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女场长 第151章

　　叶香云又问道：“你那两个妯娌咋样了？怀上没有？要是没有，你就是老温家第一个。”

　　杨君苏只好说：“听说好像也怀上了。妈，我们跟你们不一样，我们不瞎比较。”

　　她早已跟高歌红声明妯娌外交原则，林月应该也知道了。有什么可比的，比赢了是能升职还是咋地？

　　叶香云不太相信妯娌之间能忍住不比较，但她也没必要触这个霉头，闺女高兴就好。

　　叶香云把家里收拾了一下，东西归置好才准备离开。

　　临走时，她突然想起一件大事，又折回来问道：“君君，孩子生出来后，你打算是让我带还是你婆婆带？”

　　杨君苏心里早有安排，嘴里却说道：“要让你带，我爸那人帮不上什么忙。我不忍心让你受累。”

　　叶香云说道：“你爸那人谁敢指望他带孩子？我一个人就能带。”

　　杨君苏面带难色：“我公公婆婆也问过我这个问题，看他们那样子，对带孩子这事是势在必得，毕竟孩子谁带将来就跟谁亲。”

　　叶香云一想，那可不是嘛，孩子就得自己带。她之前还没打算要跟亲家竞争，现在却有了竞争的心气，连忙说道：“你公公婆婆都有正式工作，白天还得上班。我是临时工，来去自由。我觉得还是我带比较方便。”

　　杨君苏说：“我明面上谁也不能偏向，得一碗水端平了。那这样吧，干脆你们一起带。你白天带孩子，晚上交给我公公婆婆和明知，毕竟他们白天还得上班。当然我跟有空也会带，我星期天就在家陪孩子，你们休息。”

　　叶香云考虑了一会儿，点头道：“我觉得这样可以。”

　　她回家后把这事告诉杨利民，杨利民想了一会儿，咬牙下定决心：“我以后也学着带，孩子有一个姓杨，不能让孩子只跟他爷爷奶奶亲，咱们可不能输给亲家。”

　　叶香云对杨利民表示怀疑：“咱家四个孩子，你都没管过，你会带孩子？”

　　杨利民自信地说道：“那是因为我没学，只要我一学保准能带好，咱们能养出君君这样有出息的孩子，说明咱们有这方面的天分。”

　　叶香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怀孕本来就在杨君苏的计划内，倒也不算打乱她的计划。她尽量减轻怀孕对工作的影响，就想趁着月份小，活动还算方便，赶紧把手头的事情办完，让饲料厂早点进入正常轨道。到了后期，她只需要下达命令，让下属去执行就好。

　　杨君苏琢磨着，她现在还是缺人才。上次挖了一个孙展青，效果良好，但还是不够。她还是得继续挖，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人才挖不了。

　　她拿起笔记本，查看待办事项。当时周主任给她推荐了两个人才，一个是孙展青，另一个是全志明，是个劳改犯。孙展青已经挖来了，现在该对全志明对下手了。

　　说干就干，杨君苏收拾好东西，骑上自行车直奔一分场的养猪厂。同样是养猪厂，但这里的气味比他们那儿难闻多了，远远地闻着就让人直皱眉头。

　　养猪厂里人不太多，她拦住个路过的人打听一下，“你好同志，请问全志明在哪里？”

　　被问话的人诧异地打量了一眼杨君苏，指指一个正在清理猪圈的人说：“喏，他就在那儿。”

　　杨君苏停好自行车走过去，她站在猪圈外面，对着一个蓬头垢面，浑身脏污的中年男人礼貌地问道：“请问你是全志明同志吗？我是四分场的杨君苏，来找你有点事。”

　　中年男子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放下手中的铁锨，问道：“你在叫我？”

　　“对。”

　　全志明一看杨君苏是个生面孔，神色突然变得警觉起来：“你找我什么事？你想问什么？”

　　杨君苏笑道：“全同志，你别紧张，我是四分场的副场长，我们今年要扩大养猪厂，我就想把你调过去帮忙，先过来跟你聊聊，征询一下你的意见。”

　　全志明无所谓地说道：“你是领导，你想调谁就调谁。不必征求我的意见，我没有权利有意见。”

　　杨君苏说道：“我们每一个人都是这个国家的公民，怎么会没有权利发表意见？”

　　全志明没说话。

　　杨君苏见对方对她仍心存警惕，倒也理解，便说道：“既然全同志没有意见，那我去你们的后勤科葛科长聊聊，商量一下调动的事情。”

