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都别碍着我捡漏 第145章

作者:女王不在家 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爽文 年代文 穿越重生

  初挽道:“不过自然也有例外,当年湖广总督为慈禧献寿礼,献的就是这冰种翡翠黄瓜。”

  她进一步解释道:“至于黄瓜,更好说了,当时内廷把翡翠叫“绿玉”,慈禧对绿玉喜欢得五迷三道的,那个时候外地官员进内廷,最好的礼就是这绿玉,送得多了,自然花样百出。就慈禧自己,但凡能用绿玉做的物件,她都用绿玉,大到碗碟杯盏,小到耳挖钳子,全都是用绿玉来做,外地官员为了讨她喜欢,自然天天变着法儿奉承她,挖空心思做一些精巧少见的,这翡翠黄瓜因地就势,借了翡翠的绿,倒也做得妙。”

  又道:“其实清宫里各样翡翠物件多了去,当年顾维钧的第三夫人黄蕙兰和犹太富商维克多·沙逊斗石赌局,两个人所赌都是清宫出的翡翠珍品,当时黄蕙兰赢了那一局,所用的物件就是一个核桃大小的翡翠青椒,据说那是溥仪卖给铁宝亭的,三十年代那么一个翡翠青椒是百万大洋。”

  陆守俨:“所以是文物商店的鉴定师傅看漏了?”

  初挽笑了:“这么大一个翡翠黄瓜,哪至于看漏了。”

  陆守俨略一沉吟,懂了:“文物商店里,鉴玉的师傅故意把这个说成玻璃的?他想——”

  初挽颔首,道:“他看到那翡翠黄瓜,贪了,自己想捡漏,想打打洛姓父子的心气,故意说成玻璃的,谁知道这洛姓父子两个撑不住,直接和冯七做了一个套,把东西卖给我们了。”

  这也真是机关算尽太聪明,文物商店的鉴玉师傅见翡翠黄瓜,有心占为己有,故意把真翡翠说成硝子,洛氏父子中招,信以为真,估计他们不甘心自家祖传宝贝竟然是假的,于是找了冯七设下陷阱,玩双簧,想坑骗自己。

  所以他们好不容易把货出了,转身就跑,生怕自己找旧账。

  亏自己还在那里想破脑袋甚至去了公安局,也没想明白,敢情问题出在这里。

  陆守俨挑了挑眉:“这算什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初挽心里笑得不行了:“不知道!不过这鉴玉师傅品行不端,这种人留在文物商店,也是祸害。”

  第二天中午,陆守俨初挽在西安文物局的招待下吃了顿饭,席间提起初挽爱好收藏,他们表示文物局下属的文物商店也可以供应内部人士:“你们看到什么中意的就过去挑挑,放心,我们都能兜得住!”

  初挽见此,自然想去看看,长些见识,于是在西安文物公司的负责同志的陪同下,去各处逛了逛,先去了陶瓷门市。

  西安作为六朝古都,所谓十步之内必有芳草,文物商店内自然是宝物堆积如山,但到底因为地理位置的关系,陶瓷这一块,以唐代陶瓷居多,元明清好瓷器并不多见,只占一个很小的内柜。

  初挽大致看了几眼,发现几件鉴定错误的,便给他们提了,他们自然是一愣一愣的,没明白,不过现在她是贵客,当即就有人去找了专家查,一查,果然鉴定错误了。

  一时几个领导对初挽赞叹不已,各种敬佩。

  当下这几位又陪着初挽陆守俨一起过去了玉器门市部,负责同志便让玉器门市部的师傅给大家讲解下这里的玉器。

  领导好面子,刚才因为陶瓷那里多少有些丢了人,到了玉器部,自然想风光一把,让初挽见识见识这边的好东西。

  谁知道那玉器师傅见了初挽,脸上有些讪讪的,不过到底没说什么,仔细介绍了一番,恰好那里也摆着几件才收来的玉,是糯种的。

  初挽见此,也就问起来翡翠黄瓜的情况:“我买了一件工艺品,听说是个玻璃仿的,不过我看着这物件倒是好看,想着买了来摆案头上,好看。”

