威比之从前在工部,不知道强了多少。
听到他这话,被抓过来的两个人登时吓得膝盖发抖,哪里敢隐瞒一星半点儿,立刻便将自己知道的竹筒倒豆子说了出来。
乔谓鹏便接着往那俩人指路的方向去,然后接着问后面的人。
“姑娘我没见到,不过我歇中觉的时候,似乎听到外面有一个女子呼叫的声音,很短暂的一声,后面就又安静了,我还特意出门过来看了一眼,外头什么都没有。”
第179章 清醒
乔谓升又将周围的所有人家都查问了一遍,仍旧一无所获,乔玉言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他沉思了一会儿,冷声道:“加大搜索范围。”
而实际上,这会儿的乔玉言也不知道自己在何处。
她的意识渐渐清醒过来后,第一个反应是麻,两条胳膊麻得不像是自己的一般。
这种不适的感觉让她很快就记起了在失去意识之前的事儿,登时神经紧张起来,不敢轻举妄动。
乔玉言没有睁开眼,仍旧一动不动,随即感知到此时身处一片黑暗之中。
屏息等待了好一会儿,没有听到其他任何动静,她才慢慢地将眼睛睁开,随即悄悄动了动,才发现自己被捆住了双手双脚,扔在地上。
在黑暗中过了好一会儿,渐渐地适应了自己眼下的境况,
她动了动手指,摸到身下似乎是一床草编的席子,与此同时,她还摸到了一手的灰。
再小心地闻了闻,空气中还有些经年的霉味儿。
显然外头天已经黑了,有极淡的光线从破败的屋顶漏进来,勉强能看出这里是个破屋。
周围影影绰绰的是堆放了一些杂物,但是黑魆魆的也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她所处的脏席子下就是地面,寒凉的气息一丝丝地攀上来,叫她轻轻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又是谁竟然要这样大费周章地将她给绑了过来。
此处除了她在没有别人的气息,坠儿没有被一起带过来。
乔玉言想起最后看到的情形,心下纷乱,所以,那些人的目标根本就是自己?
她得趁着现在没人,赶紧想办法逃出去,且不知道对方是谁,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还有容儿,现在究竟怎么样了?姚家是这件事情的主谋?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乔玉言试图将手腕上的绳子解开,没一会儿便放弃了,显然对方是预见了乔玉言想要溜走,这绳子不但绑得十分牢固,还缠了许多圈。
接着她又试了各种方法,一点一点地将自己往前挪,最后借助着墙壁,让双脚扭到背后勉强够到两只手前,借用两只手解脚腕上的绳子。
双手的手腕被麻绳牢牢地捆在一起,乔玉言能动的就只有手指,偏偏脚上的结打得特别紧,且她此时姿势扭曲,没一会儿就累得满头大汗,凌乱的头发黏在脸上,沾着灰尘,痒得难受。
手腕又因为动作而被绳子磨得生疼,却又丝毫不敢停下来。
她不知道是谁要害她,也不知道此时对方人在哪里,更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会出现。
此时她不能指望会有什么人过来搭救自己,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在这样的信念下,她连疼也顾不得了,动作似乎都变得机械起来,只是不停地与脚腕上的那个结对抗。
终于,在她感觉自己的手腕已经疼到麻木时,脚腕上那个死结终于有了松动的痕迹,她心下一喜,完全忽略手腕上火辣辣的感觉,终于将双脚解放。
而这个时候,虽然外面并无明月,只有不知何处传进来的极淡极淡的灯光,但是她的眼睛已经完全适应了此处的黑暗。
双脚解开了束缚之后,她也立刻灵敏了起来,立刻绕过重重阻碍,蹑手蹑脚地走到了一个角落里,此处的墙体突出一截来,她用脸颊一碰,果然是坚硬的石块。
当下乔玉言立刻转过身,利用那坚硬的墙角磨断手上的绳索。
这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儿,只不过相对于方才解开脚上的那个结,这已经轻松了不少。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支撑下来的,只知道当她手腕上感觉到松开时,她几乎是立刻就摔倒在地。
扬起的带着霉味儿的陈旧的灰尘扑倒鼻子里,让她有一种再也不想动弹只想趴在地上睡过去的感觉。
“不行!我得起来!我要赶紧逃!”她无声地对自己说。
几乎是立刻,她便挣扎着起了身,却不敢发出一丁点儿声音,她不知道外头是不是有人,若是叫人听到了,她方才的所有努力就全白费了。
她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门的所在,悄声立在门边儿,乔玉言一点儿声音都不敢发出,只敛息屏气地站在门口。
一直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听到外头有半点儿动静,她才伸出手去开门。
她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双手在不停的颤抖,几乎都握不住那门的门框。
不知道到底是因为怕的,还是因为疼的。
这门竟然没有锁,非但没有锁,连一点儿拦挡之物都没有。
乔玉言轻轻松松地就打开了门,猫着身子出来之后,人就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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