　　她转身要走。

　　全志明突然叫住了她，杨君苏回头。

　　全志明说道：“你要调走我可以，但我有一个要求。”

　　杨君苏笑着问：“你刚才不是说你没有权利有意见吗？这会儿怎么又有权利提要求了？”

　　全志明淡声说道：“我看你跟别人不一样，才提要求的。”

　　杨君苏点头：“行，你说吧。”

　　全志明言简意赅：“我去可以，但我要带上两个人，一个十三岁，一个六十岁，身份跟我一样。”

　　“他们是你的家属？”

　　“不是，是难友。”

　　杨君苏低头思忖着，她要调走全志明一个都得费一番口舌，若是同时弄走三个劳改犯，没有正当的理由不说，牵扯得还有点大。

　　全志明见杨君苏犹豫了，便说道：“那个六十岁的虽然身体不好，但也懂技术，他还会养鹿，比养猪人才还稀缺。那个十三岁的也很聪明。你带走不亏。”

　　杨君苏问：“我能见见这两人吗？”

　　“他们去劳动了，晚上才回来。你尽管放心，他们没有问题，以后也不会给你惹麻烦。”

　　杨君苏说：“你先把名字告诉我。”

　　“老的叫苏伯平，小的叫陈辽原。”

　　杨君苏记下这两个名字，便去找一分场后勤科的葛科长询问情况。两人也是老熟人了，上次调孙展青时，他们打过交道。

　　葛科长四十七八岁，矮胖，眯眯眼，看上去挺和气。

　　他见到杨君苏就笑着问道：“杨场长，你不会是要把小孙给退回来吧？”

　　杨君苏笑道：“出来混是要讲规矩的，哪能干出尔反尔的事。”

　　葛科长哈哈笑道：“果然是你的风格，我早就听说你这人很讲信用，很够朋友。”

　　葛科长给杨君苏倒了一杯茶，拉开架势做出长谈的姿态。

　　杨君苏寒暄两句就直奔主题：“葛科长，这次还得麻烦你。”

　　葛科长早有准备，便问道：“你说吧，什么事？能帮的我尽量会帮。”

　　杨君苏便说她想调走全志明，葛科长一听到这个名字，脸上的神色变得复杂起来，他试探道：“杨场长，你以前认识全志明？”

　　“不认识，我们养猪场要扩大，人手不够。不像你们一分场，家大业大，人才储备多。我只能再厚着脸皮向你们请求支援了。”

　　葛科长慢慢地啜着茶水，慢条斯理地说道：“这事有些难办呀。上次你调小孙，是咱们农场内部调动，我自然乐意照办。可这个全志明身份特殊，你们四分场又没有劳改犯住的地方，也没有专人看管。”

　　杨君苏说：“没住的地方就随便搭间棚子就是，谁说没人看管？职工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这么多人还能看不住他？”

　　葛科长笑而不语。

　　接着，他话锋一转，问道：“杨场长，我看你这架式又要放开手脚干大事了。你们四分场的发展势头真好呀，可谓是日新月异。职工们的日子越来越好，我们看着是既高兴又羡慕。新场就是好呀，不像我们一分场，想干点什么那是寸步难行。”

　　杨君苏说道：“一分场的人才储备多，各种规章制度完善，是咱们胜利农场的长子呀，对下面三个分场起到带头作用。”

　　葛科长听到长子二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趁着气氛良好，葛科长的眼珠一转：“说到长子，我突然想起我家的小闺女葛玲，这孩子被我惯坏了，无法无天的。平常谁都不服，就服你跟宋场长，还说你们两个是全场女同志的好榜样，她长大也要向你们这样干出一番事业。只可惜，咱们离得太远，她也不能时刻跟在你们身边学习。”

　　杨君苏一听就明白对方想往她这里塞人，便不动声色地问道：“听起来我跟你家闺女很有缘分呢，我当初也是喜欢我们宋场长这样的人，把她当成榜样学习。对了，你闺女今年多大了？”

　　葛科长一提到女儿，就满脸笑意：“她今年十五了，后年就高中毕业了。”怪不得，葛玲要是再大两岁，后勤科那个职位就没杨春什么事了。

　　杨君苏笑道：“再过两年就可以参加工作了，老葛你又为国家输送一个优秀人才呀。”