  她其实也有意把这件事过了明路,便特意当着西安文物局的人拿过来,给大家伙看了。

  文物局的人一见,自然夸赞不已,说这玻璃工艺品真好看。

  初挽说她买的玻璃仿品,那就是玻璃仿品,在场的大家伙,也都明白,没人点透,揣着明白装糊涂而已。

  这也是初挽的本意,在西安地界买的,这边文物商店也都说是玻璃仿品了,那就让它安分地当十年玻璃仿品再说吧。

  旁边的服务员见了,却是道:“对,这个是玻璃仿的,其实这东西来我们这里看过,就是在我们这里鉴的!孟师傅过的眼。”

  她这一说,几乎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她。

  初挽本来只是嘴上说说,大家心照不宣罢了,哪里想到竟然还有这一出。

  服务员顿时觉得,今天贵客上门,露脸了。

  当下越发显摆道:“那天有人带着这个来,我们孟师傅说的,我记性好,平时来我们店里的东西我都记得,所以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大家顿时大眼瞪小眼,对着那翡翠黄瓜看了半晌,一时也有些疑惑自己的眼睛,敢情这真是一个硝子,玻璃仿?

  那文物公司负责人当即让孟师傅好好讲,到了这个时候,那孟师傅脸色便不对劲了。

  初挽自然知道这孟师傅就是那个内鬼,当下也就不说什么,只听着。

  偏偏文物公司负责人还拉着孟师傅请教起来,问怎么看清楚是翡翠还是玻璃仿:“你是行家,你肯定能看透,我怎么就没看出来,我还以为是真翡翠呢!”

  孟师傅脸色不太自然,瞪着那翡翠黄瓜看了好半晌,最后,抬起眼,望向初挽。

  初挽笑着说:“希望孟师傅请教一二。”

  孟师傅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便开始说起来,说冰种翡翠如何,说玻璃如何,扯了一大堆闲篇,最后总算给圆回来了。

  初挽颔首:“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孟师傅果然懂玉。”

  旁边文物公司负责人也都纷纷觉得露脸了,一个个笑道:“这可是我们鉴翡翠的大师傅了!”

  孟师傅眼神都有些恍惚了,脸色更是惨白,最后看了一眼初挽,走了。

  谁知道还没走出门口,直接一个跟头栽那儿了。

  周围人吓了一跳,赶紧去扶,一看,晕倒了。

第103章

  两个人回去的时候,也算是满载而归。

  坐在火车上,望着远处漫山遍野的红叶,初挽一个叹息:“来这一次,估计一时半会不会过来了。”

  毕竟全国各地这么大,那么多好地方,其它也可以陆续跑跑。

  陆守俨听这话,看向她:“你以前来过,是吗?”

  初挽顿了顿,望着窗外的山:“对,我来过。”

  陆守俨:“嗯?”

  初挽想起过往,有些失神,她看了外面好久,才说:“当时我运气很不好,先是遇到一些坏人,落得身无分文,之后便是暴雨,在山里,差点没命。”

  陆守俨抿唇,静默地看着她,漆黑的眸子沉静无声。

  初挽叹了一声:“不过我这个人命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陆守俨:“嗯?”

  初挽的视线从窗外的红叶中缓慢收回,恰好落在他风纪扣上。

  她的视线轻滑过那道浅淡的疤痕,之后低声说:“也没什么,都过去了,我不太去想那些不愉快的事。”

  陆守俨:“你不想去想,那就不要想了。”

  初挽靠着车窗,没说话。

  那些对她来说,确实很遥远了。

  她知道这个时候,作为夫妻,她应该摊开来,说说自己的心理路程,说说自己曾经的遭遇。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甚至是夫妻之间交心的一个筹码,可以顺便加深下感情,让他对自己更为喜欢。

  但是她做不到。

  那些后来被她嚼了很多遍已经厌倦的过往,在这个时候重新拿出来,这会让她觉得很没意思,也觉得犯不着。

  有些经历,只是属于自己的,再亲近,她也不想和人分享,况且自己都已经觉得很乏味了。

  所以她只是道:“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人生应该往前看。”

  她看向他,迎着他墨黑的眸子,低声说:“这个时候,我很需要你给我来一个思想理论,告诉我一些积极向上的道理。”

  陆守俨却只是看着她,没说话。

  初挽便有些猜不透他的意思。

  他其实希望她分享下?

