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塔篱
慕槿抬眸,却眼波流转,轻声道:“我发现了一点不对劲……您上次教我用里面的力量, 我想试试。”
宛陵霄脸色一凝, 目光顺着慕槿的脸扫去, 见她并不是自己想的那般意思, 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慕槿又问:“那要潜进来的人呢?”
宛陵霄:“杀了。”
他顿了顿,“什么不对劲?”
慕槿垂眸:“我方才……不小心碰了这个柜子,和上次在幻境中,见到的龙女的柜子有点像。声音有点奇怪、似乎故意藏了什么。”
“……”
宛陵霄在慕槿身旁蹲下,一言不发, 一道影渗入了柜子。
“这里面藏了机关。”半晌后, 宛陵霄下定论。
慕槿捂唇。
宛陵霄侧眸, 本想说教几句让她别自己碰机关, 但想到她方才的控诉, 深吸一口气……终选择忍住了。
慕槿则又手放膝盖上俯身, 靠近宛陵霄, 眼神认真、紧张地盯着柜子,睫毛纤长,让他不由恍了神。
他忙低头,一阵摆弄,那地上竟又浮现了类似十神八字的符号。
宛陵霄用念破,甚至用“拏丝”抽了线索,才堪堪转开。
嘎吱——
慕槿惊道:“暗道!”
她蹦到宛陵霄身后。
只见那柜子轻挪,墙面震动,他们眼前竟出现了一个暗道。
里面之景,却让他们脸色大变。
只见暗道尽头,竟是一无窗雅室。
西方有一御灵台,竟似有人用来灵修,但废弃多年。
御灵台旁则挂了幅画。
那画似年代久远,是一鹿一兔在井边喝水。
除画外,密室之东还有一口井,把二人的目光瞬间夺去。
慕槿后退一步:“井?孟家那诡谲的井……怎么会在墙里?”
宛陵霄道:“小心些,我探一探。”
不等慕槿说话,宛陵霄便靠近井,确认无误,手中化影窜入。
然而,此处的井没有外面人所说的危险,也没有管家告知的灾厄,只是寻常地被陈在此处。
宛陵霄皱眉:“这是一枯井。但和庭院中的井不一样。这室内之井,曾有无害的守灵阵,但如今被废弃了。这孟府恐怕是近年来大动过风水。”
他话毕,不得回因。
回头,只见慕槿直愣愣地盯着那画,不知怎地,她脸色微白,微微出神。
而这画上,正是雄鹿和小兔一起奔跑。
雄鹿身后是旋转的轻风,小兔在其身旁蹦着,有青色的耳朵,爪前还绽放着一朵菁菁小花。
然而,此画没有落款,看不出画者。
纸张名贵,却年代久远。
其中,还散发死意弥漫的灵气。
宛陵霄:“怎么了?”
慕槿打了一寒噤,黏声道:“有点怪,看这画不太舒服。”
宛陵霄再一探,低声道:“不奇怪,这是灵力与灵念化形所作的画。而且,作画者作画时似乎灵魄已受魔气侵染,里面含了死气。”
慕槿脸色苍白地点了点头。
此时再查不出什么,宛陵霄便带慕槿出去了。
果然,也是一出去,慕槿的脸色瞬间红润多了。
她扫了眼宛陵霄,倏然道:“我、我……”
她小心地看着宛陵霄,似乎想试探性地说什么,终究没说。
宛陵霄:“怎么?”
慕槿咬唇:“那个密室……让我有些害怕,不想一人住。干脆……我去问问孟公子,说我在此处魇住,问可否搬去离他近点的地方好了。”
宛陵霄脸色蓦地变了。
他冷声道:“……这才几日,你就说出如此昏了头的话?你就那么信他?
慕槿垂眸:“我、我开始觉得他不怎么样……但现在,觉得他看上去很不错,还挺坦诚的。”
宛陵霄:“……”
二人间一时沉默。
宛陵霄的脸色有些青。
慕槿扫了眼,率先委屈地道:“不过……这不是我和你说害怕时你不管我,让我一个人住着,我才只有寻外力。”
宛陵霄:“…………”
宛陵霄阴冷地盯着她,胸口起伏,只觉一口气上来。
不过,虽然有气涌上心头,他出口的话却是:“……我守你便是。”
慕槿猛地抬眸:“什么意思?”