　　葛科长哈哈一笑，“这孩子又淘气又难管，她别惹事就行了，算个啥人才。”

　　杨君苏接着说：“我堂妹杨春跟她年纪差不多，有时间你让杨春带着她来我家，我正好见一见。”

　　“好好。”

　　杨君苏接着便开始暗示：“我们的饲料厂正在筹建，如果饲料研究有进展，我们就准备建厂房，各科人员也要到位，我们四分场毕竟是新场，缺人才，到时估计又得麻烦老葛你呀。”

　　“好说好说。”

　　两人聊了一会儿，葛科长也开始表态：“杨场长，你看这样行不？全志明的事我先向我们书记和场长汇报一下，他们要是同意，我这边就给你办。他们要是不同意，我也没办法。”

　　杨君苏又趁机提出道：“全志明这人性子很执拗，我私下里询问他的意见，他说你不问我就没意见，你要问我，我就有意见。他想把苏伯平和陈辽原带上，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葛科长一脸惊讶，他一想，这两人老的老，小的小的，倒也没什么用。但一下子调走三人，事情就更麻烦了。

　　他为难道：“杨场长，你可把我难住了，这下我更不敢打包票了，我更得请示上级了。我觉得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调一个人还有可能，三个人有些麻烦。”

　　杨君苏点头：“我明白的，你去帮我问问，这事成与不成我都会感激你的，你也尽力了。”

　　葛科长听到这话，不禁松了一口气。

　　杨君苏从一分场后勤科出来以后，想了想，决定去总场党委办公室溜达一卷。

　　谢秘书去了三分场任党委书记，接替他职位的是宋秘书，宋秘书二十六七岁，戴一副黑框眼镜，显得文质彬彬的。

　　见到杨君苏，他的态度十分客气：“杨场长，你来的不巧，纪书记今天不在。”

　　杨君苏遗憾道：“那我确实来得不巧。”

　　宋秘书礼貌地说道：“杨场长，你有什么事可以先告诉我，等纪书记回来我再帮你转告。”

　　杨君苏面带难色：“我又来寻求支援和帮助了，我不是在筹建饲料厂吗？我体谅总场的难处，不忍心伸手要钱要人，遇到困难打算自己克服。很快，我就发现，我到底还是太年轻，把事情想得简单了。我们四分场人才太少了，向其他分场请求帮助，他们倒也愿意帮我，就是碍于各种规章制度，爱莫能助呀。”

　　宋秘书问道：“杨场长，你方便说说具体是什么事吗？”

　　“我想向一分场要几个劳改犯。”

　　宋秘书惊讶道：“你为什么会想要劳改犯？”

　　杨君苏无奈道：“我也想要别的人才，就怕他们不舍得给呀，要这些人也算是为兄弟农场分担点麻烦。”

　　宋秘书面带微笑：“好的，我会向纪书记转告你的想法。你耐心等待就是。”

　　杨君苏刚从党委办公室出来，就与谢秘书谢阳迎面相遇。

　　杨君苏笑着打招呼：“谢同志，好久不见了。”

　　谢阳也笑着回应，并且很关切地问了她的身体状况。

　　杨君苏不在意地说道：“我现在一切正常，不影响工作。”

　　谢阳见杨君苏不欲多谈，便不动声色地把话题转移到工作上：“杨同志，我们三分场很想向你们四分场学习，不知你们是否愿意带带我们？”

　　杨君苏在脑子里飞快地盘算着，他们四分场的迅猛发展，其他三个分场的群众早就眼红了，听说还有人提建议让他们分场的领导干部学习四分场。但鉴于现在的形势以及改革的难度，大家一直在观望。谢阳和陆长安做为年轻一代肯定不甘心原地踏步。他们学习四分场那是早晚的事，就算杨君苏不同意也没用，你还能拦得住？

　　再说了，她为什么要拦啊？改革总比因循守旧好啊。改革成功了，他们三分场的职工也能过上好日子，大家一起改革，以后也有队友分担火力。她短期目标的最后一站是当上胜利农场的总场长，谢阳现在做得越多，她以后就越省力。

　　所以，杨君苏不但不会拦着谢阳，反而要鼓励他大步向前走。

　　想到这里，杨君苏热情地回应道：“谢同志，我欢迎你们的加入，咱们以后互相学习，互相帮助。我们要奋勇追赶大时代，赶英超美不停歇。不过，在追赶大时代之前，你能不能先帮我个小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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