  不高兴了?

  这时候,陆守俨却抬起手来,握着她的手,从手背到手指,最后,和她的手指轻扣在一起。

  初挽:“?”

  她总觉得他会说点什么。

  陆守俨却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道:“咱们的卧铺票挺贵的,别浪费,等会你上去睡一会吧。”

  回到北京后,陆守俨和初挽没回机关大院,先去老宅看了老爷子,又把带来的各种特产给各老爷子以及各房都分了。

  大家知道他们去西安玩,也都说现在流行蜜月旅行,听说是新时髦,他们正好赶上了。

  这么说着话,老爷子竟然提起来,他看报纸已经看到了他们的照片:“瞧,报纸上说了,你们发现了国宝,阻止了国宝外流。”

  初挽也是意外,忙拿过来报纸一看,其实照片把他们拍得有些模糊,不过熟悉的人还是能认出来。

  当下也是好笑:“我们竟然又因为这种事上报纸了。”

  老爷子笑哈哈:“小日本想来我们国家捡漏,想得太美了!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吧!”

  旁边陆建昭恰好在,也是激动得不行:“挽挽,你这下子了不得,这么好的东西都能被你看到,真行,你可真行!”

  一时又问起初挽去西安都淘换了什么,初挽也就和他大致分享了下,听得陆建昭眼珠子都要快掉了,非要跟着欣赏欣赏,那架势,仿佛马上就要跟着初挽回家。

  旁边陆守俨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别整这闲篇,你还是好好读书吧。”

  冯鹭希听这话,笑了:“这东西是你七叔七婶得了,又不是外人。等回头你过去你七叔那边,肯定让你看。”

  她这么一说,陆建昭顿时明白了,自己刚才竟然叫了“挽挽”,当下也是有些尴尬,忙找补道:“好,我七婶眼力好,肯定收揽了不少好东西,可让我也跟着长长眼吧。”

  这么说话间,老爷子却提起陆守俨外调的事。

  初挽听着,心里微顿,耳朵便支棱起来了。

  陆守俨视线便落在初挽脸上。

  初挽没吭声。

  陆守俨淡声道:“前些天单位确实提起来,我也在考虑。”

  老爷子叹了声:“要说你们刚结婚,让你们就这样两地分居,我是不忍心,也不舍得,不过现在的情况,你们厅里,还真得有人派下去。”

  初挽听着,便明白当下的情况,也就道:“爸,其实没什么,我看就算守俨不外调,他工作也很忙,时不时要出差,我上研究生学业重,回头还得外出参加实践实习,也不可能一直都守着家。”

  旁边冯鹭希听着,也道:“现在都还年轻呢,挽挽年纪小,一时半会也不打算要孩子,他们正是奔事业的时候,要我说,如果早晚要下基层挂职,还不如干脆这个时候,反正什么也不耽误。等以后万一有了孩子,守俨外调,让挽挽一个人在家照料孩子,那不是更辛苦?”

  陆守俨道:“这件事,我和挽挽商量下,再做决定吧。”

  陆老爷子:“是,你们好好聊下。”

  傍晚时候,从老爷子家出来,两个人走在胡同里,陆守俨侧首问初挽:“你是怎么想的?”

  初挽:“首先,你有可能一辈子不外调吗?你心里,是想永远守在北京的机关吗?”

  陆守俨默了片刻,道:“不是。”

  初挽道:“那如果这样的话,我觉得大嫂说得对,早晚要外调的话,那现在是最合适的。”