“……”宛陵霄抿唇,他已反应过来自己是受了慕槿的激,但木已成舟,他也没想收回已说出的话,“我无事之时……过来守你。包括夜晚,也会一直守。”
他扭头,“不要亲信孟家人。也不要打草惊蛇。”
“……哦。”慕槿抿唇一笑。
说罢,宛陵霄转身就走了。
慕槿坐在床上,甩了鞋,素白的脚丫踩地。
【宛陵霄善念值+1%】她识海里了传来提示音。
……
接下来的半日里,慕槿感受到自己似乎成功地拿捏了宛陵霄。
当孟俦率管家丘伯再次来找宛陵霄时,他直接让她屏退,怎么都不让她一起去见孟俦。
明明……先前无论多危险,他都非要提着她一起行动的。慕槿心里哼了声。
而这次,在让她屏退前,宛陵霄给她塞了三样器物,理由是分开时“她好护身”。
而拿到这三件东西,愣是慕槿暗暗咂舌了下。
因为也都是极品。
第一件,是一颗“黄泉狼”的狼牙。只要拿到手,就能操纵一匹黄泉狼。
第二件,是另一枚通体雪白的珠子,里面却藏满各式高阶功法机关,甚至还有明月弓的同材质兵器。
第三件,外形和她曾经废掉的镯子一般,只不过慕槿发现宛陵霄把“击壤”灵印加倍覆了上去,可以让她及时发觉危险,并且遁土隐匿。
“怎么突然给我这些?”慕槿假惺惺地道,“我可受不住。”
“护身。你不想要,回西岭再还。现下拿着。”宛陵霄当时垂眸道。
随后,他便去找了孟俦、丘伯,慕槿也乖乖地待在自己屋子内给黄泉狼梳毛(此时的黄泉狼扮成了大狗)。
同时,她放出“眼”,把孟府的事听了个大概。
孟俦的父亲,叫作孟归岚。
是曾经的孟家家主,也是行荒的前“第一公子”,在百年前离家出走。
孟俦称,其父是被曾经的旧人勾了魂,才抛妻弃子。
但其实,慕槿对于这些事,早在黄金台就知晓了七八分。
她知道的却是另一个版本。
孟俦的母亲,因看上孟归岚,强毁了他正在说的亲,夺其所爱,强嫁于他,让孟归岚出走。
但他生性懦弱,直接去了神庙,表示不入凡世。
所以,孟俦变成了明明父亲活着、却没有父亲教养的人。
但真有意思,这个父亲遇到了问题,不解决,就只知道避世,最终抛下一个儿子和两个女人,这算什么?慕槿想着,眼中浮现刻毒。
而现下,慕槿也从孟俦处听见了更多的细节:
她不知道孟俦是脑子哪根筋抽了,明明孟归岚从不管他,却非要去缠着。
但孟归岚出走后,除了开始每十来年会与孟俦隔帘对话、教诲,后来便避而不见。
也是三十年前,孟俦受够冷落,愤怒地设计,在会面时撕破了幕帘,才第一次眼见亲生父亲。
但就是那时后,那幕后的“父亲”震怒,把他赶了出去。此后,孟俦再想见孟归岚,都不曾了愿。
也是这之后,他有了心魔,一日昏昏沉沉练功走火入魔,误入了谷家的制魔台。因识海入了魔气,时常被折磨。
但孟俦靠练功压制,逐渐克服了这生不如死的痛苦,并努力尝试掌握权柄,再次去找他父亲。
然而,三年前,就在孟俦要出手时,他父亲所在的神庙倏然着火。
孟归岚失踪之际,没有任何踪迹留下,只有一封遗书。
孟母收到后,从此闭门不出。只是半年前,被谷澄许拜访了一次,便重病不起。
“你坚信你父亲活着?”慕槿当时窃听到宛陵霄问。
“我确定。”孟俦道,“我在亲眼见他那次做了手脚,夺了他的血,后来供到了灵器‘生死灯’上,便可知生死。如今生死灯常明,我便知他还活着。”
孟俦说着,红了眼。
“那你母亲当时和谷家之间,可